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陆逢臻/向来日而生》分卷阅读64

    就是这样,像逼迫一个出轨的情人承认他的背叛,想知道真相,却又无法接受真相。

    和亦景终于看到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的表情,他哈哈大笑起来,放肆地、变态地、痛快地笑了起来。

    怎么能够只有他一个人痛?

    *

    只是,这痛从来不该涉及到第三个人。

    当和臻被绑在一间破屋,不可置信地听完和亦景跟父亲之间的这段对话录音,他瞪着双眼,惊恐地颤抖起来。

    “你以为你拼死保护的那个酒鬼真是个好人?”梁高峰嘲讽地笑,“还让他跑?指望他会来救你吗?”

    “哈哈哈哈……”一帮面目狰狞的混混抱着臂膀大笑起来:“他现在肯定在跟你老爹谈条件呢?啧啧,真是一场好戏。”

    和臻嘴唇抖了抖,本能反驳道:“不可能!二叔不是这样的人!”他不相信,这群人肯定是在挑拨离间。

    “哈哈哈,真是天真得可爱啊。我都心动了呢!啧啧,这皮肤,手感真好……”梁高峰那双肮脏粗糙的大手,探进了和臻的衣领,色-情地抚摸着。

    “别碰我,滚开!滚!”和臻剧烈地挣扎,恐惧、恶心,他像只惊恐的小鹿,孱弱地颤抖着,哭叫起来:“二叔,二叔救我,快来救我……”

    衣服被毫不留情地撕成碎片,几双大手同时抚上他稚嫩的身体,他哭的眼泪都干涸了,叫的再也叫不出声,却依然没有一个人出现。

    一颗粗硬的假阳-具塞进了他的下-体,撕裂般的剧痛,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他觉得到自己的内脏快要被从嘴里挤出来,快要……死了。

    “哟呵,还是粉红的呢,啧,先松松,等会儿大爷好好疼你……”

    恶心。

    他剧烈地呕吐,眼睛发昏,看不清周围,黑暗,全是看不到边的黑暗……

    “啊……”他从噩梦中醒来,耳边是监护仪器平稳的滴滴声。

    身体剧痛,酸沉,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无边的白,刺鼻的气味。

    没有人。

    一个人都没有,爸爸、妈妈,他最依赖的二叔,一个都没有。

    *

    从那天起,和臻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他无法开口说话,也无法接受任何人的碰触。

    没有解释,没有任何人对他说一声对不起。

    甚至,他开始承受着本不该属于他的诅咒。

    江芷疯了。

    作为一个母亲,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安慰过和臻一句,只有咒骂。

    他脏,他贱,他恬不知耻地勾引自己的二叔,**、下贱,跟他的父亲一样,是个变态的同性恋。

    精神失常的江芷开始了毫不避讳的指责和诅咒,似乎压抑了十几年的愤恨终于爆发。

    以致于,她故意瞒着所有人她已经怀孕的消息,她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虐待,她要折磨和亦年,折磨和亦年的孩子。

    只是谁也没料到,这个孩子从一出生就封闭了自己。

    沐沐天生脑伤,医生初步推断原因为江芷怀孕期间受到了太大的精神刺激,服过大量镇静剂,而且她还嗑过药。

    精神刺激?怪谁?

    和臻木然地望着那个乖巧得几乎不会转动眼珠的孩子,胸口刺痛,和自己多么相似的命运。

    和臻捂着眼,眼泪涌了出来,他抱起才足月的沐沐,默默地在内心背负了这份沉重的愧疚。

    可是,谁来背负他?

    他最想要一个答案的二叔,连面都没有露。

    直到半年后,和亦景以和氏继承人的身份,出现。

    呵呵。

    他跛着脚出现在和臻面前,满目愧疚地对和臻说:“对不起臻臻,原谅二叔当初没能及时救出你。不过你别怕,以后二叔就有保护你的能力了,我保证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求你原谅二叔,求你说句话。”

    他信誓旦旦。

    和臻面无表情。

    半年,他曾经为和亦景找了许多许多的借口,却最终都被时间湮没。他为什么能够连一句解释也没有就去了日本。

    现在,祖母祖父双双离世,他竟然顺利地继承了和氏所有中国区域的资产。

    呵呵,谁会信他?

    他知道和臻这半年是怎么过得吗?他知道和臻的手腕上有几道自杀的刀痕吗?

    他知道每个被噩梦缠绕的夜晚,和臻是怎么自虐的吗?

    他不知道!

    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吗?

    “你做梦!”这是和臻这半年来说的第一句话,“我恨你,滚,滚!”

    和亦景错愕。

    那天,他跟和臻双双被绑走。

    他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绑和臻,他也不知道和臻到底遭遇了什么。

    但是那天,却是他噩梦的开始。

    和亦年囚禁了他。整整五个月,折磨、调-教、性-奴役,和亦景是靠着什么咬牙度过这地狱般的五个月的?

    是他们重复播放给自己听的和臻挣扎求救的呼喊,和他声嘶力竭的那句——二叔,救我!

    他要救臻臻,他要活着。所有的报复,都建立在他活着的基础上。

    于是他活了下来。

    在和父动用所有关系,从地下室把他救出来的时候,他只剩半条命。长时间没有接触阳光,他的皮肤苍白脆弱,身体状况极差,完全不复当年的劲健。

    也是从那天,他跟和亦年过往的种种,完完全全地曝露了。

    和父盛怒,不堪精神重负,病倒。一月后,生命衰竭,离世。而在他离世当天,沉睡了十几年的和母,心脏停止了跳动。

    和亦景撑着身体,跟和亦年貌合神离地“和谐”操办了养父母的丧事。

    在终于如愿接过半壁和氏之后,才重振精神出现在和臻的面前。

    可是,臻臻说——恨他?

    和亦景的心像被放入碎玻璃里蹂-躏般刺痛。

    他所有的坚持,为了什么?!为什么他所有的真心,都被辜负?

    好,他理解,当初没能救出臻臻是他的错,他怎么能够在那天喝酒?还大意地被下药一点力气都没有,眼睁睁看着那群流氓把臻臻绑走。

    他愧疚,但是他也是受害者!

    和亦景没有解释,他说不出口,他有多脏。

    他怕这个世上唯一一个曾经毫无保留信任过自己的人,看不起自己。

    他已经失去了和亦年,他不能再失去和臻,不能!

    于是和亦景开始了对和臻变态般的过度保护。

    他派人跟着和臻,上学下学。甚至校内活动都有几双眼睛是专门盯着和臻的。

    他用尽手段赶走出现在和臻身边任何一个“貌似对他有危害”的人,他自以为是地“对他好”。

    他甚至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对他好……

    *

    那是在和亦年移居日本之前。

    他已经许久没有跟和亦年有过任何往来,他不是不恨他,而是没有办法再报复他。因为养父的遗愿。

    和父离世前,偏袒地把整个国内资产划分给了自己,和亦景当然很惊讶。

    和父是他见过的最守信用的人,那么,他垂死求自己答应的“不要再恨”,和亦景自然无法拒绝。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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