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无意中发现背上有朵红莲时,便去询问云怜之这是怎么一回事。但云怜之却解释说大约因为月夜一族男子体质特殊,所以受孕后身体应该多少都会有些变化。
夜尘听后,虽是半信半疑,但想到横竖身子是自个的,这么久以来也不见有那里不舒服,便也就作罢了。
只是昨日收到密信后,夜尘便将自己关在屋内,直到此刻也不见出来,云怜之担忧之余,硬是让离靖将房门给撞开了。
一进屋,便看到白衣少年正躺在床上,神情忡怔地望着床幔,云怜之心中微涩,上前轻声问道,“阿尘,究竟出了什么事?”
夜尘回过神,抿了抿唇低声道,“没事,兴许近日太累,一觉竟睡到方才才醒来。”
知他说的是假话,云怜之心里叹了口气,也只得装作无事,提议道,“那快些起来,待会去酒楼尝尝几个新菜品。”
夜尘点了点头,随口说道,“恩,好的。不过三日后我得动身去边关了,信上说凤临月已经包围皇宫,信件在途中耽搁几日,只怕如今京城已是凤临月一手遮天了…”
云怜之心中一惊,“那文霄那边动静如何?他可率领着几万大军和骑兵……”
夜尘冷笑道,“他能有什么动静,自家主子篡位成功,他只会无比欢喜地。好在这会儿朝中还有一部分是反对凤临月的,纵然他再厉害也无暇□来对付容家。”
“阿尘…”
“好了,怜之,别担心我自有安排。你先去门口等我吧。” 夜尘笑了笑,打断他道。
*
马车缓慢平稳地行驶着,车轮压过雪地发出的吱吱声,原本一直掀了些车帘望着外面的夜尘,忽然眉头一皱,叫道,“停…快停下…”
云怜之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让离靖立即停下了马车。
马车刚停稳,夜尘便快步走下马车,径直朝着街角处走去。半响之后,难以置信地望着蜷缩在地上的那个身影,颤声唤道,“子绾?”
地上的人缓缓地抬起头,怔怔地望着他,神情茫然地问道,“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见他这个模样,夜尘心中一酸,柔声道,“我是尘哥哥。”
“尘哥哥?!”那人眨了眨眼,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随即摇头喃喃道,“尘哥哥才不是这个模样,你骗子绾,你是骗子,你不是好人……”
容家若尘
在子绾的记忆里夜尘不仅容貌平凡,在右眼角还有着一小块暗红色胎记,而眼前这人的身上根本找不出任何一丝记忆中那人的影子。
眼前的少年一身白色锦袍,隐隐可见在领口与袖口用金丝绣成的精致暗纹,典雅至极,外披着一件华贵的白色狐裘斗篷,狐裘皮毛柔顺,通体纯白无一杂色,愈加映衬得他雪白的肌肤如玉般晶莹剔透。
少年有着欺骗世人的容貌,晃眼望去,大约不过十五六岁而已,但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却带着淡淡的冷漠,淡淡的疏离。
他并没有动人心魄的绝世容颜,可气质却又那么地高贵淡雅,让人难以移开视线。清秀略带稚嫩的面容净若白莲,如墨的长发也只用了根银色丝带高高束起,简单利落之余越发显得他整个人随意漠然。
此刻的他轻抿着嘴唇,微微蹙着眉头,而望着地上之人的目光似疑似怜。
“子绾,琅莲山小红果。”少年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
简单一句话,便足以证明一切。
果然那人听后浑身一震,顿时瞪大双眼,可爱的脸蛋也慢慢地皱了起来,眼泪盈满双眸,随即委屈地哭泣叫道,“尘哥哥…尘哥哥阿…子绾又饿又怕…子绾找了你一天一夜…可是就是找不到你…他们凶子绾、骂子绾是疯子…”
这声声‘尘哥哥’唤得夜尘眼角酸疼,慢慢俯下、身,扶起他,才发现他怀中还紧紧地抱着一样东西,心疼地为他擦去脸上的污渍,轻声道,“子绾不哭了,尘哥哥这就带你去吃东西,有什么事我们等会儿再说。”
子绾点了点头,另一只手紧紧抓住夜尘的衣角,好似怕一眨眼夜尘就会消失不见。
夜尘带着他上了马车,而在介绍云怜之时,子绾很是乖巧地唤了声‘云少主好’,只不过抓住他衣角的那只手一直未松开。
云怜之无奈地笑了笑,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只得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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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的雅间内,夜尘从方才开始便一直凝视着子绾,半响也不动一下手中的筷子。
云怜之见他这样,抬手覆在他的手背上,“阿尘,怎么了?”
“没事。”夜尘低头盯着面前饭碗,心不在焉地摇摇头。
惟有他自己明白,他的心绪在看到子绾的瞬间就紊乱不已,心里更是随即泛起一抹难以言喻的疼痛,终归伪装这么多日的漠然,故意淡忘不去关注那人的一切,皆在子绾出现的这刻被打破了。
子绾落的如此地步,那他眼下又如何?是否已经……
罢了,这样也好,不相见亦不相恨。
吃饱后的子绾也抬头直望向夜尘,失神了片刻,蹙眉迷惑道,“你真的是尘哥哥吗?怎么会……”
“雕虫小技罢了,子绾若是喜欢,以后尘哥哥教你便是。”微微一顿,夜尘又轻声问道,“子绾你说的他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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