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为凤》分卷阅读26

    天地突然沈静,他几乎能听见朱九郎的血滴落地面。

    萧令瑀策马狂奔,却非离开,反是冲入战场,亲兵见状忙上前护卫,萧令瑀却似什麽也不顾地冲向朱九郎。当萧沐非的剑几乎刺入力尽而倒的朱九郎咽喉,萧令瑀细长银剑抢入两人之间,铿锵一声,火光并射间他将朱九郎拉进怀里,惊觉他的冰凉与苍白。

    萧沐非看著他,而後扬起一手,诸兵皆停,各自防备。

    「你回来做什麽!」

    还有力气说话显然没事。萧令瑀再没管他,只看向站在两人身前的萧沐非,他投来的目光写满复杂情感,萧令瑀却懂。萧沐非恨他在萧令璇死後仍拥有先皇宠爱,恨中夹杂羡与妒,他亦恨萧令璇曾经拥有的,却连妒与羡都无力。

    松开朱九郎,後者第一次没靠好,狼狈的跪落在地,萧令瑀看著他竟像是微弱地笑了,而後亲手扬剑斩断他曾死守的帅旗。朱九郎惊愕张口,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你、你做什麽?你为什麽……」

    握住他拉著自己袖子的手,萧令瑀只说:「你放心,他不会杀我。」

    听了这话,萧沐非气极,手中长剑狠狠对空挥了几下,君非凰冷眼看著他的反应,心底却又像回到雍州那时恍然的甜。

    「啊啊,气死我了!把他扶回去、你也回去,把你的兵也叫走,给我在那儿等著!」萧沐非胡乱一指,随後转身重重迈步离去。

    君非凰却没走,他走到端王身前,没有伸手帮他扶起朱九郎,却帮著他召回残兵,甚至安排他们在吴城外扎营,萧令瑀看著他指挥策划,终是冷冷地不发一语,君非凰也不同他攀谈,安置好一切後便静静离去。天已将黑,苏三赶了上来把灯笼交给他,他微微笑了,提著灯笼便四处去寻萧沐非,而後才在吴国城门上看见他的身影。

    「王爷。」

    「都安排好了?」

    知他站在这儿都已看见,君非凰便不回答,只站到他身旁,与他默默凝望端王主帐。

    「应该杀了他的……」

    君非凰淡淡一笑,没有阻止他握住自己的手,十指与他扣来捏去,像闹别扭的孩子一样,见他纠结得久了,他方缓缓开口:「没有应不应该,王爷高兴就好了。」

    「一别数日,爱卿倒真同华宁学得会安慰本王了。」萧沐非不再去管端王,这麽多年的心结哪是一朝一夕可以变动的?他凑近君非凰,笑得连眼睛都眯起。「本王瞧瞧,都瘦了,怎麽,本王不在身边,吃不下睡不著啊?」

    拍开他在脸上摸来摸去的手,君非凰回身就走,萧沐非笑盈盈地跟著他,两人一下城门,苏三马上迎了过来,说是主帐已经整顿,连萧沐非要求的热水都备好了,君非凰正要回头让萧沐非快去休息,後者却拉著他的手就往主帐方向快步走去,途中连兵士行礼问好都不回,急得跟什麽一样,主帐之前的守卫都被忙忙遣下,君非凰握紧灯笼,却还是没有挣脱那只仍有些冰凉的手。

    一入主帐,萧沐非便迫不及待的吻上君非凰,灯笼掉落地面,一点点火星转瞬便让杂乱的脚步踩灭,体内涌起的**却难以平息,分离得不够久,然而战场上的厮杀加深失去的恐惧,他们都想,也许那日一别便是永远,但如今他们在彼此怀中,於是吻越复热烈、越复加深!

    几乎连爱抚与扩张都没有,萧沐非扯开君非凰的衣服後便挺身插入他的体内,恐惧实在太深,他想要立刻感受这具躯体,君非凰的手重重地掐入他的肩头,剧烈的疼痛让他弓起身子,几近无声的嘶喊与眼泪一一打入萧沐非的心,他没有动,以手指、唇舌抚慰君非凰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打开他的一切,哪怕**熬得他如焚身般苦痛,但他乐於如此。

    让他痛,也为他痛!

    君非凰的**在他抚弄下逐渐抬头,甚而泌出兴奋汁液,他试探地动了动,君非凰紧闭的眼又渗出泪水,他低身舔去後便一举挺入最深处。

    「唔……啊啊!」

    萧沐非挺入、拔出,一下一下全撞在君非凰最脆弱的心口,像是连灵魂都支离破碎,而唇舌卷弄又将他一点一点珍惜宝爱的拼凑,温柔而狂烈、粗暴而怜惜,君非凰溢出沙哑呻吟,迷离呼唤深深深深打动男人的心,他低唤爱卿,伴随细细喘息。

    「爱卿、爱卿……」

    唤得太低、念得太密,君非凰恍惚之间分不清是爱是卿……只是紧紧地抱住身上的男人,感受他的心跳、他的呼吸,他活著的一切证明。

    男人腰间的律动越来越快,而後顶入最深处,君非凰仰头低喊,身下热液难忍,全溅在萧沐非下腹,男人则咬住他颈旁汩汩血脉,在他体内喷洒出股股白浊。

    犹自低喘,萧沐非却已脱去两人身上未褪尽的衣物,抱著他坐入早已凉去的浴桶中,君非凰没有挣扎,任他将自己安置在胸前,并贪恋地以脸磨蹭他温暖的脖颈,让君非凰亲腻的动作引起一笑,萧沐非掬起水去擦拭他的脸,洗去方才欢爱的汗水。

    「爱卿。」

    君非凰没有回应,只微抬眼看向他。

    「多日分离,可曾想过本王?」

    他低首垂眸,终是没有开口,萧沐非彷佛也不在意,只看著帐内点起的大量烛火,低声道:「本王每夜点灯时,都会想起你。」

    心口一颤,君非凰仍是静默,他不会说的,然萧沐非的沈默却像无声的委屈,於是他谨慎挑捡字句。「臣妾在梦里见过王爷。」

    萧沐非笑了起来。「听起来不甚愉快,本王在你梦里又做了什麽混帐事吗?」

    因他笑而笑,君非凰看向他。「梦中王爷笑如春花、风流潇洒。」

    萧沐非更是朗朗长笑,伸手又来捏他的脸。「爱卿跟谁学得油嘴滑舌?啧,本王比较喜欢以前那个实话实说的丑凤凰。」

    丑字一出,萧沐非微愣,许是气氛太过融洽,他竟又犯了同样的错误。「不是!本王是说、是说……」

    君非凰点点头。「臣妾梦中,王爷仍是这副德行。」

    这副德行……莫不是指他总管不好他的嘴吧?识相地不去再提这个话题,但看著他平静的眉目,萧沐非终是轻轻地唤他:「爱卿……」

    君非凰仅朝他微微一笑,彷佛得了原谅,萧沐非低头又来吻他,吻中断断续续地说道:「笑好、笑起来才好看。」

    君非凰不轻不重地咬了他的嘴,萧沐非唇微勾,手缓缓滑至他的下身,君非凰蹙起眉,却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再一次任他予取予求。水波荡漾起欢爱的涟漪,纵是微凉亦像滚烫,烧遍他每一寸肌肤,萧沐非缠著他的手脚,像是非要与他灭顶在这水中。

    缠缠绵绵、生生死死,他们纵夜浮沈,耽溺在彼此的呼吸与吻中,一次又一次,直到天明。

    无能为凤 三十四

    军报惊醒仍因欢爱疲倦的君非凰,他坐起身,萧沐非早已披上单衣捧著军报细读,而後看向他,眸中无惊无喜。

    「平川动了,八万大军直向京城而去。」

    「勤王?」

    萧沐非终於轻蔑似地笑了,没有多想,君非凰起身更衣,下床之际,疲软身躯踉跄一下,险些跌倒,萧沐非忙著来扶,君非凰站稳後便穿上衣裳,连一声谢也没说便出帐离去。看著他的背影,萧沐非无奈的摇摇头,没半晌,苏三为他送来早膳,萧沐非头摇得更大力了。

    都什麽时候了还是不忘帮他送早膳?

    君非凰安排得极快极妥当,萧沐非全不插手,任他指挥,只拿著张饼自己走到端王主帐去,没人知道他们在里头说了什麽,一个时辰後,萧沐非沈著脸走了出来,拉著身旁的士兵就问娘娘在哪里?找到人後也不管他正手忙脚乱、头昏眼花,拉来就吻了下去,恼得君非凰学著顾晓卿的样子狠狠去踩他的脚,而後便甩袖离开,萧沐非只好跟在後头连连地喊,爱卿爱卿爱卿爱卿爱卿……

    「王爷和端王谈得如何?」

    萧沐非见他终於转头来看,却劈头就问起他最不想提的,又是摸脸又是拨发,直待君非凰又要转身,他才忙道:「都谈妥了,他不争,但也不会帮忙,另外……本王还让他骗了五座城池去。」最後一句,萧沐非几乎把头都给转到另一边去了。

    「只有五座?」

    「十座……」

    「还有吗?」

    「好像还有……他说、他会派人来谈。」

    君非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萧沐非仍跟在他身後,见他安排吴城事项又整顿士兵,忙了好半天才又来看他。「王爷授意让谁守吴?」

    「本王那儿还有个锺直相可用,就让他守吴吧……嗯,对了,你那个苏三就留下当个副将吧。」

    虽对某些字眼感到不悦,君非凰仍是低头考虑,苏三既熟此地地形,留下也是好的,便点头应了,又准备安排明日进京事宜,萧沐非这才跟在他身後喃喃说要不苏三天天跟著也挺烦的,话虽说得低声,他却仍听得清楚明白,於是走在萧沐非身前的他勾起一笑,萧沐非却没有看见。

    隔日五万大军仍沿河谷前行,君非凰心下虽急,却也无可奈何,萧沐非倒是沈得住气,还有心情指著河谷上的花要他看。

    抬头看了那朵根本不出色的红花,君非凰敷衍的点点头。「王爷有何想法?」

    「我在想一个人。」

    「卫尉慕容央?」

    萧沐非看向他,淡淡地笑了起来。「不愧是爱卿。」

    君非凰没再说话,萧沐非看著他的神色,迟疑地道:「我说爱卿啊,你不会和慕容央……」

    君非凰瞟向他,後者讨好地笑了笑,他方开口:「臣妾确实试图联系慕容央。」

    萧沐非没再多说什麽,他们非常顺利地在十日後回到梁国,与顾晓卿、杜苍略会合,梁国处虽曾遇突击,但同样大败敌方,并无任何损失,萧沐非大大地夸奖了顾晓卿与杜苍略,直到顾晓卿不甚雅观的翻了个白眼。

    「王爷,你又吃错药了?」

    「无礼!夸奖你也不行?」

    「是是是,多谢王爷。」

    让他气得鼓起好看的脸颊,萧沐非指著顾晓卿对始终沈默的君非凰道:「你怎麽不说他没规矩?」

    君非凰没针对别人,反上前拉下萧沐非直向著顾晓卿的修长手指。「晓卿自有苍略管。」

    「王爷自有娘娘管。」顾晓卿笑著丢下一句话便拉著杜苍略快步离开。

    此时气氛虽是融洽,晚膳时众人齐聚主帐,一边吃饭一边讨论军情,不意却起了一点纷争。

    「我不懂,平川自漠北而来,那怕走得是官道,日夜行军也要一月,我们何不趁此时攻入京城?」

    萧沐非握著筷子看了君非凰一眼,忍著没去敲碗。「因为本王算过,等到我们进了京然後等来平川,那一仗就不好打了。」莫说平川军本就骁勇善战,他们甫入京人心不定,端王又装死,根本就是内外夹攻。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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