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犇回到里屋,扶明琛从桶上起身,一时找不到厕纸,李犇从身上的衣服上扯了一块给明琛擦屁股,又把桶收拾干净,放回原处。李犇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给一个成人擦屁股,而且干得这么心甘情愿,行云流水。
又弄了点儿水,给明琛擦了脸和手,以及一些没有伤口的地方,算是睡前洗漱。
自己也简单冲洗了一番,才上床躺在明琛身边。
“有你真好。”明琛握着李犇的手道。
“没有我你也不会这么惨,睡觉吧,有伤多休息,好得快。”李犇安慰性地拍了拍明琛的手。
“过来,我有话说。”明琛转头看着李犇。
“说啊,又没别人。”李犇皱着眉头不解道。
“把耳朵凑过来,我怕别人听见。”
李犇把耳朵贴近明琛的嘴。
“啵”的一声,明琛在李犇脸蛋上啄了一口,马上转头,闭上眼睛,道:“睡觉。”
李犇愣在半空,定格十秒,悻悻地躺回床上。
脸开始发烫。
☆、第一卷第 65 章
第二天,李犇天没亮就醒了,心里有事,一宿都没怎么睡熟。
受人恩惠,换个词便是寄人篱下,李犇想早起来做早饭。
打水,生火,做饭,等李犇把准备好的早饭送到胡先生屋里时,这位正在比划五禽戏。
“早起有饭吃,妙哉。”胡先生看了一眼李犇拿起来的托盘,“你是宋人?”
“是。”李犇如实道。
“我也是,多年前流落到这宋金交境。这宋人的早餐我最爱。”说着,端起了托盘里的粥。
“我也是,不喜欢那个羊肉汤和馕。”
“哈哈哈。”喝了一口大米粥,胡先生满足地缕了一把山羊胡子大笑。
“先生昨天深夜出去给人会诊了?”李犇拉了把椅子,坐下。
“嘘,不可对人言,不可对人言啊。”胡先生贼头贼脑地向四周看了看,手指放在嘴边。
“治病救人本是积德行善之事,却要偷偷摸摸。先生有没有想过用其它方法掩人耳目,光明正大的看病。”
“不敢想啊。”胡先生吃了一口炒白菜,放下筷子道:“清淡可口。”
“李犇有一想法,可以光明正大的会诊,不知先生可感兴趣。”
“快说啊。”胡先生两眼放光地盯着李犇。
“在我家乡有一种吃食,叫药膳鸡,就是把鸡和几味滋补药材放在一起煮,再配上些调料吃,鸡吃光汤可以喝,也可以在汤中煮些蔬菜,饺子,肉丸等。我看这院子也很大,门口的药堂也够宽敞,不如我们开个饭馆掩人耳目,每天都煮上几十只鸡,一大锅对人体百益而无害的鸡汤,普通食客便供应这种吃食,准备二三十个小砂锅,有特别需求的会诊客人,先生只管对症下药,药便放在小锅中与鸡同煮,给病人单上。时间长了,大家只知道饭馆掌柜胡先生,不知永宁堂掌柜胡先生。”
胡先生缕着胡子思考,“办法妙是妙,但是有些药是不能与食物同食的,会减轻药效,该当如何?”
“那很简单啊,推出食前例汤,药放在汤中,我们约定好一套暗号,你下单时写明,我便不将药放在鸡里,放在汤里便可,汤里放些对药效无伤大雅红枣、蔬菜之类的。”李犇答道。
“这倒可以一试,不过就我们俩人恐怕应付不来。”胡先生又换了上一副担忧的表情。
“放心吧,刚开始没多少人,一天准备二十只鸡差不多了,汤都一锅,有病人来了再用小砂锅下药,鸡可以让卖鸡的每天早上杀好送来,以后太忙了可以请两个人。”李犇笑道。
“好好好,不妨一试。”
“那我今天就联系人做牌匾,先生叫什么名字好?”
“永宁饭馆?永宁酒家?不好不好。”胡先生摇头晃脑。
“不如,直接叫一品药膳鸡如何?”李犇道。这一品御品的,李犇做房地产广告遗留下的习惯,不好改。
“就这么定了。”胡先生一拍桌子,转身去柜子里拿出二十两银子,“去做个牌匾,买几张桌椅,进些材料,你的工钱扣下抵他的诊费和药钱。”
“好好好。”李犇接过二十两银子,端着胡先生吃完的饭筷出去了。
能抵扣两个人的吃住和医药费,固然是再好不过了,胡先生一看便是位大好人,能帮好人解决些力所能及的问题,更是何乐而不为的事。
想着,李犇乐呵呵地进了厨房,把给明琛准备的一大碗鸡丝粥放在托盘里,又夹了点儿小菜,才端出来。
“小明,吃饭。”李犇把托盘桌上,去床边看明琛。
“唔……知道了……困得甚……睡不醒……”明琛用手揉揉眼睛。
“估计失血过多,你有也懦弱的时候,哦哦哦,需要人照料,哦哦哦。”后面几句李犇唱了起来。
“什么曲调,这般奇怪。”明琛挣扎着坐起来。
“吃饭吃饭,对了。”李犇走到明琛眼前。
“对什么?”明琛两腿移动到床边。
“你要不要先尿个尿,早起不释放一下吗?”李犇看了看明琛勃/起的下半身。
明琛两腿夹紧,也低头看了一眼。
“我说你要不要小便,尿了再吃,别说了,我去拿桶。”李犇转身便出去。
一会儿工夫就拎着桶进来了,把桶往门口一放,“自便吧。”
“你?”明琛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李犇。
“哦哦哦,我出去是吧。”李犇背着手走出了里屋,日,什么玩艺,那点儿东西给我看我都稀罕,又小又软。
听见里面水流的声音停了,李犇才进去,白了明琛一眼,把桶拎出去。
“其实我可以去外面方便,以后不用这么麻烦了。”明琛尴尬道。
“算了吧,你受了风,后悔都来不及。”李犇把托盘端到床边,“吃饭吧。”
明琛看了一眼托盘,“ 不用特意为我做吃的,挺麻烦的。”
“你能不能有点儿伤员的自觉,给你吃什么你就吃什么,废话多。”明琛拿起粥,舀了一勺送到明琛嘴边。
明琛没说话,张开嘴配合。
“看看我对你多温柔,你想想你以前怎么对我的,有没有那么一点儿点儿点儿的内疚。”李犇一勺接一勺的往明琛嘴边塞鸡丝粥。
“你也可以那么对我。”明琛停了下配合,道。
“你……想得美……”李犇最后一点儿粥都塞进明琛嘴里。“完活,你自己呆着,我要出去帮胡先生办点儿事。”
“何事?”明琛疑惑地看着李犇。
“买东西,很快就回来。起得太早,你睡会儿,回来给你上药。”李犇硬把明琛按到床上。
“哦,去吧,小心点儿,带个面纱,你自己出去我不放心。”明琛被李犇按得只能微微抬起脑袋。
“我又不是女人带什么面纱,放心吧,我很小心的。”
从外面把里屋的门关上,李犇带着二十两银子上了街。
这个镇不大,昨天李犇已经差不多摸清了,街头就是一家木匠铺,能做牌匾,也有现成的桌椅卖,街两边小摊位就有鸡和菜卖
李犇先去街头木匠铺跟人谈好牌匾制作,顺便买了十套桌椅,和牌匾三天后一起送到。又找了个铁匠铺,让铁匠做了十个铁桶炉。在大街边的摊位,定了炭,鸡,蔬菜,最后买了二十个砂锅,让人推着车送货上门。
齐活,前前后后用了不到二个小时。
随便买了几样今天要吃的菜,大包小包地拎着,回了永宁堂。
“事情都办好了?”胡先生出门迎上来。
“差不多了,明后天陆续会有人来送东西,我跟他们谈了东西送到验了货再给钱,后天鸡和菜也会送来。放心吧。”李犇拎着东西进了厨房。
“那好,那好,你也挺累的,我看这中午饭咱们出去吃吧。”胡先生缕着山羊胡嘴都合不拢。
“不用不用,我这菜都买回来了,随便做点儿就行,他吃您的药,我还让您请下馆子,那多不好意思。”李犇洗手准备开始做饭,把胡先生推了出去。“酒准备好了哦,鲫鱼豆腐,您屋里等着去吧。”
“好好好,我去看看你那朋友。”胡先生背着手出了厨房。
李犇把鱼又重新收拾了一遍,小贩帮忙收拾的不干净,自己查缺补漏一下才放心。火生着,放点儿油,油刚冒烟,就把鱼整条扔进去,葱姜蒜一并放入,舀了一瓢水倒进去,豆腐块一放,盖上盖,完事。
还好两个锅,饭还没做,又淘了米,把另一个锅引着火,下面煮饭,上面把鸡汤给明琛热上。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