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名嘴》分卷阅读75

    “还以为你竟狠心地要抛下我们一辈子!”

    被准确叫出名字,司徒莺语有一点开心也有一点难过,情绪激动之下,竟是红了眼眶:“我原本果真是一辈子都不愿回来的,可、可毕竟我们好了这些年,他去了,我总是想见上一见的。”

    宁卿一愣,想起她说的人是邵源,顿时沉默了。

    死者为大,虽然宁卿和邵源之间有过这样那样的不愉快,可毕竟最开始的时候一直是邵源陪伴鼓励他的,他们两个也算是恩怨相抵了。

    不过到底被邵源折腾地数次生死一线,没人提起还好,一提起宁卿就忍不住想起他们之间的纠葛和那个害他们反目成仇的背后指使者。

    心中猜测是豪门世家所为,宁卿对这些人恨得牙痒痒,可这毕竟不关他这位旧友什么事,而且人家也只是来看看去世的老朋友,没道理把她拦在外面。

    只不过这里面牵扯太深,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宁卿把司徒莺语让进洞府,打开了禁制,才闷声道:“不是我不让你祭拜他,实在是这其中的事情牵扯太广……”

    看到宁卿面上真真切切的为难,司徒莺语含着泪,有些哽咽道:“我如何不知你的为难?我亦如此,竟是能将心比心的。”

    这两个人说话说得语焉不详,宁卿的小伙伴们听得一头雾水,好半天才弄明白他们说的是邵源。

    宁卿的小伙伴们大都脑子简单、爱恨分明,邵源前头做下的事让他们非常不高兴,早就有些不把邵源当朋友了。不过他们到底不是蠢的无可救药,司徒莺语既然这么说了,他们也不会明面上表现出不乐意。

    到底还是心思单纯,宁卿的小伙伴们虽然极力告诉自己要收敛,可多少还是有点别扭,幸好司徒莺语也是个比较一根筋的人,竟然没看出什么端倪,只是泪珠滚滚落下来:“都说他是和魔修争风吃醋才惹了祸事,可我与他一向最好,他是否如此我如何能不知道?”

    这姑娘想不到太多事情,但朋友的性子她都是知道的,因此言语之间的怀疑掩都掩不住,倒让人听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宁卿的小伙伴有好几个听到这话都皱起了眉头。

    毕竟是以前的朋友,又做下了那种事,他们或多或少都是关注的,但也只知道宁卿和邵源前后脚离开了宗门,宁卿回来了,邵源失踪了罢了。

    不同于宁卿是正经接了任务才离开宗门,宁卿的小伙伴都打听到邵源当时出去并没有接任务,而是不知道走了什么人的路子以历练为由下的山,所以也没人知道他具体的去处。

    只是邵源下山的时机到底太巧了,他们只是脑子比较简单、不爱思考,又不是真的不能思考,多想想也就知道邵源这是尾随宁卿去了。

    既然是尾随,邵源能干什么好事?小伙伴们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邵源这是去找麻烦了。

    这样的行为让宁卿的小伙伴们愤怒非常,二话不说直接站在了宁卿这一边。只是他们也知道自己的脑子不聪明,这种斗智斗勇的事情一着走错满盘皆输,因此哪怕再担心,也强忍着没敢做出什么动作给宁卿添乱。

    后来宁卿回到宗门又是闭关又是去买消息的,眼看着一点儿事儿都没有,而邵源却不见了,小伙伴们聚在一起讨论一下,哪里还不明白邵源大概是回不来了。

    换句话说,他们觉得邵源这样的叛徒大约是被宁卿坑了,只不过他们和宁卿是一国的,觉得这样也是个结果,外面又没有什么相关的传闻,更没谁要给邵源讨个所谓的公道。

    可司徒莺语不一样,她这样说话,又是离开了宗门好几年,宁卿的小伙伴都觉得她又不知道内情,外头也没啥邵源已死的传闻,竟然还这么说,可见是来找宁卿麻烦的。

    脾气不太好的小伙伴已经打算呛声了,宁卿心中叹息着拦下他,脑中思索着该如何回答,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便听到司徒莺语继续说道:“我与阿源相识于十二年前,那时他尚是个锻体,因相貌不佳颇受人嘲笑。而我亦强不出什么,装扮狼狈、举止粗俗也受人白眼。”

    这就是在追忆往昔了。好在司徒莺语哭是哭,话还是说得挺清楚的:“那时我二人相互扶持走来,他感激我雪中送炭,我亦敬他不离不弃,故而结为至交好友。大抵是受这段经历影响,阿源从不愿人云亦云,绝不会因为相貌、天赋等给人白眼,也是如此才于卿卿相识。”

    “我原以为和阿源这样心胸宽阔的人交好是件再正确不过的事,卿卿以前也当如是。”司徒莺语说着看了看宁卿,“可谁曾想两年多前,万事都变了模样。”

    知道肉戏来了,宁卿精神一振,看着司徒莺语咬着嘴唇的委屈样子,忙接话道:“两年多前?两年多前什么时候?”

    看宁卿的确迷迷糊糊不知其中道理,司徒莺语深呼吸了几次,把满心的酸涩压下去,才颤抖着声音道:“便是那段他非常暴躁的日子。”

    别说宁卿的小伙伴,就是宁卿听到这话也是满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司徒莺语说的是什么时候,还是宁卿在脑子里把两三年前的事都梳理了一遍,才有些理解了。

    “你是说他快要突破那次?”宁卿的口气不是太确定,“我记得他当时很怕突破不了,压力似乎特别大。”

    司徒莺语惨然一笑:“正是那段日子。你道他为何如此惧怕无法突破,当真如他所说是怕赶不上后头的小比?”

    司徒莺语这么一说,宁卿也想起来了。

    那段时间邵源正处于突破的紧要关头,整个人确实显得比较浮躁。宁卿和小伙伴们看他那火急火燎的样子,一个个都安慰他不必那么担心,以他的积累肯定是水到渠成。

    虽然大家真心诚意地安慰他,说的话也一点弄虚作假的成分都没有,但邵源还是十分担心,生怕自己晚一步几年后就到不了炼气大圆满,到时候可就真的内门无望了。

    大家都是外门弟子,当时听邵源说这样的话,可以说都是心有同感,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现在司徒莺语偏偏把这件事单独拿出来,这其中恐怕真的有可说道的地方。

    眼见宁卿询问地望过来,司徒莺语擦了擦眼泪,也不卖关子,直接道:“这要从那段时间往前回溯两个月说起,阿源似乎是认识了一位十分优秀的世家女子。”

    司徒莺语的话让宁卿一瞬间想起邵源将死之时,说的那句“相遇、寻宝、修炼,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顺其自然”,不由揉了揉额角,想起自己前段日子还在思考是谁指使邵源,连邵源暗恋的姑娘这么明显的线索都忘记了,真是太不应该了。

    不过邵源也的确很少说起自己喜欢的姑娘,像宁卿与他认识了这么些年,也只知道他喜欢的是姑娘不是汉子,被刻意淡化掉这个概念一时没想到也是说得通的。

    既然邵源认识的是世家之女,那前后所有事情都可以串联起来了。

    宁卿转了转眼珠,觉得司徒莺语对邵源的了解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得多,有心再问一问,又怕犯了忌讳,毕竟已经好几年没联系了。

    好在司徒莺语来找宁卿也就是为了说这件事,不等宁卿开口询问,便自己说了起来。

    第85章

    司徒莺语回忆片刻方道:“阿源因容貌出身之故,朋友并不太多,故而十分珍惜身边每一人。以他的性子,若认识新朋友,必极希望老友也能认可这些人,然而两年多前那位姑娘竟不在此列。”

    真要说起来,这也是一个非常俗套的爱情故事了。

    司徒莺语不知道邵源具体是什么时候和那位姑娘认识的,但当她发现邵源情绪变得非常焦躁的那个时候,邵源应当是与这位出自世家的姑娘已经来往一阵了。

    因为比任何人都了解邵源,司徒莺语很快就意识到邵源的焦躁不只是因为担心无法突破,旁敲侧击之下才问出原来是邵源有了暗恋的女子,因为一次无意识的帮助,那女子对他颇有好感,只是身份太高他生怕自己配不上,这才一日日担忧无比。

    司徒莺语试着说了些安慰的话,不但没能宽慰道邵源,反而把他惹怒了,万分不给面子的直接和司徒莺语大吵了一架,看那样子竟然有和司徒莺语绝交的架势。

    邵源这么个德行,司徒莺语当然非常生气,别扭之下决定几天都不准备搭理他。

    原以为这样能让邵源得到点教训,可谁曾想没过几天本来焦虑不堪的邵源竟然突破了呢?司徒莺语惊喜之下,早就忘了要和邵源计较之前吵架的事情,在他突破出关后的第一时间就赶了过去,带着礼物去恭喜他的突破。

    只是邵源那天虽然收下了礼物,全程也一直是个笑脸,似乎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但司徒莺语竟然觉得他有哪里怪怪的。

    果然没有出乎她的意料,自从那天之后,邵源对现在的朋友的态度就一日不如一日,整个人都显得刻薄了很多,时常和朋友发生争执,大有一言不合便翻脸的样子。

    别的人不清楚,可司徒莺语却看得明明白白,邵源这样的态度根本就是对原来的朋友产生了严重的不满。

    邵源可能也知道,他自己喜怒不定是非常惹人生厌的,如果不想直接与朋友闹掰,就一定要好好把自己的改变捂好。所以即使心存不满,邵源也努力压抑自己的态度。

    朋友们虽然感觉到他有变化,但出于长久以来的信任,未曾多想。只有最了解他的司徒莺语,才会怀疑得越来越深,态度也越来越沉默。

    其实从一开始司徒莺语不是像现在这样沉默,她也曾试过无数手段挽救这一段友谊,可最终都没能成功,反而让邵源和那不知名的女子关系越来越好,也生出了不切实际的念头。

    看到邵源和老朋友越走越远,和不知什么人离得越近,司徒莺语难过得无以复加,而后在与邵源的争执中,她做了一个决定,她决定放手一搏最后再试一次。

    司徒莺语没有说她做了什么样的努力,但宁卿从司徒莺语所说的时间发现,这正是司徒莺语放弃一切资源突然下山的那个时间。

    宁卿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司徒莺语几眼,除了从那一身华服和她变得高贵的气质,能够知道她现在今非昔比,却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更无法推测她是采取了什么样的挽回措施。

    不过既然司徒莺语不想说,宁卿也就没有详细问,反正从他的经历也能看出司徒莺语这次也一定是失败了。

    司徒莺语笑得十分凄凉:“如此你也看到了,我不出意外地失败了。其中有些缘故,竟令我这辈子都不愿再回宗门,更不愿与阿源见面,谁知……这一别竟是永远。”

    宁卿顿了顿,看着司徒莺语,没有说话,只等着司徒莺语说出目的。

    司徒莺语低下头,似乎是斟酌了一会儿才道:“我原是知道他做过那等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后又有他尾随你一事,但你现今还能如此,我知你对他已是仁至义尽。毕竟死者为大,如今我并不想追究谁的过错,只不愿让自己的朋友就这样白白枉死。”

    这样说着,司徒莺语目露仇恨的光芒,眸中似有火焰在燃烧:“卿卿,我一向是知道你比我等聪明的,好歹邵源与我等朋友一场,我希望你能找出那个害我等分崩离析的女子!”

    说完这句话,司徒莺语又是期待又是忐忑的看着宁卿,试图从她脸上寻找出蛛丝马迹。

    司徒莺语其实心里明白,宁卿和她是通过邵源认识的,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亲密。若是邵源还在,他们的关系还没有破裂,中间有邵源搭桥,她的请求一般情况下宁卿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可现在邵源已死,死前还做出了试图置宁卿于死地的事,宁卿与她的关系只会越发淡薄,而不可能变得亲厚。

    是以即使司徒莺语想要找到那个迷惑邵源的女子为邵源报仇,也不敢直接说出来,而是打算打打感情牌,以这个女子害得宁卿等人和邵源关系破裂为由,想要唤起宁卿和邵源最初的记忆,让他回忆起那时和邵源之间的情谊。

    如果宁卿想起邵源以前的帮助,他的错误也许就会被淡化,毕竟还有一个世家之女是幕后黑手,完全足以承担宁卿的怒火。

    司徒莺语的打算宁卿心知肚明,甚至她潜意识里的一些想法,宁卿都能推测出来。

    比如为什么邵源死了这么几个月,她才回来想要报仇;比如为什么邵源明明是死在宁卿手上,她却想要向世家之女复仇;比如在前两个前提下,她又为什么选择寻找宁卿帮她报仇。

    或许司徒莺语只是下意识这么做,自己本人还没有意识到这么做的理由,可宁卿已经看穿了。

    无非是他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个地位,让司徒莺语不敢恨他、不愿恨他,从而把一腔怒火发泄在那位幕后操作了这一切的世家之女身上。

    何其现实的想法。

    看了眼把自己标榜的像什么似的司徒莺语,宁卿勾了勾嘴角,眼里却没什么笑意,直接道:“当然,就算你不找我,我也会去找这个女人的麻烦的。”

    司徒莺语既惊且喜,完全没有考虑宁卿语中深意,只一个劲儿道着谢,又说了些自己最开始发现的邵源的反常之处,比如突然喜欢起淡蓝色的东西、比如下山的时候总是看着芍药样子的法器、饰品发呆,希望能给宁卿一些帮助。

    宁卿的小伙伴们看司徒莺语这样,心中也很是唏嘘,一边帮宁卿记录着司徒莺语说的这些事,一边安慰司徒莺语不要太难过,像卿卿这么神奇的人一定能帮她报仇的。

    瞧着他们说的热闹,宁卿摇摇头,也不去追究司徒莺语这种他答应了帮忙才说出情报的心机做法,只是快速把得到的消息都捋了一遍,得出了一个大概的思路。

    环顾小伙伴们无比信任的眼神,宁卿轻咳了一声道:“我大概有点想法了,但是有些具体信息还是要找叶浩渊确认一下。”

    小伙伴们纷纷笑起来,称赞道:“不愧是卿卿。”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