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然而在三声之后,门被推开,随即走进来一人。
来人身着粉色轻纱,而纱衣下隐隐可见的是不盈一握的腰肢,以及一条条鞭痕。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大约是来得匆忙,只用一根同色的帛带草草地束在了身后。他的容貌美艳绝伦,唇如桃花,肤如凝脂,狭长的凤眼中波光流转,似有风情万种,媚态横生。
随着越来越接近床边,他的神情突然一换,接着在离床还有两尺远处顿步,半跪在地,道,“韵舞见过公子。”
床边之人微微侧过头,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看着来人轻声道,“起来吧,韵舞。”
此人,正是锦言。
作者有话要说:依旧无法回留言皱眉
谢谢,虎摸,降温了,好冷,大家注意身体
男宠韵舞
而被唤作韵舞的,正是白日里凤重娅的马后之人。
过了半响,锦言见他依旧半跪在地,便轻笑道,“韵舞你这是作甚?莫不是,打算一直这样与我说话?你还是快些起来吧,这样我看着累…咳咳…咳…”
锦言因要忍受嗓子的不适,语速便不由得变得十分缓慢,但说完这几句话,还是忍不住轻咳起来。韵舞见他这样,眉宇间立即浮现担忧之色,急问道,“公子,你怎么了?”
锦言摇了摇头,缓声道,“无碍…风寒罢了…”
纵然锦言这么说,韵舞还是隐隐猜出几分。
两个月前,他一路跟踪暗星门堂主霍正来到京城,却不想在霍正与一名神秘人碰面之时,被当场发现。若是单打他能与霍正打个平手,但因神秘人的加入,几招过后自己就被打瘫倒在地。
待他再次醒来时,武功也已被废除。
若不是锦言赶来,只怕他早就死了。然而在交手之时,锦言不仅要应对霍正等人,还要一面护全他。但自己却因气恨武功被废,兀自持剑朝霍正挥了去。
武功尽失的他犹如常人,根本承受不住霍正的攻击。锦言见他危险,立即飞身过来,也因此露出了破绽,最后生生挨下了霍正迎面的一掌……
在逃出之后,他又背着锦言偷偷潜回霍正的住处,想看看是否能收集到有关神秘人的线索。结果线索没有寻到,回到客栈却被锦言逮了个正着,随后又被锦言莫名其妙地安排进了睿王府,服侍凤重娅,于是便有了今天这一幕…
想到这半个月来的日子,韵舞有些赌气道,“都怪韵舞无能,不仅没能办好公子交代的事,还要公子亲自来京解救韵舞。若是韵舞能沉住些气,公子也就不会中下那一掌…韵舞有罪,待护送公子回去后,韵舞便以死谢罪。”
话毕,韵舞柳眉一蹙,当即表明了他的态度:他宁愿死,也绝不要再回到凤重娅的身边。
锦言微微一怔,故意忽视掉他话中的原本意思,而是很仔细地想了想他所说的那一掌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霍正的武功不在你我之下,能活着离开那里,也实属你我运气好,你又何罪之有。”
闻言,韵舞立即轻哼一声,“观天下能与公子打成平手的唯有二人而已,而他,不过一介武夫,怎能与公子相提并论。若不是恰逢赶上公子快要毒发之日,那人又岂能伤得了公子分毫。”
锦言笑着瞥了他一眼,“你扯这些出来做什么?总归那次交手有霍然陪葬,我们倒也不算亏。不过,你所说的那神秘人,应该就是暗星门的门主了。”
他的目光清澈如水,嗓音轻柔温和,语速平稳缓慢,却有些断断续续。韵舞听得暗自一惊,锦言身子本就虚弱,如今为救他更受了伤,而下午刺杀,明显是冲他而来,这样一来……
韵舞抬起头,目光平稳坚定地望着锦言道,“公子,无论发生什么事,韵舞都誓死追随公子左右。”
见他这样,锦言笑道,“现在的我虽然不如从前,但若是自保,还是有些办法,所以你不必担忧。……相反的,倒是苦了你。”
说到这里,锦言透过纱衣盯着他身上的鞭痕,轻叹了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他,“这药抹上去大约会有点疼,但能消肿止痛,对鞭伤也甚有疗效。”
韵舞微微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上前接过了瓷瓶。
“韵舞谢过公子。”
锦言抬手捂嘴轻咳了几声,缓慢说道,“我有些倦了,先下去吧。”
韵舞看见他手上的白布,神情立即又恢复冷漠,“公子,打算如何处置凤重娅?”
他这话问的锦言一愣,不知该如何作答,因为锦言觉得为那种人花费心思,然后去施加报复,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况且那一鞭,也是他故意上前受的。凤重娅骄横的性格,那容得下别人随意碰触她的东西,锦言也就是要她生气发怒后再迁于自己,届时夜尘必然会出面。
这一鞭后,夜尘只会对他更加上心,保护的更加周全,而他就是要在无形中给夜尘留下这样的念头,他锦言需要他时时挂在心间,不容半分的疏忽。
其实,夜尘说的利用他,他又何尝不是呢?
在京城时,他就收到线报说新科状元郎的曾三次遭遇刺杀,而后夜尘暗中便开始调查暗星门,正好他也需要查清暗星门门主的真实身份。林中相遇,正好给了他这个机会。如此一来,表面上是夜尘在助他一臂之力,实则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最终目的终是一致。
韵舞恨恨道,“公子有所不知,这凤重娅实在可恨至极,丝毫不值得怜悯。她心肠歹毒得可怕,如今还未嫁到西戎,便盘算着要取羌奴皇帝的老命,谋其皇位,自己称帝。”
称帝?锦言嘴角一勾,面上露出一抹讥笑之色。凤重娅武功不差,想要取羌奴皇帝的命也不是不可能,她手段够毒辣,称帝倒也不是不可能。
只不过,又怎能任她来搅乱这一切呢?
锦言略一沉吟,便又从容地对着韵舞交代一番,才让他退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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