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语嫣想着想着注意力也不在手上了,直到歂宣的笑脸在她眼前放大,萧语嫣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地上抓了好一会的空碗了,窘迫的直接别开了脸去闪躲即将发红的脸,但是再怎么闪脸还是在自己身上,所以萧语嫣脸红了。
“小王神游一次,爱妃也神游一次,我们扯平了。”拿出袖里的帕子擦擦手,又替萧语嫣擦擦手,歂宣端起地上的托盘站起来,萧语嫣见状也跟着站了起来挡在歂宣面前。
“这让语嫣端去厨房吧,夜了,夫君忙了几天才回来早点歇着吧。”抢着接过托盘,萧语嫣拿在托盘的另一端,歂宣没有放手就这样看着萧语嫣,两人就这样以极近的距离端着一个盘,过了好一会歂宣才尴尬的先收了手。
“那就辛苦爱妃了,小王确实有些乏了,爱妃也早点歇下,清理的事让下人去做就行了。”歂宣话说完,萧语嫣只是欠了身就出去了,只低头盯着托盘没有看歂宣一眼,歂宣看了萧语嫣离去的背影消失在空间里,又过了一会,才带着极度玩味的调侃对着空气说话。
“都来了这么久,怎么不出来打个招呼呢?”嘴上说着,歂宣又走到软垫前跪了下来。
“那怎么好意思打扰王爷的好时光呢,更何况是这么有趣的事,王爷还真是不坦白呢。”人未到声音就从祠堂深处飘了出来,一个人影也跟着从暗里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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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语嫣坐在梳妆镜前发呆,刚沐浴完浑身还带着微微的湿气,镜子里萧语嫣正看着自己,可是她却看不到自己,萧语嫣满脑子都是歂宣刚才神游时突变的情绪和表情,她不知道歂宣想到了什么,只看到那人难得黯下的眼神流露出淡淡的灰惧,歂宣在逃避一些事,在隐瞒一些事,不管是基于不信任也好或是歂宣不愿面对也好,萧语嫣都想用尽方法去冲散,歂宣无形中筑起的墙却让她着不了力。
叩叩叩!
萧语嫣皱着眉看着门,这么晚会有什么事,却又下意识看着一直以来只睡一个人的床。
“没打扰爱妃吧。”歂宣带着笑站在门口,每次在萧语嫣房门外都是这种笑,萧语嫣每看一次就想伸手去捏那张脸,把这抓奸看戏的笑狠狠的扯下来。
“夫君怎么还没歇下?还是语嫣漏了什么?”歂宣和以前一样似乎没有要进门的意思,想着要睡了,萧语嫣也没有要拉着歂宣进屋的精神。
“爱妃方便说话吗?”歂宣上下打量萧语嫣,笑的相当暧昧。
“夫君还是先进来吧,外头凉,着凉了不好。”又一次拉着歂宣回到屋子里坐着,萧语嫣在心里翻了一个不显眼的白眼,这人该不会是半夜睡不着觉,打算来这说故事吧。虽然说就算是这样,萧语嫣也很有听的兴致,如果她能忍住不睡着的话。
“不打扰吗?”歂宣翘着嘴,笑着看了屋里一周。
“今天都折腾的这么晚了,屋里没其他人了,夫君有事就说吧。”那嘴,那脸,实在是很难让人心平气和阿,要不是歂宣身上还有淡去的酒味,萧语嫣都忘了自己今天喝了不少酒,难怪耐心也少了点,都醉了。
“小王是想”伸手在袖里掏着,歪着头掏了半天掏不到,萧语嫣大气一呼正准备要赶人,歂宣从袖里出来的手,多了一个黑色的瓷罐。
“夫君”掏出了罐子,歂宣抓过萧语嫣的右手,掀起了袖子,对着腕侧的烫伤轻轻呼了一口气,打开罐子挖了厚厚的一坨涂在那一块拇指大的擦伤。
“下次夜了就别进厨房了,或是就让下人去做吧。”厚厚的药膏形成一个不小的小山丘,歂宣往后退了点检视自己的杰作,又替萧语嫣袖子反折了两折,这才满意的收了盖子。
“这药效果好,伤口别碰水,睡前抹一次就行了。”药也给了,手也还人家了,歂宣扭扭脖子站起来走人,才到门边,愣的说不出话的萧语嫣叫住了歂宣。
“夫君,以后进来不用顾虑那么多,语嫣没有相好。”自己下的桥段被自己打破,萧语嫣低下头,又抬起头偷看歂宣的反应。
“小王知道。”歂宣像个没事人一样,点点头就出了门,刚转身就开始偷笑,出了几步门又突然停下。
“喔,晚了些,生辰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更的实在是很艰辛啊,因为有两个方向一直在选来选去!修啊改啊修啊~最后还是决定维持初衷啊……又晚更~好孩纸要去睡了!大家晚安!或是白天看文的早安!
☆、反省
歂宣最近似乎闲散过了头,至少萧语嫣是这样觉得。
那天之后又过了几天,那人每天都是这样闲晃着,看吧看吧,又端着水瓶去凉亭坐着了,萧语嫣本来在房里待着,刚用过午膳的冬日午后居然有了些倦意,萧语嫣平时就很少有午睡习惯,披件了外袍到打算外头走走,才刚出了房门就看到了歂宣的身影,这几天歂宣像是被上了定时一样,每到这时候,不是在凉亭里,就是往凉亭的路上。
过去的日子除非旬休不然歂宣一向是不一起用早膳的,在萧语嫣起身之前就上朝去了,下朝之后也在宫里用了餐才在午膳时分回来,或是更晚,有时到深更都见不着人。可歂宣这几天三餐都是在府里用的,其他时间也没听说出了门,偶尔睡的晚没用早膳还会嚷着要宵夜,总之就是要把三餐都补足了才肯睡下。
一开始萧语嫣也没对这样的改变有什么想法,只是当她惊觉歂宣已经好几天没上朝了,这才觉得事情越加奇怪。
逸王府已经好几日都是大门不开,除了福总管每日惯例出门替歂宣买豆浆,其他时候还真没看到有人进出,桌上的菜色一样丰富,萧语嫣甚至怀疑,纵使再这样多封闭几个月,府里的几个还是能衣丰足食活得好好的。
“夫君今日不忙吗?”款款的走上台阶,凉亭里只有歂宣一人,平常侍在一旁的福总管不知上哪打酱油去了。
“喔!爱妃来啦。”听到萧语嫣的声音,歂宣笑呵呵的转过身来,嘴里还咬着插在瓶里的吸管不放。
“夫君这几日真是好兴致。”同样的花草都看了几天还不腻啊。
“爱妃这几日都躲在房里,小王也只能看看花草一解寂寥了。”歂宣那委屈的样子让萧语嫣很想拿支芭蕉扇把人搧得远远的,她长时间待在房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只是有人之前都在外头瞎忙一回来反倒是自己冷淡了。
“倘若夫君接下来都在府里,那语嫣必定陪侍左右。”萧语嫣习惯要替歂宣添水倒茶,手刚上了桌才发现一副茶具都没有,歂宣抱着自己的水瓶喝得不亦乐乎,萧语嫣的位子上放了一个添了八分满茶杯,彷佛早就在等萧语嫣的到来。
“甚好,甚好。”歂宣满意的点点头,接下来几日可都是要在府里消磨,王妃到时别嫌弃了才好。
“语嫣刚才看夫君看得入神,在想什么呢?”歂宣眼里飘忽的深意让萧语嫣觉得不对劲,手指拂过杯缘,随口转了话题。转话题这技巧,嫁来逸王府也个月有余,虽然不是天天都跟歂宣说的上话,但萧语嫣也是练的炉火纯青,嫁了这一个王爷说穿了没什么不好,只是偶尔顺着她的话题聊得太深,就容易燃起想掐死对方的冲动,这点嘴皮功夫就当作是为了不残害国本而磨出来的。
“嗯?爱妃想知道?”歂宣惊讶的抬起头,嘴里还咬着管,管被抽出瓶外附着的水粒一下子甩了出来,几滴不识相的就沾在萧语嫣的衣服上,浅黄的衣料喷上几点暗色,新鲜的葡萄味一下子冲进了萧语嫣的嗅觉里。
“嗯。”忍着不让视线太犀利,萧语嫣低着头擦着刚才被攻击的痕迹,手上握着的丝巾早被抓皱了,如果不是纤纤柔荑爆出显眼的青筋,绝对不会有人知道萧语嫣嘴边的肌肉有多么吃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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