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没缕清,后面缕得很清楚,木朗西垣怀疑的看向一脸不屑的流水。
作者有话要说:
腹背受敌。。。落花你在哪儿
第122章 契约
流水灭了眼木朗西垣和方垚:“所谓的大家族不过都是些伪君子。当年若是不是金钰四叶见死不救,我上善家族也不会被天火灭门。今日若不是他,朗月更不会惨死!杀了他,不过是向上善家谢罪。”
方垚趁机又补了一刀:“那今日你是否又想故技重施,潜入我军,谋我等性命。你就是敌军派来的细作。”
木朗西垣本就喝了不少酒,又听两人唇枪舌战绕晕了头,但是方垚的话的确点醒了他。木朗西垣严肃地看着流水,看他一脸轻蔑的笑,十足的不怀好意,这恰恰也印证了玄机的话“败也他,胜也他”。若不是他杀了金钰四叶,金钰大军不会惨败,冥火七星不会有援军,这场仗不会打得这么艰辛。今才有了转机,他又出现了。三界沉浮的确因他一人而变。头脑有些发胀的木朗西垣越看流水越是一副祸害的脸,杀从心头生,说话声都带了几分狠辣:“你果真是细作。”
看到木朗西垣明摆着的杀伐脸向自己逼近,又落入深渊的流水瞟了眼方垚奸计得逞的得意样,心如死灰。一步步逼,一步步退。流水笑得绝望,看得无趣。
木朗西垣一出手便捏紧流水的脖子,将他慢慢的高举。流水双手攻击木朗西垣却毫无用处,脚尖离地摇摇晃晃,慢慢窒息的感觉让流水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就连耳朵也出现了轰鸣的声音。也罢,人终归有一死。活着也是累。去找朗月,先跟他说一声“对不起”。流水的意识渐渐的模糊,手没有力气再挣扎缓缓地垂了下来,脚也停了颤动。
木朗西垣只要再一用力,这个祸害三界的源头就可以清除了,有一丝雀跃的木朗西垣加重了力道。方垚在一旁看得甚是满意。20171012
梁思然的脑袋突然一滑,猛地醒来,却发现该躺在床上的人不在了,吓得梁思然大声在大帐翻箱倒柜的寻人。闻声的李公公赶紧来领罪。梁思然此刻也没有闲工夫治罪,先找人。为了将功赎罪的李公公马上把账里的下人全部发动起来找人。
有一个人从外面打探到消息的赶紧跑到梁思然跟前上报,第一次和梁思然说话,紧张的吐字不清:“吾,吾皇,他们,他们说是细作,关了起来。”
“关哪儿!”梁思然本以为是流水私自逃走了,还准备抓到他定要狠狠教训,没想到被当成细作抓了起来。心急如焚的梁思然恨不得大闹整个军营,看谁敢欺负流水。
被梁思然的凶狠的问道,下人身体开始发颤,该说什么都忘了:“在,在,在。。。”
李公公看着梁思然勃然动怒的样子,立马先一脚踢开下人,转圜着:“既然是误认,必是关在了什么地方,说清楚领回来便是。吾皇息怒,咱家这就去。”
梁思然怒火中烧,一甩袖子自己走了出去。李公公赶紧跟了出去,在前面领路。被李公公暗示的下人跑快了几步,打听到了管人的地方,领着他们往那里赶。
李公公服侍梁思然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他可以走这么快,喘得李公公没了缓气的时间。好不容易赶到关押流水的营帐,十尺以外,两边分别站着木朗大军和人皇的大军。人皇大军看到梁思然都下跪请安。梁思然直接忽视了他们往营帐赶,心一直在砰砰跳,好像知道有什么不祥的预兆。
累极的李公公还没有通报,梁思然就已经自己掀开了帘子进去。引入眼帘的却是自己心尖上挂念的人被其他人掐着脖子高举,脸色苍白,一副即将殉命的样子,梁思然气得不顾那人是谁,指着他直接怒骂着:“好大的胆子!”
屋里的方垚和木朗西垣都被惊得回头一看。梁思然看木朗西垣还不放手,便拔出佩剑冲着木朗西垣杀了过去。先自保的木朗西垣分了些神出来赤手空拳对付梁思然。方垚虽然想解决了流水这个祸患,但是梁思然在,不敢轻举妄动。虽然梁思然花架子过多,但是手上的剑确实把好剑,削铁如泥。木朗西垣空手接白刃自然受了些皮外伤。为了解决燃眉之急,木朗西垣扔下了还剩一口气的流水,专心对付梁思然。方垚看到流水神色有些痛苦,知道他没有断气,便趁二人没注意挪到流水附近准备一掌斩草除根。哪知道方垚才准备动手,闻声的李公公已经率领着守在外面的人皇士兵冲了进来。人多眼杂,方垚急忙收回了手,退了几步站好。
看人皇的士兵冲了进去,木朗士兵怕家住吃亏也冲了进去。小小的营帐里挤满了两边的士兵,还有正在过招的木朗西垣和梁思然。
木朗西垣先看清了局势,两军都在,众目睽睽,实在没有必要把关系弄得这么僵,而且还在他们帮助之后。这场战役,离不开人皇的鼎力相助。木朗西垣瞟了眼躺在地上的流水,准备先暂停打斗,向梁思然告知实情。所以木朗西垣一个后退,避开了梁思然的猛力攻击开口道:“人皇,此人身份不简单。”
梁思然看木朗西垣先叫了停,也收回了佩剑,然后跑到流水身边抱起他,看到他脖子上慢慢浮现的淤青,咬牙恨齿的看向木朗西垣。
木朗西垣赶紧解释:“此人是细作。”
方垚见准时机也插了句:“对,他来到这里的目的便是调拨离间我们,好让敌军有可乘之机。金钰大军之所以会败,全出自他之手。”
梁思然连同方垚也一起恨上了,抱起清瘦的流水,转身便走。
方垚准备再添油加醋说上几句却被李公公拦下,看到李公公投来暗含深意的一笑,方垚放下了伸长的手,眼睁睁的看着只剩一口气的流水被梁思然就这么从眼皮子底下抱走了。这一走,流水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他全部抖出来,方垚想想就可怕。加上梁思然此刻正宠幸他,自然不会保自己,方垚明白此地决不能久留。
功亏一篑的木朗西垣有些懊恼,要是自己再果断一点,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人皇士兵纷纷跟着梁思然撤退。
梁思然看着怀里的流水,几经离合,搞得梁思然无时无刻都在为其担忧:“通知下去,立马会大都。”干脆来个回都,铜墙铁壁,才是万全之策。
突如其来的命令让李公公想要劝慰几句,但是看着梁思然挺拔的背影,死死地抱着画上之人,便什么都没有说,而是赶紧行事。
躺在平坦的床上,流水顺了气,咳嗽了几声,慢慢的转醒了,偏头看到守在一边的梁思然,无奈地笑了。真是造化弄人,以为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敌人,认为的敌人却是最后救自己的人。流水盯着满眼担忧、真挚的梁思然问道:“你相信我是细作?”
这是流水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激动地梁思然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脸颊飞上了一层红晕,连连摇头:“你若是,第一次见面你就动手了。何必屡次逃走。”
流水平躺着,吞咽的口水在喉咙处还能感到火辣辣的疼。捏紧床单,有些事不折手断也要做到,有些人粉身碎骨也要杀,有些坎忍辱负重也得跨过,流水平心静气地问道:“若是我说,希望你替我杀了木朗西垣、杀了上界的人?”
梁思然想也不想就答来:“这有何难。只要你希望,三界霸主我也会给你夺来。”
流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炙热的泪珠子滑进了万千青丝中。过了一会儿,流水深吸了一口气才睁开了眼,坚定了自己该坚定的:“好。我们就此约定,你若履行你的诺言,我便信守我的承诺。自愿待在你的身边。”
梁思然拉过流水冰冷还在发颤的手握在手心,温柔着:“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这时,李公公前来复命:“吾皇,一切准备就绪。”
流水在昏迷中隐隐约约听到梁思然的命令,看梁思然要下命令了,流水拉了拉梁思然的手,让他注意自己,怕回到大都便再无今朝的机会了,急迫的说道:“你才答应的。”
梁思然感到流水手指的动作,看到流水蹙起的眉头,会心的笑了:“嗯,全听你的。”
李公公埋首在地上,听着他二人的话,知道梁思然现在满心都是画上之人,看来得变天了。
一想到自己死里逃生,流水的脸色马上变得阴郁了,眼里满满的仇恨:“和下界联手。”
梁思然知道流水是想取木朗西垣的项上人头,一解心头之恨。对于上界,梁思然从未放在眼里,对于木朗西垣,梁思然也未记在心上。既然这样可以博得他的高兴,何乐而不为?梁思然摩擦着流水纤细的手指:“好。”
李公公在下面听得胆战心惊,这样公然有违两军联盟契约,不敢轻易传达命令,伏在地上。
梁思然先捋了下思路:“先传令下去,起兵回大都,等大军远离木朗军营再转道去下界。”
听到梁思然的话,流水才放下了心。
李公公这才领命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梁思然同学对流水也很不错呀
第123章 不愧
人皇大军被紧急诏集,大家都喝了些酒,半醉半醒之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将领们多半都喝得神志不清,只是听到号角声,习惯性的列队整兵。而木朗大军也被吵醒了,站在一边看热闹。
最闹心的要数木朗西垣,他没有想到一个细作居然闹得这么鸡飞狗跳,梁思然还为了他连夜启程回大都。眼下战事吃紧,人皇的离开,无疑给木朗西垣一痛击。但是想刚才的情景,梁思然八成不会听自己的解释,反而会越解释越误会,木朗西垣焦急的坐在议事厅愁眉不展。
方垚本想连夜离开,但是看到人皇要回大都了,心又有些安定了。只要他还没有说,都有解决的机会。
得知要离开木朗大营,人皇的大军更是高兴,终于可以不用寄人篱下,仰人鼻息,个个都振作精神赶紧集队离开。
听到杂乱的声响,木朗西垣的心也跟着躁动。木朗建雄走了进来问着:“大哥,就这么让他们走?”对于人皇的突入离开,木朗建雄十分诧异。
木朗西垣也不希望,但是别无他法。木朗建雄看出了木朗西垣正处焦灼的状态:“需要我做什么吗?”
木朗西垣摇摇头,这个弟弟也不是个好东西,不知道背着自己搞了什么动作,此时此刻木朗西垣真的不敢寄希望与他。
看木朗西垣没有交流的意愿,木朗建雄识趣的离开,窜进方垚的营帐问道:“你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方垚自然不会如实相告:“我们发现他的确是细作,意欲铲除,但是人皇劫下了他。”
木朗建雄走到窗边,看着人皇大军准备离开:“他们一走,又是一场苦战。”
方垚了解到冥火七星率领的大军非等闲之辈,心底也在盘算木朗西垣取胜的机会有多大,本就功力损伤不少,若是兵败,好不如早些脱身。
流水披着斗篷,掩住面貌,随着李公公走上梁思然的大马车。虽然感受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注视,但是流水抛开一切,踏上马车。等梁思然也上来时,流水已经把斗篷取下。
流水脖子上越来越明显的勒痕让梁思然心有余悸:“还疼吗?”伸手摸着紫黑色的淤青,梁思然恨不得刚才一剑刺穿木朗西垣。
对于梁思然的亲密感,流水只能逼着自己忍受,稍稍点了点头,脸色一直都沉沉的。听到马车咕噜咕噜转动的声音,流水的眉头一紧。从投靠木朗府到与之决裂,不过数月,期间坎坷不断。这一走,就真的和整个上界为敌了。流水心底有些喟然,本以为会替上善家族争分荣誉,重振雄威,到现在果真成了细作,挑拨离间的小人。流水感慨世事造人。
看到流水的神色不好,梁思然坐近了一些,轻柔的问着:“怎么,还不高兴吗?”梁思然从小望着流水的容颜长大,现在近在咫尺,反倒有些不切实际,梁思然总觉得流水就像一缕青烟,飘飘然,抓不住。
流水不知道该对梁思然怎么说:“我,我是上善遗孤。”家族的名字让流水倍感沉重,有些压着流水喘不过气。
梁思然专心地听着:“嗯。”无论流水什么身份,梁思然都接受。
流水低着头,真想钻在角落,免得玷污了这个名号:“我,我原名上善若水。”
“嗯,青山也是你吧。”梁思然清楚地记得在画卷上的流水佩戴着一块白玉,上面雕刻着青山二字。梁思然知道这绝不是偶然为之。
听到青山的名字,流水惊得整个身子往车壁靠,如坐针毡。
看到流水反应有些明显,梁思然猜到了那段记忆对他来说并不好:“没关系,我希望我叫你什么?”梁思然把手覆在流水有些微颤的手背上,梁思然感到了阵阵寒意。
流水皱着眉头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还可以是什么身份?谋害师父的流水?回了家族声誉的上善若水?还是满身屈辱的青山?流水抓紧衣衫,心里备受煎熬。
梁思然握紧流水的手,看着他清冷的棱廓:“若水?”
这个名字这段时间流水经常听到,不过不是出自梁思然之口。流水不禁心里一抖,对晨夕的愧疚之感油然而生。不知自己被当成细作是否对他造成影响?流水知道晨夕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好,而自己对他不喜也不厌,现在更多的是惭愧。
梁思然看着流水紧锁的眉头迟迟不消,有些急迫着:“那上善呢?”
这个称呼更让流水承受不起:“若水吧。”当初父亲会取这个名字是希望流水向水一样,利万物而不争。没想到,此时的流水违背父命,不折手断也要一争到底。说完,流水有些内疚的又把头低下了些。
“若水。”梁思然抓住流水的手亲密的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