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看他那血,伤得不轻呢!”
“哈哈哈……这下又有好戏看了!”
“姜卫七不在等这段日子里,少了许多趣味,如今他又回到此处,想来必定会有许多乐事!”
流白充耳不闻,抱着姜卫七迈步入了竹屋,木之斜眼瞪着那群长舌八卦妖,心里颇为不爽。
正当木之抱着狐狸姜木叶欲进竹屋时,玺尘从林中蹿了出来,立在木之面前,看着他怀中的狐狸,眉头微皱,伸手就要抱那狐狸。
木之后退了一步:“你想做什么!”
玺尘目光微微上移,瞄了木之一眼:“小东西,怎么如此没礼貌?流白是怎么教你的?”
“木叶姐姐受伤了,我得送进去让流白哥哥治呢!”木之亦直勾勾地盯着玺尘,脸色不怎么好。
玺尘轻哼了一声,语带命令之感:“里面那两个就有得他流白忙的,这一个……还是交给我罢!”
木之偏头看了一眼竹屋,屋里传来流白的声音:“给他。”
玺尘拍了拍木之的脑袋:“听见没有,你家流白哥哥发话了。”
木之翘起小嘴,满脸不屑,将怀中的姜木叶送玺尘面前:“你轻点!别弄疼她了!”
“放心,这狐狸,我宝贝着呢!”玺尘眉眼一挑,唇边的笑容极其柔媚。
玺尘抱着狐狸回了山洞,桐儿迎上前去,见他怀中抱着狐狸,嘴角微翘:“大人刚才走得那样急,原来是去找狐狸了呀。”
玺尘把姜木叶放于石上,轻笑着:“桐儿这话,怎么酸得很呢?”
“哼,一点都不酸。”桐儿白了玺尘一眼,出了石洞。
玺尘敛去笑容,信手调灵,顺着狐狸脑袋滑下,狐狸成人,玺尘轻语:“早知道这样,我就跟着你去了。”他的话略带自责之意。
山洞内的玺尘调灵治狐,山洞外的桐儿气鼓鼓的坐在石头上,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十分憋闷,他却不知是何缘由。
黄昏时分,姜木叶哼唧了一声,身上疼得厉害,她微微侧身,一股幽幽的淡香儿钻入鼻中,这香气儿甚是好闻。
姜木叶慢慢睁眼,睁眼即见乌黑的长发,紫色的衣裳,目光再悄悄上移,嫩白的脖颈、微尖的下巴、红润的薄唇……
“小狐狸,许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呀?”玺尘侧躺,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摸着姜木叶的脑袋。
姜木叶后知后觉,猛然朝后缩了缩:“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玺尘做直身子,将盖在姜木叶身上的外衣扯了过来:“啧啧啧,都说狐狸最会记恩,你怎么就这副模样?”
姜木叶的心快跳不已,四下望了望,没见着熟悉的身影,便急声道:“我哥哥呢?”
玺尘略显不满,再次侧躺回石台之上:“没死,你大可放心。”
姜木叶伸脚踢了踢玺尘的腿:“喂,麻烦你让让。”
“不让。”
姜木叶看出了这玺尘有意与自己作对,她也不再同他费口舌,站起身子跨过玺尘,跳下石台,往洞外走去。
玺尘突然魅声道:“小狐狸,你东西掉了。”
姜木叶停脚回过身去,只见玺尘手里拿着楼凡卿送的那条银叶手链不断晃悠。
“还给我!”姜木叶回身欲抢,玺尘缩手,姜木叶抓灵个空。
玺尘:“这是我捡的,你说还就还么?”
姜木叶:“这是我掉的,你必须还给我!”
玺尘:“这是我捡的,我就不还给你!”
姜木叶:“玺尘,你臭不要脸!”
玺尘:“我就不要脸!”
“你!”玺尘一脸痞气,姜木叶对着他竟有些无措:“你到底怎样才肯还我?”
玺尘将银叶手链举到眼前,瞧了瞧,谑声道:“这是谁送你的?”
姜木叶嘟着小嘴,气得满脸通红:“用不着你管!”
玺尘斜眼瞄了瞄姜木叶,试探性的问着:“是姓楼的家伙送你的?”
姜木叶:“他有名字!”
“楼凡卿,呵!”玺尘坐直身子,冷笑一声:“笨狐狸,你可知他是何人?”
姜木叶满脸不爽地瞪着玺尘,恶声回着:“一个嘴角的凡人而已!”
“呵呵……凡人?”玺尘下了石台,理了理衣裳,不禁失笑:“一个凡人被你的利爪贯心还能活?”
姜木叶微震:“你说什么?!”
玺尘:“那日蝶城,你为璃姝所控,将楼凡卿一爪贯心,若他是凡人,早就死了,怎会活到现在。”
姜木叶立马否定:“你骗人!”
玺尘风轻云淡地说了一句:“你若不信,可以去问你哥哥呀,楼凡卿的身份,他应是一早就知晓了。”
姜木叶伸手,冷不丁地吐出三字:“还给我!”
玺尘嘴角一扬,那笑容既得意又诡谲:“给你也罢!反正这东西,你迟早要扔的。”
姜木叶回到竹林,推门而入,只见姜卫七与小卷耳并肩躺于竹床之上,流白坐在床侧,脸色极其不好。
“流白散仙。”姜木叶轻唤一声,流白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嗯。”
“他们……怎么样?”
“不怎么好,需要好好静养。”
姜木叶上前,蹲在床侧,伸手轻轻握着姜卫七那只缠满白纱的右手手掌,心头甚痛。
这段时间姜卫七所承受的身心压力,姜木叶感同身受,她不明白,自己一家并未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为何会落得如今这种下场。
姜木叶与流白双双沉默,屋里静得可怕,屋外山林却热闹非凡,流白不想听那些流言,便布了个结界,图得个清静。
姜木叶突然开口问着:“流白散仙,你可知……楼凡卿去了何处?”
流白迟疑了一下,摇头道:“不知。”
姜木叶落寞地‘哦’了一声,纠结了许久,她还是将后话咽了下去,不由地将目光落到了左手手腕那条银叶手链上。
……
……
北方魔宫。
黎诛似一块‘望妻石’般,守在床侧一动不动,安魂曲吹了数遍,修为也耗了百年,楼凡卿的脸这才有了一点红色。
楼凡卿手指微动,黎诛脸上闪过一丝惊喜,急忙柔声唤着:“凡卿……”
“魔尊……”楼凡卿的双眼勉强隙开了一条缝儿:“渴……”
黎诛立马腾起身子,快步走到桌旁,提起茶壶,拿过瓷杯,后而回身,将楼凡卿搂在怀中,倒满一杯温水,送到唇边。
楼凡卿连着灌了七八杯,稍微提起一点精神,黎诛擦去他唇边水渍:“现在感觉如何?”
楼凡卿坐起身子,靠在床头,他只觉浑身疼痛难忍,尤其是那个地方,但他又不好问黎诛,便无力地应了一声:“好了许多。”
黎诛的目光极其温柔,恍如春日初升的太阳,温暖而不张扬,但楼凡卿总觉心里不安。
沉默了半晌,楼凡卿开口问着:“魔尊,我想见一见鬼弟。”
“那我便让残虚来陪你一阵,我趁空去看看各地呈上来的文书。”黎诛起身离去。
不多久,残虚鬼弟现身房中,残虚半跪,趴在床侧,喉咙里发着‘咕咙咕咙’的声音,恍如诉衷肠一般。
黎诛拉着残虚鬼弟的大手,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鬼弟,我没事了,别担心。”
残虚鬼弟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楼凡卿的额头,好像在说:你长点心吧。
楼凡卿拉着残虚鬼弟,神色微变,低声道:“鬼弟,丹药你送到了吗?”
残虚鬼弟缓慢地点着头。
“那便好……”
门外的黎诛望着漆黑的夜空,神色凝重,眸中的杀气又多了一分。
自己幸幸苦苦养了两万多年的上等忘忧花,可不能让一只臭狐狸给糟蹋了!
《宅书屋》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