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X李世民:杨花落,李花开》分卷阅读382

    杨广回头向着他微微一笑,道:“世民,不用担心,我们就只喝一杯……我们这喝的是……交杯酒!”

    “交杯……酒?”李世民一方面是大为愕然,另一方面脑际也是一掠而过自己与长孙无双在太原成亲之时当众喝下的交杯酒:我这样……跟皇帝一走了之,无双……她怎么办啊?

    “是啊!”杨广一手从魏忠双手捧着的托盘上拿起靠近他那一边的酒杯,另一手拿起靠近李世民那一边的另一杯,往他手里塞过去,双眼又再专注地凝视着他,“世民,喝过了这交杯酒,我就从此放下这世上的一切身外之物、身外之人,什么江山社稷,什么帝位权势,什么如花红颜……我全都抛诸脑后!我心里只放着你一人,只想着你一人,只念着你一人!你去哪里,我的心、我的魂就跟着你到哪里。有你的地方,就是我可以安身立命之所!只要你活着,我……就能活着!”说到这里,那最后一句却是在他心里无声的说出来的:“……是活在你心里!”

    听着皇帝如此情深款款的诉说,李世民又是热泪盈眶,哪里还能拒绝皇帝已塞到他手上的酒杯?他伸手接过那杯酒,与皇帝持盏的手缠绕相交,举至唇边,慢慢地一点一点的抿着嘴唇,把酒水啜进口里。

    看着李世民这轻尝浅酌的模样,杨广不由得想起,当年自己第一次见到李世民——是在三年前的中秋宫宴之上——,逼着他一连喝下三杯烈酒,他喝到第三杯时,就是现在这副模样:长长的剑眉蹙起了眉尖,双眼全神贯注在杯面的酒水上,红通通的双颊之间,是湿润亮泽的双唇,上唇浸在酒水之中,微微的颤动以把酒水吸啜进口腔里去,下唇则巴在酒杯那晶莹剔透的白玉上,在酒水和酒气的双重熏染之下,显得更加的艳红润泽。唇上那浅浅的绒毛,沾上了酒水,又受着鼻端变得越来越急促的气息的吹拂,如同刚刚承受过雨露恩泽的青草。

    世民,世民,世民……

    杨广在心里反反复复地无声的呼唤着这心爱之人的名字,泪水再次涌进了眼眶,模糊了他的视线。

    李世民好不容易把那杯酒都咽下了。放下杯子歇了一歇,却已感到一阵眩晕之意涌上脑际。

    唉,我这不胜酒力的毛病好像变得又更糟糕了呢!大概是这段时间一直在皇帝身边呆着,都没再喝酒,不像在无忌、无双身边之时还会偶尔跟他们在茶余饭后喝上一点菊花酒,好不容易提升了些许的酒量看来又倒退回去了。

    只是这时李世民想着局势十万火急,即使感到似乎酒劲正在上头,还是勉力扶着几桌站起。但他才一直起腰,正欲提步前行,却忽然感到浑身酸软乏力,脚下更是一阵虚浮,没能稳稳的迈开脚步,反而是一个踉跄几乎要栽倒在地。

    后记:

    1、杨表叔最后对世民宝宝那情深款款的“告白”把大家看哭了没?反正偶写的时候是哭鸟~~

    ☆、杨广x李世民-381 中计

    381 中计

    就在李世民身边的杨广连忙伸手一把扶住他,满脸关切之色的望着他,问道:“怎么了,世民?刚才只喝了一杯就已经受不了啦吗?要不先坐下来歇一歇、缓一缓?”

    李世民本来还想硬撑着,但才一提气使劲,眼前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两腿一软,若非杨广搀扶着,他就要整个人都软倒在地了。他只好扶着皇帝的手重新坐下,满腔懊恼悔恨之情,道:“都怪我酒力太过不济了!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在这要紧的关头还去喝酒!”

    杨广轻轻的拍着他的手背,意示安慰,道:“没事没事,事情再急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魏忠,你快去给世民拿一杯解酒茶来!喝了解酒茶,这酒劲很快就能过去的。”

    李世民仍是不疑有他,一见魏忠把解酒茶递上来就急急忙忙地一口喝下,然后一边把杯子还给魏忠,一边又说:“再给我一杯!”心里只想着多喝些解酒茶就能把那酒意更快地消除。

    然而,当魏忠再捧上一杯解酒茶给他的时候,他伸手去接,五指握着那茶杯往上一提,却软弱无力得竟似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茶杯都拿不住,手上一颤,茶杯从他手中滑落下来,“哗啦”一响跌落在地摔得粉身碎骨。

    他只觉骨酥身软,连要抬起一个小指头的力气都似从身上全部流走了一般,眼皮也沉重得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勉强撑开一线。惊恐之情犹如潮水般掩袭上他的心头,只因这感觉与三个月之前在长安皇宫、父亲居住的武德殿内曾经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幕……完全一样!

    “酒……还有茶……你们给我喝的酒……和茶……那里……有什么?”他一边费力地从已经僵硬的喉间挤出这么破碎的一句,一边竭尽最后一分气力撑开一丝眼线,从皇帝望到魏忠,看着他们注视着自己的脸上并无丝毫见到自己如此“异状”而感到意外吃惊的神色,反而是一脸肃然而悲伤的神态。

    天啊!我又……中计了!

    随着那混杂在酒水和所谓的“解酒茶”的茶水之中的药力发作,李世民终于连撑起那眼皮一线的气力也失去。但显然,这次的药物跟上次陈福在他身上下的是一样的,而不同于雁门县衙的熏香,因此他只是失去了气力,却没有失去知觉,于是他虽然说话、睁眼的气力都没有了,却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身边与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

    他感到魏忠一如三个月前的陈福那样,把壶中余下的茶水也全数灌进他口里,以确保那药力足够强劲以克制着他的气力恢复。然后听到皇帝的声音压得虽低、但一字一句仍能清清楚楚地钻入他耳中的响起:“魏忠,你快给我换上平民的服饰。等我到了西阁那边之后,你就去打开玄武门,放那些骁果军的叛贼进来,免得他们久攻不下急起来会索性放火烧宫,那样就很可能会殃及东阁这边,把世民也害了。你要设法把世民藏好,别让那些家伙看见世民,下手加害于他。”

    又听到魏忠也以压低着的声音回答道:“是,小人明白!小人会把李侍卫藏在帷幔之后,只要叛贼不仔细地逐处搜查,应该不会找到他的。”

    “对了!你这话可提醒了我。”皇帝那边传来轻轻的一下应该是手掌拍在大腿上的声音,“那些叛贼进来后,你指点他们到西阁那边去,他们在那边找到我,就不会再有心思到这东阁来仔细搜索,那就不会发现世民啦!我在西阁那边也会尽量地拖延他们的时间,你乘着他们的人手和注意力都集中在西阁那边,东阁这边防守薄弱之际,尽快把世民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出宫外,送出江都,送回……长安去!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但是……陛下……陛下不要小人回头到您身边侍候吗?”一向显得镇定自若的魏忠,这时的话音之中也明显地出现了波动之意。

    “不,不用了!”皇帝的声音却是镇定如恒,没有丝毫的颤抖,“魏忠,听着!朕命令你,从现在这一刻起,把你对朕的忠诚转给世民!自今往后,终此一生,你都要好好地效忠于世民,就像……以前你效忠于我一样!了吗?你的这个名字‘忠’,是朕给你起的,你不要……辜负了这个字!”

    “陛下……!”呜咽之声随着“嗵”的一声响起,显然是魏忠重重地跪倒,向着皇帝伏地哭叫了出来。

    “魏忠,别哭了!时间已经不多了,现在可不是把时间浪费在哭鼻子上的时候!快,快去准备一切!”

    不……不……不要啊……

    李世民双唇颤动,却没有丝毫的力气能将这心底的锥心泣血般的呼叫发出来。他只能是绝望地听着皇帝与魏忠之间的对话,绝望地听着皇帝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的换上平民衣服的声音,绝望地听着皇帝的脚步声由近而远的走向殿门,绝望地听着魏忠跪行到门边“咚咚咚”的三下响亮的磕头之声,以及仍是饱含着呜咽之声的一句:“陛下,小人……今天跟陛下……诀别了!”最后,就是皇帝“吱嘎”一声推门而出,步履匆匆地离开的声音……

    不知不觉之间,李世民那无力撑开眼皮的眼睛里泪如泉涌,打湿了他的脸庞。然而,他内心的悲痛也只能是表现于外到这个程度。他感到魏忠将他拖到低垂至地面的长长的帷幔之后,低声道:“李侍卫,小人现在要出去按圣上的吩咐把骁果军的人放进来,引导他们到西阁那边去。你在这里等着,就算药力过了,也千万不要动弹,免得被外面的人发现你藏在这里面。圣上心意已决,你现在要做的,只能是成全他对你的一片痴心,别试图再做些什么破坏他这计划的事情,否则就只会是辜负了他的心意,好吗?”

    李世民的眼皮与双唇都在微微的颤动,却自然是睁不开眼,也说不出话,只有更多的泪水从眼缝之间汹涌而出。魏忠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伸手给他抹了一把满脸的热泪,从帷幔后钻出来,仔细地把帷幔拉好,将李世民的身体遮掩得从外面看去丝毫不露半分破绽,不知内情的外人根本想不到里面藏着个大活人。

    连魏忠的脚步声也消失在殿门之外后,便是漫长的等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隐隐传来喧哗叫嚣的声音。虽然李世民无法动身起来掀开帷幔往外窥视,但猜都能猜到是叛变的骁果军终于攻进来……不,其实是魏忠奉皇帝之命把他们放进来的!期间有个别骁果禁卫跑进这东阁的寝殿来往内张望,但一瞥眼间只见到这里面空空如也、连人影都没有一个,而且很快就有人在外面高声呼叫:“皇帝在西阁!皇帝逃到西阁去啦!快去西阁!快!”于是已经进来这殿里、本来正准备掀起一幅幅长长的帷幔逐一查找有没有人藏身于内的骁果禁卫都忙不迭的撇下这空殿,急急忙忙穿过永巷,往西阁那边赶去。

    再过了不知道有多久——李世民这时已经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又听到门外有杂沓的脚步声传来,但声音并不密集,听起来只有两个人的样子。这次那脚步声却是毫不迟疑的来到李世民藏身的帷幔之外,并且帷幔随之被掀起,魏忠的声音再度响起:“长孙公子,秦国公在这里!”

    无忌?!

    李世民在心里大叫一声。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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