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昭容传GL》分卷阅读62

    只不过,在大家打扫碎了一地的玻璃心的时候,如果不小心捡到属于某木的碎片,拜托还给某木,因为,某木的心也早就支离破碎了

    说好的二更奉上,改了几次,如果有bug,实在是眼睛花了,某木盯着屏幕这么久,瞎了

    ☆、番外(一)李令月篇

    人说,有宫廷就有斗争,我的出生就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斗争。

    他们都管我叫太平,但我的一生注定与这个名号无缘。

    父皇和母后都很疼爱我,听人说,那是因为姐姐安公主早丧的缘故,我就在这种无法无天的宠溺中成长着,看着父皇母后慈爱的面容,让我差点觉得这个天下全都是我的,但我错了。

    十岁的时候,我去了外祖母杨氏家中,在走廊上遇见了一个少年,从来没有见过长的这样好看的人,但他的面容总给我一种妖冶怪异的感觉,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鬣狗见到兔子的神情,我不喜欢他。

    外祖母和母后长的很像,有时候我也常常想,等我日后长大了,是不是也会和她们一样,母亲无疑是我心中的泰山,只要她还在,我就觉得安全。但随后发生的一件事情崩塌掉了我对她的无比崇敬,甚至怀疑,母后是否是真的爱我。

    在祖母家中的那个少年叫做贺兰敏之,我没有料到他竟然会这样大胆,当我被他粗鲁地推进房间之后,我就知道我完了。

    事情发生之后,母后对着太医大吼大怒,最后来到了我的身边,抱着母后,我漂泊无依的心暂时感到一丝安慰。

    “我要杀了他,母后,杀了他!”我咬着牙,迸发出全身的力气说。

    母后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抚摸着我的脑袋,长长地叹气,“太平,忍一忍,终有一日母后会替你除掉他。”

    我诧异地看着她,不可置信,我以为我的母后什么都可以为我办到,但她却告诉我现在不可以动那个人,为什么?!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明白母后当时为何那样说,她的地位岌岌可危,朝堂上没有一个可用的人,父皇甚至动了要废除她的念头,为此母后必须依靠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最重要的一群人就是母后的娘家——武氏。

    贺兰敏之就是武氏中一个极为重要的人物,所以,那时候的母后不会动他。

    从那以后,午夜梦回,我常常会被梦境中的景象惊醒,黑暗中,时常有一双酷似狼眼的眼睛紧紧盯着我,它的眼里充满了**,充满了贪婪,发着幽幽的光,挥舞着锐利的爪子,像是要朝我扑来。

    “滚开!”我抽出挂在床榻边上的剑,迅速在前一划,一片腥红的血洒到了我的脸上,被褥上,地面上,我呆愣地望着站在我床榻边上的那个人,她的目光空洞无一物,她一动不动地站着,脖子上开了一道口子,继而瘫倒在地,原来,我杀了她。

    所以,宫内的所有人都开始惧怕我,到处传着关于我的残忍的言论,一开始每当听见宫女背着我低语的时候,我总以为他们是在讲那件不堪回首的往事,所以我下令杖打,久而久之,就真的没有人再嚼舌了。

    宫内关于我的嗜杀传到父皇耳中,他并没有责怪我,而是当着母亲的面说:“太平只是做梦,该给她找师傅了,以后都会好的。”

    于是母后将我送到了一个叫做习艺馆的地方,在那里,我见到一个总是面无表情的人,她的名字叫宋昭慧,她和我所有遇见的人都不同,因为在她的眼中我从来没有见过“惧怕”二字。宋昭慧是一个很好的师傅,她教我剑术,教我念《道德经》,我心中的伤痕似乎正在渐渐地愈合。那时候的习艺馆,还是众多官家子弟学习的地方,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名唤薛绍,他的出现给我惨白的生命里抹上了一笔亮色。

    他总是很能讨我欢心。

    我总是欺负他,摔他到烂泥地里,破坏他认真写好的字帖,看着他受宋师傅的责罚,和其他人伙同将他倒挂在树上,看着他挣扎,又或者在他的背后画上乌龟,让他顶着一只乌龟到处晃荡。

    但他从来没有生气,在一个温暖的日子里,我问他:“薛绍,为何你不告诉宋师傅我对你所做的事情,你不怕被人笑吗?”

    他认真地想了想说,“我不会说的,因为我喜欢看你笑。”

    这一句话,让我震撼了很久,那时候我开始觉得,我的人生似乎有点开始不太一样了。

    薛绍其实是一个很有主意的人,我让他带我出宫,他就想尽了办法带我出去,犹记得他替我赢的青瓷狗,宫内有很多价值不菲的东西,但很少能让我这样满意喜欢,我知道,这是因为薛绍。

    母后似乎发现了薛绍和我的亲密,在不久以后就送走了他。

    临走的那一日我并没有哭泣,只是呆在城门上,看着他的马车,和他瘦弱的身子,夕阳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却始终够不到我所站立的位置,想起他前日和我说的话,他说:“令月,我知道在你身上发生的一切,我阻止不了贺兰敏之,我只想弥补你的缺憾,如果可以,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就娶你。”

    “你不介意?”

    他摇了摇头,吻了我的额头,“当然不介意。”

    他一走,就是八年。

    而我也一直记得他叫我乳名的样子,只有他还记得我真正的名字叫做“李令月”。

    我很快就不再去习艺馆了,母后将那儿改制,变成了只有女子才能去的地方。

    每当心中郁结不得发泄的时候,我便会到竹林舞剑,企图削去往日的记忆,每当筋疲力尽地躺在地上的时候,我就会看着天空,脑海中一片空白。

    原来人累到了一定的境界,就真的会什么都不去想了。

    薛绍走后,母后送来了一个叫做暗香的宫女,她在我面前很安静,我知道她是怕我的,不然也不会总是避开我那么远,晚上守夜的时候,她却靠我很近。

    “别靠近我,我会杀了你。”我说。

    她只是点头,但半夜醒来的时候,我总会发现她直挺挺地站在床榻边上,脸上的血痕犹在,是我又做梦了,我又伤害了身边的人。

    “对不起,暗香,我不是故意的。”我说。

    “公主,暗香不怕。”她跪在地上,摇了摇头。

    父皇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他虽然平时不太言语,说话也总是温温吞吞地,但他对我的爱护,始终如一,他并不知道我在杨府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我性情大变的原因,但他在尽其所能地满足我所有的愿望,所以在薛绍离开之后,我经常去的地方,除了竹林,就是太医院,我想多留住父皇一会儿,至少不能给他添麻烦。

    阅览过众多医书,我偶然间发现,其实那一日贺兰敏之并没有得手,但他给我造成的阴影却挥之不去,我觉得恶心,这一夜夜的梦靥缠绕着我,我好恨!

    年复一年,薛绍的面容在我脑海中渐渐模糊,我只会在偶然间记起那个总被我捉弄的少年。夜风很凉,我和暗香又来到了竹林中,母后震怒,她逼迫父皇下诏杀了上官仪一家,我见到父皇悲恸的神情,但我无能为力。

    那几个黑衣人如何潜入防守严密的竹林的,我不知道。在打斗中,我听见了一个从未听过的声音在叫喊着:“来人呐,救驾!”凌乱之中,我瞧见一个往外奔走的身影,那时候的我并不清楚,其实她不是我的救星,而是我命中的劫难。

    如果,那时候我命李多祚一剑斩杀了她,事情会是如何?

    如果,在天牢之中,我并未发现她的女子身份,现在我和她将会是如何?

    如果,她在长安城外并没有舍命维护我,那又会如何?

    可惜,没有那么多的如果,等我回过头来仔细思量的时候,这个人的面容已经深深扎根在了我的心里。

    她的名字叫司马安,一个和姐姐有着同样名字的人,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她的出现让我了解到一件事情,虽然我有暗香,但她毕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女,虽然我培养了一队暗卫,但他们毕竟都是男子,虽然我是公主,但若没有母后庇护,终究不得自由。

    所以,我需要有能够完全信赖的人,而这一切,都会从司马安开始。

    我以为她会提很多的要求,却不想,她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提拔上官婉儿。这当然很轻松,但母后的震怒始料未及,几番为难之际,我决定先斩后奏,没想到母后也闻风而来,在上官婉儿现场写下那首诗之后,我瞥见了母后眼中的惊叹。

    出宫去见武三思,商讨购置武器的事情,没想到又会遇袭,司马安的招数非常怪异,但她拼了命的想要维护我,而我却只想试探她的来历和忠诚,当她在我面前倒下的那一刻,我心里想的,是绝对不能让她死。

    将她安置在青楼之内,我做梦也没想到的是,竟然会在楼道间见到梦里都想要杀的人——贺兰敏之,但母后不让我动他,我只能忍。他也看见了我,却显得陌生,也难怪,我们的容貌都变了很多,而且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整整八年,他当时将我当成了宫女,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母后也不会主动告诉他,你侵犯的人原来是大唐的太平公主殿下。

    但我发誓,一旦他失去了利用价值,就让他死无全尸。

    宋昭慧死了,这个在我年幼时候代替了母亲照顾我培养我的人死了!

    当母后下了命令由我查清楚她的死因的时候,我仿佛嗅见了阴谋的味道,母后不是一个会感情用事的人,为一个习艺馆的女史如此大费周章,不值得。

    但只要能为她做一些事情,我也顾不得许多,司马安引荐了一人,狄仁杰,我原来不知道这个人的来历,但到后来才发觉,其实狄仁杰就是母后的放在外头历练的心腹,由此,我怀疑司马安也是母后安置在我身边的人,我开始不信任她。

    从宋昭慧房间出来之后,我觉得的身子越来越虚弱,手脚不随心,司马安陪着狄仁杰忙忙碌碌,从暗卫口中得知,她和上官婉儿见过几次面,我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烦着,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或许我是真的病得发昏了吧。

    但一见到她,似乎有所的忧愁都可以云淡风轻。

    她总是那样轻松自在地出现在我的面前,即使右肩的伤隐隐作痛,她也不会多吭一声,让她作为习艺馆考试的中正馆,这是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也可以顺带考核她的才干,只有能用的人才可以留在我的身边。

    司马安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她是聪明的,也是愚笨的。

    对感情,她很迟钝,因为我早就看出,上官婉儿看她的那种眼神不同一般,恰巧在这个时候母后来了,她向我提起,她的身边缺人,所以,在我的心里冒出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将上官婉儿推到母后身边。

    有些感情,来的时候,悄无声息。甚至,当事人也浑然不觉。还是在外人的提醒下,才蓦然发觉,以致受到惊吓。

    当我抱住自己独自一人呆在寝宫的时候,司马安来了,她静静地站在我身边,什么也不问,只是守着我,她轻轻地抱住我,让我可以扑在她的怀里哭泣,心中所有的怨,所有的恨,一时间烟消云散。

    当暗香小心翼翼提示我待她的不同的时候,我审视了自己,我反复问自己,李令月,为何你会对她特殊,为何要任由她放肆?

    或许,所有的故事是从她唤我一句“李令月”开始,她不像宫内的人,见到我脑海里冒出的从来只有“太平公主”四个大字,就连母后也是唤我“太平”。

    有时候我想,老天爷是不是给我开了个玩笑,我的名字叫太平,她的名字叫安,我们合起来就是“平安”,但实际上,遇上她以来我们之间何时“平安”过?

    我在太医院吻了她,她似乎很惊讶,在那以后,我假装没事,但心底里却对那个亲吻念念不忘,想起暗香的话,回想这一切,我清楚地知道,她已经在我心底里生了根,发了芽,连暗香都看出来我喜欢她,我却到最后一刻才了解自己的心情。

    上官婉儿并不像印象中的那么无能,她成功地挤掉袁叔娇,在中秋宴上一展才华,于此同时,我痛苦不堪,我为自己喜欢上了一个女子而自责,无数次想要推开她,想要扫除这种念头,也为了对面坐着一个我再也不想见到的人——贺兰敏之,他的出现提醒了我以前的黑暗。

    当我在宴会上拼命灌酒的时候,司马安,她又出现了,我一眼便认出了她,也知道她的尴尬,暗香偷偷上来说,司马安已经沦为杀死袁叔娇的凶手,所以她才会乔装成西域舞娘,我站起身,我不能让她这样在众人面前暴露,即使这个代价是让我成为笑柄。

    等到间隙,我抽身出去找她,却见到了她和一个分外妖媚的女子一起,那个女子我认得,是贺兰敏之带来的人,名叫张娃。心中一阵酸涩,但只能强撑着告诉她,让那个女子带她出宫,如此或许能够救她一命。

    她似乎很伤心,也很不舍,我试图去读懂她眼里的东西,但她并未说出口。

    我的心,很痛。

    回到宴席间,父皇母亲发觉了我的不对劲,头开始犯晕,浑身滚热,原来我的病一直没有好,而且,加重了。

    半途,马车被她拦住,我见到她的那一刻,心里的喜悦瞬时将我淹没,她告诉我,她离不开我,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直到她欺身上前,她吻了我,我也情不自禁地去回吻她。

    但在这时候,脑海里冒出的却是那个该死的贺兰敏之,还有,许久不见的薛绍……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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