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之火/Fire from Heaven(亚历山大三部曲之一)》分卷阅读18

    “人们说他们爱你,却能把你生吞活剥。”他最后说。

    这些话令赫菲斯提昂很烦恼,最好什么事也别做。“孩子们属于她们,但是男人们却要离开。我母亲说的,她嘴上说她希望我做个男人,心里却不是。”

    “我妈妈是,不管她说什么。”他贴得更近些,像只小动物。赫菲斯提昂心想,“会过去的,这对他不算什么。没关系,他应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这地方很僻静,但是他好像头上的鸟是间谍似的轻声说,“她需要一个男人为她出头。你知道为什么么?”

    “是的。”

    “她知道我会那么做。但是我今天看出来,她是想在我当国王的时候控制我。我们没谈论这个,但是她明白我说了不。”

    赫菲斯提昂感到一阵刺痛般的危险,但是他心里充满骄傲。他从未想过能成为对抗这个强大对手的盟友。他表达着他的忠诚,但是用词很小心

    “她哭了,我让她哭了。”

    他看上去还很苍白,必须找些话说。

    “你出生的时候她也哭过,但是事情必须这样。”

    一阵长久的沉默,“你知道另外那件事,我跟你说过的。”

    赫菲斯体昂点点头,他们还没谈过这个。

    “她承诺有一天会告诉我,有时她这样说,有时那样说,我梦到过我抓到一条圣蛇,我试图让它对我说话,但是它逃走了。”“赫菲斯提昂说,“也许它是想让你跟着它。”

    “不,它有个秘密,但是不会说出来……她恨我父亲,我想我是她唯一爱过的人。她要我完全属于她,有时我很疑惑,这就是全部了?”

    靠在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树干声,赫菲斯提昂感到身上涌起一股暖流,他应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神会启示你,他们启示过那些英雄,但是你母亲,无论如何,只是凡人。”

    是的,他停住了,“我在奥林匹斯山上曾得到过一个征兆,我发誓要永远保守秘密。”他动了一下,让赫菲斯提昂放开他,然后叹息着舒展着全身,“有时我整天想,如果我不能找出答案我会疯的。”

    “别说傻话,你现在有我了,你认为我会让你发疯么?”

    “我不能告诉你这些事。”

    “我对诸神发誓,我会一直陪着你,只要我活着。”

    他们一起遥望着仿佛静止在夏日的天空中的高高的云朵。

    御医尼克马各的儿子,医神的后代亚里士多德,在乘船进入港口的时候四下张望着,回忆着童年时的景象,很多年过去了,一切都不同了。他从米提里尼来,一路顺风顺水,一辆战舰特地来接他。因此在港口看见等候他的骑兵卫队时他并不意外。

    他希望在骑兵队领头的人那儿打听到有用的东西,他已经得到详细的告知,但是没什么消息是微不足道的,真理是全部细节的总和

    一只海鸥在船的上空俯冲着,以多年训练出来的观察力,他注意到它的种类,它飞行的角度,它翅膀的伸展,它的排泄物,它的食物。战舰的航线随着速度的减慢变化着,一个数字比例在他头脑中形成了,他找到时间就会记下来,他从不需要随身携带蜡板和铁笔。

    隔着一串的小船,他看不太清来接他的人,国王应该派了个能负责的人来。他准备着他的问题。在他那一代人里,当哲学和政治发生联系的时候,没有哪个学者能比他更想治愈希腊世界的疾病。把野蛮人变好是没指望的事,就像要把驼背拉直一样。但是希腊必须被治愈并领导世界。

    整整两代人看着每种政体都因自身的堕落蜕变而一败涂地,贵族政治成了寡头制,民主制成了暴民政治,君主成了僭主。命运的数列里,代表邪恶的数字占了上风并抵制着变革。改变僭主制不可能,改变寡头制需要权力和冷酷的决心,从而毁掉自己的灵魂,想改变民主制就得当煽动家从而丧失自己的理智。但是改变一个君主只需要教育,成为国王的塑造者的机会是每个哲学家梦寐以求的。

    柏拉图在锡拉库萨为此冒了生命危险,一次是和那暴君父亲,一次是他一钱不值的儿子。他浪费了生命中一半卓有成效的时间,而不是拒绝他自己一度很是明白的挑战。那是他灵魂里的贵族和军人,或者还有戏剧家的部分。还不如先收集有用的讯息,就可以省下这趟旅行了。虽然如此,这个想法带来一个老问题,某种超越测量工具的东西,击败了图表和系统,在学院充满夏日芳香的花园里追逐着他。

    他在锡拉库萨失败了,他的失败传遍了希腊。临终前的几年,他的头脑也糊涂了,竟然把学院交给一个思想贫瘠的诡辩家塞斯珀斯。赛斯珀斯会很高兴放弃学院换得派拉的位置。国王很合作,王子聪明有头脑,没有已知的恶习,是一个逐年增长的权势的继承人。在锡拉库萨的丑闻后塞斯珀斯尝试过,但是他被排除了。这都得托德莫斯提尼和他的派系的福,没有雅典人能获得这个机会。

    他自己,当朋友们夸赞他敢来落后野蛮的北方的勇气时,他暗自莞尔。他的根就在这儿,这里的山峦带给他童年的欢乐,在长辈们因战事发愁的时候他品味着它们的美。曾在波斯权力的阴影下生活过,对于暴力他也不陌生。如果他能使一个有黑暗过去的人成为朋友和哲学家,他就不用怕在这个还未定型的男孩身上遭受失败。

    战舰在船只中穿行,向后退着给一条三层战舰让路。他满怀感情地怀念着阿索斯山中的宫殿。宫殿面对着的多树的利波斯山和他曾经穿越过多次的海峡,夏夜里台阶边上点燃的信号灯,辩论和凝神静思,一起阅读的时光,赫尔米亚读的很好,他的声音富有音乐性和表现力,从不刺耳。他的性别缺陷并未影响他的思想,还是男孩的时候为了延长被主人喜爱的美貌,人们阉割了他,他在成为统治者前穿越了深渊,就像被窒息的树苗最后伸展到了阳光下,人们建议他拜访学院,从那以后他就不曾退步过。

    他没有子嗣,收养了个侄女。出于对他的友谊,亚里士多德娶了这姑娘。惊讶地发现她竟是热烈地爱着他,他高兴地表达了感谢。她死了很久了。那个又黑又瘦的学究气的女孩,拉着他的手,用她已经目光散乱的近视的眼睛望着他,乞求把他们的骨灰合在一处。他对她发了誓,又保证不会再娶。他随身带着她的骨灰罐,以防自己死在马其顿。

    他当然有女人,他认为身为哲学家,在他健康的正常状态下,这值得骄傲,而没什么不适宜的,柏拉图在他看来,对爱太过重视了。

    战舰入港了,展现着眼前拥挤的港口。绳索扔来扔去系好,跳板咔咔作响,来迎接的人牵着马站着等候,一共有五六个人。他转身叮嘱两个仆人小心他的行李,海员间的骚动引起他的注意,跳板顶端站着一个男孩,他的手叉在男人用的腰带上,明亮浓密的金发被海风吹乱,他看上去像只年轻的猎犬般警觉,他们的目光相遇时他跳了下来,如此轻松自如,根本不看脚下。

    “你就是哲学家亚里士多德么?祝你愉快。我是菲利浦的儿子亚历山大,欢迎来到马其顿。”

    他们寒暄了几句,观察着对方。

    亚历山大仓促地制定了观察计划,把他的战略付诸实践。

    他本能地警惕着。他母亲太容易就接受这件事了,他知道她每每同意父亲的决定,只是为了掩盖自己的下一步计划。在她不在的时候他去她的房间,看到一件礼服被取出来。一场更为血腥的新战役,而且胜负未卜。他把自己想象成色诺芬,在波斯被人围攻,就组织了一场撤退。

    这事要处理的正确,不能变成逃避。他去找了安提帕特罗斯,他父亲不在的时候的摄政,叫他一起来。他对国王抱有不可动摇的忠诚,他满意地观看事态发展,但没傻到会表现出来。他在码头上等着,这是对哲学家的官方接待。

    他又瘦又小,但很匀称。最引人注目的是突出的宽额头,一条血管从额角延伸到太阳穴,他的小眼睛忙于观察,不带偏见或误差,再现着事物的本来面目。嘴巴线条鲜明。他留着短须,稀疏的头发好像是被头脑里的知识挤掉了

    接下来被注意到的是他爱奥尼亚式的优雅衣着,手上带着一两枚漂亮的戒指,雅典人认为他浮华,在马其顿他却显得很有品位,不同于粗糙的朴素。亚历山大伸手帮他越过跳板,并试着笑了笑。这个人回敬地笑了笑,他看上去不是爱笑的人,但是他的确像个能解疑答惑的人。

    很漂亮,哲学家想,天神的礼物。他思索着,这里面有些东西,这不是可怜的柏拉图那孤掷一注的锡拉库萨之行,他必须注意传到赛斯珀斯那里的消息。

    会见在继续,王子给他们互相介绍,一个马倌给哲学家牵来了马,按波斯方式帮他上马。男孩转过身,另一个高个男孩走上前来,手放在一匹漂亮的黑色战马身上。亚里士多德发现这生灵烦躁不安,他惊讶地发现那年轻人让它平静下来,它向王子伸过脖子,在他耳朵后面喷着气,他抚摸它,低语着什么。这匹马优雅地低下后半身,让他骑了上去,在他的抚摸下又站直了。有一瞬间,这男孩和这匹马好像在亲密地用某种魔法语言交流着。

    哲学家扫除了这些幻想,自然没什么神秘的,只是还没被正确观察和分析。跟随着这条法则,人们就不会犯错

    春天的米萨是水仙们的圣地,被引到石头喷泉里的水流泠然作响,倾注到下面水草丛生的池塘,在水面激起阵阵涟漪,在岩石旁打着旋,深色的水面反射着阳光,是个洗澡的好去处

    花园里溪流纵横,喷泉喷溅着水花,瀑布哗哗作响,到处种着月桂和桃金娘,果园的高草里,多节的老苹果树春花怒放,清理好的空地上满是绿草,通向房子的小路和台阶蜿蜒交错,绕过岩缝里生长着山花的岩石,横越木头搭的小桥,或是路过一块观景石。夏天,树林里生长着大片野玫瑰,这是米萨的水仙们的礼物,夜露都沾染着玫瑰的芳香。

    男孩们鸡鸣时分就起床,在一天的教学开始前先去骑马,他们在僻静处布好网,猎捕鸭子或野兔。树林的空气潮湿,散发着苔藓的味道,开阔的山坡上弥漫着被踩踏过的青草的气味。日出后弥漫着烟味和烤肉味,马和皮革的味道,来抢食物的狗的气味。要是猎物稀有或奇怪,他们会回去解剖它。亚里士多德从他父亲那儿学的这本事,这是医神的遗产。他们找回来的虫子他也不轻视,他们带来的大多数东西他都认得,偶尔他尖声问,“这是什么?”用他熟练的笔法画下图形,一天情绪都很好。

    亚历山大和赫菲斯提昂是男孩里最年轻的。哲学家已经说过他不教小孩子,不管他们的父亲是怎样的大人物。很多曾是王子的童年玩伴的少年和男孩们现在是大人了,没人拒绝进入学校的机会。这使他们成为王子的伙伴,一种带来无限前途的特权。

    安提帕特罗斯在空等了很久后,去找国王推荐他的儿子。他走后菲利浦告诉了亚历山大。他很不高兴,“我不喜欢他,父亲,他也不喜欢我。他干吗要来?”

    “你在想什么。菲勒克斯都去了。”

    “菲勒克斯是我的朋友。”

    “是的,我说过你的朋友可以去,你知道我没拒绝过任何一个。但是我没说不让别人去。我怎么能让帕美浓的儿子去,却甩开安提帕特罗斯的儿子?如果你们处的不好,那这是修复关系的机会了。这对我会很有用,而且这是国王必须学习的艺术。”

    卡桑德[就是他在小亚死后杀了奥林匹娅斯和罗克珊,还有小亚的遗腹子,第三部葬礼竞技中对这段历史进行了详细描写]是个红头发的小伙子,脸上长满雀斑,很壮实,喜欢被他吓住的人对他过分恭敬,他认为亚历山大是个无法忍受的自大狂,一心想找麻烦,却被他的出身和周围的谄媚者保护着

    他恳求他父亲说不想学哲学,这会把人脑子搞坏,他只想成为军人,他不敢说是亚历山大和他的朋友们不喜欢他,他敢打赌他们是。安提帕特罗斯为自己的职业自豪,对儿子很有野心,他用冒火的眼睛盯着他,说,“好好表现,对亚历山大客气些。”

    卡桑德轻蔑地说,“他只是个小男孩。”

    “别象个傻瓜,你们成年之后差个四五年根本不算什么。小心我跟你说的,这男孩像他父亲一样聪明,而且如果他没有他母亲那么不好惹,我就是个阿比尼西亚人。别惹火他,这是那个哲学家的工作。你是去提高自己的,不是去树敌,如果你惹事,我会揍你一顿。”

    卡桑德就这样被送到了米萨,在那儿他想家,无聊,孤独,满腹怨恨。亚历山大对他有礼貌,因为他父亲说这是国王的艺术,而且他还要更重要的事去想。

    哲学家很高兴回答他的问题,不像泰门,他会先回答,然后再给他讲解体系,他的阐述总是很严密,他讨厌模糊不清的结论。

    米萨向着东方,装饰着褪色壁画的敞亮的房间上午沐浴在阳光中,午后又很凉快,他们需要写字画画,或研究标本的时候就回到室内,他们辨论或讲课的时候在花园里散步,他们谈论伦理和政治,灵魂的愉悦和公正的天性,美德,友谊和爱。他们思考着事物的成因,任何事物都该追根寻源,没有证明就没有科学。

    很快房子里就满是标本,干花,罐子里的幼芽,泡在蜂蜜里的鸟蛋和里面的胚胎,煎好的草药,亚里士多德的训练过的奴隶整天在那儿工作,晚上他们观察天空,星星是人眼能看到的最神圣的东西,是不属于大地的第五元素,他们记录风,雾和云的形状,学习预测风暴,他们用擦亮的青铜反光,然后测量反射的角度。

    对赫菲斯提昂来说,这是新的生命的开始,每个人都知道亚历山大属于他,那哲学家也知道他的位置。

    学校里经常讨论友谊。它是,他们学到,人们唯一不可或缺的东西,良好生活的必要因素,本身就美不可言。在朋友间不需要法律,因为错误和不公不会存在在友谊中,他描述着友谊的等级,从自爱到完全为朋友着想,完美的友谊是高尚的人互相爱着对方身上的美德,因为美德比美貌给人更大的愉悦,而且不会随着时间凋谢。

    他讲到远比轻浮的爱情坚固的友谊,有两个年轻人跟他争辩,赫菲斯提昂不擅辞令,经常发现自己抢不上话。他宁肯沉默也不想说傻话,卡桑德,却把这看跟亚历山大作对的一项战果。

    赫菲斯提昂变越来越处于从属地位,一切都把他引向那个方向,他的天性,他诚恳的爱和他自己的感觉,哲学家一个人只有一个完美朋友的理论,他的本能告诉他亚历山大的忠诚是和他对等的,还有他们公认的身份。亚里士多德是个就事论事的人,他一下子就能看出这感情的走向是好是坏,真正的感情,不是失控的**或奉承,不应该阻止,但是要限制在纯洁中。因此他讲起友谊的时候,目光落在两个肩并肩坐着的男孩身上,在派拉那偷偷摸摸的亲密时光中,赫菲斯提昂只看着亚历山大,现在就像在光学玻璃里看到反射一样,他发现他们是很好的一对

    虽然亚历山大并不为此自傲,但是他身上有些东西无人可比,这当然包括他的地位,不能想象他没有这个。如果他失去了这地位赫菲斯提昂也会跟他一起去流放,监禁,或去死,这认识给了他骄傲的自尊,他从不吃醋,因为他不怀疑他,但是他对自己的位置很敏感,喜欢让人知道。

    卡桑德清楚这点。目光敏锐的赫菲斯提昂,知道卡桑德虽然不喜欢他们中的任何人,却憎恨他们的亲密,他们间的信任和他们的美貌。他恨亚历山大是因为他在安提帕特罗斯的士兵间可以走在安提帕特罗斯的自己的儿子前面,因为他在十二岁通过了成年礼,因为牛头只让他骑。他恨赫菲斯提昂是因为他跟着亚历山大不是想得到什么,赫菲斯提昂知道这一切,同样讨厌着卡桑德,他因为自己的错误恨亚历山大。

    他最痛恨的是亚里士多德就统治的艺术给亚历山大单独授课。当亚历山大抱怨课程乏味的时候,赫菲斯提昂就拿卡桑德的嫉妒逗他开心。

    我觉得这才是最重要的,他了解爱奥尼亚,雅典和查克迪安,甚至波斯,我想知道那里的人什么样,他们的风俗,他们的举止。他想做的却是让我事先就知道一切事情的答案。如果真的有事情发生会怎样?我说,‘事情是人做的,首先应该了解人’他认为我很顽固。

    “国王也许会让你放弃。”

    不,我有权这么做,除此之外,意见分歧引人思考。我知道有些事,他认为这只是不够精确,但是仍然是科学。让公羊配母羊总能得到小羊羔,雪受热就融化,这是科学,你可以重复来证明,在战争中,人们是不可能尝试全部情况,人们总是处于惊奇中。不仅是天气,不仅是人们的心情,军队和城市都是人组成的,成为统治者……,统治的艺术就像音乐。

    他停住了,皱着眉头。赫菲斯提昂说,“他让你演奏乐器么?”

    “只是让我听,一半的伦理效果就都没了。”

    “他不像天神般聪明的时候,就像老太婆一样傻。”

    我告诉他我能从一种试验中得到伦理效果,但是那是不可重复 ,我想他明白我在暗示什么。

    这件事没再被提起,不明白暗示的托勒密把哲学家拉到一边解释这件事。

    这个年轻人对赫菲斯提昂的位置不抱仇恨。如果这个新朋友是个成年人,冲突早开始了,但是托勒密的父兄的角色仍然没被侵扰。虽然没结婚,他已经作过几次父亲了。对子女的责任感混进了他对亚历山大的感情。激情四溢的青春的友谊对他是个未知领域,他青春期就喜欢女孩。赫菲斯提昂没给他带来什么损害,除了不再居于首位。这不是太大的损失,他倾向于不那么严肃的看待赫菲斯提昂。毫无疑问很快他们会停止。但是同时,亚历山大应该让这男孩别这么爱吵架,他们俩从不争吵,就像哲学家说的共用一个灵魂的两具躯体,但是赫菲斯提昂自己却好斗成性。

    这却是事出有因的。水仙的圣地米萨,同时也是避开宫廷和那里混乱的消息,事务和密谋的避难所。他们与理性相伴,还有彼此陪伴,他们的思想在成熟,一种他们急于促成的成熟,却没注意到身体也在一起成熟。在派拉,赫菲斯提昂生活在模糊不成熟的渴望的云雾里。渴望变成了**,而且不再模糊。

    真正的朋友分享一切,但是赫菲斯提昂的生活充满了隐秘的角落。亚历山大生来需要得到爱的证据,即使他能肯定这爱意,在灵魂深处他欢迎并回报朋友的关怀,赫菲斯提昂从不敢让他知道更多。

    一个头脑如此灵活的人理解事情却这么慢,他一定是缺乏意愿,他因给予而快活,他没有的东西却不能给,如果他知道了,却让他失望了,他的心也许原谅这个,但是他的灵魂不会。

    而且,赫菲斯提昂心想,有时人们可以发誓……但是不能拿这个去打扰他,他的麻烦够多的了。

    每天他们学着形式逻辑,国王禁止过,哲学家也不想教那种混淆是非的诡辩的文字游戏。但是思维必须练习分辨错误,有待解决的问题,虚假的类比,一切科学取决于知道两个论点相反相成,亚历山大学逻辑学的很快,赫菲斯提昂把疑虑藏在心里,他知道有些事情不可取舍,避免了对两样事物半信半疑。夜里,他们分享着一个房间,他望向他的床,看到他睁着眼睛躺在月光里,面对着自己的存在的三段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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