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远本来没打算去,从前不少谈崩的客户找上门来了,说借这个机会可以当面交易,还有些老顾客想买些贵重的装备。
夏远立刻被钱蒙了眼,决意不辞辛苦的跑这一趟。
夏远告诉了萧南。
萧南也没打算去,可秦泊知道了这事,非闹着要去,又缠着萧南答应了同去,于是他们仨决定一块去。
萧南把这个决定在帮里说了,问有谁还去的,到时一块吃个饭。
帮里的杀手们大都是北方人,离c市路途遥远,心里想去却抽不出时间。
有三个杀手是南方人,家离c市不算太远,挺高兴的答应了。
北方的杀手们惆怅了,帮派里一片愁云惨淡唉声叹气。
五人的寝室组合狠下决心,决定跑这一趟长途奔袭,与夏远这个老朋友见个面。
被遗弃的杀手们心里更惆怅了,连连谴责这五人没义气背叛组织。
接着又有几个杀手没能顶住诱惑,陆续背叛了惆怅杀手组织,说也许会去。
大家约好了,到了c市电话联系,到时包个网吧一块砍炎帝天下庆祝见面,还兴致勃勃的讨论了各种战术,惹得去不了的杀手们心里痒痒的,帮派频道一片哀怨的狼嚎。
第 12 章
去c市坐长途空调车比较快,去年新通的高速,只要四个小时车程就能到。
可是萧南晕那种车,于是他们只能坐火车。
邵志承请了半天假,送他们去的火车站,没走检票口直接进了站。
列车还没进站,四人在站台上等着。
邵志承对萧南絮絮叨叨嘱咐了一阵,又帮他检查旅行包里的物品有没有遗漏,萧南叹气说:“我最多去两三天,你别弄得我像要出国似的。”
夏远和秦泊站在一边说话,给他俩留出了空间。
秦泊很虚心的在向夏远请教pk技术。
夏远传授着心得:“广义上来说,拳克斧,斧克刀,刀克剑,剑克枪,枪克拳,不过这都是很概略的说法,pk时用哪种武功得看当时的情况勤换,最好每类武功都练一些。”
秦泊问:“萧哥为什么都练的剑法,pk起来也挺厉害啊?”
夏远很有耐心的解释:“那是因为他有极品剑,所以着重练了剑法,而且并不是每种剑法都会被刀法克或能克住枪法,细分起来连同类武功之间也互有相克,我给你打个比方吧。比如说萧哥常用的那些剑法就是:无名剑法克闪光,闪光剑法克北马,北马剑法克圣灵,圣灵剑法克壁摄,壁摄剑法克太极,太极剑法克雷剑,而雷剑术又能克住无名剑,明白了吗?”
秦泊的脑细胞显然有点不够用,掏出个小本子来,要夏远再慢慢说一次,他详细记在本子上。
夏远说不用记,难道pk时还拿着本子来查,等玩的久了自然都会了。
列车进站了。
邵志承送他们上车,找到了座位,托夏远和秦泊照顾萧南,萧南听的脸色发黑。
列车缓缓启动,邵志承下了车站在窗口边,让萧南回来时给他打电话,他来接站。
车厢里挺空的,这趟车的始发站就在前一站。
夏远他们坐了个四人的位,萧南和秦泊靠在窗口坐,夏远坐在萧南旁边。
邵志承给他们买了些食物在路上吃,芒果,烤鸭,猪蹄,花生米,还有盒松花皮蛋。
列车停着走着,时常会有旅客在秦泊身边的空位坐下来。
过去了六个小时,车上的短途旅客渐渐少了,c市是终点站,这节车厢里几乎空了。
秦泊抱着那盒皮蛋,盘着腿在座位上剥着吃,模样像只抱窝的鸡。
夏远看了一会,觉得挺好玩。
秦泊吃了两个皮蛋,把盒子盖好放在桌子上,靠着墙打盹。
夏远问萧南:“第一次遇到秦泊那天,他怎么在你酒吧里跳舞,还穿成那副模样?”
萧南说:“他说学校里要排戏,他的剧情是演一个伪装成舞男的国际特工,他来酒吧里找感觉。”
夏远眨眨眼:“别说,跳的还真不错,我那会还真以为他是一跳舞的了。”
萧南挺忧虑的看着夏远:“你不会看上小泊了吧,这孩子可不好对付,从小就特拧。”
夏远对秦泊倒没有非分之想,听萧南一说却有点好奇:“怎么个拧法?”
秦泊回想了一会:“他小时候爱看动画片,有一段时间老是播葫芦娃,他就往头上插满了树叶去幼儿园,那时候还算好,毕竟还是个小娃娃没人笑话他,可到了小学他看见圣斗士又学上了,非得背个铁桶去上学,把课本扔桶里,说是他的青铜圣衣,初中开始看各种乱七八糟的漫画了,那造型就更加层出不穷了…”
夏远闷着声笑:“他爸妈没揍他?”
萧南说:“他爸妈四十好几才生了他,他上面还有个哥哥,他哥比我还大几岁。他家人都宠他得很,别说揍了骂都没挨过。”
夏远想起了自己的妈,笑呵呵的说:“我妈也是偶尔骂几句,从没打过我。”
萧南知道夏远家的情况,还知道他已经出了柜,挺羡慕的说:“你是怎么对你妈说的,我和志承当初差点没被打死,你妈没打你?”
夏远笑了两声说:“没打我,不过这事我姥姥姥爷还不知道,也不敢让他们知道,也不算完全出柜。”
人比人气死人啊,萧南羡慕得心里发酸:“这也太幸福了,你这出柜经历比秦泊还来的轻松,他当初还爬上了二楼窗台寻死觅活了三分钟。”
夏远嘿嘿笑着说,我妈性格好呗,想得开,就随便骂了我两句。
夏远撒谎了,他出柜时夏妈根本没骂他,还挺开心的。
说起来,夏远之所以会弯,夏妈需要负很大的责任。
当年,夏老爸搞外遇把人肚子给弄大了,夫妻俩很快就办理了离婚手续。离婚时夏妈就一个条件,要么你给我全部财产,儿子完全归你,我当我没生过。要么财产我一分不要,儿子完全归我,不然这婚你就甭想离。
夏老爸是有些身家的,当然舍不得财产,而且小三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呢,很爽快就选了财产,然后很快和小三结婚了,再也没回来看过夏远。
按说夏妈应该挺恨前夫的,可这些年来她没数落过夏爸的不是,只是什么都不提。夏远也挺无所谓,都说儿子和妈亲、女儿和爸亲,那老爸从没管过他,他也没想过上赶着去认亲。
夏妈对夏远挺好,不打骂他,也不逼他定啥学习计划,夏远也争气,乖乖上学从不惹事,母子俩的小日子过得挺愉快,可到了夏远十五岁以后夏妈的行为变得有点鬼祟了。
那一天,夏远半夜里又被吓醒了。
夏妈拿个手电筒蹲在床边,像个女鬼似的看着他。
夏远受不了了,这个月都第八回了。
夏远认为,老妈是因为失败的婚姻受到了巨大的心理伤害,这些年来表现正常只是一直在压抑,现在终于爆发出来了。
夏远很诚恳的对老妈说:你再婚吧,我真的一点也不介意。
夏妈很坚定的说不,又问他为什么这么说,难道儿子还是需要一个父亲?
夏远做出了否定,把自己对老妈的担忧说了出来。
夏妈连连摇头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我的情形好得不能再好了。
夏远质问,那你每天晚上蹲在我床边干嘛呢!
夏妈期期艾艾一阵,儿子一脸分明是看精神分裂症的表情看她,一狠心,从背后抽出几本书,《男性生理健康》《龙虎豹》《青春期少年困惑》…
夏妈做出慷慨就义的江姐状:好吧,既然你主动问了,那我就明说了,我是在研究你的两性间某种功能方面是否有障碍。
夏远一头暴汗,虽然老妈时常有些惊世骇俗的言行,但这也太强悍了…
夏远看着被电筒光线从下而上照着的脸色诡异的夏妈,心想老妈不会是想阉了我吧!
夏远惊恐的说:妈,你要冷静,别为了个负心男人杀了亲生儿子 …
夏妈阴测测的笑了:你是我从玉米地里捡回来的…
夏远目瞪口呆的说:又换地方了,昨天还说我是从西瓜里结出来的。
夏妈嘿嘿一笑,把灯打开:儿子已经长大了,有些事得告诉你。
夏远和老妈在客厅里坐下。
老妈问他有没有喜欢的女孩。
夏远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