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多年不见的侄子是怎样的。”
“是。”白鸽回头冲周福毛1号喊，“过来，三哥喊你。”
周福毛1号站起来，慢慢地走了过来，在桌子前站住。
他站的角度刚刚好可以让季顺白看见他的全身，从头到脚，一丝一毫。
这还是季顺白第一次看到周福毛1号，他以前只见过他整容前的样子，那满脸的疤痕已经被整成了一张白净的小脸，五官俊逸。
果然跟他小侄子一模一样。
季顺白勾起的唇角笑意更甚了，眼底残暴的血色被墨镜遮住了。
“以后你就是周福毛，知道吗？”他说，“你将不会再是任何人的替身，而是成为真正的周福毛，真正的，独一无二的。”
周福毛1号咻地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抹错愕:“你…你们要将他怎样？”
“怎么说话的。”白鸽给了他一记敲头，“要叫三哥，还有什么你们我们的，我们是一伙的，知道吗？一条贼船上的。”
“是，对不起，三哥，我错了。”周福毛1号流利顺从地改了口，认错态度是十分良好。
“没事。”季顺白心情很好，没有介意这些小事，他拿起一旁桌子上的饮品喝了一口，然后往沙滩椅上一躺，惬意懒洋洋地说，“不背叛我的人不杀还留着过年吗？”
“我又不养猪，也不吃猪肉。”
“你白鸽哥会知道怎么做的，你不用管，当好你的周三少就好了，对于其他的你就是个聋子瞎子，懂吗？”
语气是那么的风轻云淡，仿佛他们刚才谈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天气怎么样。
其他人的生命，周福毛1号当然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那个跟他一模一样的原主，他想要的也从来只有他。
但是他们竟然要弄死他。
“他不是三哥亲侄子吗？”周福毛1号问，脸上的神色要多茫然就有多茫然。
季顺白看到他这个表情，突然就大笑了起来，笑得腰上围的毛巾都散掉了，那一大片皮肤便露了出来。
以及腹部的长长的一条疤。
疤很长，一直从腹部拉到了他的左腿侧，疤痕的狰狞无声地诉说着它以前给人带来过多大的伤痛。
周福毛1号看到这个，就想到了自己以前脸上的那一道道丑陋的疤痕，他突然有些想吐，便强迫自己将视线从疤痕那移开，强迫自己忘记那给他留下永世阴影的疤痕。
拜周家所赐的疤痕。
“三哥不好意思，让你听这个小子瞎说，我这就收拾他。”见季顺白大笑，白鸽有些心慌，以为是周福毛1号惹他生气了，便动手想教训他。
季顺白生气的症状就是大笑。
但白鸽没想到，季顺白这次的笑是真开心的笑，而不是生气的前兆。
“不用，他还真的跟他一模一样，就连刚刚跟我说话的那个语气神情都一模一样，嗯，很好，值得表扬。”季顺白说。
刚刚周福毛1号问那个问题时的语气神情都跟前些年，年幼的周福毛问他，叔叔，这个弟弟跟我是好朋友，能不能不要杀他时一模一样。
还是那么蠢那么白痴。
“……”没有正面回答，但周福毛1号已经知道他们的答案，他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沉默地站到了一旁，作低眉顺眼服从状。
没事，周福毛是他的，他不会让他们弄死他的。
季顺白又跟白鸽絮絮地说了一些东西。不过周福毛1号没有认真听，他在思考要怎么从他们的眼底将周福毛救出来。
少一根毫毛都不行，他想要一个完完整整的人。
“三哥刚刚说，明晚周福毛会和秦深回周家吃饭，我们明晚就先动手，去周家拿点东西顺便试下其他的人反应。”白鸽说，“让你看的视频资料都看完了吗？记住了吗？”
周福毛1号点头:“全部学会了。”
“很好，你回去休息吧，明晚我们就出发。”
“是。”
周福毛1号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将房间里厚厚的窗帘拉开，推开窗，手伸了出去，有滴滴的凉的雨水落在了他手心，不用顷刻他手心里就装了一窝水。
握紧手，手心里的水从指缝里漏掉，周福毛又摊开手，再接了一窝水，再收紧手。如此反复了几次后，直到整只手臂都是冰凉的，他才收回手，也收到了一直盯着对面的视线。
拉上窗户，窗帘。
屋内再次一片黑暗。
周福毛1号想起了无数个黑暗的日夜，他看不到任何东西，耳边反复播放着那个少年的声音。
直到他将那把声音刻进脑海里，镶进了血肉里，骨头里，成了他的魔怔。
最孤苦绝望时反复的声音，那是他唯一的救赎。
＃＃＃
第二天下午。
还没到晚上时，周瀚就被秦深催促着收拾东西回周家大宅。
从三点收拾到四点半，周瀚一直磨磨蹭蹭的，不是在纠结这套那套衣服，就是在嫌弃自己的发型，自己弄了几个死活不满意，直到最后被秦深用一顶帽子给盖住了，他才停下了折腾。
“我不想戴帽子。”周瀚坐在沙发上，闷闷地说。昨晚做了那个梦后，他现在对周家还怀着一种仇视心，不太想回去看他们其乐融融。
“不戴帽子你就这折腾那折腾，还有完没完了，穿过女装你还真以为你自己是女人啦。”秦深吐槽他，“你都折腾一个半小时了，你还行不行了。”
“不行了不行了。”周瀚倒在沙发上，烦躁地抱着头不肯动，“我不想出门，我身体不舒服。”
“嗯？”秦深挑眉，以为他真的身体不舒服，便伸手去探他的头，“哪里不舒服，我来帮你看看。”
周瀚蜷着身子躲过他的手，抱着肚子嘤嘤地喊:“我那个来了，我要死了我不出门！”
绕是秦深，一时间也听不懂他话是什么意思，怔了半会，又看了周瀚抱肚子的手，才明白过来，被他气笑了，“你一个大男人来姨妈？你还真你自己是女生啦。”
“我不管我就是不想出门。”周瀚躺尸沙发哼唧。
后来还是在五点整被秦深提着出门了，而他们出门后，对面打扮得跟周瀚一模一样的周福毛1号也出门了。
周瀚兴致不高，所以秦深便自己驾着车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东西，他买了些水果，还有些熟食。
回娘家嘛，当然要准备些礼物啦。周家人礼物他早就准备好了，而这些东西则是提上门好看的。
周瀚一心陷入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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