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城踌躇了一会儿说道:“其实前两天霄汉也来找过我，他问我愿不愿意回部队，我也拒绝了。”
霍啸林问道:“你和马霄汉见面了？怎么不告诉我？”
“……忘了。”
“下次他再找你，一定要叫上我。”
“至于吗？他还能把我吃了啊。”
“他对你那么好，我吃醋。”霍啸林大方承认。
赵舒城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啊？”
“他娶媳妇了吗？”
“嗯，没有啊。”
“四十多了还不娶媳妇，肯定对你图谋不轨。”
赵舒城说道:“我也四十多了，我不也没媳妇吗？”
霍啸林说道:“那允许你对我图谋不轨。”
“恶人先告状，哪次不是你对我……”落入圈套的赵舒城红了脸，赶紧转移话题，“菜都凉了，快出去。”
“好嘞。”霍啸林转身出了厨房。
四十多岁的老头子了还不正经，赵舒城小声嘟囔了一句，没正行。然后跟了上去。
☆、au番外：姑苏城（一）
作者有话要说： au = alternative universe（平行世界）所以故事背景嘛……假定西阳是个有名的大地方吧
不喜勿拍
霍家有位霍老爷，而立之年，家中一妻六妾个个貌美如仙，而且还不是同一种美，怎么说呢？美得都不带重样的。有个青春靓丽的，有个年纪虽大但风韵犹存的，有个气质古典有的，有个洋气十足的，有个老实巴交的，还有个妖艳的。
不光如此，霍老爷的正室还是这一片威望和势力都无人能比的龙爷的干女儿——玛利亚，成亲时嫁妆摆满了大门口，大摆三天宴席。有了龙爷这座靠山，霍啸林简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是这霍老爷吧只有一个儿子，霍四夫人生的，外界就传闻霍老爷可能有点“问题”。
本县有个戏园子叫梨香堂，谁都知道霍老爷最爱听戏，七夫人梅儿就是一个戏班子的名角，所以来谈生意的都请霍老爷听戏。
“霍老板，许久不见李某心里甚是挂念啊，听人说梨香堂新来了个戏班子，今天头一场，李某也是爱戏之人，能否赏个光？”
“李老板客气了，正好，今天我也是要去的。”
俩人互相又寒暄一番，坐着黄包车去了梨香堂。
李老板之前就画高价买了两个好位置，二楼雅座，清净气派看得还清楚。暖场戏后，正戏上演，演得是《霸王别姬》。
生意场上，这说是听戏实际上主要还是生意，霍啸林还是把心思放在了和李老板的军旝火生意上，戏听听就好。等生意方面谈妥，正好演到了虞姬自刎。“汉兵已略地～”霍啸林向台上看了一眼，只一眼便钉住，这虞姬……
李老板看霍啸林这副模样，无声地笑了笑，说道:“李某之前听人说这位虞姬是班子的新人，还有些名气，算个角儿。不过，是个男旦，”他察言观色，发现霍啸林神情没变，话锋一转，“男旦也好啊，这唱戏好也就没什么了，霍老板想不想见见？李某安排一下。”有钱人养戏子也是常事，不分男女，如果能投其所好今后这生意上就好办了。
可是霍啸林这边没有回应，他只是痴痴地盯着那位虞姬看。“霍老板？霍老板？”“啊？呃，对不起李老板，霍某失态了。”“哈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人之常情。这……需不需要李某安排一下？”
“不必。李老板，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这个啊？此人姓苏艺名叫姑苏城。”
“姑……苏城？苏城，苏城……”
霸王陨落，虞姬香消玉殒，真是一出凄美的悲剧。苏城在后台卸妆，班主走来。“姑苏，今天有两位老板想要见你。”“知道了。”苏城正常说话的声音不女气，男人味十足，也不知道台上的纤细女音是怎么做到的。
他不紧不慢得摘掉头套露出短发，脸上还带着妆就要走。“诶诶诶，你倒是把妆卸了啊。”“没事，就这样吧。”
“两位老板，你们想见我？”门扉被推开，苏城进了屋迎面撞上霍啸林的目光，但苏城平静如水。
“苏先生，在下李唐，这位是霍啸林霍老板。”
“霍老板，早有耳闻幸会。”
霍啸林的目光毫不逼闪得落在苏城脸上，苏城被看也一脸坦然，倒是李老板不太好意思了。“霍老板。”“啊？啊，在下霍啸林幸会。”这事似乎有些门道，李老板赶紧找了个借口就溜了留下俩人独处。
苏城自顾自地坐在桌前喝茶，也不管霍啸林。反正老子不会先开口的你看着办！
“舒……苏先生，不知高姓大名？”
“姑苏城。”
“霍某问的是真名。”
“抱歉。无可奉告！”
霍啸林按住他拿杯子的手，掌心的触觉熟悉的吓人，他看着那人脸上油彩，想要透过去看看他的真面目。“霍老板，放尊重点。”
“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呵，我听人说霍老板有七位夫人……”
“你的声音也很耳熟。”
——“果然名不虚传，手段也很娴熟。”
“你是不是认识我？”
——“你之前没打听过我吗？我不吃你这套。”
“你是不是赵舒城！”
——“……不是。”
苏城放下杯子抽出手离开，留霍啸林一人站在原地神伤。
“姑苏。”苏城卸下妆容准备离开被人叫住。
“我的大王啊～”他轻声道，“有何贵干？”
扮演霸王的是他的师哥寒山。“呵，想请你这位虞姬吃饭啊，赏光吗？”
“别逗了。”苏城不再装出一副柔弱样，大力锤了下他的胸口，沿小路回家，不知被拒绝多少次的寒山摇了摇头只好作罢。
苏城沿着熟悉的路前行，熟悉的铺子、熟悉的小巷、熟悉的一草一木，可是他们之中却多了个不和谐的东西，巷子的砖墙上不知被什么人用红砖画上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圆。苏城见后抬手将其抹掉，走到巷子尽头幽幽地说道:“姑苏城外寒山寺。”
“夜半钟声到客船。”身着长衫腋下夹着报纸的男人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
“先生喜欢诗吗？”苏城问道。
“喜欢，最爱张继的《枫桥夜泊》。”
“我也喜欢。先生还喜欢什么？”
“看报。”
“什么报？”
“《西阳日报》”
“现在可是晚上。”
“天总会亮的。”
苏城笑道:“我也喜欢这份报纸，今天太忙忘记买了，不知先生能否转让？”
“苏先生想出多少钱？”
“一块大洋！”
长衫儒雅一笑，说道:“那还请苏先生借一步说话。”苏城跟着他走到僻静之处把口袋里的大洋递过去连带一张纸条。
霍啸林在油灯下翻看账本，几个时辰看了还不到三页。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白天那位戏子的样子，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脸，但分明就是赵舒城。
“老爷，夜深了。”梅九歌走到他身旁，为霍啸林捏肩。
“九歌，你之前的朋友有没有熟识的？帮我打听一个人。”梅儿原本是戏班子的名角，嫁入霍府后霍啸林给她改名为九歌。
“老爷想打听谁？”
“姑苏城。”
梅九歌浅笑妖艳而迷人，红色的指甲油在油灯下泛着美丽的光泽。“老爷，九歌当初被恶人欺负，幸亏有老爷相助嫁进霍家。可是九歌却从未服侍过老爷……九歌也想像四姐姐一样为霍家出一份力。”
霍啸林不着痕迹地移开梅九歌的手，说道：“我还有账没看，今晚在书房过夜。”梅九歌只好用微笑掩饰尴尬，静静地退出书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