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萨沙了。”
“那是好事啊……应该值得庆祝，为什么反而这幅德行？”
“他和他的母亲在一起。”
“你的前妻？她不是走了吗？又回来找自己的儿子……不过，你只要说她嗑药抛弃家庭之类的，我觉得陪审团还是会站在你这边。”
“……”
布拉克叹了口气，他翘着二郎腿，慢悠悠的道，“看开点吧，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做梦都不想要孩子吗？”
蜂蜜水甜甜的，纾解了肠胃的不适，他疲惫的闭上眼睛，似乎想要让自己忘记之前看到的。
“我要回军队去。”
“嗯。”
“如果没有萨沙，原来的地方也没有什么我需要留下的理由了。”
“好啊，你想去哪里？”
“我……我没什么地方好去。”
“哎呀呀，跟我一样啊。”布拉克闭上一只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喜欢四处旅行的生活，或许你可以加入我？我可以介绍你认识一些我的朋友。天哪，工藤绝不会相信的，我要有个男朋友了！”
“我不是你的男朋友，”詹姆斯有气无力的道，“还有工藤是谁？”
“我的朋友，大概是……我唯一的朋友。你会喜欢她的，她是一只猫。”
“一只猫？”
“白色的，毛茸茸的那种，非常讨人嫌。”
“你和一只猫是朋友？”
“是啊，和电影里的不同，其实很多狗都和猫是朋友，我还有个表亲甚至跟一只猫结婚了。”
“……他们生下了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布拉克撇撇嘴，“说实话，我不确定我是不是想要知道那个答案。”
詹姆斯噗嗤一声笑了。
“那么……”布拉克声音很轻，“我可以认为是……你想要我留下来？”
“我想要你留下来。”
对于如此直接的回答，布拉克的脸上有些脸红，他咳嗽一声，“太坦率了有时候也不是好事啊。”
“我不是同性恋。”
布拉克站起身，嘟哝着道，“无所谓了，这个星球上有无数自欺欺人的蠢货，像你这样的还真是少见。”
“那只是做|爱罢了。”
布拉克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转过头看着詹姆斯，很快的笑了。
“我喜欢你，所以，我也会让你开始喜欢我的。”
詹姆斯没有说话，他只是安静的仰着头，出神的看着天花板。
“我不觉得
你只是为了生|理|需|求来找我，说实话……我觉得，你的脸想要找人睡，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会太难。但是，这么多年，你都没有跟任何人约会过。”
士兵依旧沉默着。
他那双绿色的眼睛里带着浓浓的倦怠，让布拉克很想马上就把他拥入怀中。
“你说的是真的吗？”詹姆斯轻轻地道，“那你只能活……”
“嗯，”布拉克笑了笑，“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我们的细胞生长周期要比正常人短，这加快了我们的衰老速度。一个人经历五十年的时间，对我们来说，十年就结束了。我们出生八个月就会是三四岁的摸样，到了三十多岁的时候就会像七十多岁的老头……最后死亡。不过我没看到过什么活到三十多岁的skinwalker，大部分在二十出头的时候就死了。”
“……”
“仔细想想，我也许还有五六年的样子，无论怎么样，我都不想浪费这点时间呢。”布拉克懒懒的躺在了沙发上，把脑袋搁在了詹姆斯的膝盖上。
詹姆斯皱起眉，“这不是我的问题。”
“别说的这么残忍，有点同情心……”布拉克喃喃着，用鼻尖亲昵的蹭着詹姆斯的手掌，脸上丝毫不见任何一点难过的摸样，“说你喜欢我。”
“我不喜欢你。”詹姆斯把赖在身上的犬类动物推了下去。
布拉克叫唤了一声，摔下去的时候已经变成了那只黑色大大狗，一脸幽怨的眨巴眨巴圆圆的眼睛，喉咙里还发出一连串可怜的咕噜咕噜叫声。
它兴奋的前后摇晃着尾巴，在地上打了个滚。
詹姆斯伸手挠了挠它的肚皮，舒服的大狗似乎更开心了。
“……”
真的是狗啊。
就算再怎么长了一张人脸，似乎内心深处也还是一只有着毛茸茸尾巴的宠物。
布拉克化作人形，懒散的躺在地板上，笑着向他勾了勾手指。
詹姆斯摇摇头，站起身，没走几步，就被某人拽在了地板上。
也许这里有什么控温设备，即使躺在地板上，他也没有感觉到太冷。
布拉克笑着用腿勾住了他的腰，胡乱的闹腾着。
詹姆斯有些忿忿的推搡了几下，最后还是任由这只大号宠物抱着自己。
“别欺负你的宠物，”布拉克的声音低低的，“对他好一点嘛。”
“……”詹姆斯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用手指对着布拉克刚刚做了结肠镜检查的地方狠狠的戳了下去。
某只大狗的惨叫声瞬间响彻天际。
……
李苍昊在外城区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血泊之中。
这当然不可能是他自己的血，那好像刚用过自助餐一样的状况让他厌恶的抬起手，满地的尸体被
撕扯的不成样子——恐怕又会在这附近掀起什么糟糕的恐慌了。
来这里就是一个错误。
他忍不住想。
每一次的结果都是如此，似乎没必要把原本已经骚动不安的人类吓得说不出话来。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环顾四周——在这糟糕的地方，当然不可能有什么自来水可以使用。
他疲惫的走出房间，他的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安佐塞尔维斯站在那里，年轻而英俊的脸上带着点隐约的忐忑不安。
那神色看的李苍昊又是一阵不快。
他从安佐的手里接过了大衣，随便的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声音冷淡，“出什么事了？”
“呃……那个……”
安佐吞吞吐吐的摸样让他不耐烦的道，“有什么话就说，现在已经蠢到连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吗？”
中尉的脸上有些发红，他懊丧的低着头，那逆来顺受的小媳妇摸样更让李苍昊想把他一脚踹开。
“是费奇诺先生，他似乎对陛下说了什么，议会决定把您调回梵蒂冈去接受质询。”
“……”李苍昊的脸上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那眼睛里的愤怒仿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残酷的视线在安佐的脸上停留了一秒，旋即笑了。
那笑容让塞尔维斯中尉看的有些发冷。
如此美丽的一个人，为什么总像带着无比的仇恨？
当然安佐是绝对没有胆子问出这句话的，他只是低头的咬着嘴唇，不轻不重的。
那纤细而冰冷的手指轻轻的托起了他的下巴，安佐看到了那双闪着寒光的黑色眼眸，不由得一抖。
“法布里奇奥想要玩游戏，那就让他尽管来好了。”李苍昊的笑容甚至称得上妩媚，“让他看看跟我斗的结局是什么。”
那冰冷的触感一瞬间就消失了，少年脸上的恨意消失，变成了平日里的淡漠。
“还有你，别整天像谁欺负了你似的，给我拿出点胆子来，我的儿子可不是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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