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倒挂在天空中的巨大身影出现之后,事态似乎就开始逐步恶化,虽然脚步迟缓幅度轻微,却如大势所趋,无可阻挡无力挽回。
原本被寄予厚望的第一波攻击:晓美焰用不知名手段弄到的大量军火,在时间停止下构造的火箭筒齐射;cc用金属丝接入城市高压供电线路,构建磁力线圈发射的超电磁炮;以及佐仓杏子和美树沙耶加的全力突击——没有破防。
然后,虽然被顺利引到了埋伏点,高爆炸药掀起的烟云中,魔女的身影依然纤尘不染。
进入漫长的持久战。遥遥无期的胜利,让绝望的情绪开始在少女们的心中蔓延。
cc身边开始涌现肉眼可见的黑烟,晓美焰的无尽军火库也就要见底。当她们再次回到基地时,只剩下最后一个悲伤之种的最后一次使用机会了。
“我们……真的能打赢这家伙吗?”连最乐观的佐仓杏子都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祈求希望的目光聚集在cc身上,绿发魔法少女遥望着远处天空,无谓的笑着说:
“如果之前告诉你们的话,你们一定是不会相信的。这次是我第三次遭遇魔女之夜,在之前的两次中,我都是,成功的……跑掉了的。”停顿了一下,在魔法少女们难以置信的目光中,cc作出绝望的宣判:“放弃吧,不集结三位数以上的魔法少女,是不可能有胜利机会的……除非——”
“除非什么?”说出这话的,是仿佛看到了希望的红发少女,以及在qb的指引下,又一次微妙的及时赶到的,鹿目圆。
无视黑发少女“等一下”的大喊,cc直视着仿佛下定了决心的粉发女孩儿:“除非拥有无可估量潜力的小圆你,成为魔法少女。”
看到小圆微微的点头,cc环顾四周,视线依次扫过掩面哭泣的晓美焰,满脸惊愕的佐仓杏子,以及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一直沉默着的美树沙耶加。收回目光,cc问小圆:“愿望,想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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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三节
“等一下,小圆!”打断对话的,是终于不再沉默的美树沙耶加。她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伸手轻轻摘下不知何时戴上的耳机——
之前的几次谈话,cc都留下了录音记录,这是她很久以前就养成的习惯。qb不会提供虚假信息,却会把真正有用的情报层层掩盖,往往需要反复回味揣摩,才会有所发现。当然,有时候需要及时销毁。
这些记录,原本就是打算留给虽然拥有了权限,当时却未能在场的红蓝两位少女,但没想到战争这么快就降临。直到进入相持阶段,渐渐发现自己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蓝发少女,不知何时开始留在了基地中,研究起这些东西来——
直到现在。
在佐仓杏子的惊讶、晓美焰的疑惑,以及cc的复杂目光注视下,魔法少女美树沙耶加的双眼闪烁着异样的神采,大声说出了这样的话:
“小圆,用这个愿望吧:将过去、现在、未来所有宇宙中的孵化者一族全部抹去!哪怕为此要付出人类文明退回到石器时代的代价。科学还可以重新发展起来,但摆脱被奴役地位的机会仅此一次!”
话音未落,闪现的钢丝狠狠的刺在了美树沙耶加胸前的灵魂宝石上。飞溅起的每一块宝石碎片,都反射着绿发魔女目无表情的面孔。
带着尚未消退的希望和决绝,蓝发少女的尸体跌落尘埃。冷冷的看着这一切,cc淡淡的评价着:“——真是愚蠢!”
“啊啊啊啊!!!你干了什么?!”一瞬间的惊愕之后,佐仓杏子如同火药库一样爆炸了。在其他人阻止之前,红色的枪尖刺破了cc胸前的宝石,狠狠的扎进了她的胸膛。
没有像蓝发少女一样死亡倒下,仿佛连看一眼暴怒的红发少女都不屑,也完全没有在意自己胸前的巨大伤口,cc只是简单的转头,对蹲在墙头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的qb说:
“这是一次意外。是美树沙耶加的个人行为。抹杀行动已执行完毕。”
“……状况确认。”说出这样难以理解言辞的qb语速缓慢,仿佛正在进行海量的思考计算。
“那么,限制解除了吧?”
似曾相识的简简单单一句话,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哪怕是狂暴中的佐仓杏子,都马上冷静了下来,手中的长枪也化作魔力消散。只有cc紧盯着qb无机质的红色眼睛,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肯定。”qb的小小身躯僵硬的固定着,仿佛在用全部的计算力承载着什么。
得到这样的回答,cc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右手放在胸前的伤口上,注视着惊愕中的鹿目圆的眼睛,大声的、仿佛带有一丝歇斯底里的喊着:
“鹿目圆!以美树沙耶加的生命作为祭品,我要告知你,魔法少女许愿的最后一个注意事项:绝对不要许下带有孵化者字眼,或是试图危害孵化者的愿望。
“第一,这样的愿望绝对不可能实现,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孵化者到底是什么!
“第二,任何许下这样的愿望、以及策划这种许愿的人,都会被立刻抹杀!”
在这之后,微微一顿的cc闭上眼睛微微低头,不知对谁轻声低语着:
“……指望一步登天,永远都是不现实的……”
“这是理所当然的。”从莫名的异常状态中恢复,qb的身形恢复了灵动,蹲在墙头居高临下的看着魔法少女们,“你们真的以为,我们会把自己种族的生杀大权,交到一群精神疾病患者的手中吗?
“魔女之夜的行进方向已经改变,目标指向体育馆。鹿目圆,你只剩下五分钟时间来决定你的愿望。”
“为什么,为什么你又是这样?!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们!!”再一次濒临崩溃的佐仓杏子跪坐在地、抱着美树沙耶加的身体,冲cc大声叫喊着,“你这个刽子手!孵化者的帮凶!!”
“那样的告诫,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是提醒,不在禁令允许之列。”不为严苛的指责所动,闭着眼睛冒着黑气专心治疗伤口的cc淡淡的说。
不再出声的佐仓杏子低着头,用最后的悲伤之种为自己的灵魂宝石做了清理,轻轻的将美树沙耶加的身体放平,温柔的整理了一下蓝发少女微微散乱的衣领。随即,满脸泪水的红发少女起立转身,向逐渐逼近的魔女之夜冲去——
“我和你拼了——!!”
伴随着这样的呐喊,浑身笼罩在浓烈的红色魔力光辉之下,佐仓杏子最后的决死冲锋比之前所有的攻击,都要更加炽烈、更加壮观、更加美丽……
“自碎灵魂宝石发出的超限一击吗……可惜,这样的攻击强度……还不够……”
没有抬头,目无表情的绿发魔女喃喃自语着。
“时间不多,小圆,决定了吗?”瘫坐在一旁的黑发少女神情麻木,低着头的粉发女孩儿满脸泪痕。cc打破沉默催促道——
“如果实在没有合适的愿望,就用我的吧。至少可以避免最坏的结果。”而且这样,我也可以多一个同行者。后面的半句话,cc并没有说出口。
“不必了,”抬起头来,鹿目圆的声音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坚定、理智、温柔却又决然,“我已经决定了——”
深吸一口气,粉发少女大声向这个世界宣告:“我的愿望是——”
听到了愿望的内容,即使是qb也用大吃一惊的语气惊叹:
“那种祈愿,那种祈愿实现了的话,那不只是时间干涉的程度,根本是对因果律本身的背叛……你,真的打算成为神吗?”
“这样的愿望?”cc也极度惊异的看了一眼散发出通彻天地耀眼光辉的粉发少女,但随即闭目低头,自言自语,“这样的愿望……或许真的能,前进一小步吧……这样的话,我也算是……不枉了……”
史上最强大的魔法少女,她的祈愿声在所有的宇宙中回荡:
すべての魔女を生まれる前に消し去りたいすべての宇宙、过去と未来のすべての魔女をこの手で。
所有的魔女在诞生之前就被消灭。所有的宇宙,过去和未来所有的魔女都由我亲手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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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尾声
城市中心,未完成的高层建筑脚手架顶端,黑发和绿发的少女背向坐在钢架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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