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小吃播：皇帝我要染指你的胃》第四百四十二章如果能重生（六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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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日过了五日，然而大理寺依旧没什么进展，愁的大理寺卿头发近日都少了许多。再反观赵彦琮，也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不过人家的头发依旧乌黑浓密，面上没有丝毫的浮躁之意，令人不由得猜想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证据。

    赵彦琮这几日常去碧澄湖及其附近，偶尔还会泛舟湖上，把整个碧澄湖都绕了一圈下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游山玩水呢。

    余泽轩和柳赟向顾老先生请了十日的假，这几日就一直跟着赵彦琮后头跑来跑去。先前顾老先生还不让柳赟插手期间，但这次却难得的没有把人关在屋子里。估计是看在赵彦琮的面上吧。

    这一日，赵彦琮三人又去了京郊外，不过这次不是去碧澄湖，而是去了离碧澄湖七八里的深山中。

    京城附近只有一处连绵起伏的山脉，一些矮小的山头则被权贵圈了起来当做狩猎场，山头附近零星散落着几个小村庄，多数是猎户。如今是初秋季节，山中猎物已经在储存养膘过冬，正是上山打猎的好时候，当三人到了一处位于山脚下的村落时，村里的猎户都已经上山打猎去了，剩下的则是地里的庄稼汉，由于到了的时候刚过午时，人都下地干活去了，整个村庄也就只剩下老人小孩妇女。

    赵彦琮三人作普通人的装扮，但一眼扫过去也是通身的气派。

    这里靠近京城，附近就是狩猎场，偶然误入这里的权贵自己也有不少，故而三人进入村庄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好奇，只有几群玩闹的小孩从身边经过时会眨巴着眼睛好奇地打量几番，或者几个胆大的走到跟前同他们说话。

    “你们是谁啊来我们村干什么”

    最擅长同小孩子交流的赵彦琮弯腰微笑道：“这位小兄弟，向你们打听个人可好”

    小孩子还没怎么被人这么像大人一般尊重问话，顿时对赵彦琮的好感蹭蹭往上涨，挺着小胸脯道：“什么人你问吧。”

    赵彦琮问道：“这几个月来，可有什么外乡人来过你们的村子或者说，你们在外头玩耍的时候可曾看过什么行踪诡异，衣着奇怪的人”

    小孩子挠着脑袋仔细回想了一会儿，摊手摇了摇头：“没有。”

    赵彦琮半垂眼睫颤动了几下，而后从袖袋中拿出一块饴糖递给小孩子，道：“多谢了，这是谢礼。”

    小孩子欣喜地接过饴糖，一口含在嘴里，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道：“你们是不是有急事啊要不然我帮你们问问”

    赵彦琮笑着摇了摇头：“不了，小兄弟去玩吧。”

    小孩子为少了一次讨糖吃的机会惋惜了一下，很快就将其抛之脑后，朝赵彦琮挥了挥手就朝伙伴们跑了过去，不知道说了什么，引来一群小孩子艳羡的呼声。

    赵彦琮转身对余泽轩二人道：“我们先出去吧。”

    三人离开村庄之后，余泽轩回首看了眼村庄，向赵彦琮问道：“表哥，你是怀疑那些刺客来过这里”

    赵彦琮边走边道：“这几日将碧澄湖附近的地形都看了一遍，如果是我，那么在事发之后，我会往这里跑。”

    说着脚步一停，手指着前头连绵不绝的山脉。

    柳赟：“殿下的意思是说他们极有可能躲在山里”

    赵彦琮点了点头：“北郊乃是一片平原，无处可藏身，何况还有北郊军营驻扎在那，除非是不想活了，否则就该远离才是。东、南两边虽有丘陵，但多数是皇庄及权贵名下的田庄，躲在这里虽然没有北郊军营来的危险但也不是可藏身之处。唯有这里，因山脉连绵，少有人烟，人一旦入了这深林便如鱼入大海，难以寻觅其踪迹。”

    这几日的勘察地形，赵彦琮等我脑海中已经大致形成了京城附近的地形图，能够比较准确地判断出大致逃走方向。

    “可是这么多日过去了，人未必还留在山上，说不定早就离开了。”余泽轩担忧地说道，“事发至今过去快有两月，大理寺的人应当也没有放过这里，只是这么久下来却一无所获。”

    柳赟也跟着道：“时间过得越久，就越难抓到人，保不准人早就离开了。”

    “不一定。”赵彦琮收回手，负手稳声道：“没有看到想看到的局面，怎么可能会轻易离开”

    柳赟余泽轩对视一眼，脑中灵光一现，柳赟左手握拳拍向右手掌心：“的确，碧澄湖一案案情重大，可谓是折损了不少的世家子弟，但是换个角度想，除了动摇几个世家的根本，对朝廷却没有什么根本性的损伤。废了如此功夫，造了这么大的势，结果却不如人意。起码二皇子现在还在北境领兵打仗好不快活，我还活蹦乱跳地跟着殿下查案，三皇子的伤都好了。这要是换成是我，也不甘心就此离开。”

    柳赟越说越觉得是这个理，一旁的余泽轩若有所思地道：“方才表哥问那孩子可有见过行踪鬼祟之人，是想判断人是否出现过这里。但那孩子说没有，会不会……”

    话题又转回到了之前，并不能确定人是否经过这里，若是经过了，那也无法判断人是否还在山里。

    这似乎变成了一个无解的题了。

    赵彦琮则无谓一笑，道：“既然不确定，那就进去看看吧。”

    余泽轩＆柳赟：“！！！”

    你认真的！

    而赵彦琮的确是认真的，与此同时，二人才发现自己正在往山脉走去，还特别巧妙地避开了狩猎场。

    一瞬之间，俩人的表情莫名。

    话说回来，赵彦琮什么时候对这里的地形如此熟练了！

    “山路不好走，此刻多是野兽出没季节，阿轩你还是先回去吧。”赵彦琮看了看余泽轩瘦弱的小身板，关切道。

    虽然知道赵彦琮这是好心，但是还是有种被轻视了的感觉。

    果然，他还是讨厌会武功的人。

    “表哥也说了，山路不好走，不仅有野兽，毒草毒虫的也有，我虽然不会武功，但是我会医术，能够辨认。”余泽轩努力证明自己还是挺有用的，不必这些会武功的差。

    赵彦琮道：“京城那边还需要你打个掩护，不能咱们三个人都进山里，会引起怀疑的。”更重要的是，会让余皇后怀疑并担心的。

    余泽轩唇角抽了抽，老实道：“我并不觉得你都不在了留我一个能起什么样的掩护。”

    赵彦琮却是一笑，拍着他的肩膀，还没说话余泽轩便如未卜先知般开口道：“我相信你的本事是可以掩瞒过去的。”

    赵彦琮轻笑了一声，收手，颔首道：“如此，便麻烦表弟了。”

    这也就是他手里银针不在，否则一定要给他扎上一针以示生气。

    如今他算是明白为什么赵彦则那么熊了，都是兄弟俩，跑不了的熊。

    但再生气那也得按着赵彦琮说的来做，只好目送赵彦琮同柳赟进山。

    “说实话，余泽轩也许能糊弄过去皇后娘娘，但一定糊弄不过去陛下。所以，”柳赟一刀斩断挡路的树枝，气都不喘一下地看着赵彦琮道：“殿下，是留了后手”

    赵彦琮丝毫不意外他能猜出来，点了点头，道：“我身边的暗卫是父皇所派，虽听令于我，但必要时不会向父皇隐瞒我的行踪。”

    柳赟眉头微蹙，不赞同道：“即是暗卫，便该只听令于一人。”

    赵彦琮笑了笑，丝毫不介意这一点，“每一任太子都有暗卫，听令于太子但同样听令于皇帝。与其说是忠于太子，倒不如说是忠于皇上。我是父皇给予认可的太子，那么他们自然对我忠心，但倘若有朝一日我背弃了国家朝廷，那么他们便不会忠于我。”

    其实更简单的来说，暗卫与其是保护太子，还不如说是保护未来的国柞，一旦受到危害，则直接动手处决，更大程度地维护国家安全。

    作为外人来说是理解的，但是置身处地来说，信任的暗卫其实并不是完完全全忠于自己，从某种程度来说是件极其危险的事，这要是摊上个疑心重的……

    这么一想，柳赟眼神颇为复杂地看向赵彦琮。

    这人看的通透，也坦然接受，做到他这个境界的，还真没几个人。

    山路不好走，二人拿着匕首不断地开道也只走了一小半山路，更不用说翻过这山后头还有好几座山杵着呢。

    “殿下，咱们今日该不会是要把这座山翻过去吧”柳赟擦了擦额角的汗珠。

    这个天还是有些温度的，又是这么费体力的走，后背都有些被汗浸湿了。

    “这可不好翻。”赵彦琮笑了一下，“连夜走怎么着也得明日才能翻过去。”奇书

    这山高树木深，本就不好走，晚上的话更加危险，路就愈发难走，说是明日才能翻过去都是往快了的说。

    “不过连夜翻山，那也不是不可以。”赵彦琮开了个玩笑，“进山就如鱼入大海，父皇也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我们。”

    柳赟想要哀嚎，捂着脸欲哭无泪地道：“殿下可别，您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那我和柳家就没活路了，还有顾爷爷。”

    赵彦琮被逗的一笑，刚要开口说是逗他玩的之时，眼角余光瞥见了什么，笑容瞬间从唇角消逝。

    柳赟发现他的异常，顺着视线看过去，还没看到什么就见耳边传来一道破空之声，一条黑色的鞭子迅如闪电地出现在眼前，唰地就缠在一棵树的树枝上。然后，赵彦琮手腕一个用力，整个人腾空飞起，脚尖快速地点过树干，整个人绕着树干而上，稳稳地落在延伸出来的树枝上，一手扶稳树干，一手在茂密的树叶上扒拉着什么。

    柳赟走到跟前，站在树下仰头问道：“树上有什么”

    话音刚落，赵彦琮收了鞭子一跃而下，摊开手掌心给柳赟看。

    白玉般的掌心上，一枚一指长的飞镖赫然卧于掌心。

    柳赟惊愕地抬头看着赵彦琮，道：“这，是那群人留下来的”

    赵彦琮将飞镖捏起来仔细观察了一番，点头道：“此物三棱，是专门的杀人武器，猎户是不会用这种的，所以，那只能是刺客所用。”

    柳赟从赵彦琮的手里拿过飞镖仔细看了看，唇角浮现一缕喜意，“如此说来，至少有一件事情事可以肯定了。你预料的没错，那群刺客的确是逃往到这里。”

    赵彦琮颔首，将飞镖收好之后，道：“这里适合藏身，如若无意外，人应该就在山之后。”

    “那我们现在就去”

    柳赟跃跃欲试地说道，眼中露出兴奋地神色。

    赵彦琮按压住他不安分的身子，道：“现在还不确定对方有几个人，你我贸贸然前去就是送死。”

    “那我们现在是要回去”柳赟有些不甘心地道。

    都还不容易查到凶手还赵彦钺一个清白，那最好不过的就是一鼓作气地把人拿下，否则要是惊动了让人跑了，再抓可就不一定那么容易了。

    赵彦琮知晓柳赟担心的是什么，只扬声喊了声“暗一”。

    暗一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把柳赟着实吓了一跳。

    “你带着人搜查这附近，看能不能再找到类似的暗器，另外，仔细搜查附近是否有人为走过的痕迹，切记，不要留下任何的踪迹。”

    赵彦琮说完之后，暗一应了声之后，便在柳赟探寻好奇的视线注视下飞快地离开。

    “这就是暗卫”

    柳赟啧啧称奇：“功夫果然不错。”

    这走路都费劲的山野，人家却如履平地一般，一下子就把他们给比成了渣渣。

    “暗卫们要比我们熟练，起码，”赵彦琮指了指来时的路，有些无奈的笑道：“不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痕迹。”

    作为新手难免会有遗漏之处，方才赵彦琮看到飞镖之后便有了个猜测，若是贼人在这附近开辟了一条隐蔽的道路，那他们这么大剌剌的劈砍树枝的行为无一是在告诉他们有人进山了。不管来人意欲何为，都已经是一个提醒。

    柳赟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有些懊恼地敲了敲额角，道：“是我疏忽大意了，光想着这样走方便。”

    但追究根本也是没抱着人还在的希望。

    “先原路下山。这里会有暗卫处理。”

    都破坏了，那就只能想办法遮掩一二，这当然不是他来干。

    柳赟：“我忽然有些想看看他们怎么弄。”

    赵彦琮：“…………”我觉得你可能是想学个一二。

    最后柳赟也没有看到，因为天色渐晚，如今天长逐渐缩短，要不了多久就会天黑，到时候山路更不好走。

    二人赶在天黑之前下了山，赵彦琮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火折子点亮照明，摸着路走到了之前打听的村子。

    此时大部分的人家已经吃过晚饭，一些老人在村庄内的大树下聊天，小孩子们扎着堆在老人家跟前听故事，一派祥和。

    赵彦琮和柳赟相互对视了一眼，迈步走进村落。

    这个时候回去，城门应该已经关上了，与其惊动还不如就在这里暂留一晚，明日还能尽快进山。

    两个陌生少年前来借住，长得又是俊俏得很，几位老人乐呵呵地应了下来。

    “小哥哥！”一个小孩眼冒亮光地站了起来，颠颠地跑到跟前，“小哥哥我们又见面啦！”

    正是先前的那个小孩儿。

    老人见小孩认识，问了来由，之前乐呵呵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下去，不过也没有把人轰了出去，找了有空房间的一户人家让他们住下。

    这户人家里的成年男子进山打猎去了，空出了个房间给他们住下。

    这户人家的女主人是个热情好客的，麻利地换了床被褥，还整出了菜汤菜饼招呼着他们用膳。

    “还没吃饭吧，来垫垫肚子。”

    热情难却，二人接过菜汤菜饼，借着月光看着并不精致的饭食，赵彦琮稍微迟钝了一下，就这菜汤吃着菜饼。

    虽然味道并不如宫中膳食，但女主人的手艺不错，简单的食材烧出别样的味道。

    吃完之后，女主人将碗筷洗好放好，将灶房打扫干净后对二人道：“这夜也深了，俩小哥早点儿睡吧。”

    被褥是晒过的，并没有潮湿的气息，盖在身上还有些暖和，鼻尖还能闻到太阳的味道。

    “那位大爷的反应很不对劲。”

    柳赟的声音从他的耳边传来。

    房间就只有一张床，柳赟也不可能睡地上，就将就着凑一块儿睡了。

    赵彦琮：“也许那位老人家知道些什么，或是看到了什么。”

    柳赟颔首：“明日一早，找那大爷旁敲侧击问一问，看能不能得出有用的信息。不过，要是明日一早就能收到那伙贼人窝点的消息，就是再好不过了。”

    那他也很希望如是。

    赵彦琮笑了笑，道：“不早了，睡吧。”

    “嗯。”

    赵彦琮刚阖上眼，忽而听到身边有窸窸窣窣的动静，立即睁开了眼睛，只听柳赟翻了个身，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这床可针扎人。”

    ……

    其实，赵彦琮也觉得这床睡得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