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将军解战袍》分卷阅读15

    小皇帝站在门外,心有灵犀一般道:“恪之要让我吟催妆诗,才肯放我进门么?”

    大将军哭笑不得地一抚额头,他实在是无话可说,只好开了门将小皇帝拽进屋来,然后抬脚踢上门,顺势把他按到了墙上。

    小皇帝笑意吟吟地看向他,大将军这才发现他眼睫细密,微微向上翘着,眼里波光一转,就像有人在他心尖上轻轻挠了一下。

    小皇帝装腔作势地威胁道:“恪之若是今天打算应承我,我便不与你计较和他人口花花的事了。”

    大将军手指错开,卡进小皇帝指缝间扣紧,他笑了起来,凑上去在小皇帝唇上轻啄了一口,低声道:“当然……当然,我都答应。”

    大将军说:“我亦心悦于陛下——谢天谢地,还来得及。”

    小皇帝与他十指相握,他心里像是长了一朵春花,那花抽出新芽,开得摇曳生姿;又像生出双翼,被风托到空中,一脚跌进云朵里。

    小皇帝:“我……”他紧张道:“你再说一遍。”

    大将军背上还是不太敢受力,他指尖按在墙壁上,缓缓俯下身,略失色的嘴唇贴在小皇帝耳边,郑重其事地对他说:“我心悦你。”

    小皇帝耳朵又腾地一下红了。

    他踮着脚侧过头,也亲了他一下,纠结道:“我还想听。”

    大将军从善如流:“没问题,只要心肝儿想听,让我说一辈子都行。”

    第25章 二十六

    25 二十六

    小皇帝夙愿得偿,几乎恨不得黏在大将军身上,然而忙里偷闲的时间不多,他得赶在宫门落锁前回宫。

    两个人卿卿我我的从桌边挪到房门前,大将军揽着小皇帝的腰,同他喁喁地说话。

    入冬后小皇帝换了橘香,闻起来还有点软,他今天特别容易脸红,大将军一撩拨一个准,最后小皇帝被他笑得恼羞成怒,捂着脸推门跑了。

    太平侯代舍弟送他到门口,小皇帝脸上的热度才消下去,他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府门口那一列美人,转身上了马车。

    小皇帝回宫时碰到了勾肩搭背一同下班的正副枢密使,边走边说差事都完成的差不多了,跟着商量去哪喝酒,江度青了一个眼圈,乔鹤鼻头肿得发亮,看着像是刚打了一架。他停下马车叫住这两人:“枢密院起了什么争执吗?”

    江度:“没有。”

    乔鹤慢一步道:“……没有?”

    小皇帝双手交握,倾身道:“嗯?”

    江度痛快甩锅:“回禀官家,枢密院没有争执,是幼达拉臣切磋,不慎所致。”

    小皇帝:“……”

    他忍俊不禁:“下次记得别打脸。行了,去喝酒吧。”

    小皇帝先在垂拱殿处理了一会儿政务,中途看到有御史联名上书,言是孝期已过,请他纳美人以充后宫。

    这就很尴尬了——小皇帝皱着眉把奏疏留了中,起身去了皇后所在的坤宁宫。

    皇后是乔鹤的长孙女,闺名妩儿,生得高挑风流,颇为英气,掌理宫务也井井有条,除了好手帕交。

    小皇帝到的时候,她正在和贵妃理账,贵妃是个软糯娇小的美人,两人亲亲热热地平分了一张软榻,每说句话就要耳鬓厮磨会儿。

    小皇帝震惊道:“你又换口味了?”

    乔妩儿抚着贵妃肩头,不慌不忙地从软榻上坐起来,嗔怒道:“官家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岂是那种见异思迁之人。”

    小皇帝瞠目结舌,他筹措了半天言辞,指责道:“前几天你分明还和郑昭仪在一起赏雪。”

    皇后理直气壮:“我爱的可都是美人儿,何来异一说。”

    贵妃从身后拉了拉她的衣袖,轻轻道:“姐姐莫为我与官家争执。”

    乔妩儿向小皇帝摇了一下头,转身低头,瞬间换了一副温柔神色:“好妹妹,你先回去休息,官家来找我应是有什么事情要处置,我晚上再去看你,好不好?”

    贵妃暂住在坤宁宫的小竹阁中,皇后派人送她离开,接着娉娉婷婷地朝小皇帝一福:“妾观官家面有春色,想是如愿以偿。可喜可贺。”

    小皇帝反而踟躇道:“是我有愧于你。”

    皇后抿唇一笑:“官家九分情在社稷,一分在大将军,何必再挤出一点施舍于我?何况宫中三五佳丽,妾得蒙官家应允,左拥右抱,好不快活,哪里用得上官家愧疚。此乃妾肺腑之言,万望官家知详。”

    小皇帝默然片刻,从袖中抽出一本奏折放在桌上:“御史请充后宫,我没这心思,你来处置。缜儿呢?”

    乔妩儿:“在院中堆雪人。”

    小皇帝接过宫女递上来的狐裘,又束起衣袖:“我去陪他玩会儿,晚上在他那儿睡,你令人收拾下。”

    小太子生得出奇的好,哪怕陈铎做了好几年父亲了,看见儿子还忍不住上手去揉。小太子在雪地里疯得脸颊通红,一脸乖巧地仰着头被揉,一边口齿不清地跟他问安。

    皇帝在坤宁宫打了一场雪仗,搂着自家沉甸甸的小子睡了一夜,第二天神采奕奕地坐在文德殿上,上了承平三年最后一个常朝。

    承平三年的政事多到令人发指,宰执们跟着他忙碌了一年,小皇帝坐在上端打眼望下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些朝中肱骨都满脸沧桑,跟他盖都盖不住的好气色一比,显得皇帝特别不讲究。

    管他呢,然而小皇帝美滋滋地想:反正恪之是我的了,谁也抢不走。

    大将军一个人睡了一宿,按捺不住地想见他,将背上的伤一裹,令人惊叹的从床上爬起来上了朝。

    他很有心机地把朝服衣领交叉在锁骨上方,低头俯首间影影绰绰地露出一截被捂得苍白的皮肤,肌肉纹理分明,小皇帝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下,有点口干舌燥。

    今天的朝会一片太平祥和,平章事和枢密使按常例商议出轮值的名单,接着小皇帝命人取酒,与宰执们共饮一杯,相互贺了新年,便各自散去。

    大将军在文德殿的侧殿与江度说了两句话,小皇帝来找他,神情冷淡地对着行礼的江度点了个头,一边偷偷伸出手,在龙袍宽大的袖摆下握住了大将军,把他拉了出来,慢慢走到垂拱殿。

    大将军从侧殿出来前毫不客气地顺走了江度的暖水袋,把自己的塞到了小皇帝怀里,反手握着他,走了两步,嘴角一勾,轻快地笑了起来。

    小皇帝被他笑得腰一麻,简直想不管不顾地把人按住先亲一顿再说。

    大将军唇上还有酒香,他被小皇帝抓着一只手腕侧身抵在垂拱殿的柱子上,细细地顺着唇线舔了一圈,又开始咬他唇瓣,最后两人都有点气喘吁吁,分开了一点儿看着对方傻笑。大将军抬手摸了摸自己嘴上被咬出来的牙印,感觉牙口还挺整齐的,忍不住再凑上去亲了他一口,小皇帝牙关一松,这回换了个深吻。

    小皇帝被亲得眼波盈盈,面若春水。

    大将军喘息着笑:“这可真是急色。”

    小皇帝同时问:“你伤什么时候能好?”

    第26章 二十八(完)

    26 二十八(完)

    小皇帝**了他小半个晚上,大概也学会了一些厚脸皮,当下微妙地回了他一个笑容,借着长袖的遮挡从他腰间抚了过去,意思是到底是谁从谁身上补。

    大将军原本还不觉得什么,被他这么一碰,顿时腰身酸软,一路麻到股间,尤其后庭感觉合不拢似的,好像还能灌进风一般凉飕飕的,立即就迈不开步了。

    大将军马上改口与他谈正事:“官家打算将武学设立在哪里?”

    小皇帝顺口道:“望春门近旁的禁军营房正好有一块地空闲着,稍修葺一番就可以用,你上完朝赶过去还近些。对了,恪之——”

    大将军小步挪到桌前坐下,闻言抬头看他,小皇帝:“你打算什么时候叫你那个幕僚回京?”

    他问得猝不及防,大将军整个人都僵了下,一时忘了遮掩,脱口道:“陛下怎么……”

    小皇帝骤然上前一步,大将军话音一滞,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犹豫片刻,小皇帝道:“恪之连朕也要瞒着吗?”

    大将军默不作声地欠了欠身,小太子头一次在非正式场合听皇帝与大臣谈论政事,撑着下颌趴在桌子上,好奇地看着他们两个交锋,大将军:“请陛下恕臣隐瞒,臣已经写信命他回来,估计这几日就能到了。”

    小皇帝眉间颇有一点儿莫名其妙的怒意,他缓缓道:“恪之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若不是我……”他看了眼太子,把那句“心悦你”跳过去:“换个人做皇帝,你长了九颗脑袋都不够砍。”

    小皇帝:“你手里还藏有何人?你还要做哪些事情?朕都一无所知。恪之,不是每次朕都这么幸运能保得下你——你叫朕怎么放心?”

    大将军不错眼珠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小皇帝抱着胳膊慢条斯理地威胁道:“不说的话……朕换个地方审你。”

    大将军:“……”

    他顿时满脑子黄腔,险些笑场,好歹忍住了,一本正经道:“ 没有了,只待武学扎根,臣便可功成身退。”

    大将军陪皇帝和太子用了顿早膳,皇帝要去处理政务,没空理他这种闲人,大将军就只好丢给他个可怜兮兮的眼神,一瘸一拐地回了家。

    当天下午,皇帝遣江度为使,拜大将军太子太傅。

    太傅负责教导太子武艺及兵事,鉴于大将军还要早朝,太子习武的时间就被挪到了寅时四刻,小皇帝借此在东宫留了一间屋,供轮到他讲课的前夜暂住。

    ——尽管大将军一宿都没住过。

    他和小皇帝保持着一旬三次的频率,偶尔加餐。有时碰到在政事堂熬夜的平章事,还会被被对方吹胡子瞪眼睛地挑一会儿刺,不过这都是小事,没有什么能阻止他春光满面。

    到了承平五年,大将军主持编写的《作训》一书完稿,又在武学试演三年,见到成效之后,刊发全国。

    大将军以功封武安侯。

    承平新政历时二十余年,终于在一个雪夜昭宣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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