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精灵示意医生看向草原的尽头。白色的闪电在平原上跳跃,飞快地向他们移动。好一匹神驹!医生不禁赞叹道,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这位白色的美人移动,它看起来飘逸又灵动。
“米娅拉斯神驹。”精灵眯了眯眼睛。
白袍巫师招来白色美人,轻柔的着抚摸它,“它唤为影疾”甘道夫眼中充满柔和的情谊,如同凝视人世间最珍贵的宝藏,“它伴我度过重重难关。”
“走吧!”白袍巫师翻身上马。
众人应和,正准备上马,剑士向医生走了过来:“向您请求离开,我的国家正在饱受摧残,我的人民正在烈火中被烧灼,我无法置身世外。”剑士的眉头紧皱,高大的身躯因灵魂的挣扎而难以抑制的颤抖,“待我履行我的义务,若我能有幸留在世间,我一定追随您至世间任何地方,只要您所想。”
“当然,博罗米尔,你是一个自由的人。”医生站在精灵的身旁,声音轻柔得像是夜晚盛开一朵花的声音,“也请你务必小心。”
沉默的剑士颔首,同他的朋友们道别。眼神一一交汇,心中似透彻湖水般坦诚。
“再会。”
朋友们怀着对彼此的美好祝愿和心中坚定信念向着各自的未来奔去。并没有不舍,维拉会让他们再次相会。
当时他们是这么想的,可是世间事十有**不如意,又如何呢?但那些都是后话了。
精灵环住身前的医生,尽量让他不受颠簸,声音柔和:“海曼。”他想继续说他心中所想,告诉爱人他一定会保护他,告诉他的承诺,但精灵却发现根本不用多说一句。医生甚至没有回头看他,只是将手放在精灵环住他的那只有力的手臂上,轻轻拍了拍。
无需你多言,我已知晓你所思;无需你再诉说,我已彻悟你心中爱意。
精灵铂金色长发垂落在医生白皙的手臂上,轻轻扫过。虽然是在晴朗天气,太阳照得万物丝毫毕现,但是精灵的心情却丝毫不受万物影响,他的心坚若磐石,面容在阳光下像是一尊沉默万年的雕塑,无喜无悲,冷硬又沉寂。他已全然不受外物影响,他的世界已经被他环在了怀里。
医生当然明了精灵的变化,但是在他心中,事实也是如此,莱格拉斯永远都是初见时的他,无论他的情感表达方式,对世界的认知如何改变,精灵的最本质的部分,永远都藏着温柔微笑的小王子。这也是医生认为精灵和他的父亲最本质的差别。
当然,医生微微笑起来,我也是初见的那个我,怀着最诚挚的热爱,和小心翼翼的心情,永远的向你看齐。
*
洛汗是一个建立在陡峭山脊尾部的国家,国王的居所高高在上的在最高点俯视它的领地,臣民的房屋错落有致、层层叠叠的围绕国王建立。洛汗曾经靠着交通枢纽和有利的地理位置而十分强盛,是中土大陆声名远播的国家。
但是现在不是了。白袍巫师一群人远远眺望,却发现黑煞煞的阴气若有若无的萦绕着整个国家,漩涡中心就是最高处。一行人驱马进入洛汗后,破旧乌黑的房屋,老旧破损的城墙,无精打采的臣民都让他们感到形式的严峻。
一抹明亮的白色在最高处凝望他们,倏忽又消失不见。
“墓园都比这儿有生气。”矮人红色的胡子翘起,似有些不安。
感受到背后有些紧绷的精灵,医生安抚般的蹭了蹭他,换来一个头顶的轻吻。
出来迎接他们的是一队全副武装的列兵,大步走在前的卫兵,手握在腰侧的佩剑上,看起来神情紧张:“你们不能带武器去会见希尔顿王。”他短暂停顿的一下,解释般补充道,“这是葛立马的命令。”
甘道夫眉毛微微上挑,似要发问,却又出乎意料的转头向两边的同伴示意执行这个要求。医生看起来小小巧巧伫立在精灵身侧,着一件白色长袍,眉眼含笑,看上去风都要把这株娇贵的花吹倒。他摊手示意没有,倒真的没有搜查他是否带有武器。精灵、矮人、游侠都交上了他们的武器。
“你的手杖。”卫兵强调。白袍巫师露出一个惨兮兮的表情:“你就让一个老人带着他的拐杖吧。”卫兵无可奈何的让开,白袍巫师回头示意他们跟上,顺带露出一个狡黠的老顽童笑容。与他对视的游侠露出无奈的微笑。医生也借着假装咳嗽偷笑,这可能是白袍带来的副作用。
医生搀着白袍巫师(老弱病残组)和他们进入了大殿。身后殿门的锁在他们进去后,层叠的落下,发出清脆的叩搭声,却在寂静又空旷的大殿里显出一丝诡异又危机的氛围来。
灰败的王坐在他生锈的王位上,巧言的奸臣悉悉索索在他混沌的王耳边低语,诱导着,听起来竟然向毒蛇吐信一般嘶哑危险。
“你近来好像不太欢迎来访者,希尔顿王。”甘道夫率先开口,闯堂而过的风吹起来访者的衣衫,发出呜呜的低吼,似乎在警告。
毒蛇从他黑紫的口中发出了指令,国王竭力抬起眼皮,浑浊没有生气的眼珠像是在深陷的泥潭中,移动不了分毫,他喘息着,像是风箱的最后几次呼喊,断断续续又竭尽全力:“我……为什么……会……欢迎你呢,乌鸦嘴甘道夫?”
精灵侧身挡在医生的前面。
“说得好,我的陛下。”毒蛇赞赏似的抚摸了一下国王枯草似的白发,站起来面对前来的众人,神情傲慢得意又高高在上,油腻的头发一缕一缕散在他畸形的头骨周围,他张大嘴巴,像是要狩猎的蛇:“在如此昏暗的时刻,你这名江湖术士却突然跑来。”毒蛇蜿蜒前行,笑起来洋洋得意,“我为他取名为噩耗,而噩耗就是最不受欢迎的访客。”
“闭嘴,别在这里挑拨是非。”白袍巫师上前一步同他面对面对视,凛然正气又威严,“我通过烈焰和死亡的试炼,可不是为了和蠢材做口舌之争的。”
白袍巫师举起了他洁白的手杖,毒蛇迅速的向后退,露出了他胆怯又险恶的本性,他嘶吼着:“我让你们收了巫师的手杖!”
卫兵上前来想要夺走巫师的手杖,游侠率先阻拦了卫兵的前进,精灵和医生也紧随其后,矮人挥动他短小有力的手臂加入了战局。
白袍巫师向希尔顿王走去:“你活在阴影下太久了,听我说。”巫师张开五指,“让我将你从咒语中解除出来。”
“唔哈哈哈——”嘶哑残破的笑声从希尔顿王传来,他的神智似乎已经恢复了一点,脸上居然显出一种洋洋得意的神情来,“灰袍巫师甘道夫,你在这里没有力量。”
解决完麻烦的众人围拢来,神情凝重,事情好像并不如他们所想那么简单。
巫师像一只高飞的鹰,扯开他的灰袍,露出里面洁白的维拉旨意。国王,不,应该说是萨努曼僵直在王座上,发出嗬嗬的嘶吼。
白袍巫师举起他的法杖,高声喝道:“走吧!”
“哈——”国王发出一声急促又痛苦的呼喊。
他重新回到了他的国家。
高塔上,血泪顺着苍老的轮廓缓缓流下。
不要得意太早,一切都还未知。
作者有话要说:
诈尸(突然坐起
新年快乐哈哈哈哈哈哈
希望2017能把这个写完
第31章 迁移
苍白的死气从国王爬满皱纹的脸上退去,他的皮肤开始重新变得像活人一样富有光泽,干枯的稻草也重新有了褐色的光泽。最重要是他的眼睛,不再是像死鱼一样浑浊空洞,而重新充盈着自由的光明。
伊欧文公主挣脱了阿拉贡的桎梏,冲向希尔顿王。公主对王座上迷茫的国王露出微笑,激动得全身都在颤抖,忘情得说不出一句话。她宝石般的蓝眼睛里盈满泪水,如这几个月来她向维拉祈求时那般虔诚,但这一次却是因为纯粹的快乐。
“我认得你的脸。”国王终于想起来一切,喃喃回复公主的眼泪,“伊欧文,伊欧文。”他站起身来,看着自己的手,试探地握住:“我仿佛做了一场噩梦。”
医生观察到国王的手臂并不孱弱,他感到无力可能是还未从那场噩梦中完全清醒。
“老友,只要你拿起剑,你的力量就会回到你身上。”白袍巫师提醒到。
国王握住他的剑,卫兵退到一旁。他的眼神如同淬毒利箭一般射向匍匐在地上的毒蛇,哦,现在应该叫他大王八了,他的头早已因为畏缩了伸入了他花言巧语的保护色中。
“我的王,我的王,我是忠于你的……不要杀我……不要……”欺君者被狠狠的扔出城堡,国王带着他的剑缓步走下阶梯。
他要在他的臣民面前处决这个叛徒!决不姑息!
精灵遮住医生的眼睛,不想让他看到这些。
“算了!希尔顿王,这片土地上的杀戮已经够多了!”游侠拦住了国王,四下一片寂静的沉默。国王从他臣民疲惫的脸上扫过,放下了手中的剑。
大王八?早就入水逃跑了。
国王突然想起什么,他转身扫视众人,神情隐隐带有一种迷茫的悲伤:“我的儿子呢?”
*
已经到了黄昏。
国王和甘道夫前去王子的长眠之所,剩下的众人由伊欧文公主安排休息。大家都疲惫不堪,约定等甘道夫回来之后再商量日后打算。
医生和精灵回到房间后简单洗漱了一番,随即两人躺在床上休息。医生此时已经是疲惫不堪,但刚刚发生的一切让他心绪难平,一时间也无法入睡。
他轻声唤精灵:“莱格拉斯,你睡着了吗?”
“没有,海曼。”精灵转侧过身温柔的注视医生,将手环在医生的腰上,向自己怀里带了带。他耀眼的头发在夕阳的照射下显现出一种似梦似幻的虚幻的美感来,他低头看向自己的爱人。海曼无法看清他的神情,只隐隐约约看见他的轮廓和一双温柔又哀伤的蓝眼睛。
“我睡不着。我老想着这些事,何时才有尽头,何时我们才能回到密林?”医生靠在精灵的胸膛上,听着他平稳的心跳,让他滑落的发丝覆盖在自己的脸上,“你呢?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ada。”精灵轻轻将下巴抵在爱人的头上,柔软的触感让他稍微感到心情的好转,“ada最开始不想让我离开密林,应该也是因为担心我,怕我埋骨荒野。现在我能明白他的用心,但相见的日子却又遥遥无期。”他轻叹一口气,叹这人世间的无常。
“我永远在这里。”医生将整个人都埋入精灵怀里,抱紧他的小王子。
夕阳渐渐落入地平线尽头,只留下淡淡的余晖照耀着一切。无论世间世事如何变迁,它们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听不见看不到地上人们的苦苦哀求。
但在世间的人们也不需要他的照拂。两人彼此交谈几句,心里如月光下清澈湖泊一般坦诚透彻。虽然前路茫茫,凶险极恶,但还好有你我相伴,哪里还需要这太阳、这月亮、这高傲的维拉听到我的祈祷来帮助我呢?此时的他们感到一种平静又难以捉摸的安详,周身的疲倦竟然都悄悄尽数褪去。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寂静:“莱格拉斯、海曼,甘道夫回来了,在大厅等我们。”游侠停顿了一会,“有消息传来。”
*
野人来袭,把沿途的村庄烧得一干二净。逃出来的难民脸上充满着惊恐和慌张。大厅里的火焰熊熊燃烧,众人却感到一丝阴寒在整片大陆上肆虐,萨努曼的大军来到太快了。
医生烦躁的皱起眉头,向精灵努努嘴示意。精灵转头抽掉阿拉贡的烟斗。
“嘿!”游侠抗议。
“埃尔温叫我紧盯你不要抽烟。”医生微笑着,丝毫不把中土大陆极富盛名的剑士放在眼里,反正莱格拉斯还在旁边。精灵配合的点头,把烟斗递给医生收着。
阿拉贡极其不符合他身份的翻了个白眼:“妻管严。”
精灵晃晃和医生牵着的手,用表情回答了阿拉贡他的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