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宅尸踪之离别》分卷阅读7

    “陆罗,”陆敬椿冷冷地说,“你去开门,让他进来。”

    “别呀!”陆桐着急了起来,“我的命不要啦?”

    “你,陆罗和白铤都出去,我一个人和他谈谈。”陆敬椿说。

    陆桐这才不做声。

    陆罗起身正要开门,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来:“父亲,我能再问您一个问题吗?”

    “什么?”陆敬椿明显地被铁铲刮门的声音弄得心焦,声音也有些不耐烦。

    “您知道您的长兄现在在哪里吗?”陆罗问。

    陆敬椿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早死了。五十年前被火车轧死的。尸体已经火化成灰了。”

    他冷冰冰的眼神看向陆桐:“你又跟他们瞎说什么了?”

    陆桐脸色苍白,连忙摆手:“我是看他们都是小孩,逗着玩呢!”又着急地对陆罗说:“你快去开门呀!”

    陆罗打开门,老人冲了进来,对着陆桐就要砍。

    “住手!”陆敬椿低声怒道,“你要干什么?”

    “二……二哥……”老人定住了,磕磕巴巴地说:“我……我得杀了他……”

    “别胡闹了,过来!”陆敬椿低声对他说,又对另外人摇了摇头:“你们出去吧。”

    “你小叔为什么这么执着地要杀你?”

    三人进到书房,白铤问。他知道陆桐的性格非常招人烦,但也不至于烦到见了面就要砍他的地步。

    “谁知道呢?”陆桐满不在乎地说。“肯定是他把上一辈的积怨给发泄到我身上了。看他那样儿,都怀疑是不是我亲爹强、奸他老婆了。”

    白铤摇头,看来他对这个人嘴上的无耻程度又低估了。然而即便这样,白铤仍察觉到陆桐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这时赵医生从大厅进到了书房。陆罗趁机走上前向他要了管道间的钥匙。二人便离开了书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白铤试了试钥匙。门纹丝不动。

    “这是管道间的钥匙吗?”白铤问陆罗。

    陆罗也有点疑惑:“赵医生应该不会弄错的。”

    白铤挠了挠头:“那还有备用钥匙吗?”

    “我不清楚,”陆罗答,“但所有钥匙都应该在赵医生那里的。我,陆桐,陆艾,除了自己房间的钥匙和大门钥匙外,没有其他钥匙。”

    白铤又用力推了下门,仍是徒劳无功。

    二人又悄悄到陆桐的卧室溜了一圈,仍是什么也没发现。正想离开时,却隐隐听见隔壁传来男人的怒吼和女人的哭声。“遗产”,“没用”,“陆桐”几个词模模糊糊地钻入白铤的耳朵。

    “隔壁好像是陆艾的房间。”陆罗小声说。

    “他和他老婆不住在一起吗?”白铤记得早上看到少奶奶从对面隔壁的房间里出来。

    “好像很久之前两个人就分开睡了。”陆罗说。

    二人都觉得听别人吵架不太好,就一齐离开了房间。

    手机被没收,网络路由器也被赵医生以陆敬椿的命令为由关了。没有网的日子对于现代人来说更甚于没有食物和水源。陆罗和白铤无所事事,闲得发慌,只能去书房看看找找是否有有趣的书来消磨下时间。

    在坐下来看书前,陆罗进了一次陆敬椿的房间,去告诉他和赵医生钥匙不管用的事。白铤则留在书房。

    他抬头望了望墙上两层楼高的书架,发现大多是机械维修,手工制造之类的书籍。也有一些小说、散文集类的通俗文学。白铤知道陆敬椿是做仪器加工这一行的,有很多机械类的书籍也正常。反而是书架上大量的内外科医学书籍令白铤感到不解。

    他想了想,这家里并没有谁是学医的。陆艾,陆桐显然不是,而陆罗大学的专业报的是电信。如果是赵医生的话,这藏书量简直让人怀疑他是不是陆敬椿隐藏的老婆了。难不成是疯老人?白铤摇了摇头。

    他随意地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封面看上去很素净的书,定睛一看标题:《颅脑损伤》。

    唉,白铤伤感地叹了一口气。真是命中注定。上天估计都知道我昨天摔成颅脑损伤了。本来就不聪明,不知道复活后会不会直接成了傻子。

    他翻了翻,通篇除了几张画得精致漂亮的解剖图外,基本上都是专业名词。白铤完全看不懂。

    这时陆罗从房间里出来了,他一眼就看到白铤手上拿的书,顿时脸上憋不住笑了起来。

    “你看看这书也好,”陆罗说,“很久之前我就就觉得你颅脑损伤严重了。”

    听了这话,白铤做出一副委屈的神色,眨巴着眼睛看着陆罗:“罗罗,你说这种话是很容易失去宝宝我的。”

    陆罗捂着脸,做出一副“瞎了我的眼”的样子,笑着上前推了白铤一下。

    白铤顺势把他拉到自己身边,问:“屋里情况怎样?”

    陆罗说:“赵医生说他也不知道情况。这钥匙很久不用了。”他眨了眨眼:“我没想到的是,我爸得病之前,每次水电暖有毛病,都是他亲自修的。所以管道间除了他也没什么人进。”

    白铤疑惑地问:“陆老爷子一个大老板,还亲自修水电暖?”

    “嗯,”陆罗回答,“听我爸说,不只是他,之前每任家主都亲自做这些事的。算是个业余爱好吧。”

    白铤表示不太理解。

    陆罗和白铤说完话后,就开始从书架上找书看。白铤准备把《颅脑损伤》放回书架时,发现书架里原先放这本书的后方,竟还藏着一本书。

    这本书没有书名,卡其色的硬书皮封面,非常厚,看着有些年头了。白铤把这本书抽出来,发现这是一个记事本,本上还带着一把精致的四位密码锁。

    白铤一看,估计是不知道谁的日记本,就想把他放回去。但这个本上的锁实在是做得精巧漂亮,让他忍不住摆弄了一下。谁知这锁竟是经看不经用的,白铤拿手一动,它就噼里啪啦散了架。

    白铤心虚地看了陆罗一眼,发现陆罗仍在专心致志地找书。

    他心一横,想:这是老天提供机会让我偷看,这本日记看起来很老了,说不定能了解到五十年前的事情。于是索性把日记本打开。

    日记本年代久远,纸页都已经发黄变脆。白铤搜索着日期,发现是从xx28年开始记的。

    他内心一阵激动。迅速翻到了xx37年6月份,寻找“死亡”,“僵尸”的字样。

    xx37年6月26日的日记格外长,一定是记了重要的事件。

    白铤停在了这一页,读了起来。

    xx37年6月26日

    我本觉得今天不需要记,因为今天的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但我心里难受的不行,却又无法排遣,只能记下。

    因为那个传说,今天我们全家人都死了。只有一个小堂弟在我离开时躲在仓库里活了下来。 二哥也活下来了,但他已经被杀死了一次。

    大哥今天早上送葬。尸体火化,埋到城南的墓园。中午父亲在家中办酒席。我担心二哥,带着食物偷偷去看他。

    二哥被锁到后院的小仓库里。一步都不让出来。我不知道这三天有没有给他送饭吃。我被命令守灵,接待宾客,天天被盯着,也抽不出空找他。

    仓库门被锁着,我也没有钥匙。但这对我来说并不是问题。

    二哥不看我,不和我说话,也不吃东西。我知道是自己做错了。我向他道歉了千遍万遍。我不想求他原谅,只希望他别再折磨自己了。

    他的女朋友根本不爱他。我反复跟他说。周萱现在就坐在大厅里,以大哥未亡人的身份吃着丧事酒席。

    我不知说了多久,二哥就是不动。但我逐渐听见了门外传来惨叫声和哭喊声。我将门打开了一条缝,看到人们一个个面无血色地奔跑着,拿着武器互相砍下手和脚,相继倒地死亡。有的人撞开院子的门逃到外面,就立刻化成粉末消失了。

    我跟二哥说让他好好待在仓库,然后顺手拿起一把斧子走了出去。院子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被砍下的四肢和头颅。我怕极了,但因为担心父母的安危,还是不得不朝大厅走去。突然我觉得后面有人,就顺手轮了一下斧子,那人被我斩断,然而他手中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却打中了我的头部,我当时晕了过去。

    不知道晕了多久。我醒来之后已经听不见人的声音了。我走向大厅,看到被四分五裂的父亲和母亲的尸体。

    这时我突然想起二哥。不知道他在仓库是否安全。然而于此同时我突然浑身一凉,因为我想起来我离开时并没有锁仓库的门。

    当我靠近仓库时,我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是周萱。她为什么还活着。

    周萱说着什么,我只听清楚一两句。什么“我要让他子孙灭绝,家破人亡”什么“替我复仇”什么“欺骗”。

    我听不下去,推开门进了仓库,周萱正面对着我二哥说话,看我进来,突然笑了。我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她将手中的刀子直直地插入二哥的胸膛。

    我当时疯了,抡起斧子就把周萱的头颅砍了下来。周萱的身体没有流一滴血,她的头飞出去的时候还在放声大笑。

    二哥站了起来,把刀子从胸口里拔出。他看着我。我知道他此时此刻一定恨死我了。我不敢看他,只能躲着他的目光。

    “你出去吧。”二哥说,“我要和周萱谈谈。”

    他说着抱起了周萱的头颅。周萱此时此刻竟然还能说话。她咯咯地笑着,用舌头舔了舔二哥的下巴。

    我走出了仓库。

    背对着二人,我听见周萱口齿清晰地小声对二哥说:

    “替我演一出好戏吧。”

    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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