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即使是姑姑还活着,也不会愿意让非非委曲求全地活在那种目光和羽翼之下,否则当年她就不会在临死之前宁愿把非非送进孤儿院也不低头把他送到文家。
文正倒不似文锦添那么顽固和无情,如今他即便不支持,也不会不择手段地强迫文非。毕竟……文非对于文家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一个文正,足够他文氏屹立不倒。
*
文非在陆友铭家里过了一段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就开始央求陆友铭允许他去酒吧唱歌,陆友铭拗不过他,就答应了。只是有个条件,晚上不准超过11点。
非非也不像往日那般什么都不听劝,这件事之后他似乎变得很听陆友铭的话。
这天周末,陆友铭正好不太忙,晚上8点左右,开着车送文非去酒吧。也算应了非非多次的要求,去“见识见识”黑猫的实力。
他开着那辆破车来到酒吧街,他很少来这片区域,重生之后更是一次也没进过酒吧,并非对这种地方有什么看法,而是他刻意避免自己在外醉酒,怕不小心惹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
还是前世那件事吧,真是有阴影了,更何况当事人和臻还时不时就在他面前晃一下,他不得不提醒自己要慎重。
车子稳稳停在路边的车位上,陆友铭和背着吉他的文非一齐下车,一抬头,撞上一个裸着身体的人从一旁的楼道里跑下来。
“……”陆友铭呆了一下。
那人个头和陆友铭差不多高,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平角内裤,身材倒是不错,胸肌腹肌都是那种刻意锻炼出来的,很漂亮,泛着光泽的麦色皮肤在路灯下显得暧昧色-情。
“什么画风……?”陆友铭咧了咧嘴。
文非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拉着陆友铭往马路对面的盲月酒吧走去。
“那怎么回事?”陆友铭问。
非非凑到他耳边说:“lm的,跳艳舞的。”
陆友铭回头望了一眼二楼的led门头,暗黑色调的“lose me”。
“是酒吧吗?”他问。
“gay吧呀,表哥要不要去?好多帅哥的。”
啪,陆友铭一巴掌拍上他的后脑勺,“去你个头!”
☆、关心则乱
盲月是这一代不错的一家酒吧,格调有点小文艺,气氛也比较正经,主打的是不俗歌舞。据说这两年红起来的一个年轻歌手,当初就是在盲月驻唱被发掘的。因此吸引了不少乐队争着往这里挤,这也就有了之前赵宏义要和黑猫争场子的事。
从酒吧的外部装潢看,确实一点都不张扬,安静又窄小的门径,连门头都不过巴掌大,旁边立着一块黑色玻璃,上边用荧光笔草草的写着今日的节目单,整体给人的感觉就像在说——爱来不爱。
然而,大众都知道,就这样看起来毫不起眼,连外部装潢都是多年前老风格的盲月酒吧,可是得提前预约的;特别是遇到这种有小型演唱会的周末,可真谓一“票”难求。
文非拉着陆友铭推门而入,暖烘烘的热气扑面而来,热闹非凡的人声从左边的舞台传过来。这会儿正是高峰期,舞台前聚拢了不少人。
陆友铭从人潮缝隙中望过去,一个年轻男孩在舞台上表演,音乐并不嘈杂,反而有几分舒缓,他正在做的动作,类似于一个下腰,紧身的黑色舞衣,凸显出他纤细柔韧的腰肢,只见他腰一摆,做了个漂亮的回转,音乐声随之陡然升起,伴随着动感的鼓点,台下一阵欢呼。
文非和陆友铭擦着人群边缘往吧台走去。调酒师从文非进门就举起手里的调酒壶冲他摇了摇,这会儿看两人过来,竟又吹了声口哨,惹得不少人往这边望过来。
身旁几个小女生捂着嘴直跺脚,脸上掩不住的欣喜,小声惊呼着:“快看快看,黑猫来了……”
“好帅好帅,只是背着吉他也这么酷!”
“哇哇,看过来了,我要嫁嫁……”
“嘤嘤嘤,竟然自带cp……”
“cp也好帅!”
“那女王大人怎么办?”
“嘤不要啦,黑猫是我家女王哒……”
……
文非望了一眼那群女生,回头对陆友铭眨眨眼,甩了甩头得意地一笑。
“天呐,还卖萌,被拆cp了……”
“嘤嘤嘤,我的女王大人……”
陆友铭低头咳了一声,装作什么也没听到,跟着文非往里走。心里却在汗颜,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到了吧台,那小哥又冲文非低低吹了声口哨,上下打量了一下陆友铭,用眼神问道,这谁?
文非把吉他往吧台上一搁,挂上陆友铭的脖子说道:“我表哥!最亲最亲的表哥!”
陆友铭冲那小哥笑了笑,“你好,陆友铭。”
“表哥好!我是齐星,是这家酒吧的调酒师兼暂时的经理。”他把调酒壶在手里翻了个花样,问:“表哥喝点什么?”
“不用。给我杯白开水就好。”
“那怎么行?表哥好不容易来一次,怎么能喝白开水!来杯我最拿手的雪山之巅怎么样?我请客!”
“我不能喝酒。”陆友铭摆着手。
“别呀,不喝酒有什么意思。”文非把会员卡往台子上一拍,对齐星说,“就你的招牌雪山之巅,三杯。”
“淘气。”陆友铭拍了拍文非的头,也不再阻止。
“干嘛三杯?”过了好一会儿,齐星才愣愣问道。
“呶。”文非冲台上那人抬了抬下巴。
正赶上节目结束,身穿黑色舞衣的男孩从台上下来,直奔文非,他脸颊泛红,额头上还覆着一层细密的汗水,耳后的黑色碎发湿漉漉地贴在白皙的脖颈上。
刚才那会儿他背对着观众,陆友铭也没看清楚,这走近一瞅,原来是方宜。陆友铭原先只知道他会唱歌,不料想舞也跳的这么好。
他一下场,立即恢复往常的羞涩模样。看到陆友铭,有些惊讶招呼道:“陆大哥,真是你啊!”
陆友铭笑着点头。
“上午非非打电话说你要来,我还不信呢。”
“有什么不信的,我也来欣赏一下你们的表演。刚才的舞真棒呢!”陆友铭对他竖起拇指。
“陆大哥过奖了呢。”
“来来来,好了。”齐星把三杯调好的酒推到三人面前。
“我们干一杯?”文非把酒递到两人手中,问。
“好,heers!”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几个女生齐声叫着,“女王大人,亲一个!”
“噗……咳咳……”方宜差点把酒喷出来。
“黑猫今天不给女王大人鼓励吗?”人群中一个女生站在椅子上,大声叫道。
“鼓励鼓励……亲一个……”
正值节目间歇,大家都往吧台这边凑过来。
方宜抬眼瞄了下陆友铭,一脸羞涩地摆着手往后退了退。文非却把酒杯往吧台上一放,拉住他的手臂,扳过他的头,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啊啊啊……”
“要死了,血槽已空……”
欢呼声像浪潮一般,席卷整个酒吧,椅子上的女生瞬间消失在人群中,不知道是掉下去了还是……
陆友铭呆了呆,一口酒含在嘴里,不知该吞该吐。
原来她们一直说的女王大人,是方宜?难不成文非和方宜……
他咕咚一声咽了那口酒,瞪大眼睛盯着文非。
方宜捂住发烫的脸,一脸无辜地向陆友铭解释:“陆大哥,我们不是……”
“逢场作戏嘛!表哥你明白吧?”文非打断他。
陆友铭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心想,我明白?我明白个毛线啊!
“怎么回事?”他皱了皱眉头,问文非。
“满足广大腐女们的yy呗!你俩也真是的,不要入戏太深哟……”齐星趴在吧台上来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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