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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痛苦的两人
有些东西可以留下给我吗？当你真的需要时才回来拿好吗？”这是方特琳离开前张宇娜对她说出的最后要求，方特琳只是收拾了所有的衣物，剩下的有些东西她真的依张宇娜的要求留了下来，方特琳走时张宇娜并不在家，等她从公司赶回来时留下的只是一张字条写着：“记得我们的约定，你让自己幸福，我走了，保重。”张宇娜泪如泉涌，手上握着的纸条被眼泪浸湿了，她伤心得哭晕了过去。
醒来时天已经暗了，一个人在黑漆漆的房子里被寂寞包围着，张宇娜从来没有觉得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是那么的可怕，现在的她感觉自己仿佛被整个世界放弃，没有希望，没有人生,她哭着喊着方特琳的名字，回应她的却只有漫延在四周的冰冷空气，哭得累极以后她又睡了。张宇娜后来被佣人发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那时的她已经在发高烧而且身体非常虚弱，她神智不清地躺在床上几天，再度清醒时看见的是母亲的脸孔。她忘了自己已经有多久没看见自己的母亲，可是这一刻她很需要妈妈的怀抱，这几天她所流的泪比她这一生统计起来流过的泪还多，她的眼睛已经挤不出一滴泪，只有抱着母亲在她的怀抱里再度睡着。
另一边厢方特琳也没有多好过，她的情况和张宇娜差不了多少，她向公司请了一段时间的假期，然后一个人躲在家里也是一直哭，直到哭累了才睡，生活已经分不清昼夜。某天醒来她觉得自己渴得几乎连吞咽也没有唾液时便爬起来，艰辛地走到厨房喝了大量的水后总算才恢复一些力气，看看时钟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她走进房间无意从镜子中看到自己的模样时差点被自己的样子吓死。凌乱的头发，全无血色的脸和肿大的眼袋，镜里的人看起来半人半鬼，方特琳几乎认不出这是自己。她进浴室洗个热水澡，重新打理自己后再走到镜前再看一看自己，这几天都没有进食瘦得连双颊都凹进去了，脸色还是很苍白，眼睛因为一直哭所以变得红肿还有大大的眼袋。她下厨煮了一些简单的东西，边吃心里边想着张宇娜是否有定时吃饭，今天是星期几了，她现在可好吗？
两人分开已经半个月了，方特琳在下午工作繁忙的时间接到接线员的通知说有客人要求接见，没有预约的客人又在工作忙的时候上来拜访，一般上方特琳都会拜托接线员帮忙推掉，可是这一次她竟然想见对方，其实是心里抱着一份期待，丢下手上的工作便匆匆来到前厅，当一看到来人时心里却有几分失望。
“方小姐，好久不见。”江成宏一见到方特琳时表情十分欢喜，他走前来主动伸手和方特琳握手打招呼。
“请坐。”方特琳招待他坐在前厅的会议桌子，心里在猜测这个人的来意。
“方小姐，冒昧造访你不会介意吧？”
“来者是客，更何况我们的公司和你们的公司一直都有生意上的来往。”
“方小姐，最近似乎很少和张总联络吧。”江成宏问这一句话时很仔细在观察着方特琳的表情，发现她脸部掠过一丝的伤感，可是很快她又恢复原来的表情漫不经心的说：“最近我们都在忙自己的事所以都没联络。”方特琳顿了顿又说：“张总最近好吗？”
“我看张总最近似乎春风满面，她的未婚夫这段时间常常上来办公室找她，不知是否在商讨婚事。”
“未婚夫？你是说raymond？”方特琳掩不住心里的惊讶，说话的声量也无意间提高，只是立刻她又察觉到自己这样表现会惹人怀疑，很快的又换了平静的语气说：“这倒是有点意外，我身为她的好友她竟没告诉我她和raymond已经订婚了，这太不够意思了。 ”
“方小姐不要怪张总，他们这些名流人士办婚事都很低调，所以她忙得没空和你联络都是情有可原的。”方特琳的眼睛流露出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忧伤，不过这一闪而过的眼神并没有逃过江成宏的眼睛。
“对了，江经理找我其实有什么事吗？”方特琳不想继续兜转在这话题，直接坦言问明江成宏的来意。
“其实我今天来不是公事，只是觉得很久没看见你，所以来看看你，顺便…”江成宏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腼腆，平常说话滔滔不绝的他此刻却欲言又止。方特琳就算再笨再迟钝这回也能看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她假装不明白，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江成宏再看看手上的表。
“江经理，不好意思，如果没有什么特别要事我先失陪了，我还有下一个会议。”方特琳说的同时准备起身离开，江成宏一焦急起来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大胆的抓着方特琳的手，方特琳立刻脸色大变，毫不客气的甩开对方的手后用不悦的语气说：“江经理，请你自重。”
“方特琳，我喜欢你，请你接受我做你的男友。”
方特琳顿下动作表情显示出几分意外，她想不到江成宏会这么直白，不过这样也好，对她来说至少省了些力气可以不用婉转拒绝。
“江经理，谢谢你欣赏我，可是我心已有所属，抱歉我不会再接受任何人。”
江成宏当然明白谁是她心有所属的那个人，纵然心里有万分不服可是他也不是浪得“情场王子”这个虚名，他知道追求女子需要耐心和逐步逐近的方式，特别是像方特琳这种女子需要投入更多的心思和耐性。
“我了解的，不过我是真心喜欢你，只要你一天未嫁，我一天都不会放弃。”
方特琳没有回应他，也许什么狂蜂蝶浪她都见过，对于江成宏的话她也不放在心上，更何况现在的她除了工作什么其他的事都不去想了。
关于张宇娜的情况其实江成宏只说了一半的实话，raymond一得到她们分开的消息以后，张宇娜回来上班没多久raymond就几乎每天都来她的办公室报到。张迪指定把一份大工程的商业计划主权交由raymond父亲的公司，而raymond的父亲却让他作为公司执权代表，两位父亲的用心张宇娜当然清楚，不过她一向来工作与私情分划得很清楚，父亲的这番用心并没多少作用。除了公事张宇娜一律不谈其他的，就算raymond顺着话题无意提到，她也立刻摆出脸色给对方看，面对张宇娜时raymond心里还是有三分畏惧，张宇娜不想听的事他也不敢再提，就这样相处了整半个月，两人的关系还不如一般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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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母亲的支持
张宇娜的母亲维奥拉约了女儿在一家法国餐厅一起用下午茶点，张宇娜提早了十分钟到达但维奥拉已经坐在位置上优雅地喝着茶吃着糕点，张宇娜让侍者带过去，一见到维奥拉张宇娜先亲了亲她的脸颊才坐在母亲的对面，张宇娜其实长得很像母亲，维奥拉虽然年近五十可是保养有术，穿著也趋向年轻化，贴颊的浅金色短发，两人这样坐在一起，别人可能以为是两姐妹。
“今天还忙吗？”维奥拉摸摸女儿的脸颊，眼神流露出无限的怜爱。
“还好。”张宇娜又接着说：“妈你怎会突然过来，餐馆的生意有人替你打理吗？”
“我这样久没看见自己的女儿，放下生意回来却看见你昏迷在床上，你知道那天我几乎被你吓出心脏病来。”维奥拉回忆当天的情景，那表情十分丰富把张宇娜逗笑了。
“还笑？你这死没良心的坏小孩。”维奥拉说的同时用力捏了张宇娜白嫩的脸颊一下。张宇娜闪躲不及，被捏得轻轻痛叫一声，抚着自己的脸颊不满地撒娇道：“妈，你下手还是这么重,到底是谁没良心？”维奥拉和自己的女儿相处如同朋友一般，维奥拉从婚前到婚后，再从当妈妈到中年还是一样童心不变，曾经还带着小宇娜一起恶作剧让张宇娜的爷爷气得直吹胡子。
“不过你要坦白对妈妈说，是谁害你成这样子？你看你瘦得像没吃饭的小狗一样。我看raymond那小子应该没有这份能耐，快说是谁家的王子？”维奥拉果然很了解女儿，可是她这种审问的口气让张宇娜差点吐出口中还未吞下的茶水。
“妈”张宇娜又想撒娇，维奥拉拿起茶匙和果酱刀交叉成十字架挡在张宇娜面前说：“扮可爱也没有用了，我有耶稣十字架抵挡你的撒娇功夫，快从实招来！”
张宇娜翻了一下白眼说：“你女儿又不是吸血鬼，用什么耶稣十字架。”
“娜娜快告诉妈，是谁家的王子？”维奥拉马上又换了表情，双手平放在桌台上，眨着漂亮的眼睛一脸八卦的问。
张宇娜看了维奥拉一眼，迟疑了一下，喃喃地说：“如果我说是公主而不是王子呢…”
“啊”维奥拉愣了一下，大庭广众用手指挖挖耳朵说：“乖女儿，再说一遍。”
“妈，这里是高级餐馆，你这样你这太恶心了！”张宇娜看看四周围，还好没有人留意到她们这一张桌台。
“你刚才说那位是什么公主生下的王子？”维奥拉才不理张宇娜大惊小怪的表情，这女儿和那过于拘束的老头子就是太常接触那些的名流社会人士，才会一点动作都那么大反应。
张宇娜气炸，为什么她的妈妈就是不能正常一点，永远都傻乎乎的就不能认真对待事情。“谁说公主生王子，公主怎会生王子？妈，你是认真想听我说吗？”
“想，想，说，说…”维奥拉也怕张宇娜生气，立刻坐得挺直一脸认真，那表情大有洗耳恭听之意。
张宇娜撅起了嘴看了维奥拉一眼，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维奥拉说：“妈，我爱上的是女的。”维奥拉听完张宇娜说的话时顿了一下动作，可是很快地她又恢复原来的表情，带着兴奋的语气说：“那什么时候带给我看，要不现在约她过来，能让娜娜完全倾心的一定是个很优秀的人，我真想马上见到她。”
张宇娜见母亲这样的反应心里感到意外欣喜，只是下一秒她又愁下脸，垂下头的同时连眼眶也红了。
“亲爱的，告诉妈你们之间到底是出了现什么问题？”维奥拉心疼地摸摸张宇娜的脸颊温柔的说。张宇娜从如何认识方特琳直到她离开后简略的说给维奥拉听，叙述过程自己又忍不住流下泪，维奥拉蹙着眉头用纸巾不停为她擦泪。
“宝贝，我可以感受到你的难过，可是既然相爱就不要轻言放弃。”
“妈，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放弃，只是…”
“既然没有想过放弃，那你为什么还坐在这里？”张宇娜怔怔地望着维奥拉，维奥拉优雅的拿起杯来呷了一口茶，抬头见女儿还是愣愣地望着她，她开始不耐烦地说：“还等什么？快去！”张宇娜终于回过神，她的脸杨起了笑容，站起来准备离开前又回头悄声对维奥拉说：“这件事暂时别让爸知道。”维奥拉朝张宇娜调皮地眨一下眼然后微笑点头。
方特琳来到停车场时，上车前突然一辆车快速驶来并停在她的车头前，方特琳转身看见那是一辆名贵的轿车，这辆轿车和车主曾经是她最熟悉不过的了，不过她却好像完全不认识般继续着开车门准备上车的动作，轿车车主匆匆跑下车来到她面前挡住她不让她上车。
“你到底想干什么？”方特琳显得很不自在，那表情甚至有些抗拒。
“我们谈一谈好吗？”看见方特琳如此张宇娜虽然感觉很受伤，可是如果她因此就退缩的话就什么希望也没有。
“该谈的都谈了，我和你已经没什么好谈的。”方特琳想起江成宏之前对她说过关于张宇娜的事，那些话犹荡漾在她耳间,她还没有心理准备当面接受张宇娜说自己和别人订婚的事。
“你对我就这么绝情吗？我是否做过什么事让你如此讨厌我呢？”张宇娜幽幽的说，方特琳却只是歪过头不肯看她也不回答。张宇娜见她态度如此坚决也无意勉强，伤心的转身离开，一转身方特琳又叫住她。
“我有些累，不想谈太久，就到附近的咖啡厅去吧。”方特琳上了车后又摇下车窗伸头对张宇娜说：“上我的车吧，你的车就暂时泊在我这个位。”张宇娜那辆车太显眼，方特琳做賊心虚地担心被谁看见她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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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疑点
在咖啡厅坐下来后方特琳才真正仔细看张宇娜的脸，她开始怀疑江成宏对她说过的东西其真实性有多少，因为眼前的张宇娜根本不像江成宏口中所描述在爱河中或即将结婚的女人，张宇娜瘦了很多，一双大眼睛看起来更大，虽然双眼依然炯炯有神可是少了以往的生气。同样的在张宇娜眼中所看到的方特琳变得比以往更憔悴，看起来似乎很疲累，以前看方特琳时已经觉得她身形偏瘦，现在的她恐怕风再大一点就能把她吹走。两人不断地相互打量着对方，后来还是方特琳忍不住先开口说：“最近还好吗？”本来还想说“看你瘦得快不成人形了。”，过后又觉得这句话说出来也等于也在说自己，于是把到来到舌尖的话又吞下去。
“没有你我又怎能过得好呢？”张宇娜很坦白地说出自己的感受，今天即使一个近视的都看得出她有问题，难道这一刻还想虚伪地称自己很好。
“你不要这样，我们答应过彼此要幸福的…”方特琳听见她的这句话心里感到无比的心疼。
“难道你现在就过得很好，很开心吗？”
这一句话问得方特琳哑口无言，自己的模样说不定看起来比张宇娜还凄惨。
“琳琳，我们这是何苦呢？既然我们都深爱彼此，为什么选择分开？”
“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更何况你已经和raymond订婚了，就要当新娘的人应该明白自己的立场，你不应该再对我说这样的话。”
“订婚？谁告诉你我和raymond订婚了？”张宇娜很惊愕听见方特琳这样说，这消息她从哪里听来的。
“你还想隐瞒我吗？”方特琳下意识地按着胸口无力的说：“不过这一切也已经不关我的事了。”
张宇娜觉得自己无端端被打了一棒，感觉既生气又无辜，没有的事为什么在方特琳的口里却说得那么肯定，她心里开始怀疑有小人在处心积虑的破坏她和方特琳的关系。
“琳琳，你听好，我没有和raymond订婚，除了你我决不会答应嫁给任何一个人。”
“可是那天江成宏对我说raymond最近老是往你们办公室跑，你们在忙碌于筹备婚礼的事。”看张宇娜的反应，方特琳也开始感觉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
“江成宏？你们见过面？”张宇娜再度感到意外，没想到这次和方特琳见面却发现很多让人疑惑的事，看来很多一切并不是想像中简单，当中必有蹊跷。
“那天他突然上来我公司拜访我，就和我聊起。”方特琳掩盖了江成宏跟她表白的事，还好张宇娜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张宇娜叹了一口气说：“你记得上一次我爸要我去参加的晚宴吗？那一晚raymond当着所有人面前向我求婚，不过我也当场拒绝，当天场面弄得十分尴尬。”方特琳回想起那时候张宇娜不足一个时辰便从宴会回来，而且一进门口就发现她脸色很差。
“我们公司最近在发展一项很大的工程，爸爸指定和raymond还有他父亲携手合作,raymond是他们公司执权代表，所以几乎每天都会上来我的办公室讨论此事，并不是江成宏所谓的婚事。我们除了公事以外，其他的一律都不谈，相信我，早在我和你还在一起的时候，我和他已经正式分手了。”张宇娜伸手轻轻握着方特琳摆放在桌上的手，张宇娜这个动作来得突然方特琳的心不由得猛跳一下，抬头正好接触到张宇娜的眼睛，那眼神极其温柔又带着深情看着自己，张宇娜好听的声音继续在方特琳耳边响起：“我这一生中只能一次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