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妖仙之山有木兮》分卷阅读95

    流白坐在一旁不说一字,待他三人说够了之后,流白开口道:“江宗主,式魂书卷追回,周流镇命案已清,凶手不是姜家兄妹,现在是不是可以还他们清白了?”

    那三人互看了一眼,甚是不情愿。

    流白看准了那三个老匹夫好面子,又道:“凶手明明是善渊宗弟子,姜卫七无辜成了替罪羊,以致他妖丹被毁,这是你善渊宗的责任,也是我的疏忽,于情于理于法都应放了姜家兄妹,加倍补偿。”

    “还有善信宗印一事,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姜卫七盗的,这也算是流言,你们可不能仗着三宗人多去欺负一只没有妖丹的狐狸啊!”江汨罗刚想开口讲那善信宗印一事,就被流白硬生生抵了回去:“若你们三宗没本事取回玺尘手里的宗印,大可给我说一声……”

    “流白散仙,您言重了。”江离庸的脸色微变,道:“我们稍后就会派弟子去拿回宗印,您事物繁忙,这宗印就不劳您费心了,至于那姜家兄妹,您带走就是……”

    流白起身便走。

    “流白散仙!”江离庸喊道:“封山结界三日后才会解除,今天才第二日……”

    “我知道。”流白微微瞥着脑袋:“多谢提醒。”

    ……

    ……

    流白辗转来到了水寒狱外,守狱弟子打开狱门,流白楞在狱口,迎着狱中扑来的寒气,流白那双脚迟迟迈不开。

    几名守狱弟子懵了,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愣了好半天,一名弟子弱弱地喊着:“流白散仙……您……怎么…不进去?”

    流白轻叹一声:“罢了!今日……就不去了。”

    守狱弟子不知流白迈而却步的原因,只知他今日的背影与往日相较,要落寞许多。

    夜间,清冷的月光泄了一地,心里不安的流白推门出了屋,许是山高夜深,迎面而来的凉风带着一股寒意,流白抖了抖衣袖,约莫叹了声气。

    他迈步走到殿外那捧修竹旁,皎皎月光将竹子的身影映得甚是瘦小,短短的一节,像……狐狸的小腿儿,流白又叹一声。

    落落长叹,叹这真与假之间的距离,有时只在一念之间,有时却如雾隐千山,路遥难期,让人辨识不得。

    以往身处凡世之外,总叹这红尘中的痴男怨女,为情愁,为爱困,纷扰不休,那时只是他不懂得,如今来看,许多事情,大抵还是要亲自经历了,才知其中滋味。

    夜……甚静,凉风拂过,吹得那捧修竹飒飒作响,亦惹得那泄了一地的寒光更显凄凉,凉凉寒夜,心中那一丝愧疚化作猛兽,伏在心上放肆地胡乱撕咬,流白心口一疼,不由得握紧了双拳。

    看似心沉如水,孤高傲世,待他身上沾染了凡世中的红尘,才知表面的闲适终究敌不过内心深处的落寞。

    为仙,当真只是为了所谓的苍生吗?

    流白厌了,恼了,也乱了……

    他拂袖回了屋,呆坐在榻上,望着地上的月光,数万年来,流白第一次觉得,这夜……太过漫长了。

    天刚蒙蒙亮,善渊宗便沸腾了起来,江离庸想着三宗齐聚,难得见上一面的流白散仙又在此处,便张罗着举办一场盛宴。

    先前的命案、式魂书卷等事搅得众人不得安宁,如今诸事平息,这场宴会既是庆功宴又是散场席,免得弟子嚼舌根,说善渊宗小气,不懂礼数。

    一大早,江离庸便领着流白、江汨罗等人观赏善渊宗弟子的各种剑法、剑阵,三万弟子齐齐出动,除开上阵演练的弟子,其余弟子都在一旁观摩,以便学习,当然还有一部分弟子在后厨准备饭食,忙的火热朝天。

    试炼场的正中央,留有一块大空地,几名弟子正在排演剑法,其余弟子皆手持佩剑,恭恭敬敬地站在两旁,一眼望去,甚是气派。

    三宗弟子要属这善渊宗弟子的相貌最为出众,万里挑一略显夸张,百里挑一确实不为过,清秀的脸蛋儿外加那一身清爽白衣,看起来甚是养眼。

    各种剑阵轮番上演,陪在江离庸身旁的何佑看了一眼流白,后而戳了戳旁边的两名弟子,靖文、正和,那两人会意,随何佑一起悄然退了下去。

    三人来到一个僻静处,靖文同正和齐齐问道:“师兄,找我们有什么事?”

    何佑拍着两人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着:“师弟,师兄有一事想请你们帮忙。”

    靖文道:“师兄有事尽管开口,我们义不容辞。”

    正和也附道:“是啊,师兄,你平日待我们好,我们都记在心里呢。”

    何佑叹了一声,迟迟不肯开口,靖文与正和急了:“师兄,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

    “先前周流镇才现命案那会儿,师父派我下山,让我彻查此事,我碰上了姜卫七。”说话间,何佑挤了挤眉头,装出一副可怜模样,继续说着:“那会儿他仗着有流白散仙撑腰,打伤我不说,还羞辱咱们善渊宗。”

    靖文骂道:“那只该死的狐狸竟然打伤了你!”

    正和亦破口吼道:“小小狐妖竟敢欺负师兄,师兄你怎么不早说?我们要是早些知道此事,早就让他死在水寒狱里了!”

    “我本以为姜卫七这次难逃一死,谁知流白散仙硬生生地保住了他的命,今夜一过,他就要随流白散仙走了,我……”何佑欲言又止。

    靖文与正和对视了一眼,两人道:“师兄莫气,今天才刚刚开始,此时趁流白散仙他们看弟子舞剑,我们这就去教训他,替师兄出口恶气!”

    何佑拦住那二人,道:“师弟,你们不要冲动,万一流白散仙怪罪下来,免不了一顿罚。”

    这两人也知流白性情,稍有犹豫,何佑道:“我有一计,既能出了这口恶气,也能不牵连两位师弟。”

    “师兄请说。”

    三人耳语了一阵后,齐齐点头。

    ……

    ……

    水寒狱外,那几名守狱弟子围在一堆嘀咕:“今天试炼场上很热闹,我想去看看。”

    “我还想去看呢!平日里看不到的剑法、剑阵今日都会演练。”

    “真倒霉,怎么偏偏就轮到我们几人来守狱啊!”

    在几人的埋怨声中,靖文同正和缓步而来:“你们在做什么?”

    闻言,几人连忙散开,礼貌地喊着:“靖文师兄,正和师兄。”

    靖文指这他们的鼻子,道:“你们又在嘀咕什么?”

    一人苦着脸回到:“师兄,我们没说什么,就是想去试炼场上瞧瞧……”

    靖文斜着眼睛扫了他们一眼:“都想去?”

    守狱弟子们懵了,愣了几秒后,几人点头,几人摇头,回答不一,那几人脸上皆露出一抹尴尬的羞红色。

    正和故意咳了一声。靖文正声道:“此次宴会甚是隆重,场上又会排演许多剑法、阵法,你们上山不久,不曾见过,今日就让你们去开开眼,顺便学学。”

    守狱弟子皆惊:“真的?”

    正和皱眉:“不愿去就罢了!我们还不愿替你们守狱呢!”

    “要去要去!”守狱弟子甚是激动:“多谢师兄,多谢师兄!”

    说话间,几人争先恐后地跑向试炼场,见几人跑远,何佑从山石后走了出来。

    靖文打开狱门,道:“师兄尽管出气,我们替你挡着。”

    “谢过两位师弟。”何佑微微一笑,迈步入了水寒狱。

    何佑大步迈向姜卫七,听见响动,姜卫七和姜木叶不约而同地支起了脑袋。

    何佑邪魅一笑,轻轻唤了声:“姜卫七………”

    姜卫七冷冷地盯着何佑,不说一字。

    “你现在这副模样……”何佑抬起右脚狠狠地踩在姜卫七的肩膀上:“和狗没什么区别!!!”

    何佑这次是铁了心要弄死姜卫七,那一脚他是用了十足十的气力,姜卫七的整个身子猛然□□,缚住他右胳膊的那条铁索链绷得笔直。

    “哥哥!”姜木叶惊呼,牵动浑身索链‘铛铛’作响。

    何佑踏着姜卫七的左肩,微微俯下身子,戏声问着:“怎么样?很疼罢!”

    “哈哈哈哈……”姜卫七放肆地笑着,眼眸中露着一股狠劲儿:“我身上再怎么痛,也比不上你心上的痛啊!”何佑脸上的笑容半僵,姜卫七傲视何佑:“你苦苦追寻的东西,我轻而易举就能得到,这滋味儿好比是在你心上划了一刀,有伤不见痕,有伤无药医,若论痛………”

    “闭嘴!”还不待姜卫七说完,何佑板着脸,猛呵一声。

    姜卫七虽为狐狸,但骨子里却生着一股狼性,他不怕死地继续说着:“你不满流白冷眼对你,你嫉妒我能亲近……”

    姜卫七的话还没说完,何佑就抬脚猛踢姜卫七的脑袋:“我就是不满,我就是嫉妒!!!”

    姜卫七的口鼻迸血,飞离地面后,又被铁锁链扯了回来,重重摔在地上。

    “哥哥!”姜木叶嚎哭起来,使劲挣扎,欲挣脱那铁锁链:“何佑!你住手!你住手!不许打我哥哥……”

    一踩一踢一摔,姜卫七突然看不清眼前事物,他闭上眼睛,轻轻甩了甩头,再次睁眼时,视线才渐渐变得清晰。

    何佑一把拽住姜卫七的头发,将其高高扯起,他凑到姜卫七的耳畔,邪声道:“我真羡慕你呢!有妹妹疼,流白爱……我什么都没有。”何佑突然咧嘴一笑:“不着急……很快,你也会和我一样,什么……都没有。”

    “你敢!”姜卫七的心咯噔一跳,瞪大双眼,怒吼道:“不许动我妹妹!何佑!”

    “哎呀!你急了呢!”何佑松开姜卫七的头发,往后退了一步:“我就喜欢你这个表情,真是赏心悦目啊……”

    “何佑!我警告你,你若是敢动我妹妹,我必定让你善渊宗陪葬!”姜卫七扑向何佑,像一匹不惧生死的狼,分别拴住他脖子、手、腰、脚的六条铁锁链全部被绷得笔直。

    “好啊!”说话间何佑迈向姜木叶:“一个没了妖丹的阶下囚,我倒想看看你如何将我善渊宗覆灭。”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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