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焰轻轻走过来,关切地搭了搭潋尘的脉,刚才自己和天哥哥替大哥打通了阴滞的血脉,又服下自己的丸药,看脉向似比刚才好多了,微笑道:“大哥,你这身子还虚得很,要好好静养。”
“焰儿,我,我对不起你!我也对不起应谷主!”潋尘一脸真诚地喃道:“我错了,我不该将自己对你的责任和牵挂,当成是对你的爱恋,不但害了你和应谷主,还害了我最爱的离!”说完深情地看了一眼离。
潋焰见大哥如此真诚地道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本来对潋尘已无任何芥蒂,此时更觉亲切,呵呵一笑道:“大哥,咱们自家兄弟,说那些过去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干吗?现在最重要的是揪出那个想害你的人!”说着潋焰站起身,脸上不复刚才的天真,只有威严和霸气:“揪出这害人的卑贱东西,否则贻害无穷!”
潋尘有些疲累地闭了闭目,离轻声安慰道:“尘,你身子不好,先休息吧!”
“是啊,大哥!你只管歇着,朝上的事有外公和二哥,这查凶之事,你就不用管了,我有法子把他揪出来!”潋焰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
潋焰正在摆弄碗里的蛊虫,突然离走到自己面前,卟嗵跪下:“王爷!多谢你救了尘一命!”
潋焰一把将他扶起,嗔道:“离,你这是作什么呀?他是我大哥,我救他是应该的,再说你也算是我皇嫂呀,怎么还这么见外?”
这一声皇嫂将离弄得顿时脸色通红,害羞地低着头,半天没敢言语。潋焰见他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儿,心中好笑不已:想不到离这么个大男人,竟然还会作如此小儿女之态,嘻嘻!还想再调笑他几句,却瞥见应若天瞪着他,悻悻地挠挠头,嘟着嘴道:“天哥哥!”
应若天皱皱眉,心道:这小焰火儿,竟然学会调戏人了?心中一阵酸意,没好气地道:“焰,你不是有法子找出凶手的吗,快说啊!在这儿胡扯些什么?”
“是啊,焰儿!你快说说有什么法子!这个人若是不赶快除了,怕还是会对大哥下手!”潋音神情严肃地道。
离也神色凝重地看着潋焰,希望他有什么好办法查出这个伏在潋尘身边的毒蛇。
“其实也不难!”潋焰晃了晃玉碗中又变成蓝色的蛊虫道:“还是请这个小家伙儿帮忙!”
三人用惊讶的眼光看着他,这个虫子能找到凶手?
“我在一本书里曾看到对这种蛊虫的介绍,这虫名唤噬血冰蛊,下蛊之人需要用自己的血滋养这虫卵三日后孵化成虫,然后才可以下入自己要害的人身体,”潋焰见三人疑惑地看着碗中那寸许的虫,心道:你们不会以为那虫儿孵化后就这般大吧!像看白痴一般耻笑着道:“那成虫初时只有半颗米粒大小,自然不是现在这般大的,若是这么大,我大哥又不傻,怎会吃这么大一只虫。”说完翻了翻白眼。
三人面面相觑,暗自咬牙,这家伙!
“这蛊虫若是再浸到下蛊之人的血液里,便会化成一滩血水死了,所以,现在我们只要取这宫里能接近大哥的人的血液,一一试验,相信不久就会找到下蛊之人了!”潋焰得意地道。
三人点点头,这倒也是一个好法子,这下蛊之人定是皇上身边的人,不然不可能下得了手。
于是潋音吩咐下去,让皇上身边的内侍宫女割开手臂,每人面前放一只空碗,取半碗血。不一会儿,所有皇帝身边的内侍宫女的血都取来了。
潋焰命内侍将那只虫一一放到碗里试验,全都试完了,那虫还活得很滋润。潋焰坐在应若天的怀里,一边享受着他温暖的怀抱,一边示意内侍将虫在一只只碗里夹进夹出,这批血液是给皇帝诊治的御医的血。蛊虫依然神气活显。
潋音有些烦躁地走来走去,“二哥,麻烦你不要晃来晃去,晃得我眼都晕了!”潋焰报怨道。
“焰儿,你这法子管不管用啊?”
“自然是管用的!不是还有嫔妃们的血没取来吗?快去取了!”潋焰不耐烦地嚷道:自己正享受着赖在天哥哥怀里的感觉,这二哥怎么不通人事,老在这儿烦呢?
“嫔妃?”潋音有些置疑,这嫔妃们敢害皇帝?心中虽不苟同,但还是吩咐下去取血,不一会儿,一阵闹哄哄地声音传来,潋音和潋焰互视一眼,站起身,向外走去,应若天也跟着出去了。
从焰王到阎王(四)
外篇 从焰王到阎王(四)
殿外,几个嫔妃不肯让内侍取血,正哭闹着要见皇上,左相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左相大人,您评评理儿,凭什么也要我们取血?”陈妃哭天抹泪地道。刚才见内侍宫女、还有御医们一一取了血,甚觉奇怪,还以为与皇上的病症有关,但是听内侍们暗底里交头接耳说皇上是被人下了毒,取血是查凶呢!一时几个妃子吓得不行,突然又听说要取她们的血,自然更害怕了,这万一自己的血若是出了什么状况,这怎么能说得清呢?
“就是啊!我们对皇上忠心耿耿,心中爱他之极,又怎会下毒害他?”玉妃委屈地抽泣着。
“也不知是哪个奸人挑唆的,竟然要取咱们这些皇上枕边人的血,实在是太荒唐了!”皇后苍白着脸,一脸气愤地道。
一阵七嘴八舌的附和之声,左相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正想开口,突然一道冰冷而又揶揄的声音传来:“皇嫂,就是本王我这个挑唆的奸人让取你们的血,你待怎得?”只见潋焰冷着脸,踱出殿外。一旁跟着潋音和应若天。
陈妃和玉妃一见这恐怖的十一王爷,立刻想起自己几个月前被他毒打的情景,身子如筛糠一般抖着,拉住身旁欲给自己取血的内侍,颤抖地道:“我们取,我们取!”说着,抖着手臂伸给内侍。
其他众妃见皇帝最宠的二妃都取血了,自然也不敢再哭闹,老老实实地将手伸出一一取血,只有皇后苍白着脸,一脸恐怖地盯着潋焰,僵立在那儿一动不动。
“哼!怎么?皇嫂?还要本王亲自动手不成?”潋焰见她眼里透着恐慌,心中早已生疑,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扯断了她的袖子,露出洁白的手臂,皇后惊叫道:“你怎么敢?”周围一阵抽气声。
一旁,左相见状正欲张口劝阻,毕竟皇后是潋焰的嫂子,潋焰这么做实在于礼不合。却只见潋焰快速地抽出一柄小刀,在皇后洁白如玉的手臂上飞快地划了一刀,皇后挣扎着想要躲避内侍接血的碗,潋焰却是紧紧钳住她的手臂,直到滴了半碗血才松开,轻哼一声,推开皇后,命人取了那条蛊虫,轻轻夹进盛有皇后血液的碗里,只见那蓝色的虫儿,一落入血液中,便化为乌有了。
“哼!“潋焰一声冷哼,冷酷的目光紧盯着脸色灰败的皇后道:“皇嫂,你作何解释啊?”
皇后闭目不语,终于还是功亏一篑了,心中无数次想到做那件事的后果,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怪只怪那噬血冰蛊下蛊之人的血孵化,倘若用别人的血,那虫卵成虫后便会钻入除下蛊之人外,见到的第一个人身体里,所以只能用自己的血养着它,直到那次有机会下到潋尘的药碗里。哥哥说这蛊虫在轩辕国根本不会有人认识,自己也做得极为隐密,连身边的贴身宫女都不知道,本以为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想不到还是被人发现了。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只有十七岁的少年王爷,凄然苦笑:这看似无懈可击的计划,竟裁在这个少年手里,不知是报应还是注定的?
“皇后,你,你这是为什么?”左相颤抖着手指着这个自己为潋尘挑的妻子,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尘儿可是你结发的夫啊!”
“咯咯咯。。。。。。”皇后发出一阵凄凉的冷笑:“结发的夫?哈哈哈!他几时当我是结发妻了?”狂笑着指着身后一帮妃嫔道:“这些都是他的妻,他的妻啊。。。。我又算得了什么?”冲过去拉着一脸惊恐的玉妃道:“我这个皇后见到皇帝的日子都没她多!我算什么结发妻?他何曾将我放在心上半点?他是无情的帝王,他没有心!这些我都认了!可是他却要连光儿的太子之位也要黜了!”皇后的脸上露出深深的怨毒之色:“他既如此无情无义,我又何必顾念什么夫妻情份!”
看着皇后扭曲的面容,潋音叹了口气道:“皇嫂,你可知大哥前日还将光儿托付给我,你。。。你。。。”看着皇后散乱疯狂的眼神,摇了摇头叹息道:“大哥根本就没有要黜太子的意思,你,你这是何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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