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定情之吻吗,我也要。”凌清瑄说玩轻轻捧着重离快要烧起来的脸,在对方瞪大的眼中贴上那渴慕已久的柔软。
“……闭上眼睛……”凌清瑄放过殷红欲滴的柔软,无奈的吻上对方的眼睛,那眸中的慌乱在引诱他去破坏,更让他有一种血脉喷张……
看着对方忐忑的闭上眼睛,凌清瑄叹了口气,紧紧抱着重离平覆心中冲动,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月龙教的侧殿,姜远阻止了准备自己动手的夜洛,亲自喂着切好的碧更果,“怎么,突然不习惯了,也是,从你自己会拿汤勺的时候,就再也不让我们喂你吃东西了。”姜远故作伤感的垂眼看着手里的碧更果。
夜洛皱着好看的眉看着姜远,拈起一块碧更果递到姜远面前,看着对方将碧更果连同他的手指一起含在嘴里,一时间舌尖划过指尖酥麻到心底。“松开,都多少年了,每次这样不烦吗。”
姜远得逞的又舔了一下,这才张嘴。“怎么会烦,你小时候可是时不时就这样不给就哭。”姜远戏谑晃了下自己食指,见对方有些恼,忙又开始喂食。
“那家伙还在外面,你要是不想见了,我就轰他走,免得碍眼。”姜远给夜洛端来温水让其漱口。
“算了,让他进来。”夜洛看着大门的方向揉揉额头说道。姜远刚才已经把他知道的所有都告诉了夜洛,包括重离的事情。
姜远,看着不经他传唤就已经站在他们面前的姜恒,这人真是又可怜又可恨。
“阿恒,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夜洛看了眼面前这个眼中翻腾着愧疚的男人,垂眸掩去突然涌上的酸痛,就是这个男人用他冷漠的眼神刺得他遍体鳞伤。
“……没有……”姜恒深吸了一口气,才没有伸出手去,夜洛垂眸的刹那眼中的痛像刀子一样翻搅着他的心。旁边的姜远回给他一个森冷的眼神,转身拍拍夜洛。
“那好,我有问题想问你。”夜洛顿了下让你自己平静下来。“当年凌都发生的一切,为何阿远感觉不到,甚至我……他都没有回来。”
“……我,我将自己的赤子血给了你。”姜恒脸上满是不自在。“他大概以为我们在一起了,就……”
“那为何本该最能体会他心情的你,感觉不到他的心。”姜远脸色铁青一拳打得姜恒弯下腰,“在他伤心的时候,你感觉不到,在他濒死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不等对方回答,他又讥笑在对方耳边压低声音说道:“你在忙的带女徒弟,要不要我明天再去给你找一个,这样我和阿洛就能双宿双飞了。”
“你休想,阿洛也是我的。”姜恒直起身子,抬手抹去嘴角血迹,盯着姜远一字一顿的说道。
“给了你赤子之血后,我能感觉到你全部的喜怒哀乐。那天罚了你之后,感觉到你在思念阿远……当夜我悄悄去看你,远远地却看到白樾梁在你房里,安慰你,甚至他……你都没有拒绝。我明明感觉到你在呼唤阿远,可你却偎在那个下品男人怀里……”姜恒好似又回到那一刻,手在微微颤抖。
“之后,每次你日间受了委屈,那个男人总在我前面出现在你房里……阿洛,你体会不到我心里那种感觉。后来你跟着白樾梁走了,可是那种噬心的折磨却越发难熬,于是,我吞下了自己的赤子之血,也隔绝了所有关于你的感觉。”
“那天夜里,我在阿远房里。”夜洛眼中满是失望看着姜恒,“从那天开始,每天夜里我都宿在阿远房里,至少在阿远房里我还能感觉到一丝阿远的气息,还能在梦里看到……不用去理会你房里刺鼻的脂粉味,还有你女徒弟那娇憨的笑声。”
“阿洛!”姜远压下眼里的猩红,心痛的拥紧怀中的人。
“不管你眼中看到的是真是假,一百多年的相守和了解,抵不过你看到的那些情形。为此你任那女人当着你的面羞辱我,呵呵……如果是阿远,他看到那些不会离开,他首先想到我是不是有危险……即便我真的心有背弃,他也会心疼的祝福我,而不是伤害。”
“我也会……”姜恒剩下的话在看到夜洛眼中讥讽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9 章
“是啊,以前的你确实是这样做的,可是,自从那女人一句‘仙长留步’,你留下了,我的阿恒……从此消失了。”夜洛看着窗外幽幽说道。
“你没事就出去吧,阿洛累了要休息。”姜远不客气的逐人。
“师父,师伯,我能进来吗?”门外传来重离的声音,适时给姜恒解了围。
姜远亲自打开房门,就见凌清瑄陪着重离在门外等候。“进来吧,你阿爹在等你。”
“阿爹,我,是重离。”重离压下心中的忐忑看着面前这个有些冷的青年男子,这人就是孕育了他的人。他已经知道这人是不得已才嫁给他那传说中的父亲,……最终还被对方毒杀,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到来不是这人期盼和欢喜的。想想他和白家的“渊源”,撮合他和白幕轩的依兰到底是有多恨他,才会生出这样的毒计,如今那人死了,他们的仇也算报了。
夜洛上下打量着重离,这就是他拼死留下来的孩子。真可惜……若不是姜恒的愚蠢,他现在看到的应该是这孩子原本可爱的样子,不知是像他还是……夜洛回头看了姜恒一眼,对方随即愧疚的低头。见对方这样,夜洛暗自叹了口气,他真不知该如何对他。
夜洛看了一眼陪着儿子过来的凌清瑄,这年轻人显然在掩饰他的担忧,一旁的姜恒姜远也是这样,还有儿子初进来时眼底那忐忑,夜洛压下心底的恼怒和刺痛。“阿离,你不给阿爹讲讲你这位朋友吗。”他尽量的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一些,免得惊着正在神游的儿子。
“哦?哦!他是凌清瑄,是我要娶的人。”重离说完就有些苦恼,这才初见面他就给阿爹说这些,真是……
夜洛有些好笑看着重离苦恼的样子,又仔细打量着凌清瑄,儿子方才的话并没有令对方羞恼,这年轻人注视着儿子的眼中满是戏谑和宠溺……看来儿子眼光不错。
姜远和姜恒看是和往常一样,其实心里也很忐忑,他们也怕夜洛不喜重离,如今见夜洛看着重离又看看凌清瑄那满意的表情都在心里舒了口气。
“好,我同意你娶他。可是目前阿爹可拿不出像样的聘礼来。”夜洛故作苦恼思虑状。
“阿爹,清瑄他不会在乎这些的。而且,而且他也不缺这些。”重离连忙发挥贴心的作用。
“是啊,这小子可是翁酩丰的后人,也算是自己人。”姜远笑看着重离和凌清瑄,看到这两人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他们。
“还请阿爹放心,不管有没有聘礼,有我在一天,都不会让阿离受委屈。”凌清瑄很配合的改了口,恭敬的向岳爹做了保证。
“哦……既然这样,你们的婚期就自己看着办吧。我有些累了,你们也下去休息。”夜洛靠着姜远,毕竟才刚醒来。
“好,我们下去了,哦,师父,还有这个。”重离递过来一张纸给姜远。
“这是什么?这么神秘。”姜远边打开折叠的纸张边问道。
“我是在师伯的书房里看到那个‘悔三生‘雕刻的花瓶,觉得很蹊跷。就把悔三生的药性写了下来。”重离想了想拉着姜远到了一边,凑在对方耳边小声问道:“师父你上次说只要我愿意,就能让凌清瑄一直陪着我。他本来就比我大了十几岁,要是我一直是这个样子,却要看他白发苍苍……”
姜远好笑看着重离“你确定了?……既然你已经想好了,嗯,附耳过来。”
不提脸颊绯红表情严肃的重离,如何回答凌清瑄的满腹好奇。
姜远看着红着耳朵走远的小家伙,好笑的摇摇头,转而就想到什么,他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夜洛,就仔细的看着重离写的东西。看完后又不可置信的再看了一遍,思索了半天,这才把那张纸递给夜洛,“你看看和他当年的情形有没有相符的地方?”虽然现在的姜恒在他眼里本就不正常,但悔三生的药性还是让他乍舌。
夜洛仔仔细细看了几遍,又闭目回想姜恒当年的所作所为,以及他突然的变化。半晌后才睁眼以怒其不争的眼神看着姜恒,直到对方又开始忐忑不安,这才把纸给了对方。
“看完后,去把你书房里,你徒弟孝敬你的好东西处理了,否则,就不要再跟着我们了。”
悔三生,一种奇木,纹路细腻坚硬若犀角般通透,有若微香气,平日没有毒。但是若是生气或伤心的人闻道,就会越发伤心或生气,继而控制其思维,会让其一遍遍回想那些不愉快的情节,进而产生于之关联的幻觉,那些幻觉会非常逼真,深刻在其脑中,就如真正发生过的事情。到最后整个人性情都会变得喜怒无常,除非有很强的定力,或者远离悔三生
姜恒的脸色惨白,紧紧盯着那张纸,好似透过其看到曾经的不堪回首。
“你要寻死,就自己去,为何要拉上阿洛一起。”姜远紧握想要挥出去的拳头,最终只是鄙视的看了眼姜恒。“要不是之后要看着阿洛,养护阿离,离你和徒弟幽会的书房远了,恐怕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次,我们应该都被那女人设计了,其中有没有白樾梁的参与就不得而知了,那天我接到你的传话,说是找到了什么神奇的东西,就在那片树林里,并且让我在林边等你,到时一起去看,谁知却等来白樾梁,而且他还向我求婚,我虽然觉得有些不对,但却找不到问题的关键,我当时拒绝了他,他倒也没生气,只是有些尴尬。现在想来……”夜洛苦笑着看了眼全身的力气都似在一瞬被抽离的姜恒,“我到底是什么运道,到哪都能碰到这样心机深沉的女子。”
姜远正在给夜洛倒他之前酿制的安神酒,猛然听夜洛这样说,他微眯了下眼睛,转身不动声色的把酒杯递给夜洛。沉浸在自悔中的姜恒闻言紧张地注视着夜洛,希望能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夜洛慢慢地抿着杯中的酒,思绪却不知去了哪里。
“来,杯子给我,一天喝一杯睡觉香。”姜远说着就从夜洛手中接过空了的小酒杯。
“……阿洛,当时他那样对你,你为何不出来找我……以你当年的身手,这整个大陆也没有多少人敢为难你。”姜远给夜洛轻柔地按着头上几处能让人放松的穴位,顺便给姜恒使了个眼色。
“那时。你们都在找回去的界面,阿恒为了利用那女人……甚至……不惜伤害我。而你在我处境最艰难的时候也没有回来。”夜洛看着被姜远眼神冻住的姜恒,又一次叹了口气。
“所以你认为寻找回去的路比你重要。”姜远站在夜洛面前修长的手指勾起对方光洁的下颌,看着对方眸底压制的复杂。“阿洛,看着我。我们对你的心,难道你不清楚吗?虽然阿恒做的事情够他死好几回的,但不管是他还是我,只要是能和你在一起,对我们来说在哪里都没分别。”
“我们想找到回去的界面并非是对堃元的不舍和留恋,而是这个大陆蕤气稀薄的近乎没有。我们是无所谓,可是你的修为却会停滞不前,你和我们不一样,你们修族也不知是因为修炼的功法还是什么原因,在堃元那种地方都只剩你一人了,更何况在这种地方,即便是有我们的心脉之血,可是之后呢?我们谁都不敢保证你会怎样。”
“怕你担心,所以我们没有告诉你。”姜恒也皱着眉头,他感觉到夜洛在隐瞒着什么。
“是啊,那时看到你们时刻都在为寻找转界栈道发愁,我就很自责。你们都是因为我才流落到这里,所以对你们的决定我没有任何资格去阻拦,更不想成为你们的负累。”
“就是带着你又能拖累什么!因为他动的手脚,我只能感觉到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平心而论我当时很生气,但是有他贴身照顾你,我也就更能安心去做找界面,并不是你所想的回去比你重要。”姜远用从未有过的严肃看着夜洛,“其实这些都是借口,说到底你还是对我,对自己没信心!”
“是呀阿洛,当初你也是误闯了那处荒废栈道,若不是师妹及时报信,我们都不知要去哪找你,还好……我们一起到了这里。”姜恒看不惯姜远突然对夜洛的严肃,安慰着眼中闪烁痛苦的夜洛。
“师妹,呵呵,还有你的女徒弟,她们都用良善和无辜掩饰着恶毒。”夜洛眼神突然变得锐利,紧紧盯着姜恒和姜远。“就是拜你们那乖巧可爱的小师妹,才连累你们跟我到这。”
姜远以眼神阻止姜恒的询问,静静地看着神色痛苦的夜洛陷入沉思中。
“那时你们抚养我的事情,被山主知道后,她没有责怪你们,反之还很喜欢我。这种状况持续到我十五岁的时候。也不知究竟因为什么,从那时起,你们那些师姐师妹们见到我时就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那种阴冷让我梦中都不得安宁。”
“……十五岁……”姜恒和姜远暗自交换了下眼神。
“从那时起,我就要去接一些危险的任务,好多次都是九死一生,要不是你的五师姐在暗处帮我……但是碍于山主和其她师姐妹她能帮我的也很有限,所以我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强。”
“你为何不告诉我们!”姜恒想起那时夜洛每次回来都会带着一身的伤,而他们除了心疼的给他疗伤,并警告他不许再接那些危险的任务,却没有深思。面对他们的指责,夜洛每次都会笑着说下次注意。
“不告诉你们,我是九死一生,倘若告诉你们,我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夜洛看着沉默的姜远笑了,“知道五师姐曾提醒我什么?”看着对方眸中翻滚的暗潮他接着说道:“她让我提防山主,也就是你们的母亲。从那时起就只能加倍的小心谨慎……我每一次都告诉自己,只要活着回去,就又能见到你们,听你们心疼的训斥……那么多年,我就是这样坚持下来的,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和你们并肩而行。”
看着被兄弟俩紧握的双手,夜洛垂眸掩饰突然涌上的酸痛,多年的委屈和疼痛在这一刻都涌了上来。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逼回眼中泪意,静静地看着满是震惊的兄弟俩。
“你们那次受罚,也是你们小师妹来告诉我,说你们是因为我而受重罚,她留了些给你们准备的东西就走了。我第一反应是她在骗我,于是不动声色去打听你们的消息。”
“……消息是真的,整个五方山的弟子都知道,但具体是不是夜回崖却没人知道。夜里我悄悄潜到山主洞府,却看到山主在给你们备衣物和吃食……”
“明芳,把这些带给你们师兄。若不是他们倔强,我也不会封他们大穴……算了,你快些去吧,夜回崖那里到了夜间滴水成冰,没有元力……我也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教训而已,他们毕竟是我的儿子。”
“于是我就暗中尾随明芳,到了夜回崖,我才发现自己一路跟随的是明玉。”
“师侄,你就是再和我周旋也没用,师父定这计策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放心,明芳已经去通知师弟他们了,定会让你在临走前看他们一眼,也好让他们死心。”
“那时,我不知她们究竟有什么阴谋,只有观察周遭的情形,寻找脱身的可能……在那处栈道发动的刹那,我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们……”
“想不到,她堂堂五方山主,竟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对付一个百多岁的后辈。”压抑的寂静被姜远咬牙切齿的声音打破,“既如此我们就一起去冥教密谷住着,那里蕤气虽不及堃元,但胜在安静没有那些龌龊。”
“也是,她既然担心我们娶了阿洛会子嗣艰难,让她那五方山后继无着。那就让她担心个够。”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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