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无战事同人)北平无战事[方崔]花好月圆人长寿》分卷阅读24

    方孟敖:“……”

    他无声地沉默着,双手已经紧紧握成铁拳,在飞行服的遮蔽下颤抖着。

    医生:“不出意外,下午病人就应该会转醒,做不做手术,你们还是商量一下吧。”

    方孟敖的视线转向了重症室,目光颤抖着,似乎刚刚因崔中石就要转醒而回归身体的灵魂,在那一瞬间又被残忍地抽走了。

    午后。

    待到崔中石终于转醒,方孟韦满是血丝的眼睛便轻轻合上了。他闭着眼睛说:“哥,你进去看崔叔吧,我就不去了。在外面等你。”

    靠在重症室外的座椅上,满面憔悴的方孟韦很快闭着眼睛,沉沉睡去了。

    方孟敖看着自己的弟弟,心中心疼,将飞行服的夹克脱下,轻轻披在了他的身上。

    走入重症室,其中沉重的空气似乎能将人压垮,方孟敖尽量放轻了脚步,不去惊扰那正休息的人。

    崔中石躺在床上,尽管眼镜被取下了,眼前的景物都是模糊的,可是还能准确地从身影中判断来的人是谁。他强忍着痛楚,用另一只完好的手臂支撑着身体艰难地坐了起来,脊背靠在冰凉的床柱上,还插着氧气管,虚弱如他,朝着方孟敖温暖地笑了。

    “孟敖,我们又再见了。”他风轻云淡地说,一个“又”字,隐去了多少血泪。

    方孟敖走近了他,在床沿无言地站着,一双眼睛深深凝视着他。视线从温和闪光的眼睛、憔悴苍白的脸颊,转到了他满是绷带的左肩。

    崔中石察觉到他的视线,轻笑了一下,也无法说出“我没事”这种明显的谎言,只是望向方孟敖,沉默的眼神满是支撑眼前人的力量。

    方孟敖:“医生说你的肩胛骨里有子弹,做手术取出的风险性很大,也许以后连杯子都拿不了。如果不取出,会疼一辈子。”方孟敖突然将这一长串话说了出来,明显地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崔中石笑着的表情也凝重了,他微微低头思索起来,乌发垂下,遮住小半片苍白的额头。然后抬头看向方孟敖,那表情就如同方孟敖第一次看见时那么让他心动,此刻却那么让他心痛:“那就取出来吧。”

    “崔中石!”方孟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他的名字。

    “我在。”崔中石对他说,让方孟敖的心又是一紧,既悲又喜。

    崔中石突然间自嘲地笑了,他的目光似乎穿行到以往:“孟敖,说出来不怕你笑。我从小就特别怕疼,小时候被同学用石头砸了头,都要哭好半天,”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后来入了党,一时一时的疼,我都习惯了。可是,我想我忍受不了,一辈子都那么疼。”

    崔中石就这么淡淡地述说着,方孟敖看着他的脸颊,感觉眼前成熟年长的人变成了个年幼的孩子。

    是啊,他的崔叔看起来无坚不摧,可是哪有人生下来就是铁打的呢。哪有人一开始就不畏惧疼痛呢,可他崔叔的那一句“我都习惯了”,却让他心中酸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崔中石垂下头,淡淡地说:“如果手术失败了,我也认了。拿不了杯子,也还能写写字,别担心你崔叔,没了手,饿不死。”

    方孟敖的话不经大脑便脱口而出:“我养你!”

    崔中石听了,睁大了眼睛,明显是愣住了。然后弯了嘴角,清淡地吐字:“好。”

    那一年的气候不同寻常,那一夜的北平在夏夜飘满大雪,西伯利亚冷高压过早地侵袭了这片繁华之下满目疮痍的土地,给这个已从内里倾颓的民国再覆上一层寒霜。寒冷让所有人开始警醒,惧怕。

    币制改革,开始了。

    从中央到地方,强行以行政手段和立法手段征收黄金白银,废止黄金白银的流通、买卖或持有,全部收归国库。,甚至是个人存于国外的所有外汇资产,超过三千美元者,申报登记并移存于中央银行或其委托银行。法币发行全面废止,代之以金圆券,一元金圆券对法币汇率为一比三百万。实行严格的管制经济,由国家统一控制物价,处理囤积居奇者。

    此令一出,各大银行便排起长蛇,百姓纷纷将自己手中的美元黄金和白银兑换为金圆券,蒋经国以强硬作风整治上海经济,谈话处理一批垄断资本行业的大资本家和大商人,雷厉风行令人耳目一新,顿觉党国之兴盛有望。

    而此时,也正临国共作战之关键时期。前方军队作战物资极端紧缺,然后方贪腐之风依旧盛行。时人办报曰《前方吃紧,后方紧吃》,据称该报社被国民党上层禁止运行长达三月。

    梁经伦行走在北平的大街小巷之中,看着百姓拿着新发的金圆券疯狂抢购物资,心中的担忧更是加剧了。何孝钰轻轻地握着他的手,带着大家闺秀的羞涩,一双清澈的双眼只是偶尔看看他深邃的眼睛,随即扭转了头。

    梁经伦的长衫飘拂着,面颊中是更加深沉的忧郁了。

    他飘拂的衣衫,却是被这北平的大风吹起来的。

    一场巨变,隐隐之中正在席卷北平。

    天,要变了。

    方步亭瘫在沙发之中,命谢培东每日将账本拿来翻看一遍,越看越是担忧。金库里的金银储备是越来越多了,几乎快要将贪腐的空缺填补起来,然而这看似“圆满”的成绩从哪里来?国库的钱从哪里来?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他抬起头看着谢培东,眼神是那般的凄怆:“培东,你说,这个国家还有救吗?”

    谢培东只能看着他,沉重地沉默着。

    一切,都出奇的沉重地沉默着。

    作者有话要说:  崔叔醒了,币制改革了,大仗快要来了。

    夏天下雪都是我瞎掰,历史中是没有的。

    币制改革参考了《金圆券,金融史上最短命的货币》,有兴趣的话大家可以去看看。

    好像说,写个同人容易么我!

    还要到处翻资料。=,= 。。 今天元旦晚会,全班一起看《变形记刚4》,我可耻地萌上了擎天柱x惊破天(威震天升级版),真是没药救了……

    是时候决定崔叔的去留了。

    问问你们意见,我的想法是崔叔留在北平很危险,因为孔宋的势力依旧笼罩北平,醒来后很有可能再次遭到暗杀,当然如果方家和gd方面保护措施得当,应该是可以存活的。我个人比较倾向于让谢培东送崔叔去延安,会解放区,穿上军装,相对来说安全一些(战场上枪林弹雨也说不上特别安全),经历过战场磨砺的男人,往往会更男人,显出不一样的气质来,从而奠定崔叔白莲攻的地位……(说好了是互攻啦),回到北平,就可以直接将孟敖扑倒了(肉啊肉啊!)!

    如果是选择留在北平,嗯,远目……就要改结局了。

    乃们要想好啊!

    卖个萌 00,求收藏评论点击指正批评!

    带个小剧场。

    徐铁英:这七年里,我待你如何?

    孙秘书(颤抖):局长待我,推心置腹,委以重任……

    徐铁英:我都待你这样了你还要攻我!

    孙秘书(面瘫):局长,现在流行年下。

    说着缓缓走近,俊朗的面颊如冰般冷漠,两根修长细润的手指轻轻勾起了徐铁英的下巴。

    (我tm脑补够了,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碎觉了。

    ☆、流光容易把人抛

    崔中石正接受医生的手术时,重症室外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这人说陌生也不陌生,说熟悉方孟敖也确实没见过,但这人一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黎明人呢,我要见他!”

    方孟敖被他问得一怔,心想这里哪来的什么黎明?活这么久,只见过黑暗。

    那人才端正了态度,穿戴倒颇为考究,一身料子极为高档的新式西装,做工精巧细致,将人完美的身材体现了出来。胸前一条银灰色的领带,平添贵气,年龄看来和崔中石差不多大。

    那人先是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然后才微笑着说:“你就是方孟敖吧。”

    方孟敖被他这一问更疑惑了,说:“我是,我们认识吗?”

    那人即刻正色道:“我找崔黎明,不过,他现在应该叫崔中石。”

    方孟敖脸色立刻变了:“你是谁,你找他什么事?”心下也有疑惑,这么久了,崔叔告诉自己的一直是假名吗……他本名原来叫崔黎明。

    那人又笑了:“你别多心,我是他上海那边的朋友,有事找他。他要是手术做完了,你就告诉他,有个叫林子涵的人找他有事,拜托了。”

    方孟敖稍放下戒心,就答应了他。不过眼前之人确实可疑,从没听说过崔叔提起过什么上海的朋友。

    那人看他疑惑的表情,又是爽朗地笑了:“黎明他人就这样,什么都藏心里,从来都不跟别人说。看你表情也能猜到,他应该没跟你提起过我吧。”

    方孟敖:“是,”顿了顿,“他伤势这么重,你就不担心他?”

    那人听这话愣了愣,随即又爽朗地笑了:“担心啊,黎明从小到大几乎都处在危险之中,不过他啊,总是能逢凶化吉,我信他的。”说着右手握拳敲了敲胸口,极为认真的样子。

    那副天真淘气的表情,看的方孟敖也对他心生好感。

    “还没自我介绍吧,我是林子涵,崔黎明的前情敌和青梅竹马。”那人放下手,满面笑容地说。脸上尽是淘气可爱的笑容。

    币制改革进行的红红火火,可依旧无法缓解物资的现状,物资依旧只能依靠美国的援助。粮食依旧一日价格比一日涨得高,可粮食数量不增多,反而加少。

    时人曰:流光容易把人抛,薄了烧饼,瘦了油条。

    孙秘书被解了职,建丰那边此时也不需要他,故每月没了工资,来粮便格外困难。他虽看起来不是凡人更像是冰山做的,但也是爹生娘养,**凡胎,冰山也抵不住饿。

    一张俊脸毫无表情,仍是拿着数量可怜的金圆券,排队买烧饼——

    他天生有种冷场的特质,原本大家抢粮食都显得格外热闹,他一到,就那么静静站着,吵了好几天都静不下来的人群,都凉下来了。一个个看着他付钱,面无表情地拿烧饼,装上带走——

    人群都愣了一会儿,待他走了,才反应过来,刚刚都怎么了,立即又进入了抢粮大战之中……

    实在抵不住饿,孙秘书就直接拿出来边走边吃了。吃着吃着,目光看着了一人,差点噎住要吐出来。可一连饿了好几天,肚里全是清水,倒是什么也吐不出来了。

    孙秘书木着脸转身就要走,尽管他也从来没有什么别的表情,那人却一只手搭在了他的右肩上。孙秘书的嘴角轻轻抽搐了,半句话也没理对方,既不转身也不回头,抬腿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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