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要撩道长[命道行妖]》分卷阅读71

    “姜瑜秀,沦落此境地何须再嘴硬。”沉仞步步往姜瑜秀走去,一双眼倒映着摇曳的灯火,脸一半光明一半阴暗。

    这样的沉仞太具侵略性,纵然是姜瑜秀也觉得压抑,他撑着身子想要从床上翻下来,转瞬却被沉仞掐住肩膀按回床上。

    姜瑜秀奋力挣扎,却察觉体内气流已被封锁,怎么都逃不开沉仞的禁锢,不由恨恨咬牙,固执的想要凭借蛮力冲下床。

    沉仞眼神一厉,未受伤的右臂从姜瑜秀的肩膀转至他的脖子,姜瑜秀这才终于肯和沉仞对视,语气满是不屑,“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看着我。”沉仞逼近他,两人近得连呼吸都交缠在一块,姜瑜秀嫌弃的挪开眼,沉仞忽然发难的加大握在他脖子上的力度,命令道,“看着我。”

    “沉仞,”姜瑜秀不得不把目光重新落回来,像看一个疯子般看着沉仞,连伪装都不想了,伸手重重打向沉仞受伤的左臂,“你够了。”

    他以为沉仞吃痛会松开他,但沉仞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依旧掐着他的脖子,一字一顿,温热的气息都洒在姜瑜秀脸上,“不够,怎么会够呢?”

    姜瑜秀怒不可遏,眼中闪着熊熊烈火,“你究竟想做什么,若你想挟持我让君免白他们投降,我告诉你不可能,我就算是自尽也不会让你得逞。”

    “姜瑜秀,你错了,”沉仞忽的冷冷一笑,“我还没卑劣到要靠挟持你的地步。”

    姜瑜秀听了这话,先是轻轻的笑,再是笑得难以自制,眉梢都是刺人的嘲讽,他挑着唇,“论卑劣,这三界谁比得过你沉仞,你莫不是忘记你体内的无痕丹如何得来的。”

    他淡淡的,阐述着事实,“你忘了你是如何骗取我的感情、骗取我的信任,你忘了是谁假装重伤让我心甘情愿拿出无痕丹,你都忘记了,我却死都不会忘,沉仞,你”

    你怎的有脸说自己不是卑劣者呢?

    可惜姜瑜秀的话还没有说完,沉仞忽然毫无预兆将唇映在他唇上,辗转挑弄,带着浓浓的索取一般,若不是姜瑜秀知晓沉仞的卑劣,差点便要以为有多情意绵绵。

    姜瑜秀只觉恶寒,被沉仞碰一下都不适,他半点考虑都没有,用力狠狠咬住沉仞的下唇,直将沉仞咬出血来,血腥味瞬间在口中弥漫,令他深深皱起了眉。

    沉仞猛地推开姜瑜秀,姜瑜秀身形一晃往床上倒去,他勉强坐稳,便见得沉仞阴沉着一张脸像是要将他杀了似的,而姜瑜秀只是拿手用力的抹了抹残留在自己唇上的沉仞的血,眉梢还是妖冶的,但眼里的冰冷也是真真切切的,“你要对我用强?”

    “姜瑜秀。”沉仞低低的喊他名字。

    “不要叫我,”姜瑜秀呼吸渐乱,声音俨然有些失控,“沉仞,别再惺惺作态,你让我觉得恶心至极,小九的仇我还没有找你报,你若真的不怕死,你尽管往这张床上来。”

    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沉仞压根不是爱他,只是因为权势得到了挑战,这样自负狂妄的男人,怎么会允许一直将目光放在他身上的自己挪开呢?

    沉仞沉寂的望着满脸恨意的姜瑜秀,眼神只是微微一闪,下一刻便真的如同姜瑜秀所说的,倾身往床上而去。

    姜瑜秀原先只是激他,却没想到沉仞真的会付诸行动,他如今法力被锁,又厌恶至极这个男人,眼见沉仞越靠越近,他低吼起来,“滚。”

    沉仞轻松的制住他的双掌往床上压,两人贴得密不可分,姜瑜秀甚至可以听见沉仞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原来他也有心的么?

    衣衫被褪下的那刻,姜瑜秀望着红帐床顶,满目疮痍——沉仞连他最后一点尊严都要夺走。

    这个男人,伤得他鲜血淋漓,自己用百年时间治伤,却再次将他即将要自愈的伤口撕裂开来,姜瑜秀缓慢的闭上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他无比清醒,他带着滔天恨意,声音喑哑难听,“沉仞,总有一日我会杀了你。”

    沉仞毫不留情的嵌入姜瑜秀体内,看见他疼得眼角逼出泪水,音色沙哑,“好,我等着你来杀我。”

    连沉仞都不知道姜瑜秀对自己而言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他被关进混沌六百年,在黑暗中受尽漫无天日的痛苦,此后便发誓让使他痛苦的所有人付出代价,纵然秦宇已死,他也要三界用命偿还。

    他知晓自己的卑劣,得知鬼界有无恒丹便刻意接近姜瑜秀,却没想到姜瑜秀对其产生情愫。

    情对于他们而言是最大的绊脚石,若不然他也不会被困在混沌整整六百年,于是将计就计,那三月对姜瑜秀百般疼爱,用尽他所有的手段让姜瑜秀对他死心塌地——他回想起来,那段日子,真真假假,他自己都分不清。

    他如愿以偿得到无痕丹,将姜瑜秀伤得体无寸肤,可他不后悔,一个姜瑜秀,比不上他想要夺去的整个三界。

    直到姜瑜秀真的放弃了,不再将目光放在他身上了,他才觉得不对劲了,那紧紧跟随的目光原本是属于他的,那满是柔情的眼神也是属于他的。

    他的东西,不允许让任何人觊觎,也绝不会让任何人夺走。

    到现在他依旧不后悔,姜瑜秀恨他又怎样,想杀他又怎样,只有将他想要的紧紧抓在手中,才是他一贯的作风。

    阴暗的屋里不时响起低低的喘息声,久不散去。

    蒋遇雁依旧昏迷着,白玄用尽各种方法他都没有好转的趋势,楚季等人也是束手无策,只得看着蒋遇雁的呼吸一日比一日微弱。

    最让楚季惊讶的是,自三天前银淼来看过蒋遇雁一次之后,便再也没有过来,也不知道是伤心欲绝,还是真的割舍了对蒋遇雁的情意。

    楚季的伤势痊愈,亲自去了一趟银淼在天界的住处,一进院子,便觉得极其安静,楚季左右看着,不多时就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屋里跑出来,撞到自己身上,小黑仰着脸满脸欢喜,“道长,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

    楚季揉揉他毛茸茸的脑袋,问,“银淼呢?”

    小黑忽然支支吾吾起来,楚季微微皱了眉,便见得银淼慢慢从屋里走出了,脸上挂着笑,神态正常,“臭道士,你怎么过来了?”

    语气亦是寻常,只是不知道为何楚季总觉得不对头,却又说不出银淼有什么不同。

    两人进了屋,屋子里布置很是简单,桌面有半杯没有喝完的茶水。

    楚季原是不想提蒋遇雁的,但见银淼实在过于冷静,不由得多嘴问了句,“当真放下了?”

    银淼嘿的一乐,眼睛都笑得微微弯起来,像足了初见的纯真模样。

    他把半杯茶水喝完,歪着头反问,“你希望我放下还是不放下呢?”

    不等楚季开口,他便自问自答起来,语气不甚轻快,“我都想明白了,你不必特地走一遭的。”

    楚季忽然不信,银淼越是轻松,他越是觉得不妥,“真想明白了?”

    他试图在银淼的神情上看出点什么来,却见他依旧是笑笑的模样,也便没有再多说。

    若真是能想明白便好,情这东西,对银淼而言其实太过沉重。

    银淼便一直笑着,直到楚季离去都未曾把笑容落下,小黑趴在他的腿上,睁着大眼睛,他也觉得银淼不一样了。

    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

    如果长大是这样子的,他宁愿永远不要长大小黑悠悠的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不敢说话jpg

    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楚季伤一见好,便协商着到魔道去,如今姜瑜秀在沉仞手中,他们派人出去打听却了无音讯,不知道姜瑜秀是死是活。

    楚季担忧沉仞会用姜瑜秀来威胁他们,但几日过去,魔道似乎也修生养息起来,除了人界偶尔有动荡之外,妖界和神界并未遭受到什么袭击。

    那日楚季刺伤沉仞,对于沉仞而言自然不会是什么大伤,而沉仞毫无动静,反倒令人惴惴不安,不知道他是否又在酝酿什么阴谋诡计。

    天兵天将和妖界百妖戒备的等候沉仞再次找上门,但一切风平浪静。

    到了第七日,楚季的伤口痊愈,蒋遇雁的身体却有熬不住的趋势,众人到蒋遇雁院落之时,他院前的红梅似也感应到这院子越来越微弱的气息,纷纷败落,蔫成一片。

    君免白和楚季赶到屋里时,白玄已在屋内,眉头紧锁,俨然束手无策。

    楚季三两步上前去探蒋遇雁的脉搏,微弱得近乎没有,生命一点点在他们面前流逝,谁都抓不住。

    “把银淼找过来,”楚季慢慢的收回手,脸上暗淡无光,无力的把一句话说完,“让他见蒋遇雁最后一面。”

    君免白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抚他,楚季望着蒋遇雁毫无血色的面容沉默的想,若是银淼见着如今蒋遇雁的模样,定是伤心欲绝。

    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明白了,不在乎了,可眼里的情意又岂是可以掩盖的。

    屋内陷入死寂,许久白玄摇着头,惋惜而痛心,“没想到,他们师徒竟都是因为沉仞而死。”

    楚季抬眸看这个三界的主宰者,所谓高处不胜寒,万年来他见过多少生生死死,最爱惜的两名战将都牺牲,纵然是无情也难以释怀。

    “帝君无需自责,”君免白轻声言,“身逢乱世,谁都身不由己。”

    无人想要见到今日局面,这世间最痛苦无非爱不得,生别离罢了。

    白玄宽厚的脸变得极其无奈,抚额摇头,不再多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便听得一阵急冲冲的脚步声,楚季往面前看去,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跑进来,他随即往后看去,却并未见到那道鲜艳的鹅黄身影。

    小黑满脸灰白,突然在门前停下,手中紧紧抓着一个瓷瓶,目光无焦距的在屋里扫着,楚季上前捏住他的肩,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银淼呢,我让人找他过来的。”

    “银淼”小黑呆呆的重复了一声,纯净的眼涌出大颗大颗的泪水,然后颤巍巍的举起手中的瓷瓶,稚嫩的声音在屋里竟然显得有些可怖,“他,他在这里。”

    楚季瞳孔剧烈收缩,双手离开小黑的肩膀,甚至往后倒退了几步,然后目光闪烁的盯着小黑手上不起眼的白色瓷瓶。

    君免白亦心中大震,迅速上前夺过小黑手中的瓷瓶,声音是难得的颤抖,“你再说一遍。”

    小黑被君免白过于难看的神色一吓,哇的一声哭出来,但嗷了两声,脑海中又忽然浮现银淼的笑脸,银淼说,他总归要长大的,而长大了是不应该哭的,小黑只好用力的咬着唇不敢哭出声。

    他艰难的从袖子口掏出一封信来,楚季未等他拿全,伸手一把将信夺过,手抖得不成样子,要费尽力气才能将信给摊开。

    白纸黑字,字字清晰——他用力的捏住薄薄的信纸,回过头去看神色惨淡的君免白,君免白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缓缓闭上了眼,末了将手中的瓷瓶攥得极紧,仿若这样就能抓住点什么。

    可他们知道,什么都抓不住了。

    三公子楚季亲启。

    见此信我已不于人世,是我自愿如此,无需为我挂念。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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