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骷髅唱歌太奔放了》分卷阅读52

    服务员:“……确定要每样来一份吗?您只有四位,我们这菜品挺多的,您看单是烤乳猪烤全羊份量就很大了……还有我们这没有琴师和舞姬,只有小提琴师可以吗?”

    “废话,让你上你就上,”歌莉娅一拍桌子,“小提琴师也行,没有音乐怎么能算晚宴,快去快去。”

    服务员诚惶诚恐看向另外三人,见没人搭理一步三回头去下单,每样来一份?桌子肯定摆不下,可是那怎么办?

    做到王胜南这个位置,这点钱自然是看不到眼里,她看向姿态非凡的歌莉娅,一时摸不清对方是有意而为还是神经质。

    半响无人说话,白锦寅若有所思看向中年男子,再看看红光满面的王胜南,想起后羿听到秦君正的原话,心中微微一叹。

    就在这时,穿着黑色笔挺燕尾服的小提琴师优雅推门进来,向着四人微微颔首,然后看向坐在主位,气质高贵的歌莉娅:“女士,这是曲库,请您过目。”

    歌莉娅接过打量几眼,上面没一首听过的,不过她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当下全凭感觉选了一首:“来首二泉映月吧。”

    小提琴师:“……您确定要听这首?”

    第67章

    来酒店消费什么样的客人都有,大凡能来这里的社会地位一般不会低到哪里去,小提琴师作为附庸风雅的代言人,曲库准备的很丰富,有适合情人之间听的月光小夜曲,也有适合聚会,气氛热闹的万马奔腾,而也有的客人形单影只心情低落,会点首二泉映月之类的悲伤曲子。

    小提琴师看着眼前这四位,心想或是在祭奠共同的亲人或者朋友啥的呢,他一咬牙拿起琴弓,立时嚎叫声阵阵响起。

    二泉映月本身二胡名曲,二胡拉起来如泣如诉哀怨凄凉,小提琴比二胡声音要粗,两者演奏区别就像寡妇上坟和死了老婆的汉子嚎叫。

    一时间装修的金碧辉煌,豪气十足的包厢变成了灵堂。

    在这嚎叫声中,数名传菜生端着托盘走进来一字排开,包厢服务员以无比复杂的心态看着大大的圆桌,酒店菜品很丰富,现成的凉菜和甜点接近一百,怎么放?往哪里放?

    歌莉娅做公主时吃饭的桌子长有十多米,此刻也意识到了不妥,不过聪慧如她很快想出了办法。

    “这个……还有那个留下,其它赏给你们了。”

    众服务生:“……”

    王胜南一直在猜测歌莉娅的身份,猜了半天竟然发现以她的阅历分析不出丝毫信息,片刻后干脆放弃,直奔今晚主题:“锦寅,这次比赛公司想把你淘汰不是因为表现不好,你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秦董事长前段时间你也见过了,他的意思是如果你们在一起,最好能低调些,所以,你明白吗?”

    “淘汰我?”白锦寅一皱眉头,他完全不知道这事,随之想起秦松那晚要他想办法断掉电源和今天拍广告的事,心中有些明了。

    “对,”王胜南和颜悦色,怀孕让她不自然话语间流露出一丝母性,“我知道你很喜欢唱歌,可有时候人的这一辈子很多事不能两全其美,秦松以后早晚要接受秦氏集团,以同性情目前在国内所面临的环境,如果你是个人人认识的大明星……”

    “好,我同意,这场比赛之后退赛,”白锦寅打断她,看向一边的中年男子,“接下来,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中年男子被问的面色一变:“没,我只是来照顾王总的,这里哪里有我说话的份。”

    王胜南不明所以看看两人,常年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对气氛如何最是敏感,就在她疑惑想要发问时,白锦寅站起来拿过中年男子面前的红酒,放在鼻子前轻轻嗅了嗅又放下:“闻起来味道不错,不如你先来一杯?”

    男子微微慌乱,很快镇定下来接过红酒瓶:“谢谢白先生,那在下就先来一杯……”

    话未说完,中年男子忽然高高举起红酒瓶砸向白锦寅的脑袋,此刻他凶相毕露,杀气外泄,哪里还有刚才老实本分的模样。

    能做秦君正的贴身保镖,功夫和见识自然不一般,按他的估算,如此近距离突然袭击,只要没有神仙在,肯定能把白锦寅砸个半死,至于剩下的两个女人顺手就能解决的事。

    然而神仙是没有,旁边却坐着个神一般的歌莉娅,看到男子忽然出手,歌莉娅手轻轻一抬,那红酒瓶便落在了她的手里,中年男子尚不自知,按着惯性砸下结果砸了个空,人也跟着重重摔倒在地上。

    王胜南手保护着肚子轻轻尖叫了一声:“你们这是在干嘛?住手!”

    白锦寅冷冷看她一眼。

    就在这时,男子从地上闪电般爬起,手里多了柄闪着寒光的匕首,目标直指白锦寅后背,只是那匕首还没到,忽然被两根手指轻轻夹住,下一刻,两个手指就跟钢嘴钳似的微微用力,匕首当啷声断成两截。

    歌莉娅拍拍手:“废物,就这点本事还想做杀手?”

    男子这下终于变得惊慌,他默不作声忽然冲向门口,结果刚抬腿就感觉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仰天摔在了墙角地毯上。

    歌莉娅一甩头发,拿起红酒瓶捏开男子的嘴一边灌一边恨恨大骂:“本公主当年就是饮了毒酒身亡,生平最恨这种卑鄙手段,真正的勇士明刀明枪,你这种人应该剁掉四肢扔河里喂鱼。”

    男子被灌得满嘴都是红酒,死命挣扎却发现动不了分毫,喉咙里发出声绝望的吼叫,那酒中有什么他最清楚。

    不消片刻,男子眼珠往外凸出,嘴角往外溢的红酒忽然变稠变红。

    美酒加鲜血——临死前能喝这么一杯加强版血腥玛丽,虽没有死的轰轰烈烈,却也算得上浪漫又**。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等到王胜南明白过来中年男子的脑袋已经诡异的转了个圈,向着自己的后背say hello。

    歌莉娅太过气愤,一时没控制住,顺手把男子的脑袋拧了个弯。

    王胜南再怎么强也是个普通的女人,骤然见到活生生的杀人场面,保养姣好的脸吓的煞白,桌上摆着的牛奶不小心打翻洒到衣裙上也无暇在乎,好在多年炼就的心理素质还是不错,她紧紧捂住嘴没有让自己尖叫出来。

    片刻后她怔怔看向白锦寅:“杀人了……他为什么要杀你?”

    白锦寅面无表情,中年男子动手他一直动也不动,不论是砸向脑袋的红酒瓶还是匕首仿佛都不在存在。

    “是秦君正要杀我。”

    很多人面对不远接受的残酷现实总事会下意识逃避,王胜南也是这样,中年男子是秦君正的保镖,不论红酒中有毒还是忽然出手袭击白锦寅都在说明一个真相。

    王胜南茫然摇头:“不,不可能,君正前段时间是想对付你,可是后来他放弃了,说只要你老老实实和秦松在一起,不过问公司的事……而且,而且我今天也在,他怎么可能会不顾及我,不可能……我现在怀着……”

    “你现在怀着他的孩子,我知道你俩的关系,”白锦寅看着忽然捂住嘴的王胜南,“今天的事你不知情,秦君正拜托你来做说客对吧。”

    王胜南下意识点头,脸颊划下大颗大颗泪珠,白锦寅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剪刀,剪开了清晨厚重的窗帘,一道耀眼阳光射进,让躲在阴暗角落自欺欺人的她不得不面对,外面天早就亮了,她自以为黑夜所能给予的安全感,不过是一厢情愿。

    二货公主歌莉娅拿起桌上的餐巾扔给王胜南:“真是个蠢女人,本公主刷马桶的女仆都比你聪明。”

    王胜南正心神大乱,没细想歌莉娅的话,她接过餐巾胡乱擦去泪水,凄凉笑着看向白锦寅:“接下来是不是也要杀掉我?”

    白锦寅没回答她,反问:“我想知道,当初易晖怎么死的,你和秦君正又在其中做了什么?”

    听到易晖俩字,王胜南眼睛倏然睁大,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她看了看端着范高贵冷艳的歌莉娅和躺在地上已经死透的黑衣人,不敢置信问:“君正说你是易晖转世,我一直以为是他想多了胡说八道,或者是在找借口,你,你真是易晖?”

    白锦寅摇摇头,记忆一天恢复不了就一天不能确认。

    王胜南误会了他的意思:“呵呵,我就说嘛,人死哪里能复生,哈哈……易晖,如果能让易晖重新活过来,我宁可死……”

    说到这里,分不清王胜南是在哭还是笑,她状如癫狂:“三年了,我尽量躲避一切和易晖有关的事情,他的忌日,他的生忌,任何一个和他有关的日子对我来说都是噩梦,我常常想,如果能够重来我会怎么做,如果易晖真能活过来,见到我会说什么,他视如亲人的干姐姐,哈哈……白锦寅,第一次见你时我就问过,后来也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知道易晖那么多的私人记忆,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白锦寅轻呼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看着王胜南他心里发堵,那感觉从未有过,就像生命中很重要的东西忽然变了质,他想扔掉却扔不掉曾经拥有的美好。

    空气中,洒落在地的红酒和血液混合在一起,醇香而鲜腥,王胜南忽然干呕起来,歌莉娅皱起眉头,犹豫着伸出一根手指屈尊降贵,勉为其难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聊表爱心。

    王胜南面色苍白,勉强笑了一下,她怔怔似乎在想着什么,忽而摸着小腹眼神空洞,忽然眼神明亮仿佛想起了什么。

    片刻后她咬牙切齿说:“我可以把那天的情况告诉你,但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让我先去见秦君正当面问个清楚,不问个明白我死不甘心,之后随你处置,或者你不放心可以……可以让这位会武功的女士跟着。”

    “让她去吧,”歌莉娅不由分说做了决定,“蠢女人不撞的头破血流不会醒悟,谁都跑不了。”

    最后这句话什么意思白锦寅明白,凭借僵尸王二姐和他的召唤能力,想对付几个普通人,哪怕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能找到,当下点头同意。

    王胜南没想到两人会这么轻松放她走,她踉踉跄跄站起身欲言又止,走到门口时忽然转过身深深望着白锦寅:“我这辈子就做了一件错事和一件坏事,一个男人毁了我的一生,一个男人让我一生不得心安,但做了就是做了,错了就是错了,事后即使你们不追究我也会投案自首……”

    这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68章

    天空有些阴沉,即使不阴沉抬头也很难看到星星,那街灯明亮,雾霾深沉,那高楼大厦耸立遮住了视线,把夜空分割成一块块不规则的形状。

    王胜南踉踉跄跄走出酒店,像丢了魂般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此刻除了心口在隐隐传来的痛,她听不到,看不到任何东西,身边流动的繁华在一个忽然丧失了明天的人眼里,宛如荒漠。

    这时,一段熟悉而很少响起的特制铃声敲醒她的耳朵,那个号码,那个熟悉的号码让她的双眼忽然有了焦距。

    “喂,胜南,你在哪里?怎么样,没出什么事吧。”秦君正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切,如果是往日,即使这般很平常的关心在王胜南听来也如饮甘怡。

    “你为什么要在今晚杀白锦寅,为什么要我在的时候?秦君正,虎毒不食子,就算我挡了你的路你可以像除掉易晖那样做的天衣无缝杀了我,可是,你真狠的下心杀掉你的亲生骨肉?”

    秦君正沉默片刻,声音低沉:“你在说什么,胜南,我怎么会杀了我们孩子,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在哪里我过去接你。”

    王胜南看看周围报了个地址,最后轻轻一笑:“君正,你相信报应吗?我信。”

    挂掉电话,王胜南抬头看了看天,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街灯格外刺眼,偏偏眼睛酸涩,泪水好像随着心一起干涸了。

    职场生涯十多载可谓阅人无数,王胜南冥冥种感觉,或许一会见到人不是秦君正,可那样又如何。

    她想赌一次,就像当初认识时赌一次。

    可刚才发生的一切难道的真的是误会?

    王胜男双手抱住肩膀,在这个盛夏的晚上冷的发抖,她忽然有那么一刻想逃离,逃离这场是非风波,找个安静的地方平平淡淡过一生,可这个念头刚起,眼前忽然闪过易晖的身影。

    那身影站在街灯下,站在不远处的角落在微微招手,一如生前那样。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辆黑色越野车在路边急速停下,王胜南如同失去了直觉茫然看去,像个没有灵魂的人偶被一把扯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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