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啊大头兵我，我不敢了”
“继-续-”
万俟离眼泪都被逼出来了，“我哈哈哈，我不敢了，哈哈哈我说说傻大个儿啊！”
陈修城一放手万俟离就蹿到了距离他最远的墙角，他一边抹泪一边控诉队长的‘暴行’，“不带翻旧账的，我这儿都跟你道歉了。”
陈修城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纸巾向他走去，万俟离一看马上用手护住脖子，“你要干嘛？”
“出息，”陈修城抽出一张纸给他擦干净眼角被逼出的泪，“我还不知道你？行啦，过来吧。”
万俟离撅撅嘴跟在陈修城后面，他的声音还带着稍许的鼻音“如果我们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么很可能还会有人受害，施虐有时也会上瘾的。”
“恩,可能出现两种情况，一，他们需要时间平复心情，观察警察破案的进度；二，像你说的，他们可能已经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了。”
“有没有可能他们以前就作过案只是处理的比较低调我们没有发现呢？他们在受害人身上实施的行为过于残暴，这样的行为应该需要一个过程吧，我觉得应该去派出所查一下今年报案的记录，看有没有出现过被人突然袭击或伤害的案例，尤其是女性。”
“对，一切皆有可能，”陈修城拿过桌上的手包，“走吧，我们去案发附近的老城区走访一下，顺便去下附近的几个派出所。”
☆、第三十三章 人为兽时
三十三
“五菱面包车满大街都是吧，车牌又被遮住了，唉”扭了扭走的酸痛的脚姚窕有些无力，永安桥上南边桥头的摄像头被人为破坏了而北边的摄像头完全没有拍摄到任何有用的画面，凶手既然是抛尸就不可能没有交通工具于是他们推测凶手是南面上桥将尸体挂好后掉过头又从南面下桥，这也就不排除摄像头就是凶手破坏掉的可能性，看来这些人还是有一定反侦察意识的。
于是她和梁子伟就沿着永安桥南面的路线一路追查下去，五条长街上只要装有监控的地方不管是路口还是个体门市他们都走了个遍，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家五金门市的监控录像中他们终于发现了一辆车牌被迷彩布遮挡的可疑的银灰色五菱面包车，车辆路经此地的时间是10月28日也就是今天的凌晨一点钟，如无意外这就是凶手抛尸所用的车辆了，他们沿着五金店向南的方向继续一路追查，随后又在一家电动车销售点的监控中发现了那辆五菱面包车，这也是最后的影像了因为再往前就是一条通往郊区村落的小路，小路两边没有住户也没有了监控。
下午一点钟两人在一家牛肉面馆稍作休息顺便填饱早已抗议的肚子，梁子伟埋头吃面大半碗下去了才有力气说话，“别垂头丧气的，我觉得吧那个摄像头肯定就是凶手破坏的，时间段太凑巧了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坏了呢？而且吧，他们既然要抛尸肯定要提前踩点儿的，要不然就是对这片儿很熟悉，所以我们不是没有收获的。”
听了梁子伟的话姚窕心了舒服了一些，她拿起筷子把碗里的几块牛肉都夹给梁子伟，“你吃。”
万俟离掂掂手里的卷宗将近40起报案，被袭击并抢走手机钱财的，被猥亵未遂的占大多数，案宗上记录的作案者也大多是三三两两的夜游小青年。
“受害者的描述也太模糊了感觉没什么对比性。”
陈修城将卷宗接过来大概的浏览了一遍，“回去给这些受害者挨个打电话请她们详细描述当时的情景，尤其要问清楚受袭击时对方有没有表现出特别粗暴的动作和极端的话语，然后再交叉对比对方的体态特征和年龄段，希望会有收获吧。”
“好吧，也不知道梁子他们那儿怎么样，要不要给他们打个电话？”
“打吧，问问他们在哪儿我们过去会合。”万俟离给梁子伟打电话的同时陈修城也拨通了法医室的电话。
“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你还在局里吗？”韩司音的声音有些隐隐的兴奋估计是有了新的发现。
“我们在外面需要马上回去吗？”
“哦，那倒不用，死者身上的伤痕鉴定出来了，凶器有两种美工刀和平时用的长柄水果刀另外我在死者的牙缝里发现一个亮片，就是会缝在衣服上那种很薄的塑料亮片，就是不知道它是死者衣服上的还是来自死亡现场的，还有，从死者的鼻孔里也提取出微量的粉末，成分还在化验估计等你们回来就出结果了。”
陈修城默声片刻，“我知道了，我们大概三点多回去，辛苦了韩主任。”
韩司音挂断电话愣了一会儿，虽然多次说服自己不要纠缠不属于自己的感情可每每与他靠近时还是止不住异样的心跳，电话已经离开耳边可脑中的嗡嗡声是怎么回事？
韩司音甩甩头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化验台上。
万俟离早打完电话了，不过看队长的样子局里应该是有了新的发现，“梁子他们在前面的翔宇南路我们过去吧，他们说发现了一辆遮挡牌照的五菱面包车。”
陈修城发动车调头，“韩法医在死者的牙齿缝里发现了一个小亮片儿和别的东西，咱们一会儿回去看看。”
万俟离点点头，“法医这个职业真的很神圣，我们一线找不到实在的证据时就得靠他们不停的在死者身上突破线索，我前几年看过一个的美剧那里面说法医是与能死者做最后‘交谈’的人而死者也是整个案件中最诚实的。”
“是啊，谁说死人不会说话呢？”
四人回合后将各自的情况做了简单的汇总，面包车、疑似蓄意破坏的摄像头、牙缝里的亮片、鼻孔中的可疑粉末，现在的关键就是能不能找到一条主线将这些散珠串起来。
下午三点十分，天气依然阴沉寒冷，秋风裹着细雨密密的甩打在挡风玻璃上，姚窕打了个喷嚏精神有些萎靡，梁子伟开车陈修城和万俟离坐在后排，陈修城不言语，万俟离则翻看着手机上的未读短信不用想也知道是集霸气暖男于一身的陆大律师发来的，陆庭约他晚上一起吃饭。
这一个月来两人时不时的就小聚一下，相约或偶遇，一顿便饭，一次出游，一个拥抱，一个亲吻，万俟离到底没给出那个确实的答案陆庭也失忆似得的不再追问，他们就这样相处着，比朋友多一步比恋人少一分。
万俟离想了想，如果没有实质性的突破今晚应该不用加班了，于是他回复给陆庭答应了晚上一起吃饭的事情。
“pet那是什么？”
韩司音解释道，“pet是一种高度结晶的聚合物，全称是聚对苯二甲酸乙二醇酯，应用广泛比如包装业、电子电器、医疗卫生等，至于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死者的鼻孔里就要靠你们去查了。”
梁子伟拿起装有亮片的小证物袋仔细的端看着，“您说这个小薄片在死者的牙缝里？那会不会是凶手强迫她吞咽那些东西时卡进去的？”
韩司音摇摇头，“还是那句话，靠你们去查了。不过在吞咽物中和死者的胃里都没有发现类似的东西，仅此一片。”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四人回到办公室全都是一头雾水，梁子伟见姚窕不声不响的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发呆精神明显不好，“小妖，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他这么一问陈修城和万俟离也发现了姚窕的异常，陈修城倒了杯水给她，“是不是感冒了？抽屉里有体温计你量一下发不发烧。”
五分钟后体温计上显示38°2，果然发烧了，办公室也没有准备着药陈修城看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了，他们从凌晨四五点一直忙到现在大家确实都累了，“今天先这样吧，梁子你把小妖安全的送回去。”
“知道了，放心吧。”梁子伟拿过椅背上的大衣帮姚窕披上。
陈修城见姚窕小脸儿蜡黄两眼无神心中十分自责，“小妖，回去早点休息，明天别来上班了。”
“队长，我没事，明天就退烧了，咱们队人手本来就少现在又出了怎么大的案子我”
万俟离凑上来拍拍有些心急的姚窕，“破案也不急一时，再说不是还有我们三个嘛，你没听局长说，我们二队以一顶百呢，放心吧，我们一定把你那份也好好的完成，不就一天嘛，说不定等你回来我们已经破案了。”
“呵呵，”姚窕开口笑了她感激收下这些关心，在这个办公室里就数她年纪最小，她心里明白，大家平时都不露痕迹的照顾她、呵护她，在她心里也早就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亲哥哥，三个亲哥哥，陈修城催促她赶紧回家吃药休息她没再推辞跟着梁子伟出去了。
陈修城把桌子上的资料都收进包里准备晚上再好好研究一下，锁好抽屉他推推万俟离的肩膀，“走吧，去你家收拾东西。”
万俟离愣了一下，哎呀！他把这茬给忘了，“队长，要不算了吧，我那儿也还能住，况且我都交了这个月的房租了。”
“那个，我主要是”
‘哗啦’陈修城抓起桌上的钥匙看也不看他便大步离开了，“队”万俟离满心无措几不可闻的叫了一声。
吃过晚饭下了两天的雨终于停了，陆庭把万俟离送到小区附近的街道提议两人下车来走走，凉风习习雨后潮凉的空气在裸**露的皮肤上敷下一层水膜，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大部分是陆庭说万俟离听着偶尔回应一个点头或微笑，走到无人的小路时陆庭一把抱过万俟离的肩膀，“今天话好少啊，是不是心情不好，还是累了？”
“没有，刚接了一个案子早上四点多就出现场了，陆哥最近在忙什么啊？”
“我？呵，还不是那一套，案子没完没了还都是难缠的主，有时候真恨不得一天能有四十八个小时，唉，心累，”陆庭在万俟离耳腮边偷吻一下，“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想你了，想你在干什么，吃饭了没有，是不是又去出忙了”
“陆哥你”
陆庭俯身吻住面前的人，他就是想把这个人牢牢的抓到手心里，就算他心里还有别人的影子也不在乎了，这些日子他已经看穿了自己的心，他真的喜欢上了万俟离。
“陆唔”万俟离被箍的喘不过气，温热的舌头不停在他口中肆虐，鼻翼翕动他急需补充氧气。
树影下的人倒退一步重新隐入黑暗之中，可凌冽的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墙壁边拥吻着的两人。
“到今天早上派出所共报上来15宗近期失踪人口的案例，可是和我们这个案子的受害者根本对不上，我觉得是时候公布案情了，一是发动市民，二是提醒大家提高警惕注意自身安全，毕竟凶手会不会再出手我们也说不准。”
万俟离说了半天发现对面的人居然在走思，“队长？队长你在听我说吗？”
陈修城清清嗓子站起来，“行，我去找局长说一声你先忙吧。”
忙？忙什么？
梁子伟抱着一大沓打印纸进来竟然看见万俟离斜倚在办公桌边发呆，“今天这是怎么了？小妖没来整个队里的气氛都变了啊，刚刚和队长走了个碰头竟然看都没看我一眼，唉，原来小妖的存在竟是如此重要。”
“瞎咧咧什么？队长去找局长了这个案子不能压着，你刚去楼上时技术科那个画画很牛的王俊文在不在？”
“俊文？好像在，”梁子伟把打印纸放到桌子上，“找他干嘛？”
“当然是给死者画像了，难道我们拿着死者现在的样子给人看啊，你忙你的吧我去楼上叫他下来。”
二十分钟后陈修城就回来了，看见技术科的王俊文在他们屋就朝他点点头，“俊文那就麻烦你了，我们去法医室看一下吧。”
☆、第三十四章 人为兽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