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鱼》分卷阅读22

    不过一瞬,不一样的电流转瞬即逝,流水悟到了些什么,弯弯的嘴角第一次不是为了朗月而翘起。只是在流水转身的那一刻,那抹魅人的笑就消失不在了。有时候懂了,不代表会接受,反而会更好的严于律己,恪守初心。所以,流水又把落花晾在一边,走了。

    从流水那里得了便宜,落花更加卖力的打扫起卫生,只是都收拾完了,流水也没有出现。跑到井边,木桶干干的,没有被打捞的痕迹。落花就像被冰雹打蔫的花草,顿时没了好心情。木朗书要住的屋子自然是没有心情继续捣腾,随随便便收了尾,离开了。

    独自一人的流水来到藏经阁,推开门,直接上二楼,抽出《平步青云》,继续修炼。

    而为了躲避流水的小遥远远地就看到了向藏经阁走来的流水,吓得赶紧藏到了二楼,不料流水马不停蹄的上了二楼,这不得不迫使小遥悄悄地钻到三楼。二楼已经乱七八糟,蛛丝、尘埃无处不在,三楼更是不在话下。书面上的灰尘尺吧高,轻轻一呼一吸,都能让它飞扬。但是小遥又怕流水还会上楼,只怕自己会死得更惨。所以冒着会被尘埃窒息而死的下场,小遥决定翻过书山轻手轻脚的继续往只会更糟的四楼爬去。

    但是让小遥吃惊的是,从三楼到四楼的最后一个阶梯起,全无半点尘埃、污垢,更别提蜘蛛网。以往嫌脏乱,小遥连三楼都没有踏足过,更不提四楼五楼了。如今一看,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可勾起了小遥的好奇心,睁大了眼睛准备探个真相。不料,四楼干净的连一粒尘埃都没有,更别提其他什么了。也就是说,四楼是一间空的不能再空的房间了。小遥这可纳了闷了,下面三层堆都堆不下了,这里居然空无一物,更怪的是,下面那么多灰尘,为什么这里干净的就好像被封闭了起来,不受任何外来物的侵扰。

    为了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小遥慎重的走过四楼的每一个角落,还用手指在墙上划了划,果真无一物,连尘埃都没有。小遥有些惊诧这层楼存在的意义。站在窗户前,小遥想要推开那扇紧闭的窗,可是手还没有碰到,窗户却自己打开了。而后,小遥感到从自己身后飘来了几个声音。吓得小遥一动不动。

    “这里的景致真不错。”

    “是呀。”

    “下次把四叶他们都叫来。”

    “溶月,我。”

    “哥,我们在这儿。”

    小遥伸出的手一直僵着都不敢收回,抖得有些心惊胆战。

    “小遥呀。”

    听到米氏老人的声音,小遥就像要溺死的人突然抓住一根稻草,喜得想要扑到那个熟悉的声音里,可是一转身,谁也么看到,空空的,依旧空空的。小遥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鼻尖冒了些汗。

    “既然你上来了,也听见,一切就不是偶然了。这层与你无意,不过是我的些旧思绪罢了。上楼吧,上面才是你的天地。”

    米氏老人缥缈的声音停后,小遥几度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

    但是来都来了,听也听了,小遥还是很相信师傅的话,便乖乖的继续蹑手蹑脚的向五楼出发。

    空中阁内,米氏老人哀叹了句:“没想到呀,没想到,能继我衣钵者竟是他。”

    小遥在四楼吓得不轻,走上五楼,干脆先在楼道上,悄悄地探出头往上面观察观察,免得又生出什么牛鬼蛇神,从这里破窗而出,可不是闹着玩的。但是小遥瞄到五楼也很干净,但是有书架,有书,靠窗还有桌椅板凳,奇了,还有一套茶具。

    没有想通的小遥悄咪咪的走到桌边,用手碰了碰茶壶,居然是热的,提起来还能清楚地听到茶水流进杯子里清脆的响声。小遥的脑子又不够用了。这是几个意思!

    “呵呵,你小子真会挑。”米氏老人的声音又响起了。

    惊得小遥把茶水撒在了桌上。

    “那可是我向老茶壶讨的雪里翠,你可别浪费了。”

    听了米氏老人的话,小遥立马用衣袖擦去浪费的茶水,端起雪里翠一口闷,直接把舌头烫了。

    “哎,你小子真不懂。”米氏老人谈笑的话风一转,极度严肃着:“切记,不能向任何人说出你今日之事,更不能提及四楼五楼的情况,不然逐出师门,用不得归!”

    刚才还温温和和的师傅突然翻脸不认人,吓得小遥连忙跪地叩首:“徒儿记下了。”

    “至于这里的书,用心看,莫要忘,看完一本是一本。读完了,才能下去”说完,米氏老人就像不存在一般消音了。

    小遥还想追问什么,但是不敢开口,只能乖乖地听话,好好的看书,至于看不看得懂,看了再说。

    “上万年的修为,不知他参得透吗?”米氏老人动了动筋骨,继续躺着:“看来,我也快了。”

    当小遥以极不认真的态度大致翻完一本最薄的书后,眼睁睁的看着还在自己手里的书突然化成了粉末,消散不见了。这可急得小遥翻箱倒柜的找,却再也没发现这本书的踪迹。至此,小遥才了悟了师傅的告诫:用心看,莫要忘。因为读完一本就消失一本。要是师傅找自己赔该怎么办!所以,为了不再被责骂,为了自由身,重振精神的小遥卯足了精力,睁大了眼睛,硬生生的背下每一本书的每一个字。不懂没关系,能默写得出就不怕被师傅找自己赔。小遥越发觉得自己聪明了。

    而此刻,木朗书正站在逍遥岛的崖边,听着浪拍打着礁石,前方是望不见尽头的大海。

    爻在规定的距离站住,向木朗书报告:“逍遥岛以草原为主,岛中是空中阁,乃米氏老人的住处;北边是一大片树林;西边是藏经阁,现在流水和小遥都在那里;南边是遨院,米氏老人五个徒儿住的地方,也是你将入住的地方。周围还有些漂浮岛,在西南有一个,上面奇花异草,也不乏猛兽出没。在西北也有个岛,上面造有一间房子,名静思堂,有一处断崖,刻禁闭崖,一股冰泉从上而下,凌冽刺骨。在东北还有一座岛,但是,终年被浓雾围绕,我,未能登岛。”

    “呵,居然还有你未能去的地方。”为了知己知彼,木朗书让爻走遍逍遥岛,方能掌控大局。但是竟然还有爻不能抵达的地方,这是木朗书意料之外的。

    “对不起。”说着,爻就请罪下跪。

    木朗书看着一轮红日慢慢淹没在浩瀚的大海里,笑道:“谁没有一两个秘密不为人知。都让你踏遍了,那还称得上上古大将,米氏老人吗?”

    得到木朗书的谅解,爻才缓缓起身。

    “紫气东来,看来他也等不及呀。”木朗书笑自己,也笑即将要见到的人。

    夕阳的余光洒在大海的鳞片上,熠熠生辉。崖边的木朗书乌丝被海风吹了起来,衣角也有些翻飞,爻觉着,就这么看着,也是美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遥开挂了o(n_n)o

    第33章 不是

    看得眼睛有些酸涩,流水也不嫌脏,直接靠着书架闭闭眼,养养神。为了不让朗月尴尬,流水才出了屋子给他足够的时间缓和。有时,流水觉得不应该把家族的使命强加给朗月,增添他的烦恼,让他就在懵懂无知中渡过更好。

    在人间,两双稚嫩的手紧紧地扣在一起,感受彼此带来的温暖,就像父亲还在世时,对自己的温柔眷顾。比朗月年长的流水看透了人间的酸甜苦辣,也明白自己以后为了家族必将与上界为敌。这条路布满荆棘,每一步都走得鲜血淋淋。为了不让朗月像自己一样冷血无情,为了保存上善家最后的一丝温柔,流水曾经将朗月托付给了一户在深山的农户。想着这里远离城嚣,定能让朗月过的安稳。但是谁也没想到,好大喜功的梁王为了讨好昏庸的人皇,开山劈林,只为了给人皇再造一个酒池肉林的地方。为了把流言都封锁在外,故意选址在茂林深处,却正是流水为朗月所托付的那家。

    得知朗月被押,没有任何法术修为的流水直接劫囚,却不幸被抓,被押在梁王跟前受训。虽然流水已经被血水遮了大半张脸,但是还是被好色之徒的梁王看中,也不管他是男是女,直接就上。流水宁死不屈,却被梁王掐到了他的七寸——朗月,从此成了梁王的禁脔。喜怒无常的梁王前一秒可以宠着流水毁了整个别苑,但是下一秒也可以把他扔进蓝颜坊接受□□。这些不堪的记忆可以被米氏老人抹去,却摸不掉在流水心里深根发芽的意念——为了自己,为了亲人,为了家族,必须强大。

    秉持着这个信念,在逍遥岛流水一改对朗月的要求,不仅让他知道自己是谁,更让他明白这些都代表什么。他人即地狱。你不入地狱,就强大到让他人替你入地狱。

    一想到那些片段,流水咬着牙恨得只能将怒气捶在书架上,层层叠叠的灰飞扬,就像流水此刻的心境,怎么也沉不下来。

    趁着流水还没有回来,木朗书急速回到遨院,亲自操刀再为朗月下厨,准备一个方案一个方案慢慢攻下朗月的心。这可是木朗书流连花海总结出的经验。不怕技术老,就怕没技术。

    拴着围裙,脸上不经意间的油渍,恰到好处的汗珠,衣袖上挽,衣服显眼的地方再有些下厨后的证据,加上美味的饭菜,完美。

    拿着托盘,木朗书不需要任何的帮助,独自走向朗月的房间,留爻善后。

    门也不敲,木朗书就进了屋,把好菜好饭放下,轻轻地叫来:“朗月,起来吃晚饭了。”

    朗月正睡得迷迷糊糊就被木朗书架起坐在了桌边,清醒时,已经手拿筷子:“这。。。都是你做的?”朗月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佳肴出自眼前之人,再看帅气的他被油污扑面的样子,朗月有些心存愧疚。

    木朗书只是浅浅的一笑,便夹了块鱼肉放在朗月的碗里,并讨好着:“这是我在崖边才钓的鱼,你尝尝,和你胃口吗?”

    朗月不懂得怎么拒绝别人的好意,自然是得了就默默地接受。将鱼肉含入口中,鲜嫩顺滑,朗月再次被表里不一的木朗书惊呆了。

    看到朗月的傻样,木朗书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你喜欢就好,日后我常常做给你吃。”

    看着木朗书笑弯的眉眼,听着他温柔的话语,感到他轻柔地抚摸,朗月有意识的将自己的身子往旁边移了移,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吃饭,吃饭。”木朗书这样亲昵的行为只有清风对自己做过,所以朗月不情不自禁的想到清风。想到清风,朗月的心还是会扯着痛。更何况是和清风有着相似面庞、声音的人。不自觉的,朗月想要逃。

    被朗月拒绝,木朗书也不放弃。来得太容易,未必会珍惜。木朗书拿起自己的筷子和朗月共进晚餐,享受这难得的二人世界。

    终于看完了,流水已经一身疲惫,回到屋还看见气人的木朗书和朗月两人在你推我推的抢盘子。木朗书流连在朗月身上的那勾人的小眼神看得流水想要立马挖出来。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流水进屋一把拖过两人手里的盘,狠狠地对着被吃了一大推豆腐却不以为然的朗月大喝一声:“你就这么离不开木朗家的男人嘛!走了个木朗清风,现在又来个木朗书!”

    被流水这么一吼,几人都安静了。

    朗月莫名的看了眼木朗书,有些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你,是?”怪不得第一次见面朗月就觉得木朗书藏了几分清风的样子,他们的眼神、嘴角、嬉笑的语调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相似感。

    木朗书没想到真想来得这么快,连忙伸手想要拉住有些错愕的朗月,可是刚碰到朗月,朗月就像被火灼一般逃离了。木朗书有些尴尬地解释道:“我,不是他。不会伤你的。”此话一出,不止朗月,流水也暴动了。

    流水只身挡在朗月的身前,一副大哥哥保护小弟弟的模样,狠狠地向木朗书问道:“你说什么!清风那厮怎么伤了朗月!!”

    看这情形,流水并不知情,再看有些怯懦的朗月,木朗书觉得自己有些心急了。果真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理睬流水的木朗书想要越过流水抓住朗月,却被护弟心切的流水逮住手臂不放。木朗书看得出朗月的这个哥哥可不是个善茬,虽然自己并不怕动武,但是怕伤了朗月的心。木朗书决定以柔制刚。

    “朗月,”木朗书喊得极柔:“他是他,我是我。我珍视你这个朋友,希望不要因为他而损伤我们之间的感情。”

    不等朗月开口,流水已经替朗月说明了:“去你的珍视。我的弟弟我自会珍视。”

    听到吵闹声,落花和爻纷纷赶来,正看到这剑拔弩张的一幕。

    落花先是扫了眼身边的爻,发现他正蓄势待发,知道他一出手,流水必将重伤。大局着想,落花先一步跨入屋内,抓起流水的发,迫使他放了对木朗书的牵制,并小声在他耳边提醒了一句:“动武了,最后受伤的只会是朗月。”

    流水斜眼恨了下落花。高手较量,自然是修为最低的朗月被波及的最深。厉害轻重,流水被落花这么一提醒便懂了,虽然不甘也不得不放下怨气。

    看流水被镇住了,木朗书想及时挽救些什么,但是落花已经替朗月下了逐客令:“疲于奔波,想来朗月已经很累了,不如我们让他早点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说着,落花就向着门口做请的姿势。

    木朗书看到朗月有些苍白的侧脸,知道他又有些神伤了,再被落花这么一说,自然也不好再留下,粗粗留了句:“朗月你早些休息。爻,把这些收拾了。”虽然不舍,但识大局的木朗书还是抬脚离开了。

    该走的都走了,流水才关了门,一脸黑气的逼近还在石化的木朗书,说话的语气自然不是很温柔:“说,清风都怎么欺负你了!”

    朗月咬着下嘴唇,扭过脸,不愿多说。一提到清风,朗月就想会到那日清风穿着红装,携着娇娘,带着微笑,向自己徐徐走来。

    看到朗月如此的失神,流水知道这个伤定是不清。但是这几日清风都不在岛上,朗月也外出做事,他们。。。“师傅让你和小遥干什么去了!”突然想到什么,流水有些不敢肯定。

    “哥,你就不要问了。”好不容易噙住的泪水不知怎么的就簌簌地往下流,朗月微微侧了个身,不想被流水看见。

    兄弟连心,流水岂会不知,他只是站在朗月的身后,用手抱住他的头,让他慢慢地转过身,靠在自己的肩头,轻轻地拍着朗月的脑袋,柔声细语的安慰他:“没事,哭吧,哥哥什么也没有看到。”说完,流水强压着自己的泪水,不能在朗月最伤心的时候跟着哭泣,要在他需要的时候,能成为他躲风避雨的港湾。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朗月伤心的哭了,而流水必须坚强的陪在他身边。就像小时候朗月怕黑怕打雷,流水永远都会把朗月拥在怀里,轻轻地告诉他:“别怕,哥哥在这里。”

    知道流水的暴脾气,落花送走了木朗书又折返,怕流水大发雷霆再伤了朗月。却没想到在门外听到了流水如此深情的陪伴。抬头望望天,落花眨了眨眼睛,希望自己多情的泪水不要流下。因为流水都如此坚强,自己必须更加坚强。

    无尽的黑夜里,流水看不到朗月哭红的眼睛,但是流水知道自己肩头有多湿。

    朗月抽泣着,流水拉着朗月躺在床上,将他抱进怀里,就像儿时在深山野林哄怕黑怕鸟兽虫鸣的朗月入睡一样,轻拍着他的背:“朗月乖,不怕,哥哥会一直在你的身边保护你。”

    流水的话就像摇篮曲一样把痛彻心扉的朗月带到了小时候,那个纯真不懂伤心的年代。慢慢的放松了自己,放开了心,朗月渐渐地入睡了。而流水一直在朗月的身边守着他,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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