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天下》分卷阅读12

    佟羡恭敬地低声道。黑衣人过了片刻才道:“事情办得怎麽样了?”

    “回主人,很顺利。目前为止已经找到近二十名赏金猎人,骗他们去找玉壁。”

    “唔,二十人,够了。这次,你办得很好。现在,你便不用做什麽了,静等一个月後的结果。”

    “是。”

    黑衣人不再作声,而是再坐了一会儿站了起来,似要离开。

    “主人。”见他要走,佟羡提高声音。

    “有事?”

    佟羡顿了下,才略微羞涩地道:“属下,请求侍候主人。”

    黑衣人意味深长地看他一会儿,才坐回原处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仔细看他的脸,尔後才道:“我已沈睡百年,当年侍奉我的是你祖父,醒来时没注意看,现在看来,你和他真像。”

    “是。佟羡自小就明白生是主人的人死是主人的鬼,也清楚自己的身份。”虽然脸颊泛红,但目光坚定。

    黑衣人似乎看了下,蒙著脸让人看不清表情,但眼睛弯了些。他说回手,只低声说了句:“那你知道怎麽做了?”

    佟羡用力点头,随後跪著移至黑衣人腿间,解下腰带稍稍拉下裤头露出里面的东西,有些停留後,才低头含上。

    宋止行正看得入味,察觉身上的路祁天猛然震了下便抬头一看,正好对上他惊慌失措的眼神。

    错愕,惊讶,不可思议。

    这个目光让他突然明白路祁天肯定是个未经人世的小鬼,宋止行嘿嘿一笑,小心按下他僵硬的身体,不说话,只示意他继续看,且不要被人发现。

    第22章

    待到二人回到原先休息的房间,宋止行一进屋中看到路祁天放置的酒葫芦便走过去拿起,坐到床上打开塞子畅饮。

    喝不到贡酒玉鼎便只能喝些自木渎镇带来的米酒解瘾,饮到一半眼睛瞥见路祁天僵坐在一边半天不语,脸色阴晴不定。这般失措的样子宋止行还是头次见,知道是今天所见之事震到了他,宋止行不知想到什麽,狡黠一笑,拿著酒葫芦走下床来到他面前。

    “哎,木头。”宋止行伸出一指点点他的额头,见他不为所动,笑道,“看你这般模样,不会是连巫山**之事都未曾听过吧?”

    路祁天依旧不语,宋止行不以为意,挨在他僵硬的身上,一边饮酒一边邪笑道:“也是,天机营教导做人的道理总是一套一套的,太过死板,看你这不知变通的木头便知道了。就是不知等你们天机营弟子成亲之时,该如何芙蓉暖被下翻红浪?”

    被他一再调侃戏弄,路祁天再木讷也忍不住动火,只见他看一眼紧挨他的人,一把扯下搭在肩膀下的手,把他推离。

    “天盛地极,阴阳相调,男女结合留下子脉,为万物传承。这些师父是不说,书上却有写,祁天再不睿也浅晓。但方才那些事──他们明明都是男子!”

    宋止行後退一步,看他一眼後旋身走回床上坐下。

    “是啊,像你们这样守著大道理一板一眼成长起来的人何以知道情之所动,何以知道身不由己,何以知道一眼万年。”

    路祁天抬眼看他,还是那般洒然无事,哪像说这种沈重言语之人,不由嗤笑:“你又知道?”

    宋止行长饮一口酒,放下时才道:“知或不知,一酒下肚全然不知。”

    说罢再瞄一眼路祁天,见他面色仍然不豫,暗自好笑,今日所见,佟羡与那黑衣人不过品箫则止便让他如此,或是真进行到最後一步,不知他该当如何?但想想,他连男女情事都是从书中窥见,一上来便见龙阳风月,会如此不奇怪。

    想来想去,他换个话题:“你不想知道,我是如何发现那佟羡有问题的?”

    一说正事,路祁天顿收心神,临襟危坐看向宋止行:“这倒是了,这一日来我都未曾发觉有异,你又是如何察觉的?”

    “你聪明不假,但你历世太少,过於相信片面之事。你一定是觉得佟羡长相不俗性格便一定正直,因而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一些疑点也没察觉出来。”

    被说中心事,路祁天一顿,略略尴尬,尔後道:“那你又是从何时发觉他不对?”

    “一开始他没甚不对,话也说得条条有理。我开始觉得有疑问是在他带我们来佟府的路上,当时坐於马车中,帘子也拉下,他带我们从哪条路走又去何处全然不知,可是当时山路陡峭,帘子随风而起时我却瞄见马车竟然围著一面墙打绕。待下了马车,才醒觉是佟府围墙。”

    “尔後进到府中佟羡又带我们兜兜转转乱绕,我就在想他是不是在拖延时间。至於为什麽拖延时间,我估计当时他没料到我们会提出亲自到玉壁失踪的地点察看,便拖住时间找人回来赶紧找个地方准备一番。”

    “你看到那玉盒时可察觉什麽不对?”

    路祁天听他一问,便仔细一想,过了片刻,他猛然抬头:“是了,那玉盒太新,根本不像是长年收藏之物。”

    宋止行点点头:“既然是藏传家宝,那玉盒便至少也有些年头,我们看的那木盒精美不假,但太新,一点尘灰都不留,肯定天天有人珍惜保养,哪像是一放就半年之久不动之物?”

    “再者,书房,神龛还有放置盒子之处也是一点尘埃不留,想必也是经常有人打扫才会如此洁净。而佟羡却口口声声说无人进入,更无人知晓,怎麽会不令人起疑。”

    路祁天不由用另一种眼神看向条条分理清晰的宋止行,再一次觉得他深藏不露,明明一天都因为只能喝几口玉鼎而神色仄仄,其实却一眼眼皆看尽且於心底辗转存疑。

    “我想不通,我们和他并无任何关系,他为何要如此呢?”

    宋止行一口一口饮酒,想了想才道:“也许是你这段时间闯出来的名气,他要利用的便是这。方才偷听知他们不止只请了你一个,另外还有二十名赏金猎人,由此说明,玉壁失窃是假,要寻玉壁是真。之所以一个个设套,大概是不想让你向其他人说出玉壁之事。”

    说罢抽出路祁天不久前压在床底的图纸仔细看。

    “这玉壁也看不出什麽稀奇处,不知寻来有何用。还有一事,听说那人沈睡百年才醒来,这世间竟有此奇事,不知用的是何种办法。”

    “百年,百年前不正是妖魔祸乱之时?”路祁天不过二十,百年之事在他心底不过是个传说,只知道当时天下大乱,妖魔当道,民不聊生,而造成这一切的便是太虚观掌门宋御风,一个传奇人物。

    “当时妖魔当道,人魔势不两立死伤无数,英雄枭雄尽出,也不知这人是英雄还是枭雄。”

    “他是人?”路祁天疑道。

    “是人。”辨别妖魔是太虚观弟子与生俱来的本领,不会连这都看不出。

    “可他居然可以一睡百年。”如果是真的话。

    “没甚稀奇,百年前人魔共存什麽奇异之事都出现过,也许这人学的是龟息**呢?”

    “只是不知,这人寻这玉壁有何用?也不知道是正是邪,希望不会又引起天下动荡才好。”

    宋止行说罢又继续喝酒,在路祁天以为他终於起怜悯之心时,他又说了句:“要真是这样便不能痛快喝酒了。”

    路祁天顿时噎住。

    第23章

    宋止行对这件事本身无甚兴趣,但却对酒兴趣十足,虽不知佟羡与那黑衣人的真正目的为何,但他让路祁天继续追查玉壁,送了玉壁拿了玉鼎後再走人。

    路祁天驻留不回天机营的原因已经写成信请人交给路之寒,路之寒派人来说他赞成路祁天跟随宋止行,并且趁此机会游历一番,不求闯出名气,只为开广见识。因而路祁天并不著急回天机营,又因身负债务,对宋止行惟命是从,只好他说什麽便是什麽。

    至於路祁天到底答应给宋止行多少报酬,他没提过,宋止行也没问过,路祁天心甘情愿的付出,宋止行理所当然的享受,何时是个尽头,目前无解。

    第二日草草吃过下人送来的早膳後他们提出辞行,佟羡身为主人自然前来送行,并送上委托的订金,再次希望他们能够尽快找到玉壁。佟羡今日一身月白衣裳,如玉容貌在晨光下更是飘逸,只不过路祁天不知为甚,跟他说话支支吾吾,从头到尾都不敢多看他一眼,委实令人疑惑,唯有一旁的宋止行,盯著他尴尬的表情,笑得狡猾。

    这次佟羡一样让他们坐马车离开,他们没有拒绝,马车行进的时间和昨日一样,待下车时,他们已经身处木渎镇内。

    让送他们来的人离开後,路祁天与宋止行研究下一步该如何做。虽然宋止行向来懒散看似无为,但经过一段时间相处,路祁天觉得他实则深藏不露,毕竟是一个门派的掌门,见识不会差到哪里去。

    宋止行一边灌酒一边思忖,片刻之後,他侧头问道:“你知道虎印消遥堂吗?”

    路祁天点点头:“位於九黎建木的虎印消遥堂赫赫有名,号称天下没有他们不知之事,只不过,问他们的一个问题就得用自己的一个秘密来换。你的意思是?”

    “目前我们对这玉壁的了解全来自佟羡,现在知道这人不可信,那自然得自己想办法知道玉壁的真正来由,否则我们就得多绕弯子。至於这虎印消遥堂,当然就是最佳的知道玉壁来由的地方了。”

    路祁天点头,可想想又蹙起眉:“可是九黎离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太远了,一个月来回都有点勉强。去找虎印逍遥堂问消息的话,有点不现实。”

    宋止行抿起唇,莫名一笑:“去不得,难道不会让他们自己来?”

    “啊?”

    “花非花可不是能长期窝居的人,她的兴趣是四处游历,咱们运气好的话,或许碰到她正在江南玩呢。”

    花非花正是虎印逍遥堂堂主,自虎印逍遥堂创立以来,每一任堂主在接下堂主之位时也继承花非花的名字。现在虎印消遥堂堂主已经继任三十余载,不止身份高贵辈分也在宋止行路祁天之上,可宋止行这般直接叫出她的名号,令路祁天不赞同的蹙眉。

    “就算知道她不在九黎,那我们又该如何寻到她?”

    “什麽寻她?是让她自己来。他们这个逍遥堂的人都有个毛病,爱听别人的秘密,如果告诉她这里有秘密交换,她肯定兴冲冲地自个儿跑来。”

    “那怎麽让花非花堂主来找我们呢?”

    “简单得很。”宋止行说罢,把酒葫芦塞给路祁天,自己捋袖坐势要蹲下,可方找来石子准备在泥地上画什麽时,他抬头挑眉问道,“哎,你可想好没,是用你的一个秘密交换,你问的事情越重大,她问你的事情可就越秘密哦。”

    路祁天搔搔脸,想想後道:“我可没什麽秘密不能说的,她要问便问吧。”

    看路祁天一脸坦然,宋止行难得地愣了愣,随後自嘲一笑:“没有秘密的人,是幸哉。”

    秘密越多的人活得越痛苦,没有秘密,是幸运,可以活得坦然。

    路祁天不甚明白他为何这般说,但见他低头认真在地上画东西,便没追问,只认真看。过一会儿,他看到宋止行在地上画出一个花的图案,非常简单,却有些奇怪的图。

    “你想找虎印逍遥堂的人,便在有人走动的地方画上这图案。尔後,他们的人便会自己寻上门来。”

    画完後,宋止行方向他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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