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肖倾城也不理会,径直进了军营到了帅帐。
“哥,君乾哥,我带了倾城阁的‘梨花白’,你们尝尝?”
营帐内两人听到肖倾城的话,无双脸微微有些红,反观方君乾有些郁闷,随即又笑的邪魅,道:“有酒啊,那本侯去让人准备饭菜。”继而起身朝出走去,经过倾城时悄悄说了句:“是哥夫”
肖倾城愕然。
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无双点点头,不过肖倾城不愧是肖倾城,一会就收起表情,放下酒来到无双身前,道:“哥,我替你把把脉。”
“好。”
片刻后,肖倾城收起手,脸上的笑容前所未有的轻松,带着愉悦的声音格外动人,只听得她道:“比我想象的情况还要好,多亏了那‘紫菁玉露’,这下治好你双腿的希望就更大了。”
“倾城,我第一次见你,以为你对人世已经没有留恋了。”无双看着她的笑容,这是自己的亲人,不似初见那么遥远,此刻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
肖倾城愣了愣,然后想一想自己,说道:“那什么,我…是装的。”
肖倾宇看着她,叹了口气,说:“关于你的过去,七橙姑娘都告诉我们了,你不用…”听到这,肖倾城的头缓缓低下,眼光微闪,低低的说:“你也说了,都是过去了,我近些时候想了很多,人死不能复生,我永远不会忘记他们,但也不能永远都沉溺在痛苦中,何况我还有七七,有哥哥,卫伊,他们很像,我很喜欢他…哥,我想过新的生活,你们都会在,不会离开,对不对?”最后一句,轻的几乎听不见,带着一丝鼻音,无双看着她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掉在桌案上,用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答应道:“嗯。”
擦了擦泪水,肖倾城很孩子气的笑了,多久没有这样被亲人爱护的感觉了,四年了吧?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掏出一张帖子,递给无双,后者接到,只见上书“合婚庚贴”,疑惑的看着她。
“哥,你打开看看。”
肖倾宇依言打开,只见里面写的是方君乾的名字,熟悉的笔记,张扬又霸道,后面空着一个空位。
“倾宇,菜好了。”方君乾进入营帐就看见肖倾宇低着头在看什么,不禁疑惑,走近拿过他手上的东西仔细的研究,“咦,合婚庚贴,啧啧啧…嘶,怎么会有朕的名字?!”
肖倾宇也奇怪,又听肖倾城道:“是你亲笔写的,寰宇帝这字,我可模仿不来”方君乾皱眉仔细回想,随即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嘶,原来是你让我签合约那次。”然后转头看着肖倾宇,那双桃花眼
带着委屈的意味,“倾宇,倾宇,你看这次我是真的卖身你们肖家了倾宇赖不得帐哦”
肖倾城拿过帖子铺在桌案上,为无双递过一只笔,道:“哥,母亲与方嘉睿有一张,我也有一张,这是你的…”
无双接过笔,沉默,却不写什么,这时方君乾急了,做了个委屈的表情直勾勾的看着肖倾宇:“倾宇,你不会要后悔吧,你看咱俩这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
“闭嘴。”肖倾宇恼怒的瞪着他,耳廓上染上淡淡的红晕,看的方君乾心神一阵荡漾,他的倾宇,这是,害羞了吧。
无双提笔在庚帖上的空位上写下“肖倾宇”三个字,字如其人,不张扬,却锋利无比。
方君乾,肖倾宇
两心相同,以情为约,
愿,
白首不离,一世安好。
☆、第二十八章
写好后,就见方君乾一把拿起庚帖,一边看一边乐呵,“嘿嘿,倾宇以后你就是朕的人了,这下不能赖帐了这么好的日子,我们去喝酒庆祝吧倾宇。”
“好。”无双点头。
肖倾城在一旁看着,心中感慨,这样平淡,是最幸福,肖倾城,好好珍惜,提起酒坛,率先走出营帐“走吧。”
到了饭厅,就看见已经先到了的杨七橙,张尽崖和云火,方君乾推着无双坐下,肖倾城坐在杨七橙旁边,放下酒。
刚坐下,就听见杨七橙一阵惊呼:“城姐姐!!这不会是‘梨花白’吧?!”
“对啊。就是你上次亲手埋的那几坛,左右放在阁中也没人喝。”说着打开酒坛,一股浓郁的酒香飘散开来,然后给众人满上。
“倾城姑娘,七橙姑娘,本侯敬你们,”方君乾端起酒,嘴角挂起一丝邪魅的笑,“谢谢两位姑娘救倾宇一命,朕感激不尽。”
“长嫂如母,要敬也该是我敬你。”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者顿时嘴角一抽,掩饰似的喝尽手中的酒。
杨七橙也端起酒饮尽,“不客气不客气。”
无双端起酒,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道:“梨香清甜,酒浓而不烈,好酒。”
“梨花白用新鲜梨花入酒,酒曲用的是雪山上的冰曲,入口清甜,后劲却极大,多饮会伤身。”
一时间众人都端起酒,“恭喜公子,寻得亲人,解下剧毒。”
酒过三巡,无双看见张尽崖红着小脸,手上端着酒,嘴里喃喃着,已然是已经醉了,刚想阻止,就见方君乾一把夺下张尽崖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不理会张尽崖撅着嘴,“张小朋友,这酒劲大,你还是别喝了。”
饭桌上肖倾宇自始至终嘴角带笑,方君乾一会儿给无双夹菜,一会儿逗逗半醉半醒的张小朋友,玩的不亦乐乎,云火看着靠在自己身上和方君乾斗嘴的张尽崖心中大呼‘喝醉就喝醉吧你靠在我身上算什么。’肖倾城和杨七橙一个沉思饮酒一个吃的不亦乐乎。
一顿饭吃完已经入夜,方君乾让云火带着喝醉的张尽崖回房,杨七橙向众人告辞说要回皇城,既然肖倾城没事,她自然也要回去陪在戚无忧身边,肖倾城让倾城阁的人随她回去保护她,然后回房间休息。
“倾宇,我们也回去吧。”
“嗯。”
帅帐内。
方君乾看着薄醉的无双,如玉的脸上染着淡淡的红晕,眼中清冷不复带着点点魅惑,顿时一股燥热夹杂着酒气在身体里燃烧,倾宇,我的倾宇啊…
“倾宇,我…”方君乾话还没说完,就被无双打断,“方君乾,过来。”
寰宇帝不明白无双的意思,带着疑惑走到无双跟前,蹲下与他平视,只见无双伸手扣住方君乾的后脑,吻上他的唇。
“嘭——”方君乾脑中顿时炸开,体内刚刚压下一点的燥热更甚,随即抱住无双加深这个吻。
吻毕,只见两人已经在床上,都微微喘息着,方君乾努力压抑自己,因为忍耐而沙哑却又带着性感的声音,带着最后一丝理智询问无双,“倾宇,我…可以吗?”
感动他的忍耐,无双环住他,轻轻点点头。
终于,方君乾再次吻上他,双手解开无双的白袍,束发的冠带。
方君乾放开他的唇,嘴里轻轻呼出的热气打在无双的耳际,“倾宇,今夜,算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吧”半是玩笑半是认真,这话一出,本来就脸皮薄的无双脸上更红了,随即反应,也学着方君乾在他耳边呢喃,“君乾…”
衣袍散落,两人落在枕边的发丝纠缠在一起,随着一道极细的指风闪过,灭了烛火,一道轻烟升起,飘散。
室内弥漫着暧昧的气息,□□撩人,一室旖旎。
☆、第二十九章
第二日
无双醒来时已经日上三杆,身边已经不见了方君乾,用手撑着起来,“嘶——”下身传来的酸楚让无双倒吸一口凉气,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又想起方君乾那一句“洞房花烛夜”,肖倾宇不禁面颊一红。
“倾宇,你醒了啊——”方君乾把手中的饭菜放下,拿过无双的衣服,走到他跟前坐下:“倾宇,你先穿衣服,然后吃饭,我和倾城商量了,你需要休息,我们明天一早出发去聊盟。”
听到此,肖倾宇抬头猛的瞪了方君乾一眼,然后一语不发的穿着衣服,却又听方君乾说“倾宇…要不要,我帮你?”顿住手上穿衣服的动作,看了他一眼:“方君乾,想死就直说。”
寰宇帝看道他耳尖泛红,心里一乐,倾宇害羞了啊。
结果自然是无双休息,方君乾在旁边陪着看奏折,一边抱怨戚无忧,明明已经交给他管了还不嫌烦的每天送奏折过来倾宇在这又不能不看哎,好痛苦,还是当小侯爷比较潇洒。
第二天,方君乾收拾好行李,当然这次没有忘记带钱,就和肖倾宇还有肖倾城三人出发了,毕竟是去敌国会有危险,人去的越少越好,所以不管张尽崖怎么闹腾无双都没有同意带他去,最后还是方君乾一把打晕了张小朋友让云火带人回皇城陪卫伊了。
三人走了两天来到聊盟边界的一个小村庄,这是根据无双得到情报离余月藏身之地最近的一条路的毕经之地,没有多想,进了村庄,这个看起来挺大的村子此时却显得冷清,而且整个村子弥漫着淡淡的死气。
进了村子,由肖倾城去敲门,“叩叩叩——”三声过没有人应,“有人吗?”
本以为没有人,肖倾城转身而方君乾正准备推着肖倾宇走时,门却开了,出来一个老妇,花白的头发灰白的面容,略带疲倦的眼睛显得无神,用沙哑的声音问道:“几位是外乡人吧?不知来我们聊村干什么呢?”
这老妇好似病入膏肓,声音里没有一丝生气,却又有着普通村民不该有的警觉,三人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肖倾城回头“老婆婆,我们兄妹三人是来求医的,我二哥患了腿疾,听说聊盟国的余月神医能治好我二哥,所以前来求医,赶路累了,碰巧到了贵地想借宿一宿。”
那老妇人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却还是被警觉的三人察觉,只听得那老妇道:“自从上次收留了一个外乡人,接着村子里很多人都染上了瘟疫,这不方便给你们留宿,所以你们还是尽快赶路吧。”说完就想关上门,不料却被无双阻止,“老人家,你们并不是染上瘟疫,而是中毒了,这种毒很好解,只要用田七涂太阳穴三日,每日一个时辰便会好的。”
那老人愣了下,随即便说“我们村子请了远近闻名的神医都没用,凭你一个身染疾病的年轻人就能治好?”
“久病成医,老人家还是试试吧,对你没有坏处。”无双说完就向方君乾打个手势,后者会意,推着无双转头,离开前还不忘记向那个老妇说道:“反正你们也没别的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还会有一线希望的。”
肖倾城深深看了老妇一眼,然后随着离开。
待三人离去后,那老妇叹了口气,随即关上门,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老伴,用田七试试吧…”
穿过村子,肖倾宇低头沉思,过了一会儿,他抬头深深看了看这个村子,然后道:“这个村子里弥漫着毒气,但是这种毒对习武有内力的人没有用。”
“倾宇,你是说是有人蓄意投毒?可是这么做有什么益处呢,这个村子看起来就不富有…”方君乾接过话,说了一半又反应过来,“这条路是我们打听好能找到余月,会不会是余月?”
“是他,聊盟国里这种投毒制毒的只有余月能做到。”无双回答,可是又觉得不对劲,复又垂眸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