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却和过去有些不同。
“老君曰：上士无争，下士好争；上德不德，下德执德。执著之者，不名道德。众生所以不得真道者，为有妄心。既有妄心，即惊其神；既惊其神，即著万物；既著万物，即生贪求；即生贪求，即是烦恼。烦恼妄想，忧苦身心……”
远方又是弥漫着战火，他却只能在这里诵经然后等冥炽回来，希望能为他赎罪。
没了过去的力量，甚至连立场都模糊了，他的母亲掀起了战火，他唯一动心过的魔杀人如麻。
景陌慢慢地阖上经书，轰鸣的战鼓声稍稍消下，一抹艳红的身影突如其来地落到他面前，满足地搂着他，笑得还是天真无邪，“你怎么又来这里了？我到处找你呢，以后别乱跑了。”
景陌嗯了一声，抬手拭了拭他脖颈上溅上的血迹，冥炽这才发现不小心留了一点痕迹竟然被他看出来了，连忙嚷道：“我没杀他！我只捅了他一刀！”
他的反应反而让景陌更怀疑了，“杀……谁？”
冥炽哼哼两声，没有正面回答，转移话题道：“你刚才念的是什么经？讲什么的？”
景陌看问他也没用，仔细一想，心里有了答案，“你今天去打的是仙界？”
冥炽惊呆了，虽然知道他是云景仙子的儿子，但以前也只觉得他悲悯善良，没想到他也是玲珑心思，原来过去只是不愿去猜。
景陌看了他的反应就知道了个大概，这只魔虽然武力很强，也够冷静坚毅，但智谋还是差了些，所以才会对帝君言听计从。
冥炽好一会才冷静下来，理直气壮地争辩道：“我为什么不能打仙界？！”
景陌平静道：“死了很多人吧？”
“那是他们反抗！”
“你们占领的地方抓了人类训练成魔兵了吧？”
“那是为了攻打更多的领地！”
“人类沦为魔的奴隶了对吗？”
“……我不知道。”
“呵。”景陌冷笑一下，想起了云景仙子，又是一句淡淡的嘲讽，“这就是你的道。”
冥炽看他现在的神情又有点紧张了，生怕他再受刺激，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景陌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没有，冥炽，贫道希望你不要再错下去了。”
冥炽咬唇不语，景陌摸了摸他的头，温声道：“你这段时间没有杀人，这是个很好的开始，记住你答应我的话。”
冥炽惊喜地点头，“只要你高兴，我不会再杀人了。”
“那就好。”景陌这才对着他笑了一下，“你先回去吧，贫道要静心。”
冥炽虽然想多陪他，却不敢扰了他，只好失望地回去了。
景陌低头思忖了一下，自语道：“盼着他醒悟太过被动，嗯……”
这么想着慢慢地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好像有人在唤他。
景陌从小在瀚海仙境长大，瀚海仙境的一草一木他都熟悉，又走到一条干涸的河道，这里本来会流着清澈的雪水，如今只剩下一片焦黑和堪堪的血渍，好像在诉说着发生过什么。
“真君。”
景陌举目望去，却没见到有人，正要以为自己听错了，就又听到一声，“你感受不到气了吗？”
景陌这才想起自己可以望气，这才静下心来去“看”，见到河畔一颗干枯的老树下竟然伏着冲天的灵气，这样强的气息就算在瀚海仙境也是难以一见。
可却又被精巧的咒术潜藏了起来，让人无法察觉，更奇怪的是这不仅是一个人的气，还藏着他的意识。
仅是一瞬间景陌就想了很多，平静道：“陛下怕是已经遇难了吧？”
“可能死了，也可能活着，谁在乎呢？”
“无上太乙度厄天尊。”
“真君，我知道你修为尽废了，你想要力量吗？”
景陌沉默了，淡淡道：“你还信任贫道？”
“我相信真君。”
“贫道虽然痛恨杀戮，却也不想再伤害冥炽了。”
“是是非非不需要劝，真君心里清楚。”
景陌又是无言，略一犹豫才道：“陛下如何了？”
他又问了一边，那个声音终于正面回答了他，“他已经死了。”
“那么你是谁？”
?
☆、第三十二章：谁的梦想那么烫
? 第三十二章：谁的梦想那么烫
——景陌：要何等无情，才能救赎后世？
“我是他的意识。真君，你就接受我就是接受他的记忆，接受他的谋略和力量，也接受了不可实现的使命和颠簸的一生。一个人可能会改变一个人，你可能会变得不像自己，你愿意走上这条不归路吗？”
景陌静静地站在那里。
曾经的家现在已经成了囚牢，那只魔强大的占有欲像无形的枷锁，束缚着他。
既不能离开，也……不能离开。
如今仙界的王死了，真正的天下大乱要开始了，他要是不接受，会有很多人继续死去，再没人能抵抗魔世。
他要是接受……那么别人的意识会控制他，现在景陌有可能会消失，这个问题看起来很难回答，但又很简单。
“无量天尊，我不肯牺牲，如何救苍生？贫道只有一愿。”景陌施了一个道礼，淡淡道，“希望即使以后贫道变了，也不能再伤害冥炽了，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
说完原地坐下，初晴千年的记忆一同进入他的意识。
“初擎是父亲的名字，是要以一人之力擎天。可父亲不希望你继续承担了，只希望你日日都是晴天。”
“魔世的封印要松动了，一旦打开将是灭世的灾难，儿子，你有一半的魔的血统，是最适合的人选，我虽不忍，但……”
“不用说了父亲，我愿意。”
“你也是魔，为什么要欺骗我封闭魔世？！”
“魔的敌人，我杀了你！”
“那就来吧。”
……
千百年的岁月一个人默然走过。
千年来一次次地封闭魔世，不断地阴谋算计在魔世活下去，为的只是下一次继续封闭，如此循环了千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期待什么了。
这近千年他甚至考虑过要不要干脆放魔军入世也好，他就解脱了，可只是想想而已。
这些魔个个强大，引魔世入关，累世积压的仇恨，这后果谁能承担？
再后来……
“只要火种不灭，总有一天能再次开启光明。总有人要坠入黑暗，这次就由朕来吧。”
景陌低头，几滴泪洒入地上的尘土里，初晴这千年所学的机关谋略、经术阵法……全融入了他的意识，合二为一。
这感觉像是过了千百年，亲自经历了这一切使得，但却只是有一瞬间，感受到了他的孤独和执着，感受到他不喜不悲的面孔下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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