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部与虫首长[星际]》分卷阅读164

    言在随后至少半循环月的时光里,都暗中观察着齐斐和第一及第二军团虫员的交集,尤其注意齐斐和安莱奥维的交流互动。

    他把心上情虫和“潜在挖墙脚分子”的有限次交流全都翻来倒去咀嚼了好几遍,确信自己没有从中嗅出任何不妙迹象,疑心病才慢慢痊愈,于事发一循环月后正式放下心。

    一次坏心眼发作,就给自己换来了长达一月的盯梢,齐斐同志却没有多少“自作孽”的觉悟。

    因为来自伴侣的盯梢不仅没影响到多少他的日常生活,他还隔三差五就有雌虫主动奉上的翅膀可撸。

    罪恶的始作俑者在这一循环月中生活如常,顺带把单纯伴侣翅翼上所有的“触发点”都从头梳理了一遍,撸翅技艺越发精进。

    虫长官为莫须有的转团疑云忧心忡忡了一月,他直至对此事彻底放下心,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最近在齐斐手上缴械的速度仿佛越来越快。

    作为自封的星内头号齐斐吹,言当然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自己的一份功劳,他把这全权归结为雄虫技术精湛,并在随后对雄虫好好来了一番夸赞。

    收到这番真诚夸赞的齐斐自然是哭笑不得。

    对着言布满真诚神色的脸无言半晌,赶在夸赞进行到有关自己的某不可描述规格问题之前,黑发雄虫既好笑又无奈地堵上了自家伴侣的嘴——用他自己的。

    一吻结束,虫长官仍有要续接上未完礼赞的倾向,不太想让其续接成功的齐老干部遂不动声色另起了一个新话题:“说起来,贝余的第二阶段进化是不是就快到了?”

    他提起的事恰好是言近期同样十分关注的事项之一。

    “对。”听见贝余的名字和“第二阶段进化”,虫长官满脑子颜色思想当即一敛,他想起已在第一阶段停留许久的贝余,眼神一软,唇边打从和齐斐同处一室起就挂着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欣慰,“按着最新一期的体检报告推算,他的进化预估日正好赶在泓和丁规他们出发之前,泓能陪着他进化完毕后再走。”

    护送三名人类返回地球的随行护卫队已调配妥当,任务书也已提前下发到所有队员终端。

    泓在拿到贝余的进化预估日期后高兴极了,他欣慰于自己终于又能陪着贝余完成一件虫生阶段性大事。

    相较于同年龄段的其他未成年虫来说,贝余的第二阶段进化可谓是姗姗来迟。

    在贝家本家度过的那两年严重营养不良生活给贝余的身体带去了不小影响,尽管言在接管了他后努力为小雌虫改善营养状况,但想要治愈损坏过的东西,永远比摧毁它要困难的多。

    贝余的身体综合数据直至上循环月月末。才终于缓慢到达了进化阙值,足以供他开始第二阶段进化。

    作为带了贝余几年的“半路雌父”,言和亲雌父泓一样高兴,他将替小雌虫做进化前期准备的绝大部分工作都让给了泓,让难得回来一趟的下属好好体会一番为幼崽忙碌的幸福充实感,仅在涉及到大额开销的问题时,他才不动声色的先行解决掉。

    泓并不希望长官为自己和幼崽破费,无奈言每回都是“先斩后奏”,他已经受过长官太多次帮助,心底的感激和无力偿还恩情的歉疚感齐行并进,一路高涨。

    “只要长官需要,让我去做任何事都行。”

    泓在与丁规闲谈时如是说。

    他的本意在于表达自己对言的感激与钦佩,并决心在自己的能力范畴之内向长官奉上自身所有,然而这通表忠心听在颜色数据库十分丰盈的丁规耳中,却变了个味道。

    丁长官默默掂了掂泓那句“任何事都行”,当晚就和齐斐来了通长达半循环时之久的通讯。

    通讯伊始,丁规还做贼似的压低了声音问齐斐现在是否是一虫呆着,并委婉表达了希望齐斐能暂时避开言来接听通讯的期望。

    齐斐虽然不解,但丁长官拐了七八个弯才道出这么一层暗示,他略微沉吟了一会,还是应下了丁规的要求,趁伴侣给齐昱念晚间故事时单独去了阳台。

    第二百一十一章 带崽的老干部 八

    拥有漂亮花纹的活泼虫蛋已经变成了一只更加活泼的小虫崽,言在幼崽还处在虫蛋阶段时每日例行的“阅读一循环时”活动保留了下来,他注意到齐斐的离开,给幼崽念故事的语速只短促放缓了一瞬,随即便又恢复如常,继续流畅地念了下去。

    坐在自己小床里的齐昱抱着一个小抱枕,听雌父念读本听得全神贯注,倒是全然没发觉雄父的离开。

    等齐斐接完这通“不可告虫”的通讯,从外间阳台返回到温暖的房间内,言和齐昱今晚的阅读时间正好也结束了,小雌虫一边回味着今晚的故事内容,一边小小打着哈欠,他忽然觉察到雄父身上携带着的细微凉意,凑过去靠着齐斐嗅了嗅,才好奇的问:“雄父,您刚才出去过了吗?”

    “嗯。”齐斐抬手摸了摸幼崽的小脑袋,“去外面接了一道通讯。”

    “唔……”

    没有继续好奇的追问雄父是接了谁的通讯,齐昱只歪了一下脑袋,回应似的蹭了蹭齐斐掌心,然后带着一点担忧乖巧问道:“是我劳烦雌父给我念故事的动静太吵,打搅到您接通讯了吗?”

    “……”诧异地看了小雌虫一眼,齐斐又和同样愣了愣的言交换了目光,大雌虫在幼崽看不见的背后默默举起双手,示意自己绝对没向小家伙灌输过这样的观念,齐斐复又低头看向一脸认真的幼崽,“你怎么会这么想?正相反,雄父是怕在房间内接通讯会干扰到你们阅读,才去的阳台。”

    听闻心上情虫说是因为怕干扰他们阅读才去的阳台,隐约听见了一点通讯开头的言眼神闪了闪,他不动声色坐地离齐斐更近了一点,一只虫爪自后方攀附上雄虫的背,停在了齐斐后腰。

    悄悄做着小动作的虫长官明面上还是一派镇定,他跟在齐斐之后说:“雌父给你念故事也称不上‘劳烦’。”

    并没有发现雌父正在对雄父进行的“骚扰”,齐昱听了两只成虫同样语调温和的话,神色一松。

    他为自己确实没有打搅到雄父高兴起来,在找齐斐要完抱抱后,又朝言伸出了小短胳膊。

    等从自己的小床上转移到了雌父大腿上,齐昱像刚才蹭齐斐掌心那样又挨着言蹭了蹭,随即才说:“是因为贝余哥哥。”

    小别墅里多了一个年纪比自己小上许多的弟弟,还活泼又友善,贝余完全是在拿疼爱亲弟弟的架势照顾齐昱,齐昱对于这个哥哥也是十分喜欢。

    因为泓正在星内休季度假的关系,贝余这三循环月内都是小别墅和泓的公寓间两头跑,尽管泓曾和贝家家主贝笛约定过不得再擅自接近幼崽,以免他的“低劣品行”将小雌虫“带坏”,可戴家柯家接连出事,贝家作为曾与这两家紧紧抱团的一员,自然也少不了受牵连。贝笛自顾已是不暇,贝余和泓现在又明晃晃的归言管护,言后方还有齐斐,齐斐则能轻易驱动奥左两家,贝笛得是蠢到了极致,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拿约定说事。

    没了亲生雄父当初定下的那层桎梏,贝余和泓享受起亲子时光来更加安逸,和自家决心要为长官效力终生的雌父一样,贝余同样认为自己受言叔叔照顾颇多,接收的恩情已高于现有偿还能力,他在得知言也在暗中为他的进化筹备操劳后坐立不安,尝试了几次请言不要再劳心费神无果,劝自家雌父不要那么辛苦也被泓啼笑皆非地挡了回来,最终,不想劳烦长辈们的他谁也没劝动,这番生怕给成虫们添麻烦的言行落在齐昱眼里,却被更加年幼的小雌虫认认真真学了过去。

    “我也不想给雄父雌父还有其他长辈们添麻烦。”齐昱有模有样的说,“我也要像贝余哥哥一样,学会体谅成虫。”

    小雌虫顶着幼生体特有的圆润脸颊,一本正经学说成熟话的样子简直可爱至极,齐斐没忍住地捏了捏幼崽的脸。

    齐昱脸上当即出现了一点不算明显红印。

    这点红印与新手雄父下手过猛与否无关,它纯属是因为幼崽的皮肤还十分娇气,随便碰两下就能戳出小红印,可齐斐捕捉到这点红印后便迅速收了手,他很有几分紧张的检查了一下小虫崽的脸,确认小家伙真的完全没觉出疼,才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真乖。”

    不敢再随便“蹂躏”小雌虫很好捏的小胖脸,齐斐这回只又揉了揉幼崽的一头绒毛,他和伴侣一起带着齐昱玩了片刻。

    齐昱到底方才就已经在打哈欠,那点因受到夸奖而萌生的兴奋感一消退,先前被兴奋压住的困意就去而复返的席卷了他,他小身子往前一探,就歪在言怀里打起瞌睡来。

    言把睡眼朦胧的小雌虫小心抱回了小床里,齐斐便在齐昱躺平后替小家伙妥帖盖好被子。

    躺在自己专属小床里的齐昱分明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还努力抽出小爪子扒拉住雄父的手,他陷进柔软枕面的小脑袋晃了晃,提醒他的双亲还忘了件每日睡前必做的事情。

    “我们没忘。”言看的好笑,伸手为幼崽调整了一下枕位高度,他单手撑着齐昱的小床安全栏俯下身,在小雌虫右脸颊上落下一个晚安吻。

    齐斐在小床另一策单手替齐昱掖好被角,同样弯下腰去,在幼崽左面脸颊上也落下一个柔和的亲吻。

    至此,来自双亲的晚安亲亲都已经顺利收到,齐昱心满意足闭上眼睛,飞快进入了梦乡。

    齐斐直起腰时,听见为幼崽特别定制的小床发出轻轻“哒”一声响。

    小床两侧安全栏顶部无声开启,从里面延伸出了一个贴合小床尺寸的拱形透明罩。

    只一眼就认出这是隔音防护罩,齐斐转看向开启了小床隔音功能的伴侣,刚调试完罩内温湿度及空气交换频率的大雌虫静静看着他,那双独属于对方的蓝眼睛先是和他对视了数秒,随即朝他返回卧室时随手丢在一旁的通讯端投去一瞥。

    顿悟伴侣的小动作含义,齐斐低头看了眼俨然已睡熟的齐昱,即使是有隔音防护罩,他还是下意识的放轻了声音:“是丁规。”

    来自人类长官的通讯申请大约是在一循环时前发来,而按着当下时间往前倒退一整循环时,也已是一个可以称作“时候不早”的时间。

    虫长官头顶那根无形的警惕天线又“嗖嗖”立了起来,他从“深夜来电”和“回避自己”这两大要素中品出了猫腻。

    “他只是专程来做了一些情感咨询。”答应了昔日长官不会轻易将今日的谈话内容透露出去,齐斐只能在不明说具体详情的前提下尽量向言坦诚,以让容易多想的雌虫安心,“丁规虽然嘴上时常有些油腔滑调,但这一次大概是动了真心,我难得有几件事在他面前当得上‘过来虫’,他有几个想不明白就睡不着觉的问题,才专门给我发来通讯。”

    那将要返回地球的人类青年是对谁动了真心,虫长官心知肚明,他心底熊熊燃烧着的意见火苗在想到自家下属和懂事的小雌虫贝余后熄了火,变成一声叹息:“但愿他的行动力能衬的上他的真心。”

    “我也这么希望。”齐斐走到言身旁,再次回头确认幼崽已睡熟后才颇“少虫不宜”的揽住了伴侣,他在已没打算要继续追问下去的雌虫唇边亲了亲,“我们也休息吧。”

    齐昱的小床就摆在主卧大床旁,两虫身后就是宽敞柔软且弹性极佳的床垫,言顺从的和心上情虫一同躺回大床,仅躺下不足三十循环秒,猛地想起他们真的还忘了件事,他又一下坐了起来。

    “怎么了?”齐斐和言一道起了身,还顺手往言身后塞了个靠枕。

    言和齐斐先前一样看了看小床方向,确认幼崽一切安好,他才转对上雄虫关切询问的目光:“我们今天忘了做疏通。”

    “疏通”一词入耳,齐斐的神色变得有些微妙。

    言捕捉到心上情虫的表情变化,他有些想笑,心念一转,却是难得“机智”了一回。

    心下转着小九九的虫长官不仅没笑,还露出满脸关切兼迟疑,他小心翼翼施展了一招欲擒故纵,非常善解虫意地说:“没关系,我自己来就可以,你快继续休息。”

    明知道伴侣这体贴中掺着一丝沮丧的态度是特意做出来给自己看的,齐斐对着雌虫拙劣的演技无言半晌,转身从床头的内嵌式储物柜里翻出了疏通必要工具。

    “靠好,放松。”

    照例交代着伴侣疏通前期事项,“知套而入”的齐老干部仅在心底叹了口气。

    有什么办法呢?

    他算是败在这只雌虫爪子上了。

    心愿得偿,虫长官愉快的按照雄虫吩咐做好准备,他一招得胜,情不自禁就想乘胜追击。

    想起又一件自己打疏通第一日起就“屡提屡遭拒,屡遭拒屡提”的事,言放轻了声音问齐斐:“今天你也不考虑待会尝一口么?”

    原本平稳的动作因这句邀请一顿,齐斐抬眼对上雌虫亮晶晶的眼睛,他以忽然加重力道捏了对方某需要疏通的部位一把作为回答。

    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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