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
曾夏秋好像闻到煎饼的味道,脑海里信息一阵搜索,这才稍微低了下头。
只见李子帆手上拿着双份的煎饼和豆浆,好看而狭长的眼睛不经意的眯了眯:“吃吧!”
天色渐黑,商贩们都收了摊回家了,有的回去准备晚上的夜宵摊。长德这座小城市开始现出繁华的夜景来。
两人都没有走小巷回家,从巷口的右边走,是一条相连且相通的路——这条路李子帆和杨梦茹走了无数次了。
这次,李子帆旁边换成了曾夏秋。
两人缓步走着。走边是林立的商店,右边是马路。
经过常驻足观看的宠物店,年久失修的危楼,停在公交站牌前,坐下。
看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两人开始了正式的对话。
李子帆咬了一小口,然后再吸一吸管子:“为什么这么勉强自己,不累吗?”
曾夏秋刚才一直在发呆,这才一语惊醒:“啊?!”
原来是开门见山。
一辆车疾驰而过。“呜……”
“我也想过为什么,就是喜欢!,喜欢她的懂事!她的冰雪聪明!她的姿态!…………”
“一切一切?”李子帆稍稍转过头,看着曾夏秋美好的侧脸。
侧脸也有现出疲惫。
曾夏秋低下头,望着自己有些灰尘,发旧的白鞋子:“我对她没什么想法,就单纯的想和她成为朋友,是可以一起谈天说地,互相理解,互相帮助,永远永远………”
“闺蜜?”李子帆脸上有些许轻佻。
“嗯!”
“你可能找错人了。”
‘“没有,吧。”
“呵!”
“你在嘲笑我!”
“没有,吧。”
“还不是!”
“你难道就没有这么值得珍惜的女孩子吗?”
“有,吧。”
“你还在嘲笑我!”曾夏秋气得扔掉了煎饼。煎饼在地上无辜的躺着。
两人望着夜色发呆,各自想着什么。
不久,曾夏秋起身背着书包,欲走:“我该回去预习功课了,再见!”
李子帆摇晃着悬着的小腿,望着曾夏秋的背影,长长的马尾垂下来,有着淑女的美态。
“要不,我两凑成一对闺蜜算了。”
背影一滞。
不可置信的回过头:“你!就你!?”;
李子帆眼睛变得深邃:“嗯!名义上的女性朋友,简称女朋友!”
空气里飘着不知名的花香,芬芳了整个心园。
回忆的思绪渐渐收回来。
眼前是爸爸妈妈各自忙碌的身影。
李子帆打开床头的台灯,桌边是摞的高高的音乐杂志,于是,随手拿来一本,翻阅——书本已经翻得很旧了。
看了有一会儿,耳朵犯瘾了,起身,倾着身子过去一点,在凌乱的书桌上找到了cd机,耳机还插在插孔上,线缠在一团,李子帆耐心的一点一点解开,没过多久,白色的耳机就听话的待在她的耳朵上。打开翻盖——是朴树的碟子,李子帆怔住,蹙紧眉头,而后取下cd碟,放进最左边的抽屉,而后,拿出王菲的新碟,盖上,按下开关键,靠在床头,享受的听起来…………
世界里仿佛只有音乐
“李子帆!”妈妈尖利的声音突然穿透进来。
李子帆吓得坐直了,摘下耳机:“诶!妈妈!什……什么事?”
妈妈在厨房洗刷完毕后,正在旁边的洗手间洗漱,双手正揉搓着满是洗面奶的脸,边道:“今天就开学了,怎么没见你好好复习功课!你呀!老是爱搞东搞西,不务正业,这年头学习才是正事儿!都是初中生了,该懂事了!我看你那什么音乐特长班以后就别上了!以后啊,专门给我搞学习!”
李子帆可怜巴巴的望着一旁看报纸抽烟的爸爸。
两父女会意,收回眼色。
爸爸弹了弹烟灰,清了清喉咙,道:“立芳啊,我看咱们小帆挺优秀的,有自己的想法,思想,小孩喜好不一样,别强加,360行行行出状元,搞学习不行咱们搞音乐,成绩的好坏也不是评定一个孩子优秀的标准!”
“可咱家就是这个条件,光是上这个音乐班就要几百块钱,孩子上初中了,学杂费也不是小数目……唉!”小小的洗手间投出来的橘黄的灯光里是妈妈唉声叹气的背影。
爸爸不禁蹙紧了眉头,拿着烟的手垂在破旧的沙发椅子上,烟灰越燃越多,积成大约有一小指的长度,快烧到手了,李子帆想提醒爸爸注意烫。
爸爸及时的把烟头掐在烟灰缸里,重新点燃一支。
“你啊!烟不是什么好东西,少抽点!”妈妈洗完了脸,踩着湿鞋“吧唧”“吧唧”走向客厅。
客厅里电视因没有数字电视,寥寥几个台被爸爸不断换着,最终停在湖南卫视。
李子帆手里拨弄着耳机线,穿过来穿过去,一会儿又把它解开。
半响
爸爸转过头对着小帆,眼睛里是宠溺与鼓励:“小帆,别考虑那么多,也别怕给父母增加什么压力,只要你喜欢,在爸爸能力之内,都会让你满足!”
“嗯嗯!谢谢爸爸。还有,谢谢妈妈!”
“小帆乖。”爸爸安抚了女儿后,狠吸了一口烟,烟雾散开:“立芳啊,当年你嫁给了我算是委屈你了。以后的日子我会让你娘两好过点!”
“这事儿你别这么说,当初是我看上了你这个人。”
………………
一股温情无声流淌在时光的河里。
离皂果小区不远的九重天里。
龚艺的家住在六楼,上楼时是乘坐的电梯。当初爸爸妈妈为了龚艺学习方便特地买在了离学校比较近的地方。
龚艺是那种传说中的优等生,乖乖女。成绩好,家境好,相貌好,人也好。总之在曾夏秋的眼里是一个完美的形象。
“叮”——电梯门到了六楼,停了一下,然后缓缓打开。
龚艺走出来揉了揉太阳穴——每次乘电梯开始和停顿总让人不舒服,头晕。
电梯门出来往右拐就是她的家。
站在家门前的龚艺踌躇不定。笔直而浓度刚好的眉毛轻蹙着,似在想着什么问题。想了一会儿,抬起右手上的手表看了下时间——时间不等人。
于是马上用手试着重声敲门,“砰砰砰”“砰砰砰”
过了10秒,没人应。
龚艺失望的垂下头。一会儿似又想到了什么,掏出口袋里的钥匙,长呼一口气,慢慢的把钥匙送进锁槽,往左边一扭。
“嚓”
门被慎重的打开。
“爸爸!妈妈!我回来…………”
眼前一片漆黑。
“了”
打开客厅里的灯。
九十平方米的屋子精致而充满了女孩设计风格。
只是空荡荡的,毫无生气——龚艺和爸爸妈妈已经有差不多一个星期没碰面了。
肚子已经很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