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这人生得竟与凤离有几分相似,连身高都相差无几。
同样肌肤雪白,生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五官精致,只是眉宇之间,少了几分清冷。
眼睛的颜色与凤离不同,是与自己相同的琥珀色……
最为不一样的是,凤离从来不会对他这般笑……
风看得失神,直到卫溟伸手在他眼前轻晃,话中带笑。
“太子殿下,是不是被臣的美貌迷住了?”
闻言,风猛地反应过来,神情倏地变回冰冷;厌恶地皱了皱眉,毫无感情地吐出两个字,随后转身走向将军府内。卫溟仿佛早就知道他要来一般,王府的门大敞着。
“丑陋。”
卫溟无奈的苦笑。
看着男人毫无破绽的伪装,淡薄的背影透着无法言说的寂寥,他不可抑制地感到心疼。
深深吸了口气,握紧拳头,他在心中暗暗发誓,让白凛风忘记凤国那个人渣王爷。
只有他,才可以给他幸福。
随后,他快步跟上男人,笑嘻嘻地道。
“太子殿下,你是来看小皇孙的吧。你放心吧,他在这里过得可舒服了……”
“将军,能否安静地带路。”
第一百七十三章 嫁你为妃
风侧头给了卫溟一个冷冷的眼神,成功令他住了嘴。
“好……”
将军府虽比不上皇宫,但也算是宽敞气派。
至少门口看起来是这样,两尊绝大的石狮座落于左右,四方的牌匾上‘卫将军府’四个大字极为霸气,乃白泽帝亲笔提写。
出人意料的是,府内的装饰却极为朴素,甚至可以用简陋来形容。
比如他们正在行走的这条长廊,朱红色的柱子上,有些地方竟然掉了漆。
风不禁打量起,在他前面带路的高大男子。
步履洒脱,一身利落的墨色劲装,将他身形勾勒得极为精悍,看来的确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他虽离开白泽十几年,但回来这一个短短一个多月,便听了关于卫溟不少的传闻。
风还未恢复记忆的时候,清儿也不怕他。闲着无事时,便喜欢一脸娇羞地提起这将军,说他如何地足智多谋,如何骁勇善战。
因为方才的事情,他内心还对这将军存有些许不悦,此刻却颇有些赏识他。
想来他一个大将军,日子应该不会过得太拮据,那么便是他生性如此,不喜张扬。
这样的人,倒是值得他交往。
这么想着,风不再排斥与他交谈,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卫将军,请问,母后为何要将小皇孙送到你这里?”
闻言,卫溟倏地停下,转身盯着风,神情竟十分严肃。
“太子殿下想知道?”
风见他忽然停下,便也停下与他对视。
“恩。”
“如此,臣便如实告知太子殿下。”
说到此处,卫溟忽然一改严肃神色,一双桃花眼笑得眯起,闪着点点光亮,半真半假地说道。
“因为皇后娘娘啊,认定了臣这个太子妃,所以提前将小皇孙送来,与臣培养培养感情……”
“日后咱们成了亲,殿下若是不想再要孩子,咱们就黎黎一个孩子也好。”
“太子殿下放心吧,臣定会将黎黎视如己出,你的宝宝就是我的宝宝,好不好?”
闻言,风倏地拧眉。
“你胡说八道什么?”
“孤何时说要娶你做太子妃?”
“你好歹也是一个将军,兵权在握,就这点志气?”
他方才怎么会觉得眼前这个人可以结交? 分明就是一个神经病。
“太子殿下,你真的……将臣忘记了么……”
其实卫溟说得是事实。
白逸早便看出白凛风并不是真的讨厌孩子,他看出他内心的矛盾和痛苦,知晓他仍然无法忘记凤离,只是在逃避。
而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便是爱上别人。
白逸知道这很难,但是对于白凛风来说,俨然是最好的选择。
卫溟是他十分赏识和信任的将军,年轻,优秀。
不论是样貌,身材,都与白凛风极为相配。
最重要的是,卫溟爱白凛风。
所以他制造机会让他们相遇。
那日龙夕虽放了狠话,心却始终是软的。
白凛风是他挚爱的儿子,他生下的孩子,自然爱屋及乌,疼到心坎里,从不打算真的将白念黎送出宮。
最后,在白逸的好言劝说之下,才勉强答应。
第一百七十四章 以下犯上
大抵龙夕也对这个卫大将军十分满意。
若是白凛风能和卫溟在一起,确实皆大欢喜。
“孤确实对你没有印象。”
看着眼前人属实委屈的神情,风努力想了想,他身在白泽的15年内,确实未曾与这人见过。
卫溟轻叹口气,神情颇有些失落,只是一双漂亮的桃花眸未曾离开男人分毫。
儿时的诺言,他一直记挂于心,从未违背,而给予承诺的人,却忘记了……甚至连他是谁都不记得。
“八岁那年,卫王府花园桃花树下。太子殿下曾允若臣,会娶我为妃。”
卫溟的目光太过灼热,以至于男人有些不舒服地别开了眼,觉得他不像是在胡扯,便又拧眉想了片刻。
随后脑中亮光一闪而过,骤然脱口而出。
“你是卫亲王之子?”
卫溟眸光一亮,阴霾神色顷刻间退去,喜笑颜开,语气中的惊喜怎么都掩盖不住。
“你终于想起来了?!”
“恩。”
风想起,他八岁那年确实有这么一茬。
有一日他随父皇到卫王府处理事物。在院外等候的时候,忍不住到处逛了逛,忽然听到某处传来一阵哭声,便不自觉地寻了过去。
发现果真有一小孩儿,坐在桃花树下哭得伤心,白皙的脸蛋上被污秽的泥土糊了满脸,和着眼泪和鼻涕,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面貌。只是看他华贵的穿着,风便知晓了他的身份。
卫亲王膝下有三子,长子卫殇和次子卫椋已经成年,而眼前的这个,定是他最小的儿子。至于名字,风是不知晓的,只知道是他老来得子,最为宠爱的一个小儿子。
他向来不喜管闲事,那日却不知怎的,神差鬼使地就走到了小孩儿面前,问他为何哭泣。小孩儿哭得伤心,有人靠近也未发觉,直到风开口问他,才抽抽搭搭地抬头,样子极为可笑,也不回答,就这么哭着,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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