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跟在苍叶的身后。
noiz将腰间的皮带勒得紧了一些,快步走过去,问苍叶:“饿吗?”
“哈?”
感觉到自己的肚子有再叫一次的趋势,noiz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喂——等等我!noiz!”身后传来了苍叶的声音,noiz置之不理。
因为街上的商店都已经关了门,所以他们来到了中央广场附近一间名叫blues的酒吧。
noiz推开了有着玻璃格子的黑色木门,柔和的布鲁斯传出来,与挂在门上的风铃清脆的响声相互融合。
noiz在吧台前坐下,他点了一杯水果苏打水,要了一份芝士披萨,沙爹牛肉和冰黄瓜。苍叶在他身边的位置上坐下来,翻看了一下饮品单,再看了一下noiz点的食物。
他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你都喜欢吃这些?”
“以前吃过,味道还行。”
“……你不要酒吗?”
“这里禁止向未成年人出售酒精。”
苍叶笑了出来,这让noiz不悦。
他只点了一份炸薯条,还有一杯血腥玛丽。
说实话,noiz看不出苍叶是喜欢喝血腥玛丽的人,他以为他会更偏爱酒精浓度更低的潘趣酒。
果然这个人总能超出他的预料。
noiz不着痕迹地扬起了嘴角。
当一曲布鲁斯结束后,dj台换上了一首重金属,是枪炮玫瑰的《don’t ry》,noiz的手机里存有这首曲子。
最初的时候,他确实是因为这一首歌而迷上了金属音乐。而渐渐地,他发现,只有金属音乐
才能诠释他的心。
但是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发现,他那只有重金属的生活正在一点一点被打破。
“嘿,noiz,你为什么要穿这么多孔?”
正在noiz回味着这首曲子时,苍叶开了口。
回过神来,noiz才发现芝士披萨和冰黄瓜已经端上了吧台,苍叶杯中猩红色的酒液正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在杯壁上扫过暗红色的痕迹。
他似乎很享受这里的氛围,他眯着眼环视四周的昏暗,嘴角的笑是是noiz从来没见过的弧度。noiz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苍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因为喜欢。”
“不痛吗?”苍叶的笑意更深。
“还好。”
“要我帮你穿吗?”noiz问。
“不需要,我怕痛。”苍叶笑着摆手。
noiz低头咬了一口披萨,没再说话。
他觉得他不太适应这样的苍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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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扫墓的筒子们辛苦了
☆、12
自己的酒量不算好,苍叶很清楚这一点。但是他居然点了一杯血腥玛丽。
原因他大概是清楚的,他的身体里一直有一股潜在的**在叫嚣着解放——狂放,放荡。
苍叶感到眼皮很沉,他缓缓闭上了眼,耳边noiz的声音变得模糊起来,最终隐匿在黑暗中。
他挑起了嘴角,四指插在口袋里,露出了大拇指。看着眼前的少年不知所措的样子,他感到索然无味。
他喜欢这样的场面,就像在见不得光的地下,群魔扭动着身体,不满地嚷嚷着要破坏整个世界。
——然后这个世界,就会像这杯血腥玛丽一样,被染成血红色。
眼前的少年依然是闷声吃着芝士披萨,他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拍了拍他的肩膀,noiz的眼中映射出他嘴角边挑衅的弧度,“去跳一支舞吗?”
有趣的是,在noiz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之后,浮现出了一种危险的目光——就像猎人一般的目光,而自己是猎物。
他们来到舞池,dj台上的混音手接了一首break舞曲,涌进舞池的人们迎合着鼓点极强的电子乐疯狂地舞动,闪烁的彩色投影忽明忽暗地在舞池内扫射。
noiz有模有样地学着别人跳舞——没错,是模仿别人跳舞。
他能看出来其实noiz不怎么擅长跳舞,所以他故意将身体贴向noiz,想要扰乱noiz的舞步。
noiz皱起了眉,他却越来越嚣张,到后来干脆靠在noiz身上。
当舞曲结束,人们停下自己的动作,整个空间陷入黑暗时,他们的耳边都只剩下对方的呼吸声。
布料的摩擦声和鼻息喷洒在对方的脸上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明显,他们的身体贴合在了一起,他能感受到对方的体内正在升腾的热量,闻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体味。
相信noiz也一样。
他的唇角凹陷的很深,仰起头看noiz。他的眼中映出了自己的脸,金色的瞳孔却在缓慢的放大中遗失了。
这该死的醉意。
他在心底咒骂,而后软倒在了noiz的身上。
noiz伸出手接住了苍叶,他是意料之外的轻。
他慢慢地吸了一口气,把苍叶带回到吧台,付钱后背起苍叶走出了blues。
aufer的夜生活并不丰富,走出blues直到中央广场甚至找不到一辆出租车。
晚风中带着淡淡的烟草和酒精的味道,noiz在中央广场停下脚步,昏黄的灯光下只剩下正在收拾东西的街头艺人和喷泉的流水声。
街头艺人看见了背着苍叶的noiz后,顿了两秒,将已经收拾好的手风琴又拿了出来,坐回到喷泉池边。
noiz走过去,将苍叶放在不远处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手风琴演奏出的悠扬的旋律在街头艺人的指缝间飘出来,混合着喷泉的水声,有如天籁。
noiz闭上眼睛,脑中浮现出的是刚才他和苍叶一起在舞池内跳舞的场面。
他的确不擅长跳舞,小的时候父母为他请了家教教他跳探戈和华尔兹,令魔鬼抓狂的舞步赶走了所有教他跳舞的家教。
但他答应了苍叶的要求,在自己即将被亲吻时也没有拒绝——这并不是他对苍叶的特权,而是对苍叶未知面的一种期待。
不,准确地说应该只是感兴趣罢了。
他这样告诉自己。
睁开眼睛时,旋律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几个八拍,他看见了隐匿在云层中的月的一角,街头艺人身边放着的半支香烟和一罐啤酒,苍叶平静的睡脸和有规律地起伏着的胸膛。
演奏完毕,一辆出租停在了中央广场旁边,一个拖着行李的男人下了车。noiz重新背起苍叶,在街头艺人的琴盒里投下了几枚硬币,轻声道了声“谢谢”,便坐上了回程的出租。
一路驶到了苍叶的公寓楼下,noiz走上楼,在苍叶的口袋里找出了钥匙,在将钥匙掏出来的时候却摔出来了一只金色怀表。
noiz将怀表捡起来,看了看。
「2:55」
顺手将怀表塞进了自己的口袋,他打开了门。
这时,隔壁的门却被推开了。上一次撞见的夫妇走了出来,看到noiz,满脸惊讶。
“哦,天哪!”史密斯太太惊叹了一声又马上捂起了自己的嘴,小声道,“苍叶这是怎么了?”
史密斯先生将他们带进了苍叶的公寓,关上了门,带着歉意的笑,“哦,这里的隔音效果不太好,我们听到苍叶这边有动静就出来了,如果吓到了你的话我感到十分抱歉。不过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noiz将苍叶放到床上,“没关系。他喝醉了。”
“很感谢你将他送回来,接下来交给我们就可以了,”史密斯先生笑道,“要留下来喝杯茶吗?”
“谢谢您,不用客气。那我先走了。再见。”
noiz垂下头走出了公寓,走下楼时拨通了自家司机的电话让他把自己接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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