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案/临江咏青玉》分卷阅读25

    “还有这个药,赶快趁热喝!”

    丫鬟不管厉青岩说什么,都一定要厉青岩吃几口再走。

    厉青岩无法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丫鬟哎哎叫道:“你得先吃几口饭垫垫呀。”

    厉青岩放下碗,茫然无措的看着丫鬟。

    丫鬟无奈看着厉青岩又胡乱的咽了几口饭,慌慌张张的出门。

    远远的看见白胡子老道,不太耐烦的在酒楼门口踱来踱去。

    “来晚了来晚了,睡迟了。”厉青岩加紧步伐跑了过去,道歉着。

    元始看见厉青岩跑的满头汗,缓和了表情笑眯眯道:“不碍事的。”

    两人转身进了酒楼,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厉青岩忍不住心中疑惑,问道:“你昨日讲的故事,我怎么又梦到了?一夜没睡好,这才来迟了。”

    元始沉默一会开口问道。

    “今天你是想听王爷和谋士的故事,还是屠夫和少年的故事?”

    “可是什么原因梦到?”厉青岩锲而不舍苦苦追问着。

    “还有少爷和伴读的故事。”元始继续装作没有听见。

    “讲的都是什么?”厉青岩屈服了。

    元始想了一想,婉转道:“都是悲剧。”

    历青岩有些郁闷:“怎么你讲的都是断袖分桃不得好下场的故事?没有其他的吗?”

    元始老头瞪着历青岩:“难道不好听吗?怀疑我讲故事的本事?”

    历青岩屈服元始凶恶的眼神,忙点头附和:“好听,好听。”

    元始老头满意了,来了兴致,兴致勃勃道:“那我给你讲一个。”

    “王爷和谋臣。”

    历青岩内心是挫败的,这老头,古怪的很。

    ☆、第 25 章

    先皇驾鹤西去时匆忙,生前并未属意人选,也并未留下诏书。

    皇子的皇位争夺战白热化中,人人杀红了眼。独独他,得以保全,无他过人之处,说起更是嘲讽,只因没有人把他算作其中之一,肯将他视为敌手。

    原因不过,韩所母妃出身低微,于后宫中,并不是受宠。更不要说,韩所刚刚成年,并未指婚,直接宫外赐府,连姓也改随了母姓。

    诸位皇子说不上是瞧不起,只不过实在无法将他算作能泛出波浪一类。

    后来皇七子夺了江山,正式登基。

    韩所不得皇七子重用,最多算是个闲散宗室,每年白领着俸禄,并未领着什么差事,整日招猫逗狗,醉生梦死。

    偏偏韩所是极有野心,心内并不服气先皇遗诏,不服气一干兄弟斗争后的结果。看着皇七子高高在上享受万人敬仰,握着天下生死大权,更存了想要改朝换代,自己当皇帝,也要威风凛凛一把的念头。

    韩所有心经营,一点点慢慢铺路谋划。他并不缺少钱财,反而最多的便是陛下的各种赏赐,他尚未成家,手中还有着立府的银子,也是用不到什么的。

    最初密探觉得韩所未免有些闹了不像样子,向皇上认真回禀了几回,大约皇上觉得韩所没有什么本事,也翻不出什么幺蛾子看。

    先皇残存骨血不多,他是屈指可数的保全中的几个,毕竟同根同叶上,皇上竟也默许了这种行为,只当做小孩子过家家的胡闹,一笑置之,随便他折腾去了,并不以为意,记挂在心上。

    索性开诚布公,不断网罗天下能人异士,谋士齐夏也是其中一个。

    刚及弱冠的齐夏,是名声赫赫的机关家鬼谷先生的小弟子,眼眸轻转,心机满腹,纸扇轻摇,胜过人间无数。

    本可以有更好的前途,或助皇上开创盛世,或与番邦融会贯通,或可富甲一方,皆可造福百姓。

    可不知怎么蒙了心,明知韩所希望渺茫,仍甘屈居王府内,要跟着韩所走这条没有回头路的路。

    还能是怎么蒙的心,不过是喜欢上了。

    初次相遇是于王府庭宴上时,齐夏刚出山谷,准备大展宏图,偶然听到别人窃窃私语,讲着王爷韩所大宴宾客,恐怕别有用意。齐夏冷哼一声,心存轻鄙上门,不过是想着看下何等愚物竟妄图与当今陛下一争高下,竟还如此大张旗鼓,真是作死。

    怎奈何,看见了韩所笑意飞扬,神采奕奕与人交谈,便不可自拔。

    年轻韩所仪表堂堂,风流多情,桃花无数,一双丹凤眼挑起,当真是无法形容的邪魅。

    而齐夏虽心存天下计,奈何,终究是涉世未深。

    自那之后,齐夏便甘之如饴。

    齐夏进府时,韩所尚未婚配。先皇已逝,韩所年纪越来越大,也没人多操心婚事,年纪相符的宗室兄弟孩子都抱上了几个,皇帝不想皇家颜面太过难看,随意给韩所指婚了。

    韩所本可以推拒,但他没有。

    临近成亲的日期,齐夏仍无法相信,大红的喜字大红的灯笼,红彤彤的喜服,喜笑颜开的脸庞,仿佛也不能将齐夏的思绪拉回。

    齐夏随意坐在宾客一桌,神情恍惚的不知看着什么才好,耳边的吵杂声,仿佛距离遥远与他并无关系,却又令人心生烦躁不安。

    新娘被送去了新房,剩下韩所留在宴席内,陪着宾客浅酌,看着韩所眉宇间藏不住的笑意,齐夏不愿意承认,直觉避开眼睛不去看。

    韩所敬酒到齐夏这桌时,齐夏毫不犹豫一饮而尽,引来同桌人的拍手欢呼,当真是好酒量!

    齐夏迷茫的笑了,是啊,可不是好酒量,从未喝过酒呢,竟然这般**,辣的人眼眶红了,想哭了…

    喜筵的欢喜雀跃,热闹非凡,好似与他齐夏并无关系。

    的确,并无关系,齐夏低声笑着,端着酒杯,并不用人劝,自己便豪饮着。

    又有何关系,又有何关系…

    齐夏心里念叨着,脚步踉跄漫无目的的走着,回过神发现已然站在喜房院外,索性端着酒杯酒壶,站直了等着韩所,任凭脚麻了也不肯换个姿势,固执的不肯挪开,神情痴痴。

    月色透着微光,韩所的脸上有些晕红,步履蹒跚的推开院门而入,看着着着大红喜袍的韩所,齐夏眼中盎然。

    韩所推来扶着他的小厮,醉醺醺的向齐夏走来,偏着头如同稚子般,看着齐夏好奇的问道:“你怎么在这?”

    一双丹凤眼眯起,平添许多妖娆,齐夏的心思莫名的痛了。

    “王爷大喜,自然是要祝王爷新婚愉快。”齐夏假模假式的恭喜着韩所,面色在笑,眸中透露着内心真实的哀伤,藏无可藏。

    韩所的酒似乎瞬间醒了大半,看着齐夏不掩哀伤的神情,默默无言。

    “我特意来祝酒一杯,祝王爷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齐夏每说一字,仿佛气短一分,字字艰辛。

    韩所的眼睛看着齐夏,眸光闪动,似乎有话在说:“齐夏,你该知道的,这并不是我所想。”

    齐夏涨红了脸,第一次觉得他与韩所心意相通。

    那种感觉,不错,却更能让人昏头涨脑,失去思考能力。

    “陛下命令如此,我不过苟延残喘得以偷生,如何又敢反驳。”韩所苦笑着:“想要活下去,总要有太多的忍耐避让,父皇驾鹤西去后 ,想必你也知道,皇上如何清洗了父皇血脉。我侥幸存活,皇上怎会不忌惮与我,又如何”

    “王爷辛苦了”齐夏的眼眶红了,勉强控制着眼泪不要滚落。

    “话虽如此,齐夏,你知我不能对不起王妃的。她既然嫁与我,便是我的夫人,虽然我并不爱她,是碍于皇上才娶她,可是她已是我的夫人。”

    韩所的话说的委屈极了,齐夏的心刹那就疼了,不舍得再追问下去。

    罢了罢了,既然他有这么许多的难言之隐,自己又何必为难他。韩所要不是走投无路,又怎么会大张旗鼓的招募门人?

    齐夏的思绪已经完全的跟着韩所的逻辑走了,所有的不合理的疑点盲点,都被齐夏选择性的全部忽略。

    而韩所成亲未足月余,便已大张旗鼓的纳进府中数位妾室,其中数位便是早年间养在外的外室。

    明知其中定有不对,可是齐夏还是不想刨根问底,认真思索。

    王妃有苦说不出,总是哀伤的看着韩所,站在门口一直望着,看着他进了哪个姬妾的房间,耳内听着欢歌笑语。

    月余之后,韩所已很少再回府内居住,其举越演愈烈。王妃偶尔借着管家之名,到外书房去,看着齐夏欲言又止的样子,想必是有事相求又不知如何张口,齐夏莫名的替她心酸。

    可齐夏到底是不明白王妃的难处,看着屋外日暮渐沉,王妃陪着韩所吃过晚饭,心内开始忐忑,看着韩所自顾自的挑选着衣服,叫人进来伺候着换上,心内便已经有了结论,几番想要张嘴问明,都是不敢。

    “王爷王爷又要去她那里了吗?”思索良久,王妃终究问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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