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白月光的垂爱》分卷阅读88

    裴挚一本正经地开玩笑,“您千万别客气,欢迎明天再来。”

    俞导笑了。所以,外边人疯传白砚身边这位纨绔少爷性子特别恶劣,特别能仗势欺人,看来也是假的。

    事实上,这俩孩子都挺随和。

    白砚跟裴挚一块儿往楼下去,忙的时候不觉得累,这会儿停下来才觉得肩膀酸痛,脑子也不太清醒。在电梯里,他跟裴挚谈了下吃糖的事儿,抽烟有害健康,糖吃多了也不好,至少不利于钙质吸收。

    裴挚早有准备,“就知道你在这儿等我,”立刻从口袋掏出根棒棒糖塞他手里,“给你,无糖的。”

    白砚抬手一瞧掌心,还真是无糖的。裴少爷叼在嘴里也就是个念想。

    白砚问:“你怎么不找个游戏来玩儿?”可以打发打发时间。

    裴挚微微睁大眼睛,特别认真地说:“你们替我赚钱,忙得连撒尿都得计时,我在一边玩游戏,合适吗?”

    白砚笑了,“去!”哪有那么惨。

    裴挚一手搂住他的肩:“所以我得把后勤工作干好,你跟导演是剧组的灵魂人物,把你们安置好了,戏才能好,你说是不是?”

    是,没错,可人好不好安置还得看天。

    次日,倒春寒来袭,气温一下降了十来度,白砚起床,喷嚏一个接着一个,裴挚瞧着不对,做早饭时特意在粥里多添了点儿姜。

    白砚喝着粥,头闷闷的,只觉得自己状况像是不妙了。

    裴挚有些担心,“你没事吧?吃完饭记得吃药,得,待会儿出门我给你把感冒药带上。”

    白砚点头,又出言安抚裴挚,“没什么事儿,每年春天都有这么一回。”

    裴挚:“……”这台词听起来挺耳熟?

    他忍不住说:“你上次感冒,好像说过,每年秋天都有这么一回。”

    白砚:“……”那就是句宽慰人的话,就好像,例行感冒,几天过去就好了,不用担心。那么较真干什么?

    不过他的确春秋季特别容易感冒,说到底就是忙的,人长期劳累疲倦,免疫力自然比较差。

    总之感冒这毛病自有周期,只要不是特别严重的流感,对白砚来说吃不吃药都一样,左右都得一周后才能痊愈。

    可吃点治标的西药至少能减少不适感,这天开始选角第二轮的面试,白砚多穿了件毛衣,寒气还是一直在骨头缝里打转,为了防止自己变成个**污染源,他索性一直戴着口罩。

    真是看履历不如见面,这天参加试镜的孩子们,有些报名表上的东西挺好看。可真人往白砚面前一站,白砚只觉得给对方时间就是浪费自己的时间。

    对面的新人妹子娇艳可人,落落大方。

    听妹子简单介绍完自己,白砚跟俞导对视一眼,看清俞导眼底的排斥,他亲口对妹子说:“你的情郎金榜高中,衣锦还乡,你大喜过望,喜形于色,来一段。”

    妹子笑。

    可也得她方便笑啊。

    嘴唇一扬,双眼弯弯,两团苹果肌僵硬得惨不忍睹。

    白砚急忙打断,“好了,就到这儿。”

    长得好看就能演戏,这不知道谁给的错误导向。被这错误导向牵着走,眼前妹子这种一心想在演艺圈闯出名堂的孩子,还没起飞就自己把翅膀给掰折了。

    整容整得连大表情都做不完整,演戏?

    第一天试镜,被刷下去的绝大多数。

    晚间散场,小老板来跟白砚说了个笑话,之前融资时跟他打太极的一个资方今天又来找他谈合作。

    那资方最初也是愿意出钱的,不过有条件,得让他们公司一新人出演主要角色。

    小老板当时说,得试镜。

    那资方的总监一脸你不懂规矩的表情,说:“陈先生,我们这位虽然是新人,但以他现在的热度,出演你这种定位的片子根本不需要试镜,你得有个态度,我们才方便合作。”

    何等倨傲?

    这也是小老板花样碰壁的姿势之一。

    白砚听完,问:“今天你怎么答复他的?”

    小老板骄傲地说:“他见我们不需要资金了,画了个资源置换的饼说服我用他的人,我对他说,连试镜勇气都没有的艺人,我用不起。”

    白砚拍拍小老板的肩,“做得对。”

    回家路上,裴挚不解地问:“我只知道,导演本身对演员有足够的了解,可以不试镜,现在这些新生代偶像也不流行试镜了?”

    白砚仰靠着椅背,忍着头疼耐心解释:“资本圈狂热信奉有钱就是爷,整个娱乐圈现在又过度膨胀艺人的流量和热度,他们可以砸钱制造热度泡沫,而后拿艺人的人气卖片,关键这点还有人吃,所以,他们认真觉得偶像明星上戏卖个脸就成,试镜?那是什么?在他们看来,这反而拉低了自家明星的咖位。”

    没有演技,还以不试镜为荣,身为影视制作人的那点职业道德全拿去喂了狗。

    裴挚骂了声艹,“物极必反,这帮孙子迟早得栽。”

    白砚笑了,裴少看着混不吝,有些事看得挺透彻。

    物极必反,没错。

    观众对烂片的忍受力也是有限的,真等民愤积累到顶点,这些资本跪着的影视制作人可不都得栽?

    泡沫总会破的,就看这第一个栽跟头的现象级烂片应在哪一家身上。

    到试镜的第二天,白砚的感冒又重了些,晨起量体温,37度9,算不得高烧可也是发烧,不过他也顾不得了,今天是试镜的最后一天,他得去盯着。

    白砚吃了颗退烧药,坐在那出了一身汗,人浑身没劲儿,只能用胳膊撑着头。

    临近中午,又一位演员出去,俞导没让工作人员继续叫号,对白砚说:“先休息一会儿。”

    白砚摇摇头,“我还行,咱们抓紧些,争取在下午六点前忙完。”

    仇安平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听见笃笃两声,白砚转头,这才发现仇安平已经站在桌子对面。

    一个月没见,仇安平似乎瘦了不少,本就是一张雌雄莫辨的窄脸,现在看起来更是带着病态感的苍白和清癯,只是一双眼睛亮得灼人。

    可对着白砚,仇安平还是那个讥诮调调,“去休息会儿吧一哥,我在这儿替你盯着。”

    这人一出现,裴挚自动站在白砚身边,摆出戒备架势。

    白砚吃不准仇安平是否真跟东晓的事有关,怕裴挚冲动之下做出不该做的事,给裴挚一个安抚的眼神,继而对仇安平说:“不用。”

    仇安平突然笑了,接着,冲坐在一边的小老板质问:“我就不是公司的人了?选角这回事,白砚能做,我也能做,放着我不用,宁可让他拖着病选人,你们是不是从没把我当成自己人?公司就他一个能人是吧?”

    小老板是老实孩子,一听这话立刻语塞。

    白砚认真想想,这话也没说错,仇安平在专业方面的造诣,他还信得过。

    于是,他缓慢起身,“我休息一个钟头。”

    幸亏这是在自己公司,上一层楼就有给白砚准备的休息室,白砚到休息室躺了会儿,但也睡不着。

    裴挚给他倒来杯热水,白砚摆摆手,示意自己不需要,眼神定定望着裴挚,“你说,会是他吗?”

    这话问得含糊,可裴挚能听懂。

    送信给白砚的人是不是仇安平?仇安平跟凶手有没有关系,是否真知道东晓的去向?

    裴挚握住他的手:“你别想那么多,我刚才给郝邬打过电话,郝邬说,仇安平今天才回国,连时差都没倒就来了这儿,郝邬安排在机场的人也跟过来了,这些事交给专业的办。”

    也是,这些事的确应该由专业的刑侦人员着手。

    一个钟头过去,到了饭点。

    裴挚下楼取回外卖,两人正准备吃饭,白砚的手机一时铃声大作。

    他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但还是顺手按下接听。

    免提打开,话筒里传来呼呼的风声,仇安平拔高的声线随之而来,“一哥,好点了?”

    白砚一愣,真有满腔冲动,他几乎就要直接问了,你是不是跟东晓有关系。

    可仇安平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又笑了声:“我嫉妒你,真是嫉妒得不行,我们都活在地狱里,怎么你就那么幸运?”

    白砚脑子有些恍惚,这不是仇安平第一次对他说这样的话。

    在他意识到自己说什么之前,话已经冲口而出,“你一直针对我,是想求助?”

    “笑话!”仇安平冷冷地说:“你能帮我什么?”

    那边的风声越来越大,正如猛兽的呼啸。

    裴挚突然起身:“不好!——”

    他们一直是有默契的。

    裴挚大步冲出门去,白砚心头一个咯噔,对着电话说:“我可以帮你很多,可首先,你得跟我说说你遇到了什么困难,我在休息室等你,你现在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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