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人全上来了,李犇才腾出空来,打量这艘船:那是相当气派。
船身高,船舱大,船沿都雕着花,船上插上大旗,上面一个繁体“刘”字,这个宋人姓刘?
这位刘姓大哥手下可不单单是刚才露脑袋救人那十几位,现在一数,身前身后起码五六十个,另外五艘船上如果也是同样人数,那是不是意味,这位带头大哥带了三四百人来抓二匹马,一头牛,两个男子,一个娈童……
兴师动众,劳民伤财。
交涉的问题还是得自己上,明琛和纳齐都不会说话,想到此,李犇上前一步。“这位朋友,刚才在江中多有得罪,还请海涵,不知找我何事?”
虽说离岸近了,但是这小江风还是挺硬,江南的二月份也是余寒乍冷的。
“不是我找你,上面有人找你,跟着我什么也别问,哈哈。”男子一脸调笑说道。
真当侮辱人,李犇想发作,看看男子后面五六十小弟,强忍了下来。“那不知上面的是哪位?”
“见了自然知道,别问了。”男子收回一脸调笑,“来人。这几个给我好好伺候,看好了,跑了要你们的命,另外的关在一起。”
一声令下,李犇、明琛,纳齐被送到了船舱里的一个隔间,其它人被带到了别处。
船舱里装修奢华,雕花桌椅,雕花床,丝绸被褥,茶具、文房四宝一应精致。
“是谁这么好,派这么豪华的游轮来接咱们,哈欠。”李犇抱着肩膀,打了一个喷嚏。
“脱了衣服,进被子里。”明琛伸手就来帮李犇脱衣服。
李犇看看纳齐,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刚要阻止,袍子已经被扯了下来。
豪华游轮,自然有取暖设备,明琛拎着李犇的薄棉袍到了火炉边烤。
纳齐已脱了自己身上的棉衣,自顾自地到炉边烤。
李犇想过去,又觉得半裸着不大好,从床上扯下被子,披在身上,也坐在了炉边。
“到底谁啊?这么神通广大。是不是在我身上装了追踪器。”不过是回个家,莫非被系统设置成西天取经了?
“?”明琛和纳齐看了李犇一眼没说话,可以已经习惯了他有事没事胡言乱语。
“如果在北方,或许是蒙古人,现在都到了江南,到底是谁谁谁!”李犇越想越咆哮,不就一个小谋士出了几个馊主意吗,什么仇什么怨,花一万两买他一个脑袋,当他**啊。
“恐怕并非一人。”明琛把李犇的衣服翻了一面烤。
“我到底得罪多少人!”李犇扶额。
“你不争天下,天下与你争。”
“……”李犇扶牙。“能不能不扯这些,什么天下不天下的,我就是一个落魄小市民。谁再跟我扯天下江山地球宇宙的,我就揍他。”
明琛用余光扫了李犇一眼,手里的衣服扔给李犇,把贴在自己身上半干的棉袍子脱下来烤。
“嫂子,你的伤口裂开了。”纳齐盯着明琛胸前最大的刀伤道。
伤口被江水泡得发白,周边红肿鼓起,好像发炎了。
“无碍。”明琛低声道。
李犇伸手在明琛脑门上摸了一把,真烫。“都发烧了,还无碍。”扯过明琛手里半干的袍子,把被扔在明琛身上。
“我烤,你去躺一会儿。”
纳齐和李犇推推扯扯把明琛扒了个精光,按到床上,盖好被子。
“去给你嫂子倒点儿热茶。”李犇手里拿着明琛的衣服,坐在火炉边。这嫂子嫂子叫习惯了听习惯了,自己说出来也没什么违和感。
纳齐穿好自己衣服,跑到桌子上给明琛倒了一碗茶放在床头。
此时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
待李犇把明琛半湿的衣服烤完,再去看床上的人,烧的满脸通红,嘴里时不时冒几句胡话。
怎么办……
明显是伤口发炎引起的,没有药不行,随身携带的行李里倒是有几包备用药,刚才都已经沉到长江里。
李犇推开舱门,对守在门口的四个马仔道:“去传话,我有急事要见你们老大。”
“回去,刘大人岂是你说见就见的?”一个马仔吹胡子瞪眼道。
“马上去传话,他见不见我不是你说了算的。”李犇遇硬则硬。
旁边的一个脑回路正常地马仔拉住了刚才那个二百五,“去通禀一声,万一出了差子,也怪不到我们头上。”
其它两个马仔跟着不住点头,二百五马仔也勉为其难地表示同意。
其中一个马仔一路小跑地往外走,其它三个虎视眈眈地看着李犇。
不多一会儿,去通禀的马仔回来了,“大人说带他过去。”
留下两人看管纳齐和床上的明琛,另外两个带着李犇往出走。
出了船舱,李犇才发现,他们已经靠了岸,姓刘地正坐在船上品茶。
“你找我?”姓刘的放下手里的茶碗,眯着眼睛看李犇。
“恩,我朋友身上有伤,现在伤口发炎,需要伤药。”李犇一看这厮眯着眼睛一副轻视地嘴脸,客气的话也都免了。
“哦?那便最好,你们三人中,我只要保你不死便可,其它人我可不管。”说着,举起茶碗对着李犇,挑衅地喝了一口。
“你既然知道我是什么行当的,不难猜出我们的关系,他若死了,我便随他去。”脸什么的暂时就先不要了吧,李犇在心里暗自垂泪,对不起啊,又一次放弃了你。
“啧啧,好一个重情重义的小少爷,不知这十八楼,你在哪一楼挂牌?”姓刘地上前两步,伸手要挑李犇下巴。
李犇想不到这位看着擀面杖直的刘大人会来问他的工作单位,莫非也是同道中人?“大人不怕脏了手吗?我十几岁便挂牌接客,如今二十又五。”言外之意,上过我的人没有一千也少不了八百,你不怕得性病吗?李犇上前一步,离姓刘地近在咫尺。
这一上前,吓得姓刘地抽回了手,后退好几步。
“来人,给他准备药,送他回舱,严加看管。”
一场闹剧,李犇又被带回了舱里,不多时,果然有马仔送来了伤药,和内服的汤药。
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有药就行,不管对不对症,总比没有强。李犇和纳齐两人先给明琛灌了药,又在伤口上撒了刀伤药。
一通折腾,两人都满头大汗。
明琛还是睡得很沉,有时会喊母亲,有时会喊快跑,有时会叫白龙,也喊过两次李犇。
☆、第一卷第 77 章
饭定时,药定时,明琛很快又成了那个动若脱兔力大无穷的小明。
三人一直被关在船舱,没出去放过风,姓刘的自那日之后也没再出现。
“怎么不带我们去见幕后**oss。”李犇躺在床上一阵翻滚,被关在笼子里,虽说不少吃喝,但是心悬着,也难受啊。
“该来得自然会来。”明琛道。
“你不是着急回金牛山吗?这会儿怎么这么淡定。”
“既来之则安之。”
“好好聊天,你这么说话,让人没**跟你沟通。”李犇一骨碌,滚到了床里面。
“好,那我便说能多和你呆些时日,我很高兴。”明琛不具备瞬间入戏的本事,台词进戏了,表情还游离在外面,一脸冰碴子。
李犇从床上爬起来,两手放到明琛的腮帮子上,往上一推,嘴角上扬了。“这样就对了。你刚才那个表情,好像有人把刀驾在脖子上逼你说。”
明琛扯下李犇的手,保持着李犇给他重塑的表情,道:“好,那我便说能多和你呆些时日,我很高兴。”
“……”李犇小心肝一阵狂跳。
这厮什么时候学坏了。
“三位好雅兴,呵呵。”不知什么时候舱门被推开,姓刘的带着几个小弟正站在门口,把李犇和明琛的深情对望尽收眼底。
“……”明明是两位,怎么是三位,三位好雅兴,听起来有淫/乱之嫌。
明琛收回了手,扯着李犇下了床,纳齐也从桌子前移到了床边,三人一字排开,在一起,手拉着手,这叫输人不输阵。
“好久不见,说明来意。”李犇先开口,他算明白了,跟这姓刘的客不客气都一回事,莫名其妙,软硬不吃的主。
“有人要见你们。”姓刘的笑道,一双眼睛在李犇身上乱瞟。“走吧。”
如果上次还是猜测,那李犇这次能肯定了,这姓刘的绝对是个gay,百分之七十是个下面的。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