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鱼》分卷阅读91

    木朗西垣笑出了声:“果真是高瞻远瞩。”一股辛辣的味道从木朗西垣的鼻子流出,低头用手指一擦,看着指腹上滚热的鲜红,木朗西垣低沉了一句,“茶很好喝。”木朗西垣抬头看着也把头头抬起来的木朗修,两人四目相对。毒不在酒里,这么明显的罪证木朗修怎么会遗留在众目癸癸之下,这个药性应该有一段时间了。木朗西垣记起了自己刚回到府里,身心疲惫,木朗修和往常一样迎过来,接过铠甲兵器,陪着自己一同回到寝室,然后和往昔一样,倒了一杯茶递给自己,自己毫不犹豫、怀疑的一口饮下。

    听到木朗西垣的话,木朗修感觉血液一下子倒流。

    “呵。”木朗西垣环顾大厅,都是和自己有着或多或少的亲缘关系,只不过人心都隔着肚皮,谁也不知道谁的心里究竟装的是什么。木朗西垣突然想起了木朗书,他的洞察力,他的实力,若是他在场,木朗西垣会毫不犹豫把家主之位传给他。只不过他不在,他也不屑。木朗西垣又笑了一声,大厅更安静了,似乎在等待他的最后拍板。木朗西垣撑起身子,摇摇欲坠,木朗修立马站了起来想去搀扶,木朗西垣举起手肘拒绝了:“今夜大家应该尽享欢乐,我有些累了,就不陪大家了。”感到血液在沸腾,木朗西垣步履不稳,隐约听到大家还在追问自己过继的问题,但是突来的天昏地暗,让木朗西垣重重的摔了下来。

    木朗修及时扶助木朗西垣:“家主身体不适,有什么还是等家主醒了再议吧。”说完,木朗修不管大家,直接把木朗西垣扶回后院。

    大厅议论纷纷,大家都在说自己的人选哪里好。木朗建雄发现局势自己已经控制不了,干脆站在高台敞亮了一句:“各位,既然大哥没有反对,我们便让少夫人做主。”地下先是一片安静,然后轰然闹了起来。木朗建雄又大声吆喝了一句:“我们举手表决。”说完便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手。

    木朗羽被木朗建雄盯着也举起了手,和木朗建雄站在一队的也慢慢的举了起来。大厅里的人开始审时度势,木朗西垣的确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怎么办还不是有势力的人说的算。木朗建雄加上木朗羽,外援自称是土垚族的方家,大家再想争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最终,以木朗建雄主持大局,有请少夫人方灵秀入场。

    方灵秀知道大家犹如蛇蝎一般盯着自己,看着父亲就在前方,振兴家族为父分忧作为一生的信念,没有理由拒绝父亲的提议。所以,方灵秀还是来了。

    “大哥有命,由你来挑选过继的孩子。”木朗建雄和方灵秀站在一排,为她撑腰,也是在向在场的昭示。

    果不其然,方灵秀定下了木朗建雄还有一个月便要出世的第一个孙子。一锤定音,大家有异议也不敢说。只好默认这场闹剧的结果。大厅的门又重新开启,舞姬走了进来,曼妙的舞姿勾起了人们的无限的遐想。至于病退的木朗西垣,大家已抛在脑后。

    出了大厅,方垚便向方灵秀竖起了大拇指:“很好。今日一事,木朗西垣已然倒下,以后便是木朗建雄的天下。你得好好养育他的子嗣,土垚家的振兴离不开你。”

    方灵秀略微点点头:“是的父亲。”

    走了一段路,突然多尔灵希举杯走来:“晚辈多尔灵希,久闻方伯父的大名,十分敬佩。”

    方垚亲切地笑着:“多尔家多英才,你也不列外。以后灵秀还需要你多多帮衬。”

    多尔灵希看向方灵秀:“若是不弃,我倒是很愿意和灵秀姐姐有所往来。”

    方灵秀看着两人装的自然,听得不适,向多尔灵希点点头,向方垚万福:“父亲,我得回后院了。”

    方垚点头,方灵秀才离开。看着方灵秀走远了,方垚才小声道:“看紧她。”方垚总觉得自己的女儿在这件事上有些迟疑,不似以前那么言听计从。

    多尔灵希微微弯起嘴角领命:“是。”

    木朗修一个人好不容易把晕厥的木朗西垣扶回卧房,赶紧号脉,茶里的量应该不足以让木朗西垣有如此大的反应,木朗修急得转身想去拿药,不料在自己的屋子外遇到了守株待兔的木朗建雄。木朗修先是拱手,再绕过木朗建雄。

    木朗建雄一把拉住木朗修的手腕,低声的呵斥着:“你想干嘛,救活他,让我们的计划功亏一篑。你知道我等着一天等了多久。”

    木朗修心如刀割,对于信任自己的木朗西垣和木朗建雄都有愧对,再三思虑道:“药是你加的。”木朗修的药量只会让木朗西垣迷迷糊糊几个月,不能正常的处理公事,断然不会让木朗西垣气急攻心,当场吐血。

    木朗建雄松了手:“我不过是以防万一。”当木朗建雄知道木朗修没有按量下药时,木朗建雄气得想杀人。但是他忍了下来,准备秋后算账。所以对于木朗修的质疑,木朗建雄并未推卸责任:“反倒是你,心生二心。”

    木朗修讪笑了一声:“我本就是他的属下。”

    “你!”木朗建雄恨不得一掌拍死木朗修,但是手握成拳头迟迟不出。

    作者有话要说:

    哎。。木朗修呀

    第148章 胡闹

    木朗修往屋里才跨了一步,就听到木朗建雄云淡风轻的声音:“你觉得家主因战事劳心劳力而辞世,这个名头怎么样?”

    木朗修把另一只脚也抬进了屋子:“他可是你的哥哥。”

    “人终有一死,死后受后人敬仰,有何不好?”木朗建雄转身看着木朗修的背影,感觉他已经不是自己的人了。一方矮矮的门槛,将两人分在了两边。

    “很好。”木朗修继续往里面走。

    木朗建雄继续提醒:“你知道,他已经回天无力了。不用几日。。。”木朗建雄还没有说完,就感到木朗修如风一般的从自己的身边擦肩而过,好似两人就在这里别过。第一次看到这么仓皇失措的木朗修,木朗建雄无奈的撤出一抹笑:“真是一只忠心的狗呀。”

    当木朗修跑到木朗西垣的卧房时,看到柳柳正站在床头。

    柳柳看到木朗修:“我只是来看看他。毕竟要走了。”柳柳就这么俯视着憔悴的木朗西垣,静默了一刻才转身离去。

    木朗修坐在木朗西垣的床边,把药丸放在木朗西垣的嘴边。

    木朗西垣缓缓的开了口:“何必浪费。建雄筹谋了这么久,怎会让你功败垂成。”

    看着木朗西垣紧闭的双眼,知道他现在不愿意看到自己,木朗修心塞得满满的:“对不起。”

    “各为其主罢了。有时间,替我去看看清风。”木朗西垣平静的就像一弯小溪,缓缓的流淌,直到抵达大海,消失在深海里,看透了世事,也就不那么悲愤了,“记得那时,你喜欢爬到树杈上。我问你为什么,你说很美。想来可笑,趁你不在,我也偷偷爬上去过,却不知哪里好看。”

    听到木朗西垣还愿意和自己交流,身负重罪的木朗修哽咽着:“太阳,太阳好看。”

    “是吗?”木朗西垣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我却觉得。。。”坐在树杈上的你好看。木朗西垣没说完,又晕厥,再没有醒来。

    木朗修手里的药丸被他捏成了粉末,心里说不出的悲痛。

    不过几日,木朗府便向三界昭告木朗西垣因为战事劳心劳力,导致身心受损,药石无用。整个木朗府把红灯笼全部换成白色,挂满了白布。接着,木朗修请命为木朗西垣守陵终身,三姨娘柳柳思念成疾重病离世。木朗府接二连三的丧事让大家都郁郁寡欢。直到木朗建雄的第一个孙子出世,才让大家笑了起来。作为下一任的木朗家主,小孙子一出世便抱给了方灵秀,而木朗家族的事暂由木朗建雄等几位举足轻重的的人共同商议决定。

    这一年在历史的长河里举足轻重,金钰四叶、米氏老人、木朗西垣、冥火炫等大人物先后离世,史书上或真实或虚假的记录了他们辉煌的一生。木朗家族权力重心被木朗建雄拽在手上,金钰家族由金钰若烟主事,冥火家族由冥火诺曼主事。三界重新洗牌,三界以木朗家族为大,土垚族有木朗家族为后盾在人间跃起,和人皇开始了数十年的主权争夺,下界的冥火家族被其他家族牵制着,无所作为。三界大体上相安无事。

    三年丧期已满,金钰若烟就迫不及待的守在陵园外,等着落花。萧玉陪着金钰若烟,也想瞧瞧自省这么久的落花会有怎样的变化。这三年间,萧玉为了让落花好好反省,提议大家不要打扰他的清修。所以这三年来看落花的人寥寥无几。看到落花远远的影子,金钰若烟就已经兴奋地跑了过去。

    “哥。”金钰若烟拥入落花的怀里,热泪盈眶。

    落花轻轻地拍着金钰若烟的背,看着慢悠悠走来的萧玉,两人相视一笑。

    “哥。”金钰若烟擦开泪,埋怨着落花:“三年了,也不写封信。”

    落花淡淡的一笑:“这不见到了。”

    “能一样吗?”金钰若烟恨了落花一眼,“你不知道府里的管家嘴由多碎,一件小事都要咕噜很久。还有那个厨娘,都说了清淡点,她还是老样子。。。”

    金钰若烟在一旁噼里啪啦不停,萧玉走到落花的身边无奈的摇摇头。

    “怪不得管家碎嘴,你看看你自己。”落花向着金钰若烟也无奈的摇摇头。

    金钰若烟暴跳如雷,还想抱怨其他的人也不说了,直接向落花开炮:“还不是你害的。你还幸灾乐祸。”

    “这不过给你提前练手的机会,不然嫁过去,会被嫌弃的。”落花说完看着萧玉笑了,“这几年,委屈你了。”

    金钰若烟被说得红了脸,干脆撇过脸不理落花,而萧玉则看着落花:“倒是你,青灯常伴,清瘦了许多。”

    萧玉的话提醒了金钰若烟也接上了口:“哥,是彩衣彩云不给你弄吃的吗?怎么把你养瘦了?看我不去说说她们。”

    落花乐了:“不关她们的事,守陵的人自然过得要清贫些,才能更好的静心养性。”

    “看来你修的不错。”萧玉搂住落花的肩头,直接摸到了骨头。

    “想通了一些事罢了。”落花强撑着苦笑,至于到底通没有通,只有自己知晓。

    “想通了就行了,赶紧走,大家还等着你呢。”已经不生气的金钰若烟又挽着落花一起走。

    站到金钰府的大门外,落花停驻了一会儿,凝视着金钰匾额,梳理好心绪才踏步上去。为了迎接落花回来,金钰本家摆了几桌,大家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看到落花有的问好,有的上前抱一抱,有的直接用眼神示意。

    久违的家庭温暖让落花备受宠爱。期间,落花知道了三界变了很多,有的人感慨天妒英才,有的人不满三界为首,有的人则絮絮叨叨的啰嗦琐事。

    沛菡在另一桌,时不时的用眼睛看看落花,但是两人从未有交接。等了三年的沛菡心里又寒了几分,独自饮酒,一杯接一杯。

    大家喝得十分尽兴,突然有一个人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举着杯子就对落花敬酒:“我说,你也该回来把家主之位拿回去了。”那人瞟了瞟金钰若烟,“小姑娘不行。”

    本来听到前面金钰若烟还十分高兴,可是听到后面就不乐意了,自己劳心劳力却换来这么个评价。喝了几杯酒,金钰若烟也管不了尊卑直接站了起来:“我哪里管的不好了。从里到外,从小到大,我可是井然有序,条条是道,任凭谁也挑不出毛病。”

    见两人都喝多了,口不遮拦,大家纷纷把两人拉回座位,期初两人还不愿意,旁人多说几句也就偃旗息鼓了。

    决定踏出陵园时,落花就做好了重回家主之位的准备,看金钰若烟撇嘴的样子也猜到了这几年她操持着这个家挺累的,便站了起来,举杯向大家道:“落花在此敬大家一杯,望以后的日子相互扶持,让金钰家越来越昌盛。”

    醒着的、没醒的都举起杯再度欢饮起来,热闹的气氛又活跃起来。

    夜深人静,杯盘狼藉,能走的自己回房休息,不能走的被下人扶着回去。落花三年清修,滴酒未沾,宴席上也以身体不适只喝了少许酒。都退的差不多了,落花才起身回房。漫步在小道上,落花感知着熟悉的一切,风吹树影摇,月明水波逐。仿佛这三年只是弹指一瞬,自己不过是早上才出的门,下午便回来了,一切都没有变过。

    才关上房门就有人来敲门了,落花打开门看着已经倒在门框上还拼命站好的沛菡,轻柔的提醒了一句:“夜深了,早些回去休息。”

    沛菡此刻已经梨花带雨,向着落花就是几个粉拳:“你怎么能对我这样?”三年前走得毫不留情,三年来不闻不问,三年后连一眼都不瞧一瞧。

    浓烈的酒气让落花知道沛菡醉得不轻:“早点回去休息。”说完便喊沛菡的丫头,但是没有人回应。

    沛菡最气落花明知自己的心意却罔若未闻,干脆粉拳变成利爪抓着落花的衣服就开始挠,便挠还便质问:“你怎么这么狠心。明知道我的心意,却这样伤我。”

    沛菡无理取闹的挠着抓着,落花也不敢对她用力。两人相互推搡中,一张纸从落花的怀里掉了出来。落花赶紧去捡,却被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沛菡拿在手中。看落花焦急的样子,沛菡退了几步,把纸故意藏在了后面。

    “沛菡,拿给我,莫要胡闹。”落花的语气略带了些不容违抗。

    本就不高兴的沛菡更不愿拿给落花,一个转身就把纸打开,纸上是一个模糊的人影,但是沛菡脑子里立马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模样,气得沛菡拿着画高声质问落花:“你怎么还惦记着他。他和你可有着血海深仇。”

    落花看到自己珍藏的宝贝被沛菡随意的拿着,原以为隐藏得很好的心事却被沛菡轻易的戳穿,心有不悦,正准备去夺,被敏捷的沛菡躲过,而且看她并没有乖乖归还的意识。落花向沛菡伸出了手,说话的声音更阴沉了:“把它拿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

    沛菡再加把劲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