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要撩道长[命道行妖]》分卷阅读48

    他看着分明是心疼他却要做出一幅恨铁不成钢模样的楚季,缓缓走过去,歪着头对楚季露出素日温润笑容来,打趣道,“原来我在道长心中很厉害。”

    楚季没心情同他开玩笑,目光触及他如玉的面容,谁能想到这般风姿绰约之人身上隐藏着怎样的伤痕。

    若不是他今日偶尔发现,君免白从未提起的意思,他将伤痛埋得这样深,只给楚季见到自己最好的模样。

    楚季心下一紧,伸手将君免白拉进自己的怀抱紧紧搂住,君免白显然没有预料到楚季会有这样的动作,顿了一下,任凭自己陷入楚季温暖的怀抱之中。

    “别再笑了。”楚季略显哽咽的音色落在君免白的耳边,“很难看。”

    他不愿只见到君免白的强大,他要君免白卸下所有的伤痛,笑也好哭也好,尽数的展露在他面前。

    君免白疲惫的枕在楚季的脖子上,反抱住楚季,两人贴得这样紧,能听见彼此有力的心跳。

    得此一人,夫复何求,君免白只觉得过往所有受过的苦难,不过为了在人界遇见一个楚季,若是如此,也便值得了。

    ——两百年前。

    阴暗的暗室里,一身破旧黛蓝衣衫的人被三层铁链锁于木桩上,身上伤痕错落,黛蓝外袍被血染得近乎墨,空气中漂浮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男子白皙的面皮尽是血污,三千墨发披散着黏在脸上,头偏于一旁,双眸合着,仿若对外界所有都熟视无睹。

    略显浮躁的脚步声打破这暗室的寂静,君免白睁开眼,借着昏暗的烛光看着几步之遥的君闻,他的手足,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亲弟弟。

    而自己满心满意对待的弟弟,却为权势将他锁于这暗室之中,以蛊做毒,令他动弹不得,该有七日未曾见他了。

    往日会甜甜叫他三哥的男人腰间佩戴象征妖尊之位的令牌,原来是尘埃落定了,才肯来见他。

    君免白扯开干涸的唇角发出一声冷笑,“阿闻,你满意了?”

    “三哥,”君闻笑着,满是胜利者的傲然,他抚摸着腰间令牌,问君免白,“你可知我为了得到这物件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君免白不回,他便自问自答。

    “从小到大,父亲便从未正眼看我,他的眼中只有三哥一个儿子,无论我做多少,在父亲眼里连三哥一句话都比不上。”

    君免白慢慢收了笑,看着眼前近乎癫狂的男人,那个会跟在他身侧乖巧喊他三哥的小人儿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阴鸷可怖。

    他原本以为,他们兄弟之间不必争夺至此,大哥夭折二哥早逝,他们两人亲密无间一同长大,却是最终要落得个残害手足的场面。

    “三哥不会明白我的,”君闻眼里似有水光闪着,明明满脸恨意却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你从小便受尽妖界各妖的喜爱,哪里会懂得我的感受?”

    “阿闻,”君免白出声打断他,蛊毒种在他的背上近七日,令他疲惫不堪,“父亲书房的第二个柜子收的尽是你小时候喜爱的玩意。”

    君闻双眼闪烁的看着他,不信的摇头。

    “父亲说,你性子睚眦必报,定会为了妖位同我反目,”君免白缓缓闭眼又睁开,再无往日半分兄弟情谊,“我原是不信的,但事到如今,由不得我不信。”

    “君免白,”君闻怒斥,“你何必说得这般冠冕堂皇,若你是我”

    “我知晓你在我茶中下了蛊。”君免白尽显失望的音色散在暗室里。

    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喝下去,为了君闻一声三哥,枉他聪明一生,却偏偏是个重情之人,情字,素来是权势争夺中最多余的东西。

    君闻愣在原地,看着那个会对他笑会纵容他的君免白在一瞬间变成他陌生的模样,那双眼里竟是半分情意都无了。

    君免白凭什么,凭什么在得到父亲和众妖的喜爱时还能这般冠冕堂皇,凭什么明明落得阶下囚了还是一副早就看破一切的模样。

    他不服,他不服可是他却无端端害怕起来,几百年兄弟情谊毁于一旦。

    “三哥”君闻忽然哽咽出声,像是素日一般对着君免白撒娇,“你就当没发生过好吗,即使我是妖尊,我也会把你当哥哥看待。”

    不要用这样冷漠失望的眼神看他

    “阿闻,”君免白笑,没有一丝温度,“你总是这样反复无常。”

    他给过他机会了,在君闻端茶给他时,他便问定要我喝么,即使君闻有所犹豫,最终却还是点头,手足之情啊,在权力面前不屑一顾,是他妄想了。

    君免白忍住蛊毒钻心痛楚催动内力,三层铁链应声落地,他平静的看着君闻,“你拦不住我走,这位子我不要了。”

    君闻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呢喃着,“三哥。”

    他费尽心思坐上的位子,却是君免白不要的。

    “君闻,从今往后,你我兄弟情谊不再,”声音冷得透彻骨血,“我不想再见到你。”

    无疑致命一击,君闻双腿向种在地面上一般,迈不开半步,只能看着那个浑身血污的孱弱身影一步步坚定不回头的走出暗室。

    “三哥,三哥别走,”君闻呢喃着,声音喑哑,盘旋于眼的唰唰流了一脸,像小时候受了伤般蹲在地上用双臂把自己抱起来,“三哥,我好痛,我真的好痛。”

    而他口中的三哥却亲手被他推开,再也不会有人用温热的掌将他拉起来。

    君闻一双满是泪水的眼阴狠的直视前方,地面上还有君免白流下的干涸的血,他咬牙,从今往后,情谊不再。

    他是高高在上的妖尊,不要情谊又何妨,君闻紧紧攥住腰间的令牌,浑身颤抖起来。

    空气里还有飘散不去的血腥味

    “三公子。”睡梦中的银淼尖叫一声,猛的坐起来。

    可是面前只有烛光摇曳,还有坐在桌边蒋遇雁的竹青身影,他不管不顾从床上下来扑进蒋遇雁温热的怀抱里,整个人都颤抖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在那里,我就在那里,我什么都看到了。”

    当年他还为蛇身,因为贪玩偷溜近妖尊之府,却不小心跌进暗室之中,亲眼见君闻将昏迷的君免白锁进暗室,层层铁链锁在那如玉身姿上,他像死去一般不得动弹。

    后来几日,君免白蛊毒反反复复发作,受尽折磨,蛊毒侵蚀他的血肉,令他浑身淌血,他却从未吭过一声。

    自己壮着胆子出来相见,哭得稀里哗啦,反倒还要君免白来安慰自己——那样如玉温柔的三公子,何苦落得这样的下场。

    直至君闻出现,君免白离开,他才得以从待了七日的暗室中出来,三界皆以为三公子是自愿离去,只有他知道,只有他看到,三公子是寒了心,不愿再待在那肮脏之地。

    他为三公子不甘,君闻何德何能得到三公子一丁半点的笑容。

    蒋遇雁深深的望着缩在自己怀里发抖的瘦削身影,微微抿唇将他拉出来,“可是梦魇?”

    银淼泣不成声的点头,忽然哀求,“你不要和君闻打交道好不好?”

    蒋遇雁不置可否,替他擦去脸上的泪水,只道,“很晚了,继续睡吧。”

    银淼不依不饶,“你答应我,君闻他心狠手辣,连自己的亲哥哥都”

    蒋遇雁皱眉看着他,他忽然发觉自己失言,急急忙忙的捂住嘴,那段过往,他谁都不会告诉,连蒋遇雁都不行。

    他要保全三公子的尊严骄傲,不会让世人知晓他曾经经历过的惨痛。

    银淼的戛然而止让蒋遇雁若有所思,但银淼已不再纠缠,擦着眼泪慢腾腾走回床边。

    床里,小黑被吵醒,迷离的眼这看看,那看看,看着银淼从蒋遇雁怀里出来,又急忙闭上了眼——他真是个孩子,不想知道那么多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大白兔嘤嘤嘤

    第60章 第六十章

    仓夷浓雾缭绕,闲人勿进,萧瑟的冬山脚铺了厚厚白雪,一道绛紫身影悄然而出,抬眸望着山顶之巅,丹凤眼中满是煞气。

    出入无声无息的随从无云从沉仞身后走出,语气恭敬,“清虚现已离开仓夷,主子是要派人跟着还是?”

    沉仞眸子微暗,低沉出声,“你亲自跟着,切记不要让他发现你的踪迹。”

    无云恭敬颔首,顷刻便消失在这片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山中。

    沉仞嘴角嗜一抹若有若无笑意,抬手将一滴掉落的雪珠紧紧攥在掌心——当真以为到了仓夷,便能逃掉么?

    风雪袭来,绛紫麒麟袍在萧瑟之中更添诡丽。

    山中敲过三巡钟,是仓夷弟子集体修炼之时,楚季向来不守规矩,但阔别三月,却极其想念这声声沉闷的钟声,当即提斩云剑出了院落。

    君免白不同他住在一处,他需得绕过三处院落方可见着,楚季脚步轻快顷刻便到了君免白所住之处,敲响了君免白的房门。

    待那门一打开,他便是清亮一句,“走,陪我练剑。”

    能这样把君免白房门敲响的只有楚季,是以当君免白见着茶白身影时并无意外,只是楚季说的话倒让他笑了下。

    “我无武器傍身,拿什么和道长练剑?”话是这样说,君免白人已经出了屋子。

    楚季睨着他,“若我没猜错,这满山花草藤蔓都可以是你的武器。”

    君免白三两下勾住楚季的肩,亲密无间的模样,“道长好聪明。”

    楚季怕被人看见,挣脱开了,转眼便往院外走去,他已经有许久未曾在仓夷中练剑,这一次回来,定要打个酣畅淋漓。

    君免白望着他大步流星往外走的身影,勾唇笑着随即跟上,与他你一言我一语顿时便到了竹林。

    竹林里多的是仓夷的弟子,见楚季来了纷纷侧目,盯着他身旁的陌生来客君免白。

    《宅书屋》om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