《战途》分卷阅读111

    此时,只有加百列自己才知道的宫殿密室中正悬浮着一块金黄色的“冰块”,或者叫光明的结晶,一个被层层丝线捆绑的男人正沉睡在结晶里。

    乌利尔清楚的知道他被谁困住了,但是他的身体和精神仿佛被一股奇异的力量割裂开来,即使意识清醒,但是身体却完全无法控制。这种感觉乌利尔并非没有过。在久远的诞生之初,他存在于玛娜的腹中时,就是如此的状态;还有之后,呆在那个灵魂祭坛之中,温养整合灵魂时,也是如此;最近的就是被冥神和魔主联手悄悄放入黑暗精灵的彩虹树枝之上,同样有着类似的感觉。

    不过,那个时候他至少能够感觉到玛娜的精神波动,外界的响动,或者是力量的流动。可是在这里,真真正正的是一片深沉的黑暗,犹如宇宙诞生之初的虚无……

    不,好像还是有点声音的,低低的回响在意识的深处,听上去如同仲夏森林中婉转低唱的溪流,那是时间流逝的声音,而且,并非是流向未来的时间,而是奔向过去的光阴……

    乌利尔感觉自己的精神化作一个黑白相间的光点,就像孩子们喜欢的巧克力与奶油混合口味的圆形糖球,滚落到了时光的溪流中,载浮载沉的流向了过去。慢慢的,随着时间的倒退,他的记忆也的化作无法收回的荧光,消散在了黑暗中。一直到到达了时间的尽头,“糖球”已经变成了透明的虚影,而溪流则流向瀑布,他也随着坠落的光阴跌向了未知的黑暗。

    恍惚间他看见一个孩子的诞生,他此时的他一样的孤单,寂寞,他们一起存在于一片荒芜之中,不知道自己是谁,从什么地方来,又要到什么地方去。不过,孩子比他还要孤独,因为至少他知道存在在里的是“两个人”,但是孩子却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然后,终于有一天,一块大地出现!

    孩子喜悦到近乎疯狂的奔向了大地,那应该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件玩具吧!

    接下来,孩子在大地上“玩”的不亦乐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副场面总是有着一种似曾相视的感觉。

    终于有一天,孩子将大地交给最初的七个孩子,他自己则化作一棵美丽的巨木。

    不过,只有他知道,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拥有一群孩子陪他唱歌、跳舞、做游戏,让自己永远不再寂寞。因此,确定自己一切都安排好之后,他总算能够扔下一切,养育出孩子最爱的生物——

    果然,他看见六个美丽的生物从巨木身上诞生了,他们喜欢唱歌、跳舞、做游戏,特别是围绕着巨木唱歌、跳舞、做游戏!恍惚间,他似乎能够听见孩子开怀幸福的笑声……

    突然,有什么东西拉动着他,眼前的景物飞快的运转着,时间刹那间,加速了。

    神界至高的宝座上,路西菲尔看着云海中忙忙碌碌的天使,觉得自己实在是要无聊的抓狂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父神当初要让他成为秩序之神,秩序!秩序!所有的一切都循规蹈矩,一成不变,每天的每天都是如此的重复,时间久了,就算是神也会死掉的!

    现在,他就感觉自己要死掉了。

    人界、界、幻界他已经闭着眼睛都能画出三个世界的结构图!

    路西菲尔想到,其实还有一个地方他没有去过——魔界。不过,听说那里已经被父神永久封印了,还有个弟弟守卫着通往魔界的唯一通道。

    其实这么一想,他没见过,没看过的事情还有不少,那个七神中唯一的弟弟他不就是没见过吗?

    问题是,对方是审判之神,而且不止审判,他是缉捕者,是审判官,也是刽子手!而且,由于父神给他最特别的力量,因此,就算是他们这些哥哥姐姐们要是“犯法”样玩完。

    所以,说起来,路西菲尔倒还真是有怕他,不是怕自己被对方一剑搞定,而是怕对方来个什么审判,把他困在某个地方,但是却又必须不停的完成自己分内的职责。好像叫做“强制执行”?

    不过,左思右想,还是强大的好奇心最终占据了上风,路西菲尔决定动身前往魔界通道。

    在封印魔界的大门前,路西菲尔第一次看见他的弟弟,那也是七神中唯一比他小的神祗。说实话,第一眼见他,路西菲尔有点郁闷。因为明明是弟弟,为什么他的容貌看起来却比自己大呢?

    按照人类的年龄来看,路西菲尔看上去就像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青春、活泼、跳脱,还有……美丽!实话,他却是和“秩序”二字不怎么符合!

    而乌利尔的样貌则如同二十六七岁的青年,成熟、沉稳、柔和,再加上英俊!看上去就非常让人信赖的天神。

    他盘坐在封印之前,怀中抱着一把样貌普通的长剑,十二支羽翼收敛在背后,不知多少岁月没有梳理的黑色长发却仍旧是顺贴无比,几缕飘荡在他脸颊的发给位神祗增添了几抹温柔。

    “你是路西菲尔,我的兄长之一吧?”乌利尔抬头看着他淡淡的笑了。

    路西菲尔忽然发现,这个和自己同出生的弟弟,经过和他一样漫长的岁月竟然还有一双初生婴儿般的纯洁眼眸,特别是在他微笑的时候,乌溜溜的眼珠闪耀着透明的光泽,即便是经过地火熔炼的黑曜石也没有如此耀眼……

    这一刻,路西菲尔发觉,他对这位弟弟的兴趣已经超过了对于封印的兴趣。

    毕竟,神是纯粹,却不是纯洁的,别看神界的兄弟姐妹们在人界的生物们看来和和美美,但实际上他们就和他们座下的天使一样,钩心斗角无所不用其极。是因为生活因漫长而无聊,也是因为他们谁都不甘心在其他神祗的面前低头。

    路西菲尔那才发觉,原来,他还是一位有着“纯洁”情结的神。

    之后,这个连杂草都不会生存,连地龙都不愿打洞的地方,就成为路西菲尔最感兴趣的去处。

    他最喜欢的就是乌利尔的笑,无论是能够让他黑眼睛越发明亮的微笑,不知所措的但看上去很可爱的傻笑,像是占了便宜的偷笑,整个人瞬间生动起来的大笑……只要是他的笑,他都很喜欢,甚至路西菲尔觉得他已经喜欢到了“爱”的程度!

    然后有一天,他拥有了他!

    最初的时候,不过是因为路西菲尔觉得乌利尔带着笑的眼睛很漂亮,所以他情不自禁的吻上去,接下来,切就是那么的顺其自然!

    神并非没有七情六欲,人界各个种族供奉的美丽的巫女,英俊的祭祀更是神祗们互相攀比,逗趣的好素材。路西菲尔有着很多的经验,所以让他能够清楚的知道,他身下的男性、他的弟弟、这位几乎能够让所有生物惧怕的神,竟然还是位处子。

    他青涩稚嫩的反应,可以让路西菲尔非常的尽兴,唯一不满的是,从开始的一吻过后,乌利尔就闭上他美丽的黑眼睛,整个过程之中,无论路西菲尔如何温柔、如何狂暴,甚至恶意的挑逗和蓄意的蹂躏都没有让他重新张开眼睛。

    直到一切结束,伴随着两滴热泪,乌利尔张开了眼睛——

    那一刻,路西菲尔猛然发现,黑眼睛依旧美丽,但是,乌利尔好像“长大”了,他不再纯粹,而是多了些什么!路西菲尔感觉到深刻的沮丧……

    纯洁的东西果然不应该被玷污吗?

    “是你吗?”乌利尔忽然问。

    沮丧的路西菲尔快速的整理好了自己的外表,从乌利尔的身上站起来,他想离开了。

    “除了我还有谁?”莫名其妙的看乌利尔一眼,路西菲尔摆摆手消失了,他对于乌利尔的兴趣,随着他的“长大”也完全的消散了。

    可是,在空中的他知道,在路西菲尔消失之后,乌利尔并没有使用魔法恢复身体的不适,而是拖着疼痛脏污的身体抱着他的那把外表平平无奇的长剑,坐回到封印之门前。

    一脸茫然的他忽然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一只手轻柔的按压在自己的腹部,这个时候那双黑色的眼睛就如同璀璨的流星般光辉耀眼,但是,也是燃烧生命的最后光辉……

    一直看着乌利尔的他感觉自己的心情很沉重,可是,就如同一面对开始的孩子一般,他知道自己永远都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路西菲尔并没有如同他想象的那样隔了很久才再次到来,而是在第三天就来到封印之门。不过这次,他的目光并没有落在乌利尔的身上,而是看着他身后的那道门。

    那看上去就是两扇黑色的石门,门上的花纹很奇特,看上去就如同合拢的翅膀一般,数数翅膀还正好就是六对,那黑色的十二翼让路西菲尔下意识的想到乌利尔的翅膀。

    “我想去魔界看看。”路西菲尔看着乌利尔的眼睛,黑色的眼睛还是很迷人,但是那里面已经多层淡淡的迷茫和混沌,让路西菲尔感慨乌利尔果然是“长大了”,更感慨自己果然有“纯洁”情结!

    “想进去,杀了我。”乌利尔笑了,但已经不是他看习惯的那种毫无心机的温柔的笑,而是一种僵硬的弯起嘴角的苦笑。

    “……”他的笑让他很不舒服,“你已经学会什么是威胁了吗?”

    “我只是在叙述事实。”乌利尔摇头,“或者,请给我十年时间,那个时候我会把魔界双手奉上。”

    “十年?”

    “十年。”

    “好吧,到时候,我会再来。”路西菲尔点点头,如同三天前样,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时间一天一天的流逝,乌利尔一如既往的坐在魔界的大门前,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微笑,他在回忆……

    而神界的路西菲尔,则感觉自己越来越无聊了,而且他第一次有后悔,极品的宝贝就让自己三下五除二吃掉,虽然比起其他猎物入口的速度已经算慢了,但是少吃几天至少能够多玩几天啊!而且,自从品尝极品之后,看见其他的总会让他不自觉的想到那对黑眼睛。自然,其他的都不能和黑眼睛相比,所以……更加无聊!!

    堂堂的秩序之神是不吃回头草的,但是第一次,路西菲尔回到寸草不生得封印之地。他只是想从乌利尔身上找寻些,过去他所“爱”的那位黑眼睛的影子罢了。

    那已经是事隔两年之后。

    路西菲尔敏感的感觉到,乌利尔身上的气势竟然弱了很多,这里若隐若现的是一股陌生的黑暗气息。或者,是从封印之门的对面扩散过来的魔界的气息,封印变弱了?还是乌利尔变弱了?

    但是,身为神祗,怎么可能短短两年后的今天,他就变化么大?

    当见到乌利尔的时候,他能够确定,是乌利尔变弱了。因此,他竟看见坐在大门前的乌利尔在睡觉。神偶尔也会睡觉,但那是绝对无聊的体现,因为不睡觉,他们无聊的时间会增长一倍!可乌利尔的情况他却能看出来,他是因为“需要”才会入睡的。

    大概是感觉到路西菲尔的到来,乌利尔缓缓的张开了眼睛,抬起头,朝着他笑了。

    那一刻,路西菲尔甚至以为时间回到多年前,他和他第一次见面!他的黑眼睛,又回来?!

    路西菲尔贴上去,在封印之门前将他压到地上。

    这一次,乌利尔一直睁眼看着他,黑色的纯洁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的容貌永远的印在瞳仁里……

    路西菲尔发觉日子也不是那么难熬了,至少现阶段是如此,处理完公务和哥哥姐姐们偶尔联络下感情,人界祭典的时候跑下去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人或者祭品。然后就去找他的弟弟,他发现每次来的时候乌利尔都在沉睡,只是发现他来才会苏醒。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的力量消耗的很厉害。”路西菲尔也不是经常那么没心没肺,某一天,他枕在乌利尔的肩头上问——也是让他郁闷的事情之一,为什么乌利尔要比他高上整整颗头啊?

    “在准备解开封印,很快就没事。”

    “。”

    路西菲尔眉头微皱,他知道乌利尔也已经学会谎和隐瞒了,或者,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那个曾经的黑眼睛并没有回来,虽然他的眼睛已然恢复了纯洁,但是这个世界上已经污染了的东西是不可能重新恢复完全的干净的!

    不过,他只是要一个打发无聊的躯壳而已,乌利尔的内心如何对他来并不重要。至少他知道,这个人如今依旧稚嫩的床上技巧不是装的就好!说到隐藏,猛然间,路西菲尔发觉,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乌利尔真正的笑容了,特别是那种开怀的幸福的大笑。

    “乌利尔。”

    “嗯?”

    “笑一个。”

    “……”乌利尔的头扭向他,露出一个一如往常的淡淡的笑。

    “不是样,是那种大笑。”

    “大笑?”乌利尔的眉头皱起来,半晌之后有些愧疚的看向他,“对不起……你能作个示范吗?”

    “有什么需要示范的?难道你不开心吗?开心的话你难道不想大笑吗?笑!”

    “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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