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天帝笑着摇摇头道：“魔神将，做个交易可好？”
冥炽皱眉，天帝接着道：“你身后的两人，护不住的。”
冥炽手里的刀轻抬，似乎下一秒就要动手，天帝又道：“不过你现在投降朕就饶你兄弟不死。”
冥炽眼睛睁大，知道冥煦早晚被发现，没想到这么快，但依然不信任地看着他，然后见到天帝笑吟吟地对他伸出手来，打开手指，手心是一颗的耳钉，是冥炽平时戴的。
……这个骚包才多大！
冥炽心里暗骂，却又停驻在上面沾的一点血肉上，不难猜测这是不是扯下来的，他这一来既是告知也是威胁。
“他怎么样了？”
冥炽千言万语哽塞在喉，眼里都是挣扎，向前一步的是他的血亲，向后一步是他的两位胜似兄弟的挚友。
“朕对待客人向来客气。”天帝笑吟吟道，“可他闹着要见你，朕只好来请你了。”
冥炽眼睛颤得厉害，冷笑了一下，“你够狠！”
天帝收起手心带着血肉的耳钉，微笑着看着他。
冥炽收刀，屈膝一跪，“我投降，你别伤害我弟弟！”
“原来你才是哥哥啊。”天帝施施然地转身道，“走吧，长不大的魔。”
冥炽心里不甘，心里默默地想着，如果能活下来能离开这里，他还能见到景陌吗？景陌会在意他吗？
他开始还能胡思乱想，被关得久了折磨得久了，就没力气想了。
他不反抗，不挣扎，就只求天帝能留下他的血亲。
后来又求能给他一点睡眠，开始的时候，冥炽第一次屈膝就被允许睡了几个小时，再后来在一次次屈膝中将魔神将的尊严消耗殆尽，往往要折磨得他几近崩溃的时候才允许睡一小会。
冥炽真是认识到了这人的可怕，他总是笑眯眯的，却比谁都狠心。
……他们都不是景陌，没人会怜惜他，现在就连景陌都不会怜惜他了
四十七道天雷劈下来之前景陌就已经说了——贫道不愿渡他。
冥炽无声地笑了，怪不得人家，都是他咎由自取。
他终于醒来，熟悉的寒冷和冷清的氛围让他马上明白了自己在哪——瀚海仙境。
作为头号仇人，让他怎么在这里存活？
“你醒了啊，贫道还以为你要一直睡下去呢。”云景仙子嫣然笑着说出了戳心的一句话，“毕竟让心上人看到了那么不堪的一幕，任谁都会觉得还是死了好。”
“……你想做什么？报复么？”冥炽冷声道，“瀚海仙境的人该恨我才对！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报复？那是最没意义的事。恨？那种无用的情绪贫道怎么会有。”云景仙子依旧从容地笑道，“可怜的魔，你想活还是想死？”
“……”
“不说话了，看来你自己都决定不了自己的生死。”
“……”
冥炽心想这个女人太厉害了，自己什么都不说她就能猜到大半，如今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他开始考虑要向她求助吗？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是个冷漠的人？
“动摇得很快，还是不说话，看来是有把柄在陛下手里。”
冥炽：“……”真是够了。
云景仙子抿嘴一笑，“没关系，慢慢来，跟实力相当的人对弈是件趣事，跟强者对弈是个挑战，贫道喜欢挑战。”
冥炽终于开口了，“对弈？和谁？”
“你的帝君？或是天帝？还是天光仙境的武神？随你怎么猜。”
冥炽哑然，问道：“人类都无情吗？”
“贫道没法回答你，情这个字每人的解法不同。”云镜仙子笑道，“有人爱了却要伤害，有人却拼死保护，你不能说人类都是残忍的。”
冥炽垂眸，黯然道：“天帝是个残忍的人，他比我见过最凶残的魔都要狠心……”
他话才说了一半，云景仙子纤白的手指轻抵住他的唇，温声笑道：“痴儿啊，魔和人没有不同，魔心有善有恶，人心也一样。贫道不会教你什么，你要自己去领悟。”
冥炽不屑地冷笑了下，“你想渡我？”
“贫道无法渡你。”云景仙子抿嘴笑了笑，“贫道没法渡一只不想被渡化的魔。”
“哼，你才说人和魔没有不同。”
“是，人可以有魔心，魔也可以有人心，是由慈悲，才会不忍。可你现在虽然是人，却仍是一颗魔心。”云景仙子胸有成都地起身笑道，“对于不想被渡的魔，贫道和天帝持相同的观点……”
“……”
冥炽沉默。
云景仙子肯定地做了个结论，“以暴制暴。”
冥炽继续沉默，原来只要冥煦在他手里，不管是在天庭还是瀚海仙境，都是一样的结果。
这一天后瀚海仙境彻底被仙界接管，也多了一只被押在这赎罪的魔。
?
☆、第二十二章：轮回因果再相见
? 第二十二章：轮回因果再相见
——景陌：三月梨花雪，几载开了又败
半年后。
瀚海仙境的雪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夜，大殿前又堆满了积雪，也没了过去的热闹。
这样的天气任谁都不愿出门，或者是在屋里取暖，或者煮茶论道。
街上甚至都没有几个人，却有一个人在天刚刚亮时就开始一点点地扫雪，他的红发衬着皑皑白雪，宛如白纸燃血，格外显眼。
仔细看着也是身形纤长，稍显瘦弱，如此恶劣的天气却执着着一件单衣，本来白皙的脸颊也被冻得苍白又变红，手指握着扫帚的把手已经没什么力气。
他的容貌像雕刻出来一样精致美艳，柳眉凤目，仔细看眼瞳还是红宝石一般的眼色的。他衣服很少，都能看到胸口的锁骨，勾勒的恰当好看。
只是他神色有些呆滞默然，机械地重复这个扫雪的动作。
雪还在下，他还在扫。
没人愿意在这样的天气扫雪，他却不能拒绝。
这样已经多久了？大概有半年了吧？
相比在仙界不断地被杀，这样被羞辱不失为另一种折磨吧？
冥炽垂眸停了一下，用同样冰冷的手心暖了暖已经僵到没法握住扫帚的手指，想要让自己尽快能动起来，今天扫不完事情会更麻烦。
感觉到稍微能动了他才再次拿起扫帚继续打扫，听到身旁有踩在积雪上发出的吱嘎声，想是又有人路过。
然而这次的声音却没有变小消失，反而停住了。
冥炽无心理会，早没了好奇心，却能感觉到有人在注视他，他默然地继续扫，心里暗暗祈祷雪快点停。
正想着就听到一个刻入骨髓的声音，“为何扫雪？”
冥炽彻底愣住，茫然无措地看着景陌，不知如何回答。
景陌向着他走了两步，神色依旧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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