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看到圣者纠结的表情，凤君晃了晃腿，难道自己不是冷酷，而是凶恶？想到这里，凤君忽然发问：“阿圣，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又不漂亮又不温柔，大家都很怕我！”
“怎么会？”圣者修长的手指穿过凤君银色的发，微微叹息，“君君，你又可爱，又善良，你这么好，我都不能相信我得到了你……”剩下的话语湮没在两人相触的唇中……
……五分钟过后……
两人依旧停留在相触的程度上……
圣者心态：要怎么亲下去呢？上次好像搜索过接吻秘诀，好像要求很高……虽然自己有想象过，但是事到临头还是有点难以把握啊！要不把气息轻轻吹进对方口中？不过很可能让君君岔气……还是用舌尖轻刷对方的牙龈？不过很可能让君君像被检查牙周炎一样难受……或者轻轻咬对方的唇？不过君君要是觉得疼了怎么办？……
……
君君心态：阿圣的腿好舒服，比床要高，可以晃晃腿。而且，暖暖的，感觉好喜欢！不过，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啊！突然就和阿圣在一起了！都是男的，但是自己却觉得理所当然。但是真的好高兴！阿圣也喜欢自己呢！不过，阿圣什么时候才能告诉自己，他和自己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
两人的长时间接触结束在蛋蛋的尖叫中：“papa！mama！蛋蛋也要亲亲！”从宠物空间中自主蹦出来的蛋蛋迅速地窝到凤君的头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这又是什么情况？圣者看向仿佛已经服从于命运的凤君，嘴角微微地抽了抽。不过看起来两个小朋友之间的感情已经变好了啊！莫非……他离开的日子里，发生了什么？说到离开，他又不得不想到那个笨蛋草木生！居然把君君弄丢！看来有必要好好联系一下清歌，把他打包了送去。免得这个笨蛋还把他对adrian的保护欲当成爱情，也免得清歌那个别扭的家伙一辈子就知道别扭……
“阿圣！”看到圣者走神，凤君拉了拉他的手，“阿圣，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了？”
“什么？”圣者回过神来。
“就是，究竟你到底是怎么认识我的？”凤君好奇地看向圣者，“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印象？”
“啊！因为现实中的我和这样的我长得不一样！”圣者撇过头去。
“很丑吗？”凤君呆呆地问，“其实没关系，毕竟我现实中也不长这样！”
“我知道！”圣者嘴角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君君的头发是黑色的，眼睛带了点墨绿色，喜欢穿画了猫咪的白色t恤和黑色的牛仔裤。”
“啊！”凤君呆滞了一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傻瓜君君！”圣者将额头抵住他的，“我早就认识你了啊！只是你已经忘记我了而已……”
“忘记？”凤君呆呆地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以自己的记性怎么可能忘记这么厉害的人？莫非……圣者和现实中的模样相差很多，所以才会怕自己知道？莫非……他因为长得太自卑，所以才花钱进游戏买了一个帅气的形象？莫非……他因为样貌问题被歧视很久，所以才会这么自卑不肯说……其实，不好看也没关系，只要人好就行了！想到这里，凤君同情地望向圣者，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
“君君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圣者伸出手去，点了点凤君的额头，“我只是遇到你的时候有点狼狈，所以，不想让你知道而已。”
“狼狈？”凤君惊讶地打量仿佛永远斯文有礼的圣者，完全想象不出他狼狈的模样啊！
“呵呵！”圣者自嘲地笑了笑，“那个时候，我真的是很狼狈呢！在妈妈的葬礼上离家出走，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做最底层的工作，吃最差劲的东西，睡最差劲的多人房间，还是睡地板……一个月都没有发工资，所以很久都没有洗澡！那样的我……君君你真的确定不会讨厌么？”
“葬礼？”凤君呆呆地看着圣者露出自我厌弃的脆弱表情，一时只能抓住那两个浸染了伤痛的字。
“是啊！”圣者脸上浮现出了与低落语气截然不同的微笑，“在我18岁成年的那天……”
“阿圣！”凤君没有言语，只是讷讷地伸出手去紧紧地抱住圣者。
“没关系！已经过去很久了！”圣者闭上眼，感受着凤君带来的温暖，“君君！如果那个时候不是你向我伸出了手，不知道我现在会怎么样呢！”
“我没有这么好……”凤君在圣者胸口摇了摇头，“我好像没有救过人啊！”
“你还记不记得……”圣者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了，“还记不记得五年前……”
“五年前？”凤君突然打断了圣者，回忆了一下，突然后仰着仔细打量了一下圣者，“难道你是那个一直给我们家送饭的打工仔？嗯！是长得不怎么样啊！”
“不是！是五年前……”
“啊！是那个！我知道了，那个时候我天天去晨跑的时候都会遇到一个男的在江边写生，不过我没看到过你的正面唉！”
“不是！你听我说，五年前……”
“等等！我再猜猜看！不会是那个当时新进我们学校的老师吧！不过老师的待遇不会那么差的……那么到底是谁呢？”
圣者看着面前沉浸在“我猜我猜我猜猜猜”中的凤君，挫败地扶了扶额头。
“真的想不起来啊！”猜了半天还是觉得不对的凤君终于把眼睛转向了圣者，“阿圣！你为什么还不告诉我？猜的话，很累啊！”
“……”圣者一脸的无力——你给过我说话的机会么？
凤君看向圣者已经恢复了原样的表情，微不可查地勾动了嘴角。刚刚阿圣的笑容真的是太脆弱了，他真的不想让他再这么笑了。虽然，转移得有点生硬，但至少阿圣恢复了。
“君君……”圣者低下头去，“我知道刚才我的表情很难看！但是我答应妈妈了，要微笑面对世界。所以，我渐渐变得奇怪起来，越是难过，就越想笑。微笑仿佛变成了我的本能，让我无法克制呢！其实，我并没有那么脆弱，我早就学会了怎样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残酷社会里活下去了。五年前，那个大厦爆炸诈骗案你还记得么？我就是那个你救出来的人。”
“大厦……”凤君的眼睛亮了一下，“你是那个超级可爱，还给过我糖果的大熊？！”
“嗯！”圣者垂下眼去。
“可是，我并没有救你啊！当时并没有炸弹，所以我根本就算不上救了你啊！”凤君困惑地摇摇头。
“不是！那时候，妈妈的去世让我失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爱我的人，所以当时我真的已经难过得快要死掉了！”圣者伸出手去，与凤君十指相扣，“所有的人都疯狂地往门那里挤过去，只有我停留在原地，你不会知道，当时我有多难过，好像被全世界都抛弃了一样……不过，现在想来，真的是很幼稚的想法啊！”
“每一个人都会有生存的意义！所以不可能有一个人被全世界都抛弃的……”凤君很认真的说道。
……（﹁ ﹁）……“是电视剧里说的对不对？”
“不是！是书里看来的。”
……＝＝b……圣者看着面前依旧认真无比的凤君，无奈地叹息：“所以，当君君你伸出手来扶我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是天使啊！”
“天使？”凤君惊讶地瞪圆了眼睛，“你觉得我像天使？可是我长得这么凶恶啊！”
“怎么会凶恶呢？君君是我最可爱的宝贝啊！”圣者微笑着让他的话再次湮没在双唇的相触之中……
不过，这次又是相触多久呢？＝0＝
这就是爱么？
第四十三章
两个人又在蘑菇房子里甜甜蜜蜜地呆了很久，凤君才终于想起了冰雪泪的事情。将幽蓝色的泪滴状晶体递给圣者，他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哦？”圣者将手中的晶体攥在手中，细细体会其中蕴含的能量，微微地挑起了眉，“也许，我们即将有一个支线任务了。”
“支线任务？不是bug吗？”凤君惊奇地看着圣者仿佛成竹在胸的表情。
“当然不是bug，”圣者绽开一个动人心魄的微笑，“给我们隐藏职业送经验的任务来了！”
“送经验？”
“没错，经验！而且是很多很多的经验！”圣者将冰雪泪还给凤君，“我们现在打满十个，你也不用继续做任务了！我们去达比村找那里的村长，接到那个任务，然后你应该能升级了，我们就继续去打黑木怪和暴力牛头怪，把瑟夫的任务完成了。”
“嗯！好啊！”凤君晃晃脑袋，把蛋蛋丢出去以后跳下了圣者的腿。
“嗯！”圣者整理了一稀醢，却忽然想到了什么绽开了微笑，“君君！以前你的等级低，经验不足，所以我一直都站在你背后做那个为你加血的牧师。可是，现在你应该不需要了。所以，让我恢复我的法师身份和你一起攻击吧！”
“啊！”凤君怔了一下，便点了点头，他早就有所察觉，圣者的实力深不可测。一直以来在团队中保持着牧师的身份应该就是为了锻炼自己，所以，对于圣者要恢复法师的身份也没有什么疑义。他并不认为圣者能做成精灵国最大佣兵团的团长只是依靠家事，他之所以在自己面前看上去无害，只不过因为自己是他愿意保护的人罢了。那么，圣者到底有多强呢？他这个传说中的精灵神一等使者的职业究竟有多强呢？
圣者微微地向凤君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君君！你知道么？我们隐藏种族和普通种族究竟有什么不同？”
“什么？”看着圣者露出睥睨天下的强大气势，不由自主地脱口问道。
“呵呵！那就是领悟的力量。我们并不像那些普通职业一样，单单依靠技能书就会学习技能，我们依靠的是老师的指导和自己的领悟！所以，我们将得到更多！当他们按照技能书上的东西照本宣科，无法超越系统制约的时候，我们已经走上了自己成长的道路！我们超越的不仅仅是系统的桎梏，未来我们会超越的将是我们的老师，甚至是神！”
神？凤君听着这番言语，忽而若有所悟，难道这就是自己进入那种奇怪境界时的心情么？无视天地，仿佛自成主宰……这就是神的境界么？不，应该不是，否则艾格士岂不就是神了……但是，为什么自己听到这番言语，会觉得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就像曾经很流行的一句话所描述的那样——这个世界上本没有神，只因为他们做到了人所不能做到的事情，所以成了神。
所以神最初也不过是人，只因为他们得到了自然的宠爱，得到了强大的力量，所以成了神。所谓的天降福泽，天罚都不过是一些超越了人类感知的事情而已，只是人类自己将这些事情归到了神的名下。那么，一切就解释通了！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神所说的兼爱，公平！人生来即有三六九等，并非是什么天神安排，不过是因为命运这样摸不到，说不清的物事在安排而已。而人类却将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都归给了神，使得神成为了人类永远无法超越的力量，永远地压在人类的心头。事实上，神远远没有人类所想像的那么强大，他们不过是超越了人类极限的超人类。
所以，自己根本不需要把神看做是那么伟大的存在，也许真的有一天，自己可以超越他们，成为更高层次的存在啊！虽然这个不过是个游戏，但是却和现实中相通啊！自己何必要妄自菲薄，何必要不断把自己和阿圣不断对比？其实，自己就是自己啊！虽然地位，境遇或者是力量不同，但是，他们有一点相通，那就是他们都在不断超越自己！他们都在不断地渴望这幸福啊！只要是有这份心情而且在不断努力的人，都是一样的啊！
想到这里，凤君心中产生了一种强大的自信，让他整个人都微微颤抖着，然而他并不害怕，也并不彷徨。甚至，他感到这种感觉并不是因为这个游戏，而是深深发自他的内心，让他的心境完全改变。仿佛是一直徘徊在迷雾中的旅人，终于发现了那一盏失落的明灯！而他本以为会一直平静的生活也仿佛微起波澜，有什么注入，有什么离开……
圣者停住了想要去打怪的脚步，看向凤君越来越亮的双眼，好像发生了什么？他的君君变得不一样了，就好像一枚经过了磨砺的宝石，终于绽开了夺目的光芒！他慢慢走过去，抱住了正在微微颤动的凤君，有什么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改变着，他的君君终于开始蜕变了，他即将化蝶！而他应该欣喜或者是悲哀？他该欣喜爱人的成长，抑或是悲哀自己将永远无法霸占爱人的全部心思？真的好矛盾，然而他无法阻止也无力阻止！他的君君从来不是弱者，即使他看上去像个孩子，但是一旦下定决心，他将变得比任何人都坚定，不论什么，都无法阻止他奔向他所要到达的地方……
“阿圣！”凤君将脸埋到圣者的胸前，“阿圣！我会变强！变得很强啊！然后，我们要一起幸福！我们要强到没有人可以阻止，没有人可以改变！我知道我们这样相爱是不对的，也许爸爸妈妈都会反对。所以，我要变强，如果我幸福了，他们一定会同意的。阿圣！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很短，但我却觉得很长很长。
在你身边，我学会了倾诉，学会了依赖，学会了自信，学会了很多很多……所以，请不要放弃我！请和我永远在一起啊！”
“呵呵！傻瓜！”圣者慢慢收紧了手臂，“我怎么会放弃你？你并不知道我为了这一天，究竟等待了多久啊！我一直一直在等待着你长大啊！你上车的车站对面有一家咖啡吧，那里二层靠窗的包厢我订了五年，时常有空了就来看你。看你慢慢地从家里走出来，背着那个大大的帆布包，手里捧着你妈妈给你做的便当，然后站在那里等车。每次那辆车都来得那么快。我总想，如果那辆车来得更慢一些就好了，我就可以长久地看着你……可是我又很怕那辆车来得太慢，你会等得焦急。所以，我只好一直默默地坐在那里看着你啊！
五年，真的是一段很漫长的时光……每次我来看你，都会在你离开之后对着车站拍一张照片，现在，已经攒了五本影集了。里面是五个春夏秋冬……是五年的变化与不同。那里，有时候下了倾盆大雨，有时候又是晴朗天气……呵呵！每次只要想到我们在一片天空下呼吸就觉得快乐，只要看到你，我就会觉得幸福！我是这么渴望！这么疯狂！我怎么可能放手？君君……我还是不满足啊！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我一定会不能呼吸，但是离开了我，你却依旧可以坚强地活下去。我总想，如果你可以多爱我一点，你可以多想我一点……呵呵！我真的是很贪心啊！”
“阿圣！”凤君垂下眼去，“对不起啊！我爱得还不够，不过，我会一直爱下去的。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会一辈子都孤单下去……我总以为，爱人是那么辛苦的一件事情，做什么都必须先考虑一下另一个人的感受。所以，我一直不懂，为什么爸爸妈妈会那么幸福快乐。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爱人和被爱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我知道有的时候我很迟钝，也很不坦诚，但是我会学着不隐瞒，不欺骗，我会学着和你永远走下去的！请相信我！”
圣者捧住凤君的脸，直到两人的眼神相触，才弯下腰去吻住了凤君。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相互取暖，他们唇齿交缠……所有的所有都开始褪去颜色，都开始静默无声，只剩下对方唇上的温度开始渐渐蔓延。于是，感到温暖，无限的温暖……即使他们依偎在冰雪的世界，也不会感到清冷。
这就是爱么？
相互渴望，相互依靠……会有你就是我全部的错觉，会把所有的所有都忘掉……这就是爱么？
如果，我冷，你就温暖我；如果，我暖，我就温暖你……仿佛只是一个吻，就代替了全世界……这就是爱么？
说不出我爱你永远，也说不出渴望你爱我永远……因为，现在已经是我们的全部，我们的永远……这就是爱么？
除了我们，没有人会知道曾经有过这样的美好，但这美好不会褪色，它深深镌刻入历史的洪流，在重叠着的，某个看不见的空间，它一遍遍回演……没有观众，没有人会瞧见，但它会一直继续，直到有一天我把一切一切都遗忘——遗忘我的名字，我的长相，需要有人牵我的手，带我回家……这就是爱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