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妖仙之山有木兮》分卷阅读112

    流白愣愣地盯着这十颗内丹看了好一会儿,他缓缓合掌,将内丹攥在手心,后而快步回到山洞。

    姜卫七见流白前来,那张本就愁眉锁眼的脸又青了几分,流白也不管他,快步迈向姜卫七,姜卫七起身欲走,流白手指微动,一层淡蓝色的灵力如涟漪般泛滥开去。

    姜卫七、木之、小卷耳等皆不动了,就连林中的飘到半空的树叶,枝桠上方展翅欲飞的鸟儿皆不动了,恍如时间静止一般。

    流白缓步走到姜卫七面前,抬起微颤的手掌慢慢贴近他的脸颊,他已好久没有像这般仔细看他了:“小七……”

    流白用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姜卫七的脸颊,他瘦了好大一圈,姜卫七眼带泪花,双目无神,丝毫没有往日的神采。

    流白心疼不已,微微将脑袋凑近姜卫七,后而右手后滑,勾住姜卫七的脖颈,闭眼轻轻吻上了他的薄唇。

    “莫说这心尖血,就算是要我这颗心,我也愿意给……”

    姜卫七眼眶里的泪花越聚越多,流白面带苦笑,掰着姜卫七的手指,取其指尖血。

    十指取血完毕,流白又将十颗内丹灌入瓶中。

    流白在洞口设下一个强灵结界后转身飞往玄冰幻境,流白离开那一瞬间,人动、叶落、鸟鸣……

    姜卫七走了一步,就停了脚,四下扫了一眼,不见流白踪影,唇上淡淡的熟悉气味儿钻入鼻尖,姜卫七抿了抿嘴,似怒似惊,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心塞之感。

    不多久,流白来到玄冰幻境外,他祭出台桑剑,横剑一劈,幻境裂了一道口子,流白提步迈入。

    孤身走在白茫茫的厚冰之上,流白脑袋里全是姜卫七以前的笑容,三灵山变作狐狸每日衔花时的痴笑,三灵镇受伤回客栈夜里喂他肉片时的傻笑……

    自从妖丹被毁……不!在毁丹之前,流白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没有真正的笑过了……

    流白边想边走,不知走了多远,前方雪丘出现了一抹红:“那是火狼罢……”

    流白自语着,后而又看见火狼旁边好像立着一个人,流白顿了顿,距离太远,看不真切,因而他继续往前走着。

    距离越来越近,流白渐渐看清那火狼的相貌以及牠旁边立着的那个人。

    叶白瞳翻身跨到火狼背上,火狼缓步走近流白,流白看了火狼一眼,又将目光落到叶白瞳身上。

    火狼仰天长嚎了一声,流白开口,柔声道:“我找兰纫秋。”

    叶白瞳迟疑了一下,后而拍了拍火狼的脑袋,火狼缓缓转身,朝那方雪丘走去,流白快步跟在火狼身后。

    翻过雪丘,那棵生在冰原之上的枯树便出现在流白眸中,兰纫秋坐在一截大枝桠上,背靠树干,右腿悬空,衣襟飘垂,晶莹洁白的冰原倒映着枯树,倒映着美人,天地合一,远远看去,当真是美如画卷。

    叶白瞳伸手指了指树上的兰纫秋,流白点头:“多谢。”

    火狼驮着叶白瞳自行离去,流白走近兰纫秋,走近才看见她手里还捧着一坛小酒,而这眼前的树也越发眼熟。

    许是感受到了流白身上的灵气儿,兰纫秋睁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窝苦涩的浅笑:“流白散仙,别来无恙。”

    一年多不见,兰纫秋的姿色分毫未减,只是眼中多了一抹无法言表的凄冷之色。

    流白看着眼前这棵没有生机的枯树,又见兰纫秋这副模样,加之刚才那个白瞳之子,大概猜到了一点,他没有追问,只道:“借你尚罄缶一用。”

    兰纫秋扫了流白一眼,轻轻跃下枯树:“随我来。”话毕,她朝转身领着流白往前方冰窟走去。

    第90章 造丹,情裂,双攻黑化(三)

    流白走到窟口,一股暖意就铺面而来,这冰窟极大,四面晶莹,像极了一块天然美玉。

    冰窟正对面有一卧榻,榻上铺了一张火狼皮,窟中桌椅杯盏一应具备,最里边还有几个小洞窟,分别是兰纫秋与叶白瞳的卧房。

    兰纫秋将扣在茶盘里的冰杯放正,提起茶壶倒了一杯清水,挪到流白面前:“流白散仙,这是今年初冬的雪水,你尝尝。”

    流白道了声谢,端起冰杯,杯子本就清明,加之这澄澈的雪水与之相映,倒有几分琼浆玉液的感觉。

    流白轻抿一口,雪水入口时带着一丝寒凉之意,入喉时渐暖,流入肚中后竟生了一抹甘甜之味。

    “这味道如何?”兰纫秋撩了撩衣裙,与流白相对而坐。

    流白放下茶杯,轻语着:“带糖之甜,有果之香,极好。”

    兰纫秋笑了笑,这笑容少了当年那种孤高傲世之感,多了一抹离情伤世之痛,好半天,她才说了句:“那狐狸的心是好的,只是有些笨罢了。”

    流白顿了一下,后而缓缓应声道:“我知道。”

    兰纫秋前段时间出境时,听说了流白与姜卫七的事,她虽着急,却也是爱莫能助,毕竟情这个东西,只有当局双方才能左右。

    兰纫秋没有再言,抬手结灵,拿出虚空里的尚罄缶,置于桌上,道:“我乃妖,虽说不与他同根,但却与他同源,炼丹……还是以我的灵力为好。”

    流白点头,轻语:“那便麻烦你了。”

    兰纫秋起身,走到窟外,流白将尚罄缶挪到自己身前,拿出瓷瓶,将内丹与指尖血倾入缶中。

    此刻内丹已被姜卫七的指尖血包裹,变成了血红色,流白将衣裳斜扒而下,款至肩侧,明晰的锁骨、白皙的肌肤展露。

    流白右手微动,划出一把尖利的匕首,右臂微曲,尖刀离心口越来越近。

    刀刃一碰到心口那块白肉,一抹妖艳的血红液体便顺流而下,尖刀越刺越深,鲜血越淌越多。

    三四条触目惊心的血痕顺着他胸膛侵袭而下,将那一身白衣浸染,流白脸上没有丝毫痛苦之意,反而挂着一抹浅笑。

    随着刀刃不断深入,流白额上大颗大颗的冷汗,顺着脸颊滑下,滴落在匕首上、衣襟上……

    刀尖触心,整个匕首都随着心脏的跳动而颤动,流白手腕发力,刀尖入心,他矜不住轻呻/吟了一声,嘴角满满淌出越来。

    放在腿上的左手慢慢紧攥,流白猛然拔出匕首,鲜血四溅,他松开匕首,微微调灵,一滴红润的鲜血从刀口处挤了出来,流白慢慢将其引入尚罄缶中。

    心尖血入缶之后,流白拉起衣裳,信手一拂,白衣上的血渍淡去。

    兰纫秋缓步而来,见满头冷汗的流白,心中不免一叹,她快步进屋,拿出一瓶丹药,递到流白面前,道:“每日一粒,可减轻痛楚。”

    流白摇头:“无碍。”

    兰纫秋:“每日一粒,可减轻痛楚。”

    流白轻轻抿了抿唇,将尚罄缶推到兰纫秋面前:“劳烦你,将其炼成妖丹。”

    流白的性子,兰纫秋多少还是知道一点,她也不再坚持,只道:“此番伤了命魂,你万不可大意。”

    流白没作声,起身出了冰窟,有那么一瞬间,兰纫秋竟在流白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轻叹一声后,便开始调灵炼丹。

    ……

    ……

    楼凡卿强撑着伤体回到北方魔宫,从侧边窗户溜进了黎诛的寝殿,三步刚毕,楼凡卿便体力不支,跪倒在地。

    “魔尊……”楼凡卿调灵传音黎诛,正在大殿看方莱兮与尤玥自罚的黎诛闻声匆匆离开,快步回了寝殿。

    黎诛顺着那一丝微弱的灵力,跑到里屋,见楼凡卿倒地,他脸色大变,上前一把搂住:“凡卿。”

    楼凡卿双眼半睁半合,嘴角带血,无力地说着:“魔尊……我回来了…”

    黎诛急忙将楼凡卿抱至床榻,并起两指,按了按楼凡卿手腕,他脸色再变,轻轻地拽起楼凡卿的左手。

    楼凡卿左手握拳,黎诛眉头紧皱,以命令的口吻,道:“松开手。”

    楼凡卿不愿,哼唧了一声,企图缩回手,黎诛五指稍稍发力,又说了声:“松开!”

    楼凡卿这才慢慢张开手,只见他的手心与五根手指头上全是带血的黑点,黎诛心中又急又恼。

    “魔尊,我没事……”楼凡卿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个微笑,黎诛轻轻放下楼凡卿的左手,开口叫了声:“方莱兮!”

    眨眼间,方莱兮幻形来至黎诛寝殿,低首半跪道:“魔尊,来兮在。”

    黎诛冷冷地吐出两字:“解药。”

    方莱兮有些懵,抬头一看,看见榻上的楼凡卿,她浑身一僵,竟然是他……

    见方莱兮迟迟没有反应,黎诛转过脸来,冷声又言一次:“解药!”

    “是……”方莱兮脑中甚乱,机械地从虚空中拿出一个小黑瓶,双手奉上。

    黎诛调灵拿过,倾出一粒,单手扶起楼凡卿后,又开口说道:“拿水来。”

    方莱兮后知后觉地起身,倒了一杯水送到黎诛面前,黎诛板着脸将丹药喂到楼凡卿嘴里,接过方莱兮手中的温水,慢慢送到楼凡卿唇边。

    楼凡卿抿了一口,便不愿再喝,黎诛将水杯与小黑瓶一并放回方莱兮手里,瞟都未瞟方莱兮一眼,便冷声招呼她:“下去。”

    “是。”转身之际,方莱兮瞪了楼凡卿一眼,满眼的恨意,出了寝殿之后,方莱兮眼眶泛红,她双手攥拳,十指捏着咵咵作响。

    一想到刚才黎诛那紧张的神色,方莱兮心里就隐隐作痛,自己陪伴的他数百年,变着花样儿地对他好,他却从未正眼待见过自己,方莱兮恨得咬牙切齿:“楼凡卿,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寝殿中的黎诛坐在床侧,直勾勾地盯着楼凡卿,眸中隐约可见一丝怒火。

    楼凡卿觉得不自在,便开口道:“魔尊,我累了。”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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