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中求匆匆忙忙而来,在孙策灵前,一番痛哭,念及初时婚礼那日意气风发,如今却躺在这冰冷的棺木里,如何不伤春悲秋。吴太夫人从帘帐后出来,以孙策的遗嘱告之,曲中求拜于地道:“将军如此信任,定当报死。”不一会儿,孙权进来,曲中求拜见毕,孙权道:“希望你不要忘记我兄长的遗命。”
曲中求道:“愿意肝脑涂地,报知遇之恩。”抬起头,嘴角抽了一下,孙权心惊,仍假装镇定道:“我今日承继父兄之业,该怎么守住江东?”曲中求道:“自古得人者昌,失人者亡,如今还请高明远见的人辅佐,然后江东方才安定。”孙权道:“我哥哥说了,内朝之事情托付子布,外事托付于你。”
曲中求笑道:“子布,可以担当大任,至于我吗,怕是有负重托,不过我可以举荐一个人给将军。”孙权问道:“他是什么人?”曲中求道:“鲁肃,字子敬,临淮东川人,此人颇有韬略,却是有计谋,年少时失去了父亲,但非常孝顺母亲,家里很富有,经常接济穷苦之人,我在巢长的时候,几百人到了那里,因为缺粮,听得他善良人家,特地去借粮,别没想到两堆米中,给了我们一堆,其慷慨如此。生平喜欢击剑,骑射,现在住在曲阿。如今祖母去世,葬在东城,最近听闻要和好友刘子扬一起往巢湖投靠郑宝,他还在犹豫,如今主公可以召唤他。”
孙权听了十分开心,忙命曲中求去召唤,曲中求退出灵堂,回了暂时的居住,花瓣茶香道:“你可是演的卖力呀!眼角尚有泪痕。”曲中求笑道:“我这次去,还不是给孙权表现的机会,让他拿我使唤!他让我去召唤鲁肃,你去不去?”花瓣茶香道:“我扮作小厮跟着你,看看鲁肃什么人物?”
两人坐了马车,带着礼物就见鲁肃,说了之前解困之事,也道了孙权相慕之意。鲁肃说:“刘子扬约我往巢湖去,我打算去。”曲中求道:“先生的意思,我知道了,只是如今乱世社会,非但君择臣,臣亦选择君,孙将军礼贤下士,特地让我来请你,就恐怕其他人来怠慢了先生,依我的主意,先生去一趟又何妨?”
鲁肃犹豫了一会儿,道:“好吧!”和曲中求等人来见孙权。孙权见鲁肃此等人物,心中早有结交之意,因此非常敬爱,两人终日谈乱天下事而不倦。
曲中求看看天色,鲁肃还没回来,花瓣茶香道:“你也不坐着歇歇!”曲中求道:“鲁肃还没回来!都几天了!”花瓣茶香道:“这才好早晚请教。”曲中求笑了,“这是他们的历史,又不是我们的,我只管根据历史演就是了。”
夜半,孙权问鲁肃道:“如今汉室倾危,我该怎么办?”鲁肃道:“自古以名为先,没有好的名头不好做事,曹操可以做这个贼子,至于汉室已经如朽木不可扶了,将军又何必再去匡扶,不如另起炉灶,曹操又不能马上除掉,我看不如鼎足以观看天下,先将刘表一群人讨伐了才是,长江这样的屏障为我们所有,然后建号称帝,以图天下。”
孙权深谢之,“不愧是先生!”次日赠送了许多东西,曲中求闻之,笑道:“这就取到真经了。”
鲁肃又推荐了一人,此时博学多才正是诸葛亮的哥哥诸葛瑾,琅琊南阳人。孙权拜他做了上宾,诸葛瑾劝孙权不要结交袁绍,“主公,如今袁绍势力虽大,但和曹操是死敌,如今我们和他在一处,曹操必恨之,如今修身为要。”孙权听从了他的话,因此把陈震遣送了回去,以书绝袁绍。
却说曹操听得孙策死了,想要起兵江南。张紘劝道:“乘人之危,这样传出去怕不太好听,如果攻克不下来,反而惹人耻笑,不如好好抚慰之。”曹操听从了他的话,让皇上封孙权做了将军,兼领太守,让张紘拿着印章往江东。
“你能回来,我很欣慰。”孙权拍着张紘的肩膀,“日后就同张昭一同辅佐我吧!”张紘又推荐了一个人,叫顾雍,字元叹,为人少言语,不饮酒,严厉正大,孙权让他做丞,行太守事,从此孙权威震江东,深得民心。
曲中求在府里和花瓣茶香商议,“茶,我们来这里许多日子,很多方法也试过,也不知如何回去,孙权的政权也稳定了下来,是不是找个时间去看看大乔?”花瓣茶香道:“嗯!”两人带了礼物去拜访大乔。
大乔听得她们要来,让人备了席面,脱了缟素,穿了件白色的外套,头上还带着白花,曲中求道:“姐姐一向可好?”大乔似有眼泪,道:“好!现今守着孩儿日后也总算有个盼头,古语说的好,红颜薄命,奈何我又不是红颜,直如此命薄?”曲中求安慰道:“姐姐,该打足精神,现今战乱,能有衣食安,保得性命连瑜都不求了。”
花瓣茶香道:“姐姐不需要太难过,将军在天之灵定会保护你们!”大乔道:“快坐!别顾着说话,吃一杯酒才好。也算宽慰了我心,公瑾,你自吃酒,可惜却无人作陪。”说着又难过了起来,曲中求道:“不打紧,为这几年训练兵士,以身作则,不敢饮酒,还是收了,咱们说说家常话就好,若有公瑾不当处,吃了饭我自去溜达,你们说说话。”
曲中求吃完饭,真去溜达,瞧周围的景致,留得花瓣茶香开导大乔,“姐姐,心里又什么难处,自家姐妹面前说知就是!”大乔道:“如今叔叔当家,大事上我不敢过问,可是我的孩儿将来该如何?”花瓣茶香皱了眉头,道:“姐姐放心,侄儿将来定不辜负你的期望,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儿。”大乔不无担忧道:“但愿如此,哎!”
29
29、论战
第二十七章论战
曲中求和花瓣茶香回家的路上,马车一路行了许多时候,曲中求沉默不住,问道:“大乔都跟你说了什么?”花瓣茶香笑道:“你这是在打听我们姐们的私事,不说!”曲中求摇着花瓣茶香的手臂道:“在这里,无聊的都快生锈了,快和我说说。”花瓣茶香道:“看在你还诚恳的份上,哎!还不就是继承权的问题,侄儿毕竟是长孙,如今却被孙权做了位置,日后岂不尴尬!”曲中求道:“乱世,保命要紧,还想那么多!烦!茶,我想回家了,好想我们的学校,文宣她们,来这里快八年了,老了许多。”
揉了揉太阳穴,“茶还这么年轻,我却老了!不公平。”花瓣茶香取笑道:“现在知道了,谁叫你整天在外头晒太阳的,不过这里的化妆品都是天然材料,我自然是得了好运了。”曲中求道:“还有多少年,才火烧赤壁?也不知那场暴风雪什么时候来!”花瓣茶香道:“要是累了,就在我腿上躺会儿。”曲中求把头枕在花瓣茶香的腿上,“有茶真好啊!”闭上眼睛歇着,任由马车夫驾着,不断颠簸。
江东传来消息,曹操破了袁绍,有下江南的意思,此时刘备在新野帮着刘表,后来又听说了刘表死后,他小儿子投靠了曹操,因此荆州为曹操所有,孙权很想知道情况,就派鲁肃去打听虚实。
当时曹操诈称百万大军,孙权召集众谋士商议御敌之策,鲁肃说:“荆州和我们接壤之地,我们要是能够拥有它,就是称帝的资本,现在刘表刚死,刘备新败,我请命去江夏去看看情况。”孙权问道:“先生当用何计策?”鲁肃道:“不如就现成的,去吊唁为由,说刘备与我们联手,共同破曹操。”孙权非常开心,让鲁肃就这么办。
江夏的孔明等人也在商议曹操的问题,刚好有人报告说鲁肃前来吊唁,诸葛亮笑道:“顺风车来了!”众人不解,诸葛亮道:“江东人不知虚实,所以派鲁肃来,我这次同他说,说东吴和我们一起抵抗曹操。”
却说在江东,早有人告之曲中求鲁肃去了荆州,曲中求道:“知道了!”对花瓣茶香道:“诸葛亮要来了,传闻我们可是死对头,至少也是棋逢敌手。”花瓣茶香嗔怪道:“看看你,打仗还能那么幸福,小心有人说你幸灾乐祸,是冷笑动物。”曲中求坐下道:“管别人说什么?”从桌上抓了一个苹果,啃了起来,“我才不在乎打仗,我才不在乎什么千万百姓,我还不是为了你,我希望你平平安安,古人说,有国才有家,等被诸葛亮气死了,我们就离开这里,我已经让人买了房子,离这里挺远,我死了之后就住那儿。”花瓣茶香道:“不许死。”曲中求道:“故事里的我死了,其实我就是让孙权安心,免得他一天到晚睡不好觉,前些日子听得说天天喝安神汤。”
说说笑笑,许多日子,诸葛亮来舌战群儒,下人自把战况告诉曲中求,曲中求和花瓣茶香在家里烧肉吃,炉子里的火烧得很旺,花瓣茶香拢着手,靠得炉子近些,烘着手。
不过一日,曲中求点着火等那班人前来,张昭问道:“都督知道江东现在的情况吗?”曲中求道:“什么事?”张昭说:“昨日诸葛亮前来说词,江东的祸不远了!”曲中求问其他人道:“你们的意思呢?也是一样吗?那我知道了,我也赞同你们,明早见主公,再说。”众人离去。
不一会儿又报告说黄盖那一班武将到了,曲中求道:“让他们进来。”欢笑着迎了出去,程普说:“都督知道江东要是他人的了没有?”曲中求道:“什么事?”程普说:“我们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城池,可是那些文官却要投降,我们希望都督能劝主公。”曲中求道:“你们是一个意思吗?那我知道了,明天我一定回主公!”众人离去。
又有诸葛瑾等文人,甘宁等武官前来。要战要和,曲中求道:“今天不早了,明天再说吧!”众人才告退而去。曲中求对屏障后的花瓣茶香道:“茶,还躲里面做什么?我的手好冷,冷的跟块千年寒冰似的,你不把我给化了。”花瓣茶香笑着从后面出来,把个小炉子递给曲中求,“那就干脆化个干脆。”曲中求打开青铜的小火炉,用小铲子拨了点干柴,“还有火星字。”花瓣茶香道:“用厚棉裹着,小心烫了手。”
两人吹了灯歇下,“哎!要打仗了!不能抱着你睡了!所剩日子不多,干脆一次捂个够。”花瓣茶香道:“江东人才济济,你怕什么?你的脚怎么冻成这样?别靠着我。”曲中求道:“不啦!我就要靠着你,暖着!”整个头都躲进了被子,花瓣茶香拎着耳朵道:“叫你不听话!出来!”曲中求拼命往里缩,“现在可是冬天,冷啦!”心道:“这曹操也真是的,冬天打什么仗?冷哟!”
忽又人说鲁肃,孔明来了,曲中求不得不起了被窝,“这诸葛亮——”穿了衣服起来,到前厅迎客,鲁肃问曲中求道:“现在曹操用兵,大家和战不详,公瑾如何看?”曲中求道:“曹操用兵名正言顺,而且他的队伍又大,我们硬拼的话,少不了失败,不如投降了他,到时大家都好。”鲁肃说:“未必,像将军这样的人才,一定能够打败曹操。”
孔明冷笑,曲中求问道:“孔明先生你笑什么?”孔明道:“我笑鲁肃不识时务。”鲁肃道:“为什么笑我?”孔明说:“公瑾说投降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在许多豪杰败在曹操手下,只有我们主公不识相,要与其抗争。”
孔明道:“我有个想法,只要送两个人给曹操,曹操一定会罢兵。”曲中求道:“是吗?只怕这两个人不好送!”孔明道:“江东去了这两个人倒也没什么,曹操得到必然喜欢!”曲中求道:“说吧!谁?”孔明道:“就是大乔和小乔,曹操曾说扫平四海,为一愿,再是得两位美女,以乐晚年。”曲中求道:“有什么证据,不要背诗!对曹植的《铜雀台赋》没兴趣,先生可不用搬弄是非,来诈我周瑜。”诸葛亮心道:“他怎么都知道?看周瑜面相,好像不是以前那个倒霉鬼,哪里出错了?”
曲中求笑道:“先生的心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可也。请吧!”孔明和鲁肃告辞而去,路上,鲁肃问孔明道:“先生和公瑾打了什么哑谜,我怎么不知?”孔明道:“此一时,彼一时也。”
曲中求等孔明一走,赶紧躲到被窝里,心道:“这个诸葛亮什么时候不好来,三更半夜扰人清梦。”花瓣茶香道:“见完了,诸葛亮长得不错吧!”曲中求道:“我不吃醋,我绝对不吃醋!我吃醋——你只关心人家,都不关心我。”花瓣茶香道:“跟你闹着玩的,就认真了,算了,以后不和你开玩笑了。”曲中求脱了衣服,窝在被窝里,推推花瓣茶香道:“别啊,以后也跟我开玩笑,我也是说得玩玩,没有认真的。”花瓣茶香道:“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可够难受的,我就知道,我已经不重要了,你现在根本就不在乎我。”曲中求赶紧解释,明知是语言的圈套,还得往里头钻。
“不是的,我吃醋吧,你又会说我小心眼,我不吃醋吧,你又说不在乎,你说我吃个一半,总可以了吧!”花瓣茶香道:“好啊,现在会打马虎眼了!”曲中求再也不吭声了,说多错更多。
花瓣茶香见她没动静了,这才问道:“和孔明都说什么了?”曲中求道:“我不说话。”花瓣茶香道:“快说。”曲中求无所谓道:“还不就是历史上的那些事,他要说服我,我就不让他说,稍微打击打击他,谁叫他拿你开玩笑的。还装作不知道,我才不让他发挥呢!好像我在他掌握里似的,寒碜人。”花瓣茶香揉着曲中求的脸,曲中求握住她的手,道:“茶,做什么?揉面团呢!这是我的脸。”花瓣茶香道:“谁叫你得意来着?小心诸葛亮不借东风,不说肚量大点,还真跟周瑜学,小心气坏了肚子。”
却说,第二天,曲中求上了朝,孙权端坐在一张朱红的案子前,皆人跪拜,文武排列左右,作揖完,曲中求道:“听得说曹操引兵来了,不知主公有什么打算?”孙权把曹操的告示给曲中求看,曲中求道:“曹操小看我江东无人吗?狂妄自大。”孙权道:“你怎么看?”曲中求道:“大家都讨论过了吗?”孙权道:“这几日都是商量,投降,打仗,主意不同,公瑾如何看?”曲中求道:“且不说投降,打仗,就目前的形势而言,曹操出军有许多不利,马腾,韩遂在曹操的后方,这是后患;二则曹军皆是北方军,不惯水战,水土不服也是有的;三则时辰不对,现今冬天,马要吃草也很困难。就实际而言,我们战胜不是没有可能啊,为什么要投降呢?”孙权砍断桌角道:“好,就依照你说的办,如果有人不服,就如同桌角。”把剑交给了曲中求。
《宅书屋》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