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命,早就留在了那个战鼓喧天的洛阳城外。
可我又怀有一丝侥幸,我想知道大家是否和我一样,无论是用什么方式,活了下来。
所以我挣脱了冰块。
在艰难的交流后,我知道了这是在千年以后,那个被大家骄傲的盛唐早已成为历史书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多么值得赞扬啊,我居然经历了历史的兴亡。
多么值得骄傲啊,我那平平常常的内功居然成为了“超人类”的象征。
根本不存在“囚禁”,这明明是,“拯救”。
他们把我带出了冰川,他们给了我新的生命。
多么值得庆幸啊,我真的活了下来。
可我左胸膛上的贯穿心脏的伤明明还在。
我明明已经死了。
又不是所有人对于死亡都心怀恐惧。
正如我之前所想,我的灵魂已经留在了那个刀剑铮然的洛阳。
连大家为之献出生命的李唐王朝都不在了。
这个陌生的世界,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所以在我看出了那双苍绿色的眼睛里毫不掩饰的探究,警惕与厌恶后,我选择主动提出用自己的能力交易三年后的自由。
那人探究的目光更甚,但还是同意了。
还算不错,毕竟我可不想尝试一番天一教毒尸的待遇。
这个叫卢瑟的人一看就是不肯吃亏的,既然这样不如主动让步。
我想回家。
即使我知道,那里,早已不是我的故土。
但“回家”这个词汇对我而言已经太过美好,美好的我不忍心告诉自己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
纵然风景不在,纵然无人在等。
三年之后,我将回家。
这大概是我现在唯一的安慰了。
作者有话要说:
*1:这里关于面具的设定,来自我看过的一篇剑三文
至于炮姐……
就当这个设定只针对成男好了
嗯,没错,就是这样
*
好像挺虐的……
*
天,我想弃坑去写剑三文了……
好吧,其实这几章里剑三相关的事,就是我剑三脑洞里的事,我等不及的在这里放出来了……
第10章 来生太远
我和迪克之间到底怎么了?
嗯,这真是一个好问题。
要不我从我们的初遇开始讲?
这只小鸟一直以为我不记得我们初见的场景,所以他对所有人说的都是“我们是通过一顿充满着巧合的饭认识的。”
他这么说也没问题,毕竟我们的确是通过那一顿饭“认识”的。
讲真,夜翼跑错楼真不能赖我,我那时初到现代社会,为了防止早晚练功时被各种路过的奇装异服看到,就在自己住的那栋楼周围布了阵法作为掩饰,但我没想到夜翼那天晚上居然就那么冒失的闯进了死门,他难道就不能好好走楼梯吗?
所以那天之后,我就把原本囊括整栋楼的阵法挪到了我住的房间四周。
我和迪克第一次见面其实是在我刚接触现代社会不久,那时的卢瑟还在致力于找超人的麻烦,没什么事做的我和跟在身边的研究人员打了声招呼后换了身便服出去晃去了。
其实,不能算“出去晃”,因为我在一条小巷里找了间废弃的电话亭,用神行千里回了纯阳宫一趟。
三清在上,神行居然能用,这我真没想到。
在出发前,我希望可以再看一眼雪深纯阳,可当我真的踏上华山的山路,却只能依稀看出曾经的建筑留下的痕迹时。
当“纯阳宫早没了”这个念头真的得到了证实时……
我只能对自己说——
我只是想来看看而已。
这没什么,毕竟千年已过。
这句话还算有说服力的,不是吗?
所以等我的身体恢复过来,可以承受下一次神行时,我又去了衡山,浩气盟。虽然我不知道落雁城现在还保有几分以前的样子,但其他的地方大概可以风景依旧。
只是,又是不出所料的,只有反复翻修过的痕迹。
没什么可失望的,不是吗。
还剩巴蜀碧海竹林里的唐家堡。
已经,没有必要去了。
我也不清楚我在栖霞幻境的山上坐了多久,反正是坐到了那个负责看着我的人一通电话打来的时候。看看四周,我才反应过来天已经开始黑了。
于是我神行回了出发时作为掩饰的那个废弃的电话亭中。
结果,我刚到,一个戴着墨镜的人正好推开门进来了。
……
那个人明显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人,周身的气质从懒散瞬间变得警戒,又迅速的把戒备隐藏起来。
我看了看这个积了一层浅灰,角落里还挂着蜘蛛网的电话亭,非常客气的微笑着说到:“抱歉,但这个好像已经坏了。”(中文)我相当确定自己的眼睛中透露出了“你看不出这个电话亭废弃了吗哦你看出来了啊既然看出来了你进来干嘛?”的意思。因为这个短发小伙一副被我抢白的憋屈模样。
然后,被我噎的没话说的多事路人泰坦现任领队夜翼我的未来情缘,伸手挠了挠头发,哈哈的笑着用有点别扭的中文回答说:“啊,不,我是看这个电话亭已经废了可里面居然有人影,觉得好奇才进来看看的。”然后他好奇的看着我,“请问,你是游客,要打电话?”
如果他没有故意瞥了一眼我手上的手机的话,那我肯定会顺水推舟的说“是”,但他瞥了我的手机一眼,这就让我觉得有些尴尬了。
于是我耸肩,认真的说到:“啊,不,只是确认坐标。”然后拿着手机在手上转了一圈,“朋友给的地址出了点小问题,想找个清净地方查……”
那人露出理解的表情,上前拍了拍我的肩:“我能帮你点什么吗?”
我摇头:“不了,已经找到了。”然后离开了这个电话亭。
夜翼看着手上的监控器,那人拒绝着急忙的走掉后没过多久,追踪器就停止了工作。这下他越发坚定了泽塔通道传送点暴露的猜测。
于是过了几天,我无意中路过那时,发现那个电话亭没了。
之后和夜翼的朋友认识了,沃利拍着我的肩,跟我提起夜翼之前为我突然出现在泽塔通道传送口这事草木皆兵了好久时,我露出了茫然的表情:“你确定?我是说,我没什么印象啊?”
一直坐在我旁边的迪克看起来莫名有些失望,他推了沃利一把:“看吧,我说了那不是风。”
之后迪克和别人说起我们的初遇时,就成了“一顿充满巧合的饭”。
拜托,扎着长发的华人满美国估计都找不出第二个,不是我还能是谁?
只是,我不想被问起我去那是做什么的。
我只是,回家看了看,结果让自己更难受罢了。
我不想再难受一次,也没必要让别人跟着我一起难受。
我倒是真的希望我能忘了这件事,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