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带全了，我还带做什么？”司空凌梦露出一个戏谑的笑，“有你一个人带的就足够了。”
“这算什么！”男人气得跳脚，“你这个妖女！在我府上吃喝了这么长时间不说，现在终于要离开了吧，你竟然还要继续吃我的喝我的！天理何在！”
“天理？！”司空凌梦冷冷一笑，“这世上，从来就没有这种东西。”
男人没话说了，只好转移话题问道：“妖女，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啊？”
“去西北。”司空凌梦头不抬眼不睁道，“那里现在，想必很是热闹。崇祯小儿在用人这方面，倒真是毫不含糊。手下几个人，都不是好啃的骨头。”
“不好啃你还去那？”男人不解的发问。
“越是难，就越有挑战。”司空凌梦摇头感叹。凌梦看着司空凌梦这架势，大有“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这种感觉。
男人默默咽了口口水道：“也是，你这妖女杀人像切菜一样，早该知道你不正常。”
“你废话够了么？”司空凌梦冷冷甩过去两记眼刀，男人乖乖的闭了嘴。
收拾好行李之后，男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司空凌梦身后，一男一女一把剑，就这么向西北走去。
司空府上，有下人向司空凌天禀报说，欧阳家主回来了。
司空凌天和上官文静相互对视一眼，齐齐的站起身走出去迎接。
入眼的欧阳让两个人觉得很不好。但具体怎么不好，她们也说不上来。
眼前的欧阳眼里已经没了往日的灵气，那是历经了家破人亡都没有消磨掉的东西，而现在面前的欧阳，已经找不到这个东西了。
上官文静的心猛然一沉。她应该是三家里面最了解欧阳蕊的人。她与欧阳搭档多年，一文一武，张弛有道，配合的天衣无缝。
但现在站在面前的人，在她看来，已经不算是欧阳了。
既然你已经不是蕊卿，那么就怨不得我了。上官文静心里默默的说道，即使你是蕊卿的皮囊，那又如何？
面上仍是不动声色的寒暄着，问着面前“欧阳蕊”的近况如何。
司空凌天的面上看不出来情绪，依旧是往常冷冷的样子。
“蕊卿，你累了吧。”凌天冷不丁的开口道，“你先去歇着吧，若是要出任务的话我会去找你的。”
“凌天，凌梦姐在哪？”面前的“欧阳蕊”问道。
“凌梦姐不在，出门游历了。”上官文静在一旁答，“蕊卿，你向来是不过问凌梦姐的动向，今日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就问一下。那么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凌天点了点头，“欧阳蕊”随即退了出去。
上官的眸色变得阴寒，“凌天，是时候兑现我从前与蕊卿的约定了。”
“什么约定？”司空凌天问。
“从前我们两个一道出任务的时候，蕊卿跟我说，假如有一天她不是她了，让我亲手杀了她。”上官文静缓缓道。
“现在她已经不是她了，所以你要亲手杀了她？”凌天问。
上官点点头，“我与蕊卿交情百年，现在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遭遇不测了，我若什么都不做，怎么能对得起她。”
司空凌梦同男人一起向西北方向走着，沿途所见不由得让她心里一紧。西北地区因为连年旱灾，导致当地人根本没有粮食吃，只得易子而食。
在用手中紫电送了一个人解脱之后，司空凌梦面无表情，继续往前走。
身后的男人忙走几步跟上，对于司空凌梦这种做法他心有不满的抱怨：“我说妖女，你无缘无故杀了这么多人做什么！”
“因为现在，死对他们来说，才是解脱。”司空凌梦头也不回。
“妖女！”男人突然抬高了嗓门，“你怎么不想想，现在这种局面，不也是你一手造成的么？”
“我一手造成……你说的没错。”司空凌梦停下脚步转身，盯着身后男人一字一句道，“真是不识人间疾苦的大少爷。这个世界，本就弱肉强食，若是没本事，死了也是活该！”
“你！你这么做，未免也太过分了！”男人不满的控诉。
“我过分？”司空凌梦“哼”了一声，“你打小就没接触这些，父亲宠着，母亲惯着。我们呢？我们父母都死了，若是不能早点刨除感情这种多余的东西，我们早就连骨头渣都不剩了。你这个从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有什么资格来评论他人是非？”
“什么叫我没有资格说！”男人看样子也来气，跟司空凌梦杠上了。
“也是，你也有资格，你有资格评论的，是风花雪月！小子，你还是适合在秦楼楚馆，听着靡靡之音过活！”司空凌梦也怒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小子你若是受不了我如此行事，大可以一走了之！没人强迫你留下！”
男人一直在忍耐，他不是不想走，但是在他没有弄清一个人的下落时，他是不会走的。好不容易碰见司空凌梦这个知情人了，这么说走就走，谁来告诉他他要找的人究竟在哪？
☆、第六十四节花恨
最终男人没有离开，为了心里的那个人。可是他想不到，他们最终会以那种惨烈的方式相见。
当上官文静来到欧阳房间外的时候，惊觉屋内已经没有人了。
果然，还是被这个人察觉了么？上官不再迟疑，转回身去找司空凌天。
夜色里，“欧阳蕊”正运起轻功在夜色里穿梭着。
“欧阳蕊！多完美的杀人工具啊！从今天起，你不需要感情！只要听从我的命令杀！杀！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的声音依旧在回响，但是欧阳，依旧面无表情的赶路。她已经听不见了。
西北的战场上，当司空凌梦和男人处理掉了面前的残兵败将之后，他们开始讨论下一步如何行止。
“我说妖女，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男人发问。
“我么。我打算帮崇祯肃清了农民军再说。”司空凌梦淡淡的答。
“妖女！你脑子没烧坏吧！崇祯可是你的死对头诶！按理来说，你杀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帮他！”男人一惊一乍。
“帮他怎么了？”司空凌梦一挑眉，“我们之间的博弈，不需要这些无聊的杂碎来横插一腿！”
“我真不知道你这是太自信还是太自负。”男人摇头道，“若是我，一定就会借助这股子乱军把崇祯打下台来了。”
“崇祯手下用的那些人，一个也跑不了。”司空凌梦依旧云淡风轻的样子，“我借这些乱军的手把崇祯的左膀右臂一一打掉，然后他们，便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啧啧啧，不愧是妖女，心狠手辣。”男人故作姿态的惊讶，“我真不知道，当初怎么有那么多人都看上你，包括……”
被司空凌梦狠狠一瞪，男人接下来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大姐有危险。”当司空凌天听完了上官的叙述之后，下了这样一个判断。
“凌天，你不能擅自离开司空本家！”上官浸淫多年权术之道，决定了下一步的走法，“三家都需要你坐镇，而且不能让欧阳家知道他们的家主出事了，否则后果如何，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司空凌天面无表情的盯着上官文静，良久，下定决定般的点了点头。
“蕊卿的事情，还是我去吧。”上官文静转身向外走，“这，或许是我最后能为她做的……”
夜渐破晓，但红色宛如地狱里出来的身影一直都没有停下她的脚步。
“欧阳蕊！你活着就是为了杀掉司空凌梦！”诡异的男声一直在给欧阳洗脑，“杀了她，你就解脱了！”
欧阳蕊依旧面无表情，似乎她一直这样没有感情。
司空凌梦手中的紫电剑不安的颤动，剑鸣也越发的凄烈。
“你想提醒我什么呢……”司空凌梦托起紫电剑细细端详，但始终看不出个所以然。反倒是一旁的男人盯着紫电剑，似乎陷入了遥远的回忆。
“杀不了那个小丫头，那就杀了你司空凌梦本人吧！”操控欧阳的男人几乎是咬牙切齿，“那个小丫头运气实在是太好，几次都让她逃了！”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阴森的男人清了清嗓，“欧阳蕊，你杀了司空凌梦，一定！”
似乎陷入了狂乱的情绪中，男人只会反复的重复“一定”，“一定”。
而欧阳依旧保持着面无表情的状态，天塌下来都与她无干一样。
西北的战场上，三方即将会面。
紫电剑的剑鸣仿佛要刺穿司空凌梦的耳膜一般，无休止的响。司空凌梦见爱剑这般，心里也有不好的预感。
虽然上官文静日夜不休的向着西北方向赶路，但等她真正见到要见的几个人之后，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这么出手了。
她料到，以司空凌梦的脾性，绝对会先除了这些碍眼的农民军，再与崇祯一较高下。于是她向着西北方向走，沿途边走边打探，终于在这个小战场，看见了她要看的人。
欧阳蕊被操控着，加上当世无双的轻功，先了上官一步见到了司空凌梦。
她终于停下了，站在两个人的面前。
年轻的易容师不敢相信的望着她，刚要说些什么，却只见欧阳拔剑向司空凌梦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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